第四十一章 凛冬之爪

    thu oct 09 09:38:46 cst 2014

    古拉加斯在洛克法半岛游荡了三天，在寻觅鲛珠的执念驱使下，他甚至想过要乘船出海，去到传说中的鲛人族海域，亲自问一问唱歌的人鱼，鲛珠是否存在。

    当然，在传说中，会唱歌的人鱼也未必存在，更何况，传说说她们的歌声能够让人产生幻觉，感到自己坠入爱河但身体已经被啃食干净。

    传说都是不负责任地说一说而已。

    古拉加斯在第三天遇上了驻守在洛克法上的传说中残暴的凛冬之爪军队。

    两个战士抓住了他，向他打听奥拉夫的下落。

    “奥拉夫？”古拉加斯叹息道：“他死了。”

    “胡说，将军怎么会死？”

    “我是说真的。”他指着远方塌陷的山峰说：“那里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战士们面面相觑，三天前，他们的确听到了巨大的响动，也亲眼目睹了山峰的塌陷过程，但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将军的去处，谁也不知道这个一身酒气的家伙说的是真是假。

    “你说他死了，这么说你是见过他的？”一个战士问。

    “死之前见过一面。”

    这时，帐篷里跑来一个战士，趴在这名战士的耳边说了一番话，大致意思是瑟庄妮刚刚派人送口信来，说不要放走来到洛克法的任何人，把他们抓起来，带回部落。

    “这……”战士上下打量着古拉加斯，而古拉加斯也从他们的眼里看出了端倪，拔腿就跑。

    在几个人的围追堵截下，古拉加斯被抓捕归案。

    “把他带回去。”战士把古拉加斯交给送来口信的家伙：“别让他跑了。”

    凛冬之爪部落的统治者是赛瑞尔达的后裔瑟庄妮，她的部落爱好战斗，崇尚残酷的战争和流血。因此部落的标志是两把相互交叉的冰斧。

    来到凛冬之爪时，古拉加斯忍受着街道上的恶臭，被人押着经过一条条充满酒馆和铁匠铺的街道。这里的居民都有着坚毅好战的性格，魁梧高大的身躯，天性中充满了对战争的狂热，像奥拉夫那样的体魄的汉子比比皆是。

    卖鱼的老翁看到古拉加斯可怜巴巴的眼神，裂开嘴冲他笑了笑，露出两颗仅剩的金牙后徒手劈开一个西瓜，拿起其中一块大啃了起来。

    古拉加斯吃惊地撇撇嘴，这里可不是一个友好的城邦。

    终于到达了凛冬之爪的军营，瑟庄妮没有自己的城堡，没有华丽的宫殿，她和大多数战士一样，每天在训练场上进行严酷的战斗练习。

    经过几个武器仓库和几间低矮的屋棚，古拉加斯被带到一个练兵场前。

    练兵场四周围着站岗的战士，四处插着冰锤旗帜，中央有一个兵阵，他们正包围着一个骑着野猪的女子，女子头上戴着牛角帽，身穿兽皮军衣，一副潇洒俊逸的姿态。身边的兵阵不断变换位置，士兵做好战斗姿势后，首先打破僵持，举着大斧率先发动攻击。

    女子面色镇定，脚下一蹬，野猪突然咆哮着冲向士兵，一个震动后，小兵们被击飞。女子手中挥动铁链冰锤，只见那只冰锤跟随着铁链的摆动像是长了眼睛，一锤打在一个最近的小兵头上，小兵倒地身亡。

    她调转野猪的方向，沿着兵阵一路挥动冰锤，霎时间，所有的小兵都倒了下去，练兵场上满地鲜血，碎裂的颅骨飞出了场子，落到古拉加斯面前。

    古拉加斯看得瞠目结舌，居然有人拿自己的士兵操练，练到把他们杀死为止。

    野猪上的女子收回手中的铁链，冰锤也回到野猪的背上，她转头望了望古拉加斯这边，牵着缰绳跳下来。

    眼看女子威风凛凛地走来，古拉加斯心里直打颤，这女人抓自己来干什么？不会想拿自己当靶子练武功吧？他还有大事要做，他要找鲛珠，要找弟弟呀……

    “古拉加斯。”

    听到女子互换他的名字，古拉加斯松了一口气，既然是熟人，那事情还不算太糟。

    “你们怎么只抓到他？其他人呢？”她的口气中带着责问。

    押着古拉加斯的战士回答：“将军失踪了，没有见到其他人，只找到了他。”

    “你下去吧。”瑟庄妮挥一挥手，支走了战士，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古拉加斯，他的胡子脏乱地在下巴上纠结成一团，被剪胡子后长了很久才长出这么多来。

    瑟庄妮转身看看练兵场，犹豫了一下：“你……跟我来。”

    古拉加斯跟随着瑟庄妮，进了一间屋棚。

    屋子里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草垫，墙上挂着一排武器，有大刀，大锤，冰斧，还有长剑。

    古拉加斯双手被铁链铐住，只能乖乖坐在草垫上。

    “我听说你找到了冰晶之闩。”瑟庄妮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古拉加斯表示不解，他只告诉过洺思和艾希而已。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瑟庄妮说：“你要找你的弟弟对吧？”

    古拉加斯更为惊讶，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瑟庄妮站在他面前，身形挺拔，她深吸一口气说：“你真幸运，还有亲人可找。”她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平和下来，说着一些不像是从她这样的女人口中会说出的话：“我从小就看着兄弟姐妹被饿死冻死，毫无办法。如果有一个机会能够让我挽回他们，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古拉加斯的眼神黯淡下来，他挪动着身体，心里在想，她什么企图？

    “你把冰晶之闩给我，我帮你报仇。”瑟庄妮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目的。

    “你要冰晶之闩干什么？”古拉加斯问。

    “我要艾尼维亚，统治弗雷尔卓德。”

    “你搞错对象了，艾尼维亚是不会与艾希为敌的，你们应该对付的人是冰霜女巫。”

    “哈，你倒看得清局面。”

    古拉加斯说：“旁观者清。”

    “那至少可以拿着冰晶之闩威胁艾希向我投诚。”瑟庄妮顿了顿，一双坚定的眼睛看着古加拉斯，直到他避开她的目光：“然后再对付冰霜女巫。”

    如此直率的女人让古拉加斯无言以对。

    “你不给我没关系，我不会放你走的。”瑟庄妮转过身，轻声说：“你好好想想吧。”

    她走出屋棚，吩咐了一圈士兵看守这里。

    野猪被人牵到练兵场外，战士们正在打扫练兵场上的尸体和血迹。瑟庄妮来到自己的野猪旁，摸摸它的皮毛，掰着它的长牙，从上面取下一枚闪闪发光的信囊，一天夜里，一只冰鸟飞到她的床头，送来一个消息，消息上说不要放走在洛克法抢夺鲛珠的人。这个信囊和之前的信囊一模一样，上一次消息说古拉加斯得到了冰晶之闩。

    是什么人一直暗中给自己送信？

    瑟庄妮召唤了一只鹰，把信件交给它，拍拍它丰满的羽翼说：“去告诉沃利贝尔，我们已经找到冰晶之闩，他自己想办法撤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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