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失踪者回归

    tue dec 02 09:39:34 cst 2014

    “一大清早就在嚷嚷，要死了？”凯特琳推开警察厅的大门，看到一屋子人。

    警察们正在安抚受难者家属，有人坐在警察厅地上大哭，有人站在椅子上指着警察鼻子说：“把遗体还给我们！”

    “吵什么吵！”凯特琳大声喊道。

    “都别吵了！”她用尽全身力气再次喊出声，这一下整个警局都地震了。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遇难者家属齐刷刷地转头看着凯特琳，眼中透着绝望和悲痛。

    “遗体在哪里？”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从人群中走出了，颤抖着问。

    “遗体在研究中心。”凯特琳说。

    “我们只想要遗体！我们要他们回家！”老人泪流满面。

    “没错！”一个大胡子男人跳出来说：“既然找到了，为什么不公布死亡名单，为什么没有通知家属认领？我们家墓地都买好了，骨灰盒刚刚送货到家，你们这是几个意思啊？”在场的家属也都开始帮腔，纷纷议论起来。

    凯特琳说：“遗体正在区分当中，否则无法辨认。”

    屋里再一次安静了下来，听见无法辨认这字眼，家属们的脸上都带着不祥的预感。

    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少女说：“爸爸化成灰我都认得！”

    凯特琳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那要是被切成肉块呢？”

    女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放声大哭。

    凯特琳穿过人群，无法再继续承受那些绝望的目光，她一路走到自己的办公室中，锁上房门。

    桌子上有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凯特琳紧握着杯身，听着门外此起彼伏的哭声，她低头看见咖啡中间泛起层层的波纹，自己的双手居然在颤抖。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杰斯的号。

    那边很久之后才接，声音中充满疲惫。

    “怎么样了？”凯特琳问。

    那边传来一段很长的沉默，过了一会儿，杰斯开口道：“已经确认了。”

    “如何？”

    “那些咬痕不是人类的，不是哺乳动物的齿形，是一排排细小的齿印，是深海鱼类才有的。”

    杰斯又说：“那个鲛人啊，我觉得是一种怪物，那声音不是为了救我们，是为了麻痹猎物的神经，让猎物产生幻觉，然后吃掉他们的！”

    “你想说什么？”凯特琳问。

    “我觉得袭击那艘船的家伙，就是鲛人！”

    凯特琳沉默了一阵子，然后幽幽地开口道：“你研究半天是在研究这个吗？”

    “不是的。”杰斯说：“我还研究了鲛人生活的水域和他们的习性。”

    “喂！”凯特琳大声喊道：“你知道警察局变成收容所了吗？现在几十个人在我的办公室外面哭，失踪者的信息呢？我要失踪者的身份证明！！”

    “哦，这个啊！”杰斯那边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找资料的声音。

    “尸块真是失踪者的，已经确认的有十二人，三名研究中心的教授，其余是学生，尸块不全，没有一具能拼完整的尸体，但提取到了不同的dna，在他们的皮肤上发现了金属粘合剂的成分。”

    “金属粘合剂？”

    “顾名思义……”

    凯特琳打断他：“行，不用科普，我明白，我现在就想知道，尸体什么时候能验完？我这被家属占领了，要不我让他们去研究中心找你？”

    “别！”杰斯马上说：“我们这边太忙了，别添乱。”

    “那就快点吧，家属等着要人。”

    “还有。”杰斯说：“那几名船员查不到身份。”

    “不是给了资料库吗？”

    “不是警方的资料库不全就是皮城根本就没有这几个人，那艘船就不是皮城的，没有任何标识和特征，如果能联系到这艘船的政府，我想能好一些。”

    “难道要求助战争学院？”

    “应该去啊！”

    “我上报一下，你等消息吧。”

    “好！”

    门外再次传来一阵哭声，凯特琳挂断电话，把头埋在双臂中，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潜入了这座和平的城邦，是谁对这些无辜的人痛下毒手，但她知道的是，无论犯罪分子藏在符文之地的哪个角落，她都会不择手段把他抓出来，绳之以法。

    另一台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刚一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激动的声音，一名在医院看守着那名幸存者的小警员说：“警长，他醒过来了！”

    “情况怎么样？”

    “还是神志不清，但是他说话了！”

    “他说什么？”

    “您还是先过来吧，过来说！”

    凯特琳挂掉电话，连忙赶往医院。

    那名幸存者在特护病房中隔离治疗，凯特琳进去以后，直接联系了院方。为了不刺激到患者的视觉神经，院方要求所有探视者换上与房间一样的白色衣服，凯特琳穿着一件医生的白大褂走了进去。

    警员在她身后说起今早发生的事情：“早晨我一醒来，看见他醒了，两个眼睛盯着天花板，嘴一张一合，想要说话。”

    “我就问他‘你怎么了？你要说什么？’他居然回答我了。”警员激动地说：“他说‘船长，这里什么都没有’，‘快跑！’”

    来到病床前时，那名幸存者再次闭上了双眼。

    凯特琳问：“就这两句？”

    警员点头道：“就两句，我记得很清楚。”

    凯特琳在病床前坐下，一只手在那人面前晃了晃，那人感觉到了光线的变化，睁开眼睛。

    他依然是盯着天花板，两个眼球不转动。

    “你是谁？”凯特琳试探性地问。

    那人不说话。

    “船长怎么了？”凯特琳一针见血，看着他的眼睛，死死盯住那双瞳孔。

    那人慢慢转过头来，神情呆滞，他看了看凯特琳的眼睛，没有回答她。

    “为什么要快跑？”凯特琳又问。

    “是不是有怪物？”

    那人的眼球突然颤动了一下。

    观察到这细微的变化，凯特琳又问：“你为什么会在这条船上，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死？”

    那人突然微微张开双唇，眼睛里闪动着一些情绪，他转过头来，看着凯特琳，突然，他一下子起身，两只手想要去抓凯特琳的脖子。

    凯特琳立刻起身，躲开他的攻击。

    那人大声嚎叫，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输液管从上面滑落，头顶的吊瓶哗啦啦掉下来，床头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顿时冲进来一屋子医生护士，凯特琳尴尬地站在一旁，看着医生们把他按回到床上，镇静剂的针头刺入皮肤，气氛逐渐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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