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再见安格斯佩奇

    thu jan 29 18:31:16 cst 2015

    南市区的小摊上，蔚喝着一杯啤酒，要了两碗面，看在皮城执法者的面子上，老板热情地送了一份红烧柚子，说是特色。

    看见不远处的伊泽瑞尔走了过来，蔚连忙挥挥手。

    伊泽瑞尔坐下时，老板端着面来了：“两位慢慢吃，还需要什么？”

    蔚说：“就这些。”

    老板转身端了一盘黑红黑红的东西说：“红烧柚子，特色菜，二位尝尝给点意见。”

    “红烧柚子？”伊泽瑞尔诧异地看着老板：“还可以这么吃？”

    “当然。”老板说：“您尝尝。”

    伊泽瑞尔犹豫了一会儿，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品了半天没说话，最后直接吞掉。

    “老板，你家的菜太霸道了。”他竖起大拇指说。

    老板心满意足地走了，蔚看看伊泽瑞尔，诧异地夹了一点，舌头刚刚接触到那东西，就立刻被一阵又酸又甜，又咸又腻的味道刺激了一下，她连忙吐掉。

    “太恶心了！你怎么能吃下去？”蔚很不明白为什么伊泽瑞尔能咽下去。

    伊泽瑞尔低头吃着面：“我不咽下去怎么让你也体验一把？”

    “你！！……”

    “约我来就是吃午饭啊？”伊泽瑞尔问。

    “是啊。”

    “你这么忙，我不耽误你工作吗？”伊泽瑞尔抬手看看表说：“马上就到上班时间了。”

    “副局长，跟你在一起都不算上班？”蔚很关切地把剩下的红烧柚子夹给伊泽瑞尔，他也不管，低着头连汤喝掉。

    “快吃，吃完以后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吃完了。”放下碗，伊泽瑞尔左看看右看看，对面的蔚还在一点点吃着碗里的东西，根本就不饿的样子。

    “你看什么？”

    “没什么。”他的目光扫到了几个学生身上，她们围坐在一起，穿着校服，嘻嘻哈哈，曾经这一幕是在那个金克丝犯罪前的夜晚，路边摊上，奥莉安娜和这几个女生是一起的，那晚她们的脸上洋溢着和现在一样的笑容，说着和现在一样的话题，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

    生命如此微茫，不论少了谁，仿佛都对别人的生活没有丝毫影响，对于一个圈子来说尚且如此，那一个世界呢？

    这样想想也就释然了，有时候太看重自己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执着和牵挂，把它们放得很大，这不是一件好事，把自己放进这个世界中来观望，也许会放下很多。

    “我吃完了，走吧。”蔚打断了伊泽瑞尔的思绪，正好让不喜欢被任何想法束缚的他回过神来直视面前的人。

    “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转过南市区的街角，两人走进一个深深的巷子中，巷子里四处能看到老鼠乱窜和狼狗追着鸡疯跑的场面，买菜的大妈拖着肥胖的身躯一摇一摆在前面走着，到一个楼脚处停了下来，把几枚零钱投进一个破碗中。

    一个满头蓬乱的乞丐连声道谢，他抬起脸，一双漆黑发贼的眼睛瞄到了走过来的两个人。

    伊泽瑞尔渐渐走近后才看清这家伙的脸，这张脸曾经狰狞地出现在他面前，他把他绑起来，往受伤的地方浇冷水，在他意志最脆弱的时候逼他交待自己的身份。这件事最让他懊恼，为了调查祖安的事件，上面派他做了许多吃力没结果的事，现在祖安最大的威胁已经浮出水面，上面连个屁都不放。

    “安格斯佩奇！”蔚没好气地喊他的名字，“还记得我们吗？”

    那乞丐愣了一下，黑乎乎的脸上露出两只眼睛，里面的光芒很清晰的反应出他看见这两人时的吃惊。

    但此时的他摇摇头，装作不记得。

    蔚看看伊泽瑞尔说：“揍他一顿？”

    “别啊……”安格斯佩奇连忙用胳膊挡住脸：“我现在都这样了……”

    伊泽瑞尔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转身道：“走吧。”

    蔚连忙跟上去，不时回头看看安格斯佩奇那张仿佛死里逃生似的脸，厌恶地回过头，她曾经居然跟这样的人混过，想想就觉得耻辱。

    “你就这么放过他了，不记得他怎么折磨你的吗？”

    “我那是工作。”伊泽瑞尔云淡风轻地说。“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前几天，我在南市区街上看到了他，一开始觉得眼熟，就跟上他，来到这里，仔细一看，他居然在这里要饭，周围的居民说，他已经来了很久了，据说是被手下的人给出卖了。”

    “挺惨的。”

    “是啊。”

    走出巷子，两人在南市区的街上散步，来往的人群互相擦身而过，让这城市充满朝气和力量，谁也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但大家都奔着它去了，义无反顾。

    伊泽瑞尔看看表，突然对蔚说：“我想去看看科林教授。”

    蔚先是愣了一下，目光暗下来，每当提起科林教授和奥莉安娜来，大家都会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压抑，她低声说：“好，我陪你去。”

    出租车停在科林教授家门口，伊泽瑞尔按了一下门铃，等了几分钟后，科林教授终于走出院子，把门打开，瞪大眼睛说：“你们有事吗？”

    “没事，来看看您。”伊泽瑞尔说。

    “我家这回可没有被举报，你们来了也查不到什么。”科林教授嘟嘟囔囔地请他们进屋，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

    屋子很清洁，虽然没有保姆，但里里外外都经过仔细的打扫了，看上去十分有序。

    科林教授招待完客人，对着楼上大喊：“奥莉安娜，伊泽哥哥来看你了。”

    这一嗓子喊出来，吓得伊泽瑞尔和蔚一身冷汗，两人看了看对方，难道科林教授的脑子还是不太清楚？

    但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阵响动，一连串金属运动的咔咔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两个人的神经紧绷，直到那声音骤然变得清晰，一双细细的腿出现在楼梯上，紧接着，一个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的关节都是拼接的，身体每处都由金属构成，包括脸，她的眼睛像两颗洋娃娃的眼珠，在眼眶里转动。

    她来到客厅，面无表情地向客人打招呼，一个空灵的声音生硬地说：“你们来了！”在她的头顶，有一个人头大小的金属球，正调皮地转动，绕着她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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