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三国联姻共抗吴，出使南兴英雄对

    tue feb 03 18:56:07 cst 2015

    广宁城外一个小土包上，闻南顾问道：大哥当日就是在这里阵亡的么？

    须楠应道：是的。

    闻南顾大笑道：既然如此，将那俩万首级以此土包为圆心，成放射性摆放。传令三军，今夜，我们献祭敌人的头骨，企望阿布卡赫赫母神，恩准广宁数万英灵与我等痛饮。

    扎。

    次日，闻昭浑看着宿醉刚醒的儿子，往日闪烁着智慧的眼睛现在却是无限悲伤。冷声说道：儿子，该醒醒了。难道，你希望广宁数万英灵用生命换来的只是一个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么？

    闻南顾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说道：其实，我多么希望在广宁城，甚至就在这里，用生命捍卫民族的勇士有我一个，可，我不能，在广宁，我身先士卒，临敌争先，我能活到现在，不是我的盔甲有多么坚固，不是我的武艺有多么高强，更不是敌人的刀戈有多么的迟钝。是那些曾经受到闻氏部族恩惠的好男儿用生命换来的。我始终记得，他们最后的一句话，要我保重生命，照顾他们家人。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不能死，至少，我得活着回到兴京，照顾他们的家人。我更知道，爱义庆丰，辉发廉影，移剌兆启，，，他们每个人都可以断后，我不能，不是我害怕死亡，而是，我断后，那就是决战，不是突围。我不要名声，不要赏赐，只求能和那些好男儿共死。

    闻昭浑说道：可你现在活着，是你心目中那些好男儿用生命换来的。你现在不该再去想怎么样去回到过去，而是，怎么样将他们生命的光辉延续下来。怎么样将属于他们的骄傲活出来。

    闻南顾激动问道：父亲，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闻昭浑冷声说道：你经历的事情，父亲当年同样经历过，而且不止一次，可现在，在素真南平道，甚至整个素真汗国，谁不得说一句，当年那些人死的价值太值得了。不光给素真换来一个大将，更是给素真换回一代传奇。其实，在你我心里，应该明白，不管未来如何？他们终究是死了，是我们心中的痛，不是未来所谓的值得与否，这个痛，都是无法磨平的。可，至少，他们可以因为你未来的成就，而光荣。言罢。纵马北走，眼中俩行泪珠似是要流下来，

    闻南顾仰望天空，大笑道：等我，等我将属于你们的荣耀延续万世后，必来与兄弟们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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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军府，代格烈问道：三弟，这一次，三军将士阵亡多少？

    闻昭浑说道：白信，完颜良佐阵亡，参领二十三人阵亡，佐领九十七人阵亡，将士二万八千人阵亡，其中骑兵四千余。大致就是如此。不过战果也够辉煌，吴军十九万军队，其中骑兵一万，盾兵三万，可以活着回到吴国的，不超过俩千人。

    代格烈诧异道：战果的确是大，可还是不够。吴军阵亡二十万人，还有十个二十万人，可我们却没有十个三万精兵。

    闻昭浑问道：那依大汗之意，怎么办？

    代格烈叹了口气说道：寻找盟友吧。我已经派格焦去齐国，带去了珍珠百颗，金百斤，兽皮百张向齐主求亲，给我的儿子会阳，运阳求亲。并且，命令阿浩然将东烈精兵前进三十里。齐主会答应我们的要求的。我们很有诚意的，不是么？

    闻昭浑笑道：其实，还可以更有诚意些，只要命令阿浩然灭了齐国，那齐国的一切自然就是我们的，何苦又是珍珠，又是黄金的。赠送。

    代格烈说道：广宁一战，虽胜，死伤数万，耗银千斤。我们实在没有力量在发动一场战争了。不过，威慑吴国，令其不敢举兵北向，

    一个齐国远远不够。闻昭浑，你去草原一趟吧。

    好吧。那令辉发廉影率两千轻骑戍卫广宁，闻昭泊率大军屯守南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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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茫草原上，更古不变的蓝天，一望无垠的绿草，养育着始威这个既淳朴又奸诈，既善良又残忍的民族。或许，这不是，或者说并不只是始威一个民族的特性。只要有思想的生物，哪个又不是如此呢？正如有些人说的，天使未必善良，只是你没有感受到他的残忍。恶魔未必残忍，只是你没有感受到他的善良。

    这一日，闻昭浑领着闻南顾，代运阳和近千军士带着许多金银酒粮出现在了这一方土地上。

    闻南顾问道：父亲，为什么？

    闻昭浑笑道：什么为什么？

    闻南顾问道：草原始威诸部虽然和我们的关系并不如同吴国那般剑拔弩张，可胤国立国数百载，哥氏先人可是有很多就是死在始威人手中，胤塔【始威人曾经建立的国家，后来因为内部分解，灭亡】没有发生太大的战争，9但因为土地争端，小的战争并没有停断过。我们不在国内训练军队，等待吴军再次来犯，为什么出使珠迟部啊！

    闻昭浑说道：此次吴胤大战，已经等于俩个国家正式决裂了，你的，嗯，杀吴军降卒报仇，摆吴军头骨祭天，更是将吴胤之间的仇恨升级。我不否认吴国已经如一只病入膏肓的老虎，可他的怒火，同样，并不是我们素真这个孤傲的狼群就可以面对的，所以，我们只能找寻盟友，可以和我们共同对抗吴军的盟友。

    闻南顾面带疑惑问道：我们知道，齐，塔二国同样知道，难道，他们不明白，理性的老虎并不可怕，因为只要给他些利益，他就会收手。可暴怒的老虎却会撕碎面前的一切敌人？

    闻昭浑大笑道：儿子，你要明白，暴怒的敌人并不可怕。因为他会犯错。理性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的思想在什么时候都是清醒的。只有理智的人才会明白什么时候可以暴躁，什么时候可以多疑，什么时候可以骄狂。你不可能知道一个理性的人心里在想什么，却可以知道暴怒的人心里在想什么。现在的吴国，强大，可在强大的敌人，也经不起上位者失误的损失。

    闻南顾似是心有所悟。

    闻昭浑笑道：当年我的父亲，你的祖父曾经告诉过我一句话，没有错的法律，只有在不当时间，不当环境制定的政令。同样，没有错的计策，只有在不当天时，不当地利使用的谋略。国家之事，存乎一心，心存百姓尔。军阵之机，进退取舍，惟以胜败尔。

    闻南顾还欲再问，闻昭浑大笑道：快看，今日来的巧了，正好遇到始威一年一度的择偶节，看，那骑马领头的女子一身行头，想是当代珠迟部族长之女了，始威男儿被她落下四个了。南顾，运阳，去，谁将她抢到马上，我就去硕礼*珠迟那里给他提亲。

    代运阳，闻南顾对视一眼，纵马奔出大队，直取那女子。

    闻昭浑看着那个再度显出本身骄傲的儿子，眼中慢慢闪烁丝丝温情，嘴角更是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忍不住呢喃道：能教的，为父的都教了，只剩一法，快了快了。多想看看你，我最骄傲的儿子，未来的成就在哪里？可是，当你走到生命终点时，不要恨我？历代素真郎主又是哪个不是如此过来的。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我不要你有多大的功绩，只希望你能快快乐乐过完只属于你的那一生。

    珠迟部族长大帐中，闻昭浑笑道：硕礼，几年不见，还是那样结实啊-！

    珠迟部族长硕礼大笑道：你呢！还不是一样，不过，你身后那俩个少年武艺不俗啊！尤其是那个一身白衣，身手更是厉害，为了追我的女儿，他打倒了我始威多少勇士了？不过，他的头发似是被利器削断过？

    闻昭浑说道：那是我的唯一的儿子。

    哦。

    走走。今日不说公事，只叙私情。

    好好。

    次日，硕礼*珠迟，闻昭浑共同宣布，闻南顾，卓熙二人将代表素贞和始威的友谊联姻。

    早上，闻南顾，卓熙，代运阳三人正欲纵马游览草原风景，左右数十军士护卫。猛的从东侧奔来百余骑。停在闻南顾等人身边。领头的那个青年男子笑道：你们就是素真人，哈哈哈哈，记住，伟大的草原民族从来没有向外族嫁过女子，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同样如此。硕礼伯父只是一时失了计较，不过，这并不是问题，只要我的父亲带来足够的勇士，我想，硕礼伯父会做出一个很明智的选择，不是么？卓熙*珠迟，你是我的。走。

    闻南顾脸色茫然，问道：他是谁啊？

    卓熙道：嗯，始威三部，极西准拙部，正中塔哲部，偏东珠迟部，他就是塔哲部的少族长，始威十五万户人口，准拙四万，塔哲六万，珠迟四万，还有一万户散落草原各处。

    闻南顾似笑非笑道：那这么说，他是我情敌了。代运阳，你说，该怎么办？

    代运阳迟疑道：我们左右不过千人，怎么可能得罪塔哲部少族长？等回到兴京再说吧。

    闻南顾笑道：须楠，凭我们左右百余兄弟，能击败他们么？

    须楠笑道：若是校场比斗，胜负各半，若是生死相搏，一个冲锋，定叫他们全军覆没。没有经历过战场的军队，纵然他的武力再怎么强大，也不过只是一群花架子，

    闻南顾大笑道：那还等什么，冲啊！

    忽见一个身影打头冲了出去，一身白色武士服，显得那么的虚幻，似在梦中。手中的皮鞭，却又始终在告诉人们，那是现实。只听她口中大呼：看你不顺眼很久了，今天有人出头，看本姑娘不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当酒壶。

    闻南顾神色一愣，旋既浅笑道：我或许发现，我有些喜欢你了。杀。

    远处，闻昭浑，须虎远远的看着这一切。看到闻南顾带军杀向临帆*塔哲。须虎面色一变，问道：狼主，这个，少郎主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啊？毕竟，塔哲部的少族长若是死在少郎主手里，，查台*塔哲会就此兴兵甲犯境啊！

    闻昭浑笑道：盟友，有一个就好了。既然硕礼连他的掌上明珠都舍了出来，那么，我们也应该有些诚意才是。况且，查台勇则勇矣，奈何无谋，与此人结盟，恐怕到最后才是取败之道。再者，我儿此举却是有些无理，可也是常理。

    须虎问道：狼主此语何意？

    闻昭浑笑道：素真古今，无不如此。经广宁一事，大仇得报，心中茫然，不知披甲执戈所以战？多是此类我们是该做最后的决定，。目中闪过一丝寒光，说道：不日，闻昭泊将南平四万户西迁草原，一可助珠迟部伐塔哲部，二可监视珠迟部。

    须虎大惊，问道：空南平军甲而西，则吴军北上，当年老郎主兵败身死南平沦陷之事将会重演。

    闻昭浑大笑道：只有这样。才能让顾儿找到他活着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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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哲部在珠迟部的驻地，看着那双手被缚的塔哲少族长，闻南顾笑道：卓熙，你说，这个塔哲部少族长，该怎么处置？

    卓熙*珠迟想了想，问道：嗯，不管我怎么处置，你都会答应我，并且承担后果么？

    闻南顾大笑道：我可是堂堂素真未来狼主，什么后果？我，，，不，，，能，，，承担？啊！哈哈

    卓熙*珠迟调皮的笑笑，猛的从闻南顾手中夺马刀，手起刀落，塔哲部少族长人头落地。说道：这，就是我的处置，怎样？身为我未来的夫君，能承担么？

    闻南顾闪过一丝异色，接过卓熙手中的刀，笑道：我杀的，纵然不能承担，又如何？

    1321年03月17日，素真南平狼主子大婚，史载【厉，都，勃极烈本纪】共都大婚，胤汗，四郎主，各参领，佐领俱至，合宾客近千人，声势之盛，自不必说。唯一事，共都妻问工都：今以后，家何立？共都答：今生妻一-唯你尔。

    ///////////////

    1321年02月吴都南兴城皇宫。慕容顼看着慕容珉，半晌笑道：弟弟，你可是给哥哥出了一个好大的难题啊！二十万，不二十三万军队，河北二州二国三分之二的军队，你就给哥哥带回来不到一千骑，你的王位是我封的，你的军队主将是我封的，这次北伐也是哥哥力排众议下旨出征的，可，弟弟，你叫朕，不，你叫哥哥怎么向天下百姓交代啊？

    慕容珉面色惨然，叩首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珉罪当死，珉请诛。

    慕容顼大笑道：败了，也就败了。又能如何？只要你能记得这次教训，不要看轻他人，也就是我慕容氏的福气了。至于二十三万军队，哈哈哈哈，我慕容顼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你这个兄弟。不过，适当的责罚，也是有必要的。这一次，弟弟，胤中人物如何？如果连这点都没有什么发现，弟弟，你就真的，罪当死了。

    慕容珉回了回神，说道：胤南平狼主父子都是人物。

    哦！仔细说说。

    总的来说，就是智，狠，明。

    智，闻南顾死守广宁，拖延时日。闻昭浑安坐兴京，置子不顾。皆是其智。闻南顾所欲者，不过消耗我军锐气，使我军不能快速结束战斗。闻昭浑之意，亦不过此。不过闻昭浑以子为饵，是以独子为饵，一代豪杰不过如此。

    狠，闻南顾临战争先，身先于众，闻昭浑不援己子，以身为饵。皆是其狠。君好文，则天下皆儒生也，将乐战，则三军皆虎狼也。上行下效，古今皆如是。

    明，闻南顾当退则退，不好义气，闻昭浑善用计谋，以战练兵，皆是其明。主将身死，三军何以颜存。此闻南顾之明也。兵者，上丘而下半人也，何为精兵？战场之生，坟丘之上，是为精兵。

    慕容顼笑道：看来，弟弟此次北上，并不是什么收获也没有啊！就在你出征之前，我就得到消息，闻氏父子，南平双雄，本来我也觉得，对他二人的评语有些夸大，北地蛮荒之处，能有什么豪杰，可如今，朕也小觑这些素真人啊！嘿嘿。他们上下联系，塔，齐二国都被他们联姻了。现在，纵然是朕，也没有把握灭杀他们了。

    慕容珉问道：我们，该怎么办？不如，遣使于胤，假意和谈，分化齐塔，离间胤臣。甚者，可命使者明言，帝知南平狼主父子皆豪杰，请为贵使，就边境杀之。如何？

    慕容顼大笑：君恐臣强而不能制，诈而杀之。君恐敌强而不能胜，弱而谋之。如此，终是落了下乘。说罢，目视慕容珉：朕，是天下共主，你，是天下之帅。明白么？

    慕容珉低头道：臣弟明白了。

    不过，招他二人来见，也可以。朕也想见识见识，此二人，是如何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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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京汗王宫，代各烈坐主殿，下列四座副殿，闻昭浑坐其一。

    代格烈笑道：三弟，出发吧。吴人提出和谈了。

    哦！那本狼主就走一趟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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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兴皇宫正殿外，闻氏父子站在那里，左右数十吴兵环伺，闻昭浑冷声问道：这是做什么，难道，这就是吴国的待客之道么？

    领头的殿前武士祖校应道：吴律，宫禁之间除宫廷卫士和圣上恩准外，不许配利器。你二人当不在此列，请交出你二人身上的佩剑。然后才可面见圣上。闻南顾笑道：靖王何在？

    祖校道：今日吴国，再无靖王，唯望北侯尔。

    闻南顾问道：望北侯可曾带剑入宫？

    祖校应道：宫禁佩剑，非伤人尔，乃显圣上之宠尔。况，宫禁卫士数千，岂一人可执也。

    闻南顾笑道：父亲，佩剑给他们吧。吴皇若果有杀你我之心，则数千宫禁卫士岂二剑所能敌尔，若无，则数千宫禁卫士有如何护不了你我二人。况，若强佩剑而入，再说你我行刺，史由吴载，到时，嘿嘿。

    慕容顼高坐龙椅，看着那站在殿中的二人，笑道：二位远来，不在礼部安排的驿馆休息，何故如此着急见朕啊！

    闻昭浑应道：胤遭此大难，在难经兵戈之苦。昭浑受大汗与举胤国民重托，不敢懈怠。是故如此着急。

    慕容顼大笑，说道：胤西增兵于草原，南联姻于齐国，图谋不小啊！有今日之势，战与不战，不在于吴，而在于胤啊！

    闻昭浑正欲说话，身后闻南顾应道：靖王围广宁二月，焚粮草三日，使我胤国之损，十不存六，广景城下一战，胤虽胜，然军甲三不存一，胤今时之力，兴兵，焉有胜算？

    望北侯慕容珉冷笑道：可惜那两万降兵，尽做你父子军功谱上的军功了吧！

    闻南顾应道：吴军二十二万军队，哪个又不是我父子军功谱上的军功。就连靖王，不，望北侯，也不是险些做了我父子军功谱上的军功了么？南顾只恨，恨在嘉武关伏兵少了，叫你这主帅跑了，不得不佩服，靖王，够狠。不管是谋军阵，杀张承，还是壁虎断尾。

    慕容顼大笑，说道：那，和议吧。

    闻昭浑应道：小臣代胤国军民谢陛下不杀之恩。

    慕容顼说道：此殿中皆朕治世之臣，公胤之大臣，观之，比胤中人物如何？

    闻昭浑应道：胤地处偏远，胤中人物，不如吴尔

    慕容顼问道：所强几何？

    百倍尔。

    慕容顼大笑。

    ////-///////////

    看着出了殿的闻氏父子，慕容顼冷声道：胤中人物，不过如此，今后，胤不足惧尔。

    出了殿，闻昭浑密谓闻南顾：我儿今日锋芒太露，恐非得时之举。今日之后，吴必惮我。

    闻南顾笑道：父亲，当日草原的话，父亲忘了么？理性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我今日骄狂，日后，吴人必不备我。

    闻昭浑目有所思。

    看着手中的兵器，闻南顾笑道：我以为，今天皇宫就是我父子埋骨之处呢。

    祖校笑道：圣上贤明，岂能枉杀好人。我叫祖校，闻少爷，下午我轮休，如何？有兴趣去我家里痛饮一番如何？

    闻南顾笑道：哦！祖校，我记得，在广景城下阵亡的将领有一个姓祖的，叫什么来着？

    祖校笑道：那是家中旁系的一个族人。今日，不过是首次见到一个异乡人，而且你不觉得你我有很多共同之处么？

    闻南顾故作思考，笑道：至少年龄上，不是么？

    祖校一愣，大笑道：正是。

    闻南顾沉默许久，笑道：看来，祖将军是不服广景城下一战之败，想要在其他方面挣回些喽？

    祖校坦然道：正是，至少，北军善战，天下皆知。

    闻南顾应道：北军善战，南丁崇文，中洲兼之。今日，不如你我出一题，以七言之诗，如何？

    善。请公出题。

    闻南顾抬眼望去，吴宫殿千座，如有城池。军甲精锐，有若天神。在看看主殿正宁殿，更显威武之气，笑道：昔夫察之前，天下大乱，犹胜夫察之后尔，然有百里之弱吴，有否？

    祖校应道：有。

    闻南顾笑道：那你我就以此国兴衰为题，如何？

    祖校沉默片刻，应道：我难道连一偏远之人都不如么？

    闻南顾笑道：主昏臣庸号强国，带甲百万不足多。姑苏台前掩面处，霸业成空问谁错？阖闾用胥展翼羽，夫差宠嚭轻国家。三战欈李几倾覆，笠泽一争失天下。

    祖校沉默许久，说道：五战破楚号奇功，比之秦晋亦自雄。假使入郢兵锋在，何叫勾践会稽公？专诸隐剑足大才，要离取信实可叹。前朝人物如安在？，，，，，，，区区越国当吴蕃。

    闻南顾大笑道：好个前朝人物如安在，区区越国当吴蕃。祖将军难道真的认为，以其时吴越之势，专诸，要离，孙武，伍员犹在，便能挽亡国之局么？

    祖校亦笑道：那以闻少主之意呢？自古开国多英烈，试问亡国哪豪杰。越量开国之精锐战吴将亡国之疲师，纵胜，有何称道？

    闻南顾笑道：吴胜齐于艾陵，越胜吴于笠泽，前后相差不过旬月，越胜吴，以精锐而击疲师，不足为奇。然吴以行千里之疲师战守土之齐军，亦胜，如何说？齐不如吴而吴不如越，则勾践姑苏亡吴，何不见北上亡齐乎？

    祖校默然。

    闻南顾说道：昔者，吴孙武，伍员将六万之兵，破尽楚强军百万，五战逐昭王而入郢，何等豪杰，何等义气。楚稍复，集四国之兵而在战，一战而在败。此阖闾能用贤而三军知恩效死故也。及夫差当政，好华室而建姑苏台，喜美言而宠佞臣嚭，厌逆论而杀相国胥，由是贤才良臣另投他国，奸邪昏庸座谈朝纲，虽孙武，伍员复为吴将，不能兴尔。然区区夫差，伯嚭，安能存乎？文种九计，不过惑吴夫差之志，间吴君臣之信，乱吴军卒之力，竭吴府库之财，败吴百姓之命也。无甚高深。得毕其全功者，俱在夫差尔。

    祖校问道：君素真之志，不在和议尔。君今日将此等言论相告，不怕祖校上告圣上，再兴战火么？

    闻南顾一愣，笑道：我真的后悔说这些了。哈哈哈哈。问一句，天下，一国尔。神为其皇，而吴，齐，塔，胤，诸主，不过神之卿尔。吴虽盛，半天下尔。晋国六卿智氏强，决汾淹赵韩魏慌。一朝得志轻三家，难免军阵剑下亡。汉之淮阴，今之吴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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