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歧途茫茫爷来闯

    wed aug 21 22:10:45 cst 2013

    满月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委屈的刚要说话，发现大家都在盯着他，到嘴边的话又被硬生生咽回去了。残日迅速放开落花，大家马上变得开始洗耳恭听。

    “这个养猪场不仅保障我们生活所需，同时还为我们创收，是我们帮会的主要活动经费来源。”霸地顿了顿，朝满月努了努嘴，满月立刻会意，带头鼓起掌来。霸地颇为受用的摆摆手，清了清嗓子，接着又说道：“除了以上两点，还有最重要一点，这里是我们帮会的秘密基地，以养猪场做伪装，可以让我们很好地躲过仇人的追杀。”说着，他抬起手，挥了一下，道：“兄弟们，跟我来。”

    一干人浩浩荡荡沿着栅栏走向饲料仓库。来到仓库里，一切就绪，满月高喊：“我们的口号是？”

    “抢猪，抢女人！”下面小弟异口同声说。

    “我们的宗旨是？”满月又问。

    “抢猪，抢女人！”齐声道。

    “现在，拜师仪式，正式开始！”满月高喊道。

    落花跪地作揖道：“小弟杨华，人称落花，自幼无父无母，孤苦伶仃，愿拜大哥为师，自此定当鞍前马后，赴汤蹈火！”

    霸地傲慢地扫视堂内众人，然后看了满月一眼，满月立即高喊：“放猪血！”

    马上，一头绑了腿的肥猪被四个大汉抬了上来，置于堂前。一个五大三粗的光膀子大汉右手持一把杀猪刀，左手按住猪头，大喝一声，血便喷了他一脸一嘴，只听“咕咚咕咚”几声响，许多血被他咽到肚里去了。众人皆呆，过了一会儿，杀猪的大汉才用手抹了一把脸，回道：“大哥，完毕！”

    霸地怒火中烧，大骂道：“你他娘的，老子让你拿罐子盛血，你盛的血呢？”这时那大汉才反应过来，回头一看，罐子还在另一个小弟怀里。

    “大哥，实在抱歉，现在吃穿住行都在飞涨，唯工资不涨，就业形势又不容乐观，自主创业又缺乏资金，小弟学的是文学创作专业，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来此做一份兼职，还望大哥多多包涵！”

    残日不说三四，跑过来，冲着他就是几耳光，骂道：“娘的，不是专业的也敢来这儿混，你喝了猪血，那我就只好放你的血了。”说罢，从口袋里抽出一把折叠匕首，直冲那大汉脖子插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大汉高吼一声，双手高举，双腿下蹲，残日的匕首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众人皆惊。接着，那大汉慢慢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边磕边喊：“别杀我，别杀我，我自己弄血出来。”

    霸地有了兴趣，笑里藏刀的说：“噢？好，我就看你怎么弄血出来。”

    那大汉接过罐子，放在前面的台阶上，顺便做了几个热身动作，随后站定，伸出右手第三个手指，众人睁大眼睛望着他，只见他向嘴深处插了几下，有呕吐的趋势。接着他手握成拳，臂上青筋暴起，双拳砸向自己的肚子，立刻，一股血便从他口中喷进罐子。那大汉重复几次，喷出不少血来，有一股血中还带着一根面条，很快就多半罐血了，众人都看呆了，木木的望着他。

    霸地的脸因惊奇而变得更加狰狞，离开座位，疾步上前，拍了那大汉肩膀一下。谁料，那大汉瞬时瘫倒于地，七窍出血。他坚持着喃喃出最后一句人话：“吾正用功，尔来触，精气尽泄矣！”说完，死于落花脚下。

    霸地流露出无限惋惜，叹道：“我本芳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老子本打算留他重用，不想这么晦气。”便掏出手绢擦手边说：“抬出去，剁碎喂猪！”转身回到座位上，望了望罐子，里面的血还冒着一缕热气，随即又看看落花，轻声道：“喝了吧。”

    落花望了望罐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呡了呡嘴，满不情愿地说：“喝多少？”

    霸地将背往圈椅上一靠，头向后仰去，大堂的小弟齐声道：“一口干，一口干！”

    残日已经端起罐子，递向落花，目露凶光。落花不敢不接，做了一个深呼吸，闭上眼，举起罐子便喝起来。整个大堂静悄悄的，只有“咕咚咕咚”声在回响。过了一会儿，落花撑不住了，想喘口气，罐子还未离开嘴，就被几个人给摁住了头和肩膀，残日则摁住罐子往落花嘴里灌，落花做了几个毫无意义的挣扎后，便不再放抗。

    这时，满月招呼几个人把猪抬到厨房，煮了吃。

    喝完血之后，落花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被几个人架着，全堂小弟排列好，等待霸地发话。

    霸地怪笑一声：“好，从今以后，落花就正式成为我们‘白菜帮’的一员了，我赋予他神圣的权利与义务，让我们祈福——世界和平！”

    堂下小弟顿时齐声喊道：“世界和平，世界和平——”地上血迹一片，杀猪刀还在血泊里闪着寒光。

    霸地摆摆手，说：“大家快去搬酒，今晚我们吃肉。”话音未落，堂下已经没有人了，只有落花被扔在地上，他转头一看没人了，嗖的一声蹦起来，飞奔而去。

    太阳缓缓升起来，穿过养猪场，透过木窗子，照在落花脸上。落花正在做一个美梦，梦中一个粉衣美女正在冲他搔首弄姿，他扒开上衣，猛扑过去，与那美女激吻在一起。突然，一桶水下来，把落花浇醒了，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抱着一头猪，瞬时缩到墙角去了，护住自己的前胸，闭着眼大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几个人围了上来，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边骂：“叫你变态，敢强奸老母猪！”打完之后，大家纷纷散去，最后一个小弟喊他：“快点，大哥急着开工呢。”

    一座小村庄里，一片狼藉，猪叫与人喊声交织在一起，几处房屋还着着火，“白菜帮”的大哥霸地正在吆喝大家抢猪，抢女人。落花一瘸一拐走了过来，只见他头发蓬如枯草，一只眼睛乌青，嘴巴肿大，来到霸地面前，低喊一声：“大哥。”

    霸地看着落花的鬼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突然一只绣花鞋飞了过来，正好插在霸地嘴里，霸地扯出鞋，狠狠扔在地上，吼道：“还不快去抢！”说着朝落花踹去，落花一个趔趄，却没倒，急忙朝村庄跑去。

    眼前的一切让落花感到新鲜，这就是他渴望已久的黑社会生活，打打杀杀，真是痛快。想到自己将来，跟霸地一样，指挥众人冲锋陷阵，忍不住得意起来。正在憧憬中，迎面走来两个黑社会小弟，用独轮车推着一个约七八十岁的老婆婆，那老婆婆皱纹满布，口中一个牙齿都没有，笑呵呵的跟落花打招呼，好像是走亲戚去。

    “两位大哥，敢问推这位老婆婆做什么用？”落花边跟老婆婆打招呼边迎上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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