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信王长飞

    fri jan 16 21:41:07 cst 2015

    那长鞭点出时如长枪一般笔直，俗话说：“鞭怕直，枪怕圈”，十余丈的距离，能将软鞭使得好像长枪一般，可见来人鞭法非同凡响。长鞭在和尚面门略过，却突然弯曲转向，鞭稍点中和尚右肩的肩井穴，和尚只觉右臂一麻，长鞭却又像活了一样，沿着和尚右臂一直卷下来，堪堪卷到禅杖末端，将禅杖直接从和尚手中夺走，连着长鞭一起向人群飞去。这时人群中跃出一人来，金盔金甲大红袍，面如冠玉，颌下一缕长须垂到胸前，正好掩映着胸口的龙团图案。只见来人轻轻一举手将禅杖接住，顺手交给了后面的随从。“洛皇叔！”黑衣少年一见到来人，惊喜的叫出声来。来人略微定了定神，其实刚才虽然先点了和尚的肩井穴，让他气力减少了不小，但猛然夺杖时双方较力之下，来人还是吃了些暗亏。心中正想：“哪里来的这么个猛和尚，好大的力气，倒和五弟能在伯仲之间了。”心下一惊暗暗起了惜才的打算。转身问道：“皇侄，这是怎么回事？”先听了少年的诉说，附耳交代了几句，然后再让和尚诉说，这和尚也分不清好歹，但江湖中人，既然本事不如人家，连兵刃都让人给卷走了，也不敢太过傲气，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述说了一通。原来这和尚是护国寺的僧人，历来脾气火爆，这回初次下山，就遇到了这事。来人当即拱手抱拳，对围观的百姓道来：“各位父老乡亲，在下洛长飞。这两人，一个是在下侄儿，年少不懂事，一个是初出茅庐的小和尚，也未经世事。一点小误会，惊扰了大家，在下给大家赔罪啦！打坏的东西由我信王府负责赔偿，三天内将酒店按原样装潢修饰整齐。各位觉得如何？”周围围观的人，依照天朝的训诫，将天下事为自己事，本来也都是好打不平者，但信王洛长飞之名如雷贯耳，是天朝英雄，他的话谁人敢不听，而且他又是如此谦和公正，先自罚不是，又一力承当，当下也没人有意见，也就应诺一声，逐渐散去了。

    洛长飞见众人散去，遂嘱咐随从找来掌柜，商议修葺酒店以及赔偿一事。见少年跟和尚还在那愣着，又转来跟他俩寒暄。“大师，请问如何称呼？”见信王如此客气，和尚倒也不敢托大，忙双手合十，回道“小僧法号单名一个破字，见过信王！”“大师，可否愿意与小王合作？也能让你的武功一展所长，省得埋没了。”

    其实和尚心中正是一阵狂喜，竟然能在信王手下做事，这可相当威风了，忙回答“王爷，我很早以前就听说过您的威名，要是能在您手下当差，小僧真是求之不得！”，但是如果没战打，就不过瘾了。再补充了下“王爷，若能有战可打，小僧就十分惬意了！”长飞这些年来收揽了无数的豪杰义士，深知这些人的脾性，已然猜到破和尚的心思，也回答道：“当然，大师的武艺精湛，若来我这不能施展你的抱负，岂不是太过于屈才了吗？放心，当我的兵，别的没有，天天追着弩箭跑的日子是有的。”破和尚一听，大喜望外，这和尚，真是一点出家人的样子都没有，哪个和尚听到要杀生能开心成这样，脸都笑成荷花的。当下两人订立了盟约，和尚从此追随洛长飞，却也导致了日后面对僧兵时破和尚的一番为难。

    黑衣少年见信王一直在跟和尚说话，没有搭理自己，年轻人心性，却也有些不平，幸而他从小识得这位皇叔，知道其人爱才如命，皇家规矩又甚严，要求礼贤下士，也就忍着在一旁，见和尚跟信王说话已完，忙上前给皇叔请安。“皇叔在上，请受小侄刘晋晟一拜，多谢皇叔今日救了小侄！”“皇侄请起，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找你的，见到你没事也就好了。你给我说说现在京城的形式。”原来这黑衣少年正是先皇之子，但因为国家法制，皇位并非父传子家族继承的，故而没有太子的权势，当然，也避免了他因此娇生惯养，不知民间疾苦。这可以说是天朝之所以能长盛不衰的原因之一吧。“回皇叔，据回报，这些天京城外驻扎了各地不少诸侯的队伍，都说是来缅怀先皇的，可是有几个是自己人也很难说。这附近的街面上整天走的多是外州县过来的客商，本地人都怕要打战了，很多在几周前就已经远走他乡。据我所知，现在大约分为十三个阵营，分别以客王张朔，海西刘震，涿州李宏，庆州皇甫敌，岳州赵敢，离州第五书统，昭州呼延安之，义州陈逸，广平毕如齐，安州戴复之，乌州王特，利州应天杰为首，还有一个当然就是我们自己。他们的人每天每天都往宫里打探我们的消息，母后说不要理会他们，等您回来。皇叔，您如果要这个位置，我们广府刘氏全力支持您！加上您自己的洛家军，还有以前您平定海西七郡，一战平倭奴，三战败漠北的功绩，您绝对是最有权力登基的人选。”当刘晋晟说到海西七郡和荡平倭奴时，信王脸上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欲言又止，却又强忍着。听说刘家要推选自己去夺这个皇位，连忙摆手，回应道：“贤侄，我并不想当这个皇帝，这个家不好当，而且祖上有严令，洛氏后人不得染指皇位，只能从旁辅佐，若有人敢用武力夺取，洛氏一定出面制止。这个以后不要再提了，如果确有能担此重任者，我一定要把他找来，做好这个位置，使天下复安，百姓乐业。”刘晋晟听得此话，深表遗憾，却又无能为力，只得在旁叹息，突然灵机一动，反对信王说道：“信王大德，天下皆知，但现在还有更麻烦的事，恐怕非你担当不可，第一：弑君凶手至今尚未捕获，有他在的一天，也还是人人自危，就怕一旦登上这个皇位，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也怕如果登基，这个凶手的嫌疑会不会落到自己头上；第二个，据边关探子回报，漠北蛮汉的霍其汗和东海牧海人疍汉莫其楚，都有意染指大统，据说他们自命为大汉正统，说自己同样有权继承皇位。这样的局面，天下就只有您能平定了，如果你不当这个皇帝，换谁来当，对天下都不是好事。”其实信王也有耳闻说边关或许有可能趁此天下兵马汇集京城，各守镇空虚之时前来进犯。却没想来得这么快，这下担子恐怕要压到自己身上了，这可就要犯难咯。但是，祖训不可违，想到这里，信王昂首说道：“边关的事，我会处理，但这个皇位我不要。来人，传我将令，派出精明探子，到各镇巡视，若有异动，及时回报。各军整装，随时待命。洛默，洛布，你们各帅三千人马，分别往东海、漠北，告诉霍其汗和莫其楚，敢有任何动作，我洛长飞必将兵锋直指，到时候别怪我！”说着这话时，煞气霸气展露无遗，连路边的石头都被震得出现了裂痕，这不是一般的将军说的话，是他信王洛长飞的话，任何人要是敢违抗，都要想一想曾经倭奴屠国三年的惨象，“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这句话信王从来不是说说而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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