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剑指永州

    thu feb 05 20:17:50 cst 2015

    “陛下！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一个军官进入营帐问道。

    洛长飞略微抬了下头，想了一会，反问道：“周边各府动态如何？”

    “据斥候回报，并未见任何动静，只有豫州都统集结了五百万大军，据说是要出兵离州。”

    “豫州到离州几万里，等他们到，离州早没了。海西七郡那边有没什么动静？”

    “兵马未动，但前些时候探子回报七郡兵只有五十万人在城里。我觉得有些不对。”

    咯长飞沉吟了一会，站起身来，握紧了拳头，他只是一心一意想守护国家，但这些诸侯，都只为了自己的利益，妄图起兵为乱，豫州军五百万绝对不是去离州增援的，第一是赶不及，第二，豫州都统一向与霍汉来往密切，他要增援的话，肯定是要在另外一个战场上阻止大汉援兵。海西七郡向来国土广大、人户众多，以前自己扫平海西的时候他们有大军二千万，不可能这么多年的发展，军队反而缩减了，这些人很有可能也在来这的路上，自己的洛家军总数也就百万之众，还要分一些驻守京城，现在身边的军队约八十万。更关键的是，补给严重缺乏，不说粮食、被服等，就光光箭矢一项，以前一向是由洛家供给，现在远在永州，供给一时无法跟上，周边的州府又纷纷以洛家军为京军，补给应由京城供应为名抗拒提供任何资源，京城远在万里之外，远水如何能救得了近火。自己已经几次三番派遣使者回京催粮催款了，但至今仍无音讯，若是在境外开战倒还好了，洛家军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问题，那时候都是直接就地筹款筹粮，所谓的因粮于敌。但这里是自己的国土，做为守护一方的将领，如何能对自己的同胞下手？

    现在的办法只能是速战速决，避免被围困在这里。

    想到这里，洛长飞走出营帐，命传令兵通知各营，马上开拔，直接赶往永州。

    三个多时辰后，一队兵马在洛长飞刚离开的营帐前停了下来，为首一人，身材魁梧，面生横肉，一看就知道是久历战场的闯将，他下马查看了一下，向后面一骑说道：“都统，看这情况，洛长飞已经离开有几个时辰了！”马背上的人正是海西七郡都统刘震，他来追赶洛家军做什么？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转身怒骂道：“是你们谁走漏了风声？他怎么知道我们会赶到？”

    “都统，洛长飞这人一向谨慎，也许有些风吹草动发现不对就跑了。不一定是我们的人走漏风声。”

    “霸奇，你说的有些道理。命令我们的人继续追踪，前面派出斥候，找到洛家军。我们在他们后面十里等着。”

    霸奇命人传达了都统的指令，翻身上马继续追赶洛家军而去。

    大江之旁，洛长飞及所部刚刚登上造好的战船，这些战船在几天前沿着大江的支流直接运到了这里。洛家军八十万之众分为十万余艘战船，浩浩荡荡向永州开去。

    “大哥，不好啦！洛家军来了！”还在睡梦中的上官侠被手下给吵醒了，这个消息让他的酒意一下子就醒了一大半，赶忙推开身上的女子，边穿衣服边向屋外跑去。一边跑，一边下达着命令：“叫所有的弟兄们都醒来，备战！”

    半刻种后，疍汉战船集结完毕，这些战船行动灵活，水手们也都是海战高手，所谓的天下第一水师就是他们。他们本来刚从睡梦中被叫醒，都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听到对手竟然是要跟自己打水战，当时包括上官侠都笑疯了，上官侠止不住大笑呛出来的泪水，说道：“我还以为洛长飞有多了不起，竟然敢跟我们在水上打！准备下水做王八吧！弟兄们，都驾好破船弩！”破船弩也算重弩的一种，其箭矢可以直接穿透船身，导致船毁人亡，可以算是疍汉的看家法宝，疍汉水师借此横行海上，没有哪一支水师敢与之交锋。

    对方阵中，洛长飞站在主舰船首，让身边的卫兵随时用旗语和其他船只保持联络。

    双方舰队越靠越近，五十里、四十里、三十里……疍汉弩手就位！

    二十里……破船弩上弦，待发！

    十里……疍汉的弩手们额头上汗珠黄豆一样滚滚而下，他们一个个死死地盯着前方，各自找好了自己的目标。

    这时大汉船队还在破船弩的射程之外，洛长飞突然用旗语指示所有船只横向行驶，不再靠近。

    长击手准备，船首观察报：风向西南，风速二！洛长飞将卫兵手上的旗子夺过，高举过头顶，万余艘战船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盯着洛长飞的这只手。

    洛长飞手猛地挥下又举起，各舰长击发射，疍汉弩手纷纷倒地，上官侠正在死死盯着对面，不知道对方准备搞什么，为啥突然就停下了，再过来一些我们的破船弩就进入射程了嘛。突然，身边一个弩手猛地倒地，咽喉上只有一个破洞，一只手紧捂着，鲜血从指缝间不住地涌现。一个可怕的想法弥漫了上官侠的脑袋，他喊道：“散开，全部散开！弩手隐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疍汉弩手没剩下几个人。

    五里……

    洛长飞手上旗子前指，洛家军二队弩手准备。

    三里……

    洛长飞旗子上扬，弩箭上弦，快进入对方射程了

    两里……

    洛长飞旗子高举，巍然不动地停在空中，大汉弩箭点火，对方剩余的几个弩手开始发射破船弩，冲在最前面的一排战船一艘艘船破沉没，所有队官指令部下：“稳住！不要慌，继续冲！”

    一里……

    洛长飞旗子下挥，大汉弩箭发射！这些箭在空中突然都长出两根刺来了，在靠近尾端的地方，成为了一个十字交叉的制动闸，火箭穿过敌船的船帆，被制动闸制止停留在船帆上，火苗继续蔓延下来，疍汉这边顿时陷入了火海。

    五百米……

    三队弩手上，成阵型，轮番射击，保持弩箭的密集度，甲板上的疍汉军一个个抱着头在寻找隐蔽处，但大汉的弩机是特制的，一层甲板很容易就穿透，有些人躲在船板后面也被箭矢射穿。另外一些人只好跳海逃生。

    大汉船队围上去！跳海的疍汉战士刚下水就觉得不对，怎么？对方不怕自己凿船吗？是个机会！纷纷掏出了锤子凿子，向大汉战船潜泳而去。

    三百米……

    下铁网，启动！

    这些铁网上遍布了刀刃，在滚轮的带动下不停地翻滚着，向敌船围来。疍汉水鬼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这些铁网不单单是让自己无法逃离，更可怕的是，上面的刀刃每一次翻滚都带走无数人的生命，水面上涌起了一股股的血水。

    一百米……

    稳住，各队准备登船！

    五十米……

    发射鬼索，登船！

    疍汉这边则是这样的感觉，自从长击出手以后，对方的攻势就没有停歇过，轮番的射击，能站起来的疍汉战士已经不多了，剩余的躲在角落里等待战争结束！

    “突突突！”无数的鬼索钉在船板上、桅杆上，紧跟着恶魔一样的洛家军抓着把手就飞了下来，他们一落地就摆好阵型，好像阵型就是联系每个人的纽带，无论何时阵型都必须要保持得一点不差。没有任何洛家军是自己单独出手的，一个人出手必须配合上小组里其他所有人的动作，疍汉军想起前段时间与永州军的交手，那些新兵从来都是一涌而上，和自己一个对一个的抓对厮杀，一旦看到自己的人被杀死，就有人脑袋犯浑的直接冲进疍汉大军之中，血气是值得褒奖的，但做法实在是太业余了。战场上一个人的力量从来渺小，任何高手，不管武功多么高强，在面对敌阵的时候都必然没有幸存的道理，一群普通的战士可以杀死一队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江湖豪客，不在于他们的武艺高低，仅仅是相互之间的配合有否做到完美无隙。洛家军绝对是战争的高手，他们的相互配合作战让敌人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甲板上时时响起的求饶声都在还没说完的时候被惨叫声取代了，洛家军的历史上对阵没有给敌人留过活口，而一旦失败也不给自己留活路。滚刀手们只知道杀……杀……杀……，这些战士早已经被战争麻木了，他们的心里就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即使当年倭奴屠国的那三年里，直面许许多多的死亡，战士们从来就没有放在眼里。

    洛长飞将来一定会下地狱，这个观点连他自己都同意！

    而那些刚举起武器要求投降的疍汉军更是坚持这一点！

    没关系，我本来就是从地狱里来的！洛长飞经常这么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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