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鬼呆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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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jan 30 22:11:20 cst 2015
夜色渐退,晨意朦胧。
邬脊崖上,寒风骤起。俯瞰谷底,冬雾弥漫。
鬼呆痛苦地醒来,不知在什么地方。抬头看见一道姑手持一剑,背对着他,立在峰岩边上,望着雾气朦胧的远方,若有所思。
鬼呆挣扎着起来,不觉头痛欲裂,耳晕目眩。缓一会道:“喂,你是什么人?我怎么在这里?”
那道姑猛地回头,一张冷峻的脸庞,却生得很标致。鬼呆分明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极强的杀气。
鬼呆低头苦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如同做梦一般。
记忆中,日头偏西,他在七里街刘家牛肉铺偷了一块牛肉,然后从刘家后门溜出来,直奔东沟河边的乱葬林。
这里地处郓城县东南郊,东沟河由南往北流入县城。河东是李家庄,河西坡下是一片树林,往西一直蔓延到七里街。李家庄、七里街死了人都埋在这片树林,后来也有城里的破落户在这林子里安葬,十里八乡都知道这片树林,称之“乱葬林”。
鬼呆进入乱葬林时,已经夜色朦胧。村庄百姓口口相传林子里曾经闹过鬼,说得有声有响的,而且都是发生在村子里过世的老人身上的,可信度极强。但鬼呆不怕,哪来的屁鬼,老子十三岁就在这林子里住了下来,三年间除了夜间偶有鬼火晃动,便是些野猫黄狼的叫声,哪里有一丝的鬼影,不过他们自己吓自己罢了。
之后呢?怎么到的这山顶上来了?鬼呆大惑不解。
“噢~,我想起来了”鬼呆道。"你是打劫的吧?”他想起,刚进林中,听见背后树上“呼”地一声,不知何物落地,随即头顶被击了一掌,然后就不醒人事了。
“那你也不挑挑人,你看我这一身打扮,能劫到什么东西?”鬼呆兀自发笑。“对了,我这倒有几两牛肉”边说边往怀里摸索,也感到肚子一顿咕咕叫,刚掏出来时,不防脸上被狠狠地打了一把掌,打得他地上翻滚了两圈,顿时脸上热辣辣的疼。
“兔崽子,少扯贫!”那道姑怒眼圆瞪。
鬼呆啊呦啊呦地捂着脸,又气又惧地喊:"你到底要干什么?!”看着她手上持的剑,鬼呆一点反击的念头都没有。
那道姑抓起他的领口一把提起来,“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你爹是谁?”
“我爹?”鬼呆一脸茫然。
道姑咔地一抖剑鞘,寒光逼人的剑刃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敢说半个字的谎,我马上宰了你!”
“我...我...我真不知道啊!”鬼呆见她次次出手不见发力,打到身上却难忍耐地疼,可见必是有些武功。且她一脸凶相,鬼呆一时慌了神。“我自小就没爹娘,无名无姓,十里八乡都叫我鬼呆...."鬼呆小心地窥了道姑一眼,“我若说半句假话,猪狗不如。”
其实,鬼呆没有撒谎,他确实打小儿就没见过爹娘。
那年秋天,河东李家庄的李四爷扛着木耙背着竹篓,到河西的乱葬林里扫秋叶捡干材。忽然听到婴儿啼哭,循声过去,竟发现一个竹筐,里面一块棉布包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李四爷抬头看时,不见一个人影。这李四爷年逾六十,年轻时娶过一房老婆,无耐命运不济,过门没多久害病死掉了,不曾留得一儿半女。那时,李四家境拮据,后来竟自鳏寡一人。李四爷瞧着那娃儿,细皮嫩肉在萧条的秋风里冻得瑟瑟发抖,哇哇大哭,不禁心酸可怜,就抱回家去养了。当然,这婴儿就是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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