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梨花一树凝飞雪

    fri feb 06 23:09:41 cst 2015

    早上起来之后果然仍是雾蒙蒙，从床上翻下来就觉得胃部空空，迷迷糊糊发现他们三个都不在，走出门去，隐约听到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

    “啊--——！！！”我迸发出了撕心裂肺的鬼叫，吓得一瞬间清醒了，全身冷汗，小雅，天真可爱的小雅，那永远充满活力的小小身躯正倒挂在房梁上，绿绒绒的脑袋无力地垂着，鲜红的液体从她的嘴角流下，她的面色惨白，呼吸全无。

    是谁杀了她？愤怒和无力感同时向我涌来，我跃起来，蒋小雅从房梁上解救下来，一面焦急地找寻綦明南和百里瞳，眼睛里面溢出了泪水，我那时不过十五岁。

    怀里的小雅还是那样可爱，花瓣一样的娇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碧绿的眼睛，怎么，眼睛睁开了？死不瞑目么？我伸手帮她把眼睛盍上，，然后她就“噗嗤”一声笑了，然后内心克制不住的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没事？”我抱着这

    个小丫头，哭笑不得，有松了一口气。　“你不是信了吧？你脸上挂着什么东西？”百里瞳河綦明南前后进来，小雅开开心心的扑向百里瞳的怀抱，百里瞳爱怜的替她除去脸上的污秽，然后损我。

    “怎么可能，是风沙太重——不对是早上没睡醒打哈欠……”我语意混乱的解释，抹掉了眼泪。

    “小雅太顽皮了，都把罗白哥哥吓哭了……”“百里瞳，你才哭了吧！”“你难道没有上当！”“都说了我装死很像吧！……”

    我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最初的时候的马会把小雅的头当草来啃，她完全的骗过了我。

    我们四个人谢绝陈东顺的挽留　，不听劝阻的冲进了迷雾。然后我们就迷路了。按说有綦明南这个人型雷达在，我们不可能迷路，而且我们的目标是翻过雪山，可是雪山近在我们眼前，我们就是无法接近它。

    “我们迷路了吗？”绕了几个圈子之后我们已经找不到原先的村子，百里瞳垂头丧气的蹲在一块小石头旁。

    “是个阵法。”綦明南简单地说。

    “是那个偷小孩的妖怪吗？我们会被杀吗？”我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老是听到哭声，感觉快要发狂了。

    “那怎么办啊？”

    “需要一个魔法师。”綦明南看了一眼百里瞳。

    “你看我干嘛？我是绝对的武者！”百里瞳一脸的不高兴，感觉好像被侮辱了。

    “那个——眼睛！”小雅突然指着前面，浓雾中一闪而过一个身影，好像是只大鸟，綦明南身形一掠追了上去，我们也跟了上去，一片红褐色的羽毛残留在地，除此什么也没有。

    “你别乱跑，走丢了！”我追上綦明南想抓住他，前面有隐隐看到了人影。

    “什么鬼东西！”我正在愤怒和焦躁中，突然，连绵的令人头痛的哭声消失了，一种温暖的让人心里觉得安宁的音乐声响起，它是那么轻又那么虚幻令人神往，浓浓的白雾一点点变稀，一个曼妙的身影渐渐显现，飘动的白色的云袖仿佛天上飞舞的流云，轻舞的身影如同灵动的神鹿，墨色青丝仿若瀑布悬空，一把月白的骨伞摇摇晃晃。

    这是妖怪还是仙女？我一时有点发晕，但见她翩翩起舞，浓雾消散了，明亮的目光款款洒下，她的乌发好像一匹发光的淡蓝色锦缎，她整个人都好像是月光的一部分。什么在飘落？是远处雪山中的雪花吗？不，着温柔甜蜜的芬芳是皎洁的梨花，原来的枯树不知何时竟然开满了繁花，就好像梦境一般，好像是在母亲的怀抱，如此安全，美妙的舞姿还在继续，如惊鸿，如霓霞，我完全怔住了。

    一舞结束，仙乐消散，白衣少女静静地悬在半空，支着月白色发着银光的骨伞，她歪歪头，她的脸庞如月光一般皎洁，发光，墨色眸子透出一股与世不符的纯洁，就像夜空中所以的星光都汇与她的眼眸，花瓣样的嘴唇微微抿着，显出与生俱来的高贵，一丝倔强，一抹孤独，她只是凝然看着我，但是却让我有了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就像初临人世的神袛，她微微笑了，倾国倾城。

    明亮的月光，绝美的少女，孤零零的骨伞，飞舞的梨花，我沉醉于这无与伦比的美景，微微有些走神。

    只见綦眀南纵身飞跃而起，向着不知名的少女伸出手去，一个执意的邀请。但是他的手没有碰到少女，像是被他惊吓到，少女就像雾一样消失了，明亮的月光，绝美的少女，发着光的骨伞，飞舞的梨花，全部变成了银色的飞尘，消失了，只剩下晶莹的银尘之雨，银粉落到他的四周，他就好像变成了一座银像。

    他落到地上的时候，一脸的怅然若失，这是他所漏出的最不同寻常的表情。繁花就好像不曾出现过，周围都是枯树。然后我们一起沉默地往回走。

    我们当时遭遇的应该是梨渃的一个残影，她曾经来过那里，随心一舞，倩影存留，凭借綦眀南的水准，他不可能看不出那只是幻境，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走向了她。我觉得綦眀南就是在那一瞬间沦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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