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斥候先行

    sun jan 25 20:51:22 cst 2015

    一群人冲进树林，引来了更多的箭矢进攻。士兵们迅速找到了自己的隐藏地点，占五福呼喝道：“还击！六子，报告对方人数。”一个机灵的小兵向前翻滚而出，借着石头和树木的隐蔽像蛇一样穿行在箭雨之中。突然一窜身进入到对方的阵地中，转到一棵树后，拔出一把短刀，摁住一个敌人的脑袋，一刀割断了喉咙，低身一躲避过一支敌箭，往来箭处投出一支短刀，正中袭击者咽喉，向后一翻身，几个侧步又一闪身溜进了自己这边，对占五福说道：“长官，我杀了两个，还有二十一人。都装备有步弩，没发现连弩，没有长击。前方五人，左边七人，右边前后埋伏了九人，其中三个人上树了。”五福拔出手弩，根据六子的情报，接连射杀十余人，包括树上的三人，其他人也在对方的视线外潜伏前进，迂回到敌人后侧，当场缴了敌人的械。对方的小队长仍想顽抗，猝不及防之下被后面一个战士一脚踢得向前飞去，五福一刀刺进他的背心，当场毙命。剩下几个小兵索索发抖地蹲在那。

    逼问之下，几个俘虏交代了，他们是霍汉派出来的斥候小队，主力在夹云关，关中天朝守兵已经全军覆没，但堵着路大军无法前进，正在凿山取路。将军派出这些斥候小队先到前方探路收集情报。却狭路相逢遇到了大汉的斥候，这场斥候对斥候的战斗霍汉算是完败了，可见就单兵素质来说，霍汉比起大汉来确实差了很多。五福知道这完全源于两国之间的制度不同，霍汉的百姓是不允许私藏武器兵械的，因为对于独裁的统治者来说，没有武装的老百姓便于管理，这是由狼带着的羊群；而大汉一向尚武，所有百姓都从小都接受过军队训练，即使随便拉一两个农民出来也能成为很好的战士，大汉大街上走的人全都带着手弩和刀剑，这是由老虎带着的狼群。像刚才的六子，就从小在山里长大，当兵前就是一个很好的猎人，经过五福的培训，已经是最好的战士。

    经过这一役，占五福萌生了一个别的想法，当下叫三个长击手做为一队占据了附近最高的山峰，其他所有人上马分作另外一队。两队之间用红旗联络。由长击手负责观察敌方是否派出斥候队，其他一队负责斩杀所有派出的敌军。五福料到敌军在正式行动之前必然会派出斥候获得确切的战报。对于这些斥候，五福只要情报之后马上全部灭口，一个不留。

    夹云关口已经被占五福以另外的形式占据了，而洛庭弼这时又在哪里呢？

    自从与其他的兄弟分别之后，庭弼这一队人就消失在焉耆山的山林之中，他们从山南小路进了霍汉，在路口，他们换上了霍汉的军服，乔装做霍汉军往霍汉方向走去。

    这一日，洛庭弼等人来到峒州城外，守城的官兵见到这一伙人过来，提高了警惕，端起了手中的长矛，长官上来问话道：“哪支部队的？不在夹云关打战回来干嘛？”庭弼上前回话：“长官，我们是大王的亲兵，前段时间在西征路上投靠的，奉大王之命回来筹备战备物资的。”他这正是利用敌人之间的弱点，因为在路上他基本了解了敌军的构成，知道现任大王正是原先的满山太子，其所部多数是西征带回的部队，与原本守城的峒州军很多人都不熟悉，正好让他钻了空子，蒙混进城。其实这主要是满山根本没想到会有人不去阻击自己，反而溜到自己的后方来，这不合常理。山南小路靠霍汉那一段行军相当不易，一不小心可能就没命了。这个洛庭弼却偏偏找了这个最不好走的路来到峒州，一路上没有引起任何守军的注意。庭弼一入城就去了繁华之处的茶馆，吩咐兵士们可以休整一下。

    亨通茶馆里原本就坐着几个军官，看起来都是外族人，他们并没有点茶，却点了几壶酒烈酒，要了些小菜在那自斟自饮。庭弼径直朝他们走去，招呼道：“弟兄们，在这喝酒作乐？要不算上兄弟一份，我做东。店家，多上些酒菜来！”然后大大咧咧的就坐了下来。都是当兵的，也没那么多穷讲究，有人做东正是巴不得，那几个外族军官满脸欣喜，还热情地招呼道：“兄弟哪个部队的？以前好像没见过啊？”“我却一看你们就知道是大王的西征旧部，因为我在王宫里远远地看到过你们的风采。兄弟原本是峒州军，但一向仰慕大王，他老人家回来后我们就直接投奔了他，现在做为他的亲兵。我们算是一家人啦。”对方为首的一个军官却锁紧了眉头，问道：“你们不会是二皇叔的队伍吧？”庭弼哂笑了一下，不齿地笑道：“那个肥猪、胆小鬼，我怎么可能跟他？你这是在侮辱我吗？”说罢猛地站起来，拔出腰间的手弩，横眉怒对。对方当下释疑，忙解释道：“也是因为现在情况特殊，要不我们也不会这样疑神疑鬼。你知道的，二皇叔跟先王一向不和。这次事情大王还怀疑过是他找人干的呢。”两边当下和解，开始喝酒，庭弼不住地劝酒，不一会功夫这些外族军官就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庭弼乘机问道：“二皇叔现下有什么动静吗？”外族军官不疑有他，一股脑子就都说了：“目前还没有，毕竟现在大王的位置已经坐稳了，但心里还是有疙瘩的吧。本来以为大王在西征的路上就去了，没想到大王回来，还带了我们这么多队伍，能不恨吗？当然，大王也防着他，这不，大王才命我们守在峒州这，不让我们参战。”“兄弟，你们的人现在在哪里？有多少啊？够镇守峒州么？据说二皇叔在这里可是根深蒂固。”“当然，大王是什么样的人物啊，没有必胜的把握怎么敢贸然带兵离城，告诉你吧，有这个数！”说罢，比了个六字。“六十万？”庭弼试探着问道，想来霍汉也没有更多的军队了吧，单单夹云关就去了五百多万人。“六百万牧人军！”军官得意地炫耀着。“六百万！”庭弼确实是没想到，这太出乎自己意料了，这些队伍要全部开到离州城外，别说打战了，就每人踢一脚，城墙也塌了。这霍汉现在真是兵多人广啦，难怪胆敢犯边。又追问道：“大王哪来的这么多军队？”，“看来你还不知道啊，大王手下的还不止这些呢，南方的客王、东海牧海人，到时都会跟我们合兵一处。呃……呃……”似乎突然觉得自己说多了，军官猛然间止住，然后就是再怎么劝酒也不说了，光喝着，一直到喝晕了倒到桌子底下。

    庭弼离开了茶馆，在楼下却碰到了做行脚商人打扮的江元修和他的人，元修连忙把他拉到了转角处，低声问道：“你怎么也来啦？不会五福也在这吧？”庭弼轻轻推开他，回答道：“没看到五福，估计不会过来吧，他喜欢直接刺探大营，不会到后方来的。你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吗？”“哦……”元修沉吟了一下，蛮应道。似乎考虑了一下，接着说:“我扮作商人跟着商队到这里来的。你知道吗？因为夹云关战事，这里的茶叶都快没有了，很多商人冒险翻山越岭到这来做生意。我就搭了个便。一路上打探消息，绘制地图。根据我的了解，夹云关的五百万队伍只是他们的一部分，霍汉的原太子霍满山在西征时征服了西北牧人，从那里的几千个部族中他一共调集了一千三百万大军，还有另外一支军队，是他向苗南借的，大约七百余万人，总共加起来有两千万之众。大汉危险了！”庭弼听了这话，原本微醺的酒意都吓没了，忧心忡忡地说道：“还不止呢，据说霍汉和客汉、疍汉已经联合起来了，应该是觊觎着我们大汉的正统。想要向我们挑战来了。”这次轮到元修紧张了，要是这三路大军同时起事的话，大汉将三面受敌，而且元修心里还有更深的担忧。现在几路诸侯都汇聚在京城，其中包括了可能是敌人的客王，如果他们在客王的怂恿下因为争位打起来的话，京城可能朝不保夕啦。这些情报要赶紧送出去。一刻都不能耽误了。忙问庭弼“你的消息确实吗？”庭弼也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紧张地说道：“不会错的，我在路上也看到过牧人军，客汉、疍汉的事是一个外族军官酒后泄露的，后来他就马上转移了话题。”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说道：“我们赶紧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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