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缘也命也

    sun feb 08 00:14:46 cst 2015

    只见一中年男子由门外而来，男子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甚是俊逸。

    其后，牵着一名小女孩，女孩年龄与江凤寒相仿大约七八岁，小脸粉琢玉砌，很是可爱。一进门就左看右看不停，　两个小眼珠转动，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男子进门后左右打量了下四周，铺子里很冷清，除了一个伙计跟一个小孩，基本没有顾客。略过江凤寒时微微一顿，随即转过头径直走向铺台。

    “这位小兄弟，你看看这个价值何许？。”只见男子自怀中拿出一物递给当铺伙计，面带微笑问道。

    男子递给伙计的像是一块布料，大约七八寸长宽，边缘部分有些金丝修边，中间似有一些图案，不过早已模糊不清。

    整块布古朴简约，倒像是有些年代，只是零零角角多有缺损，只剩下部分模糊的纹理。

    “客官，您这只是一块普通的画布，而且还是残缺品。除了年代稍微远点外，其他什么价值也没有。”

    反复查看了手中的东西后，伙计非常肯定地给出了评价。

    “你确定你没看错，这是我家祖传之物，怎会如你所说的不堪，你叫你家掌柜出来看看。”男子不相信道。

    “没错，客官，真是普通的布，叫我们掌柜来也一样。”对于男子的怀疑，伙计似乎有些不忿。

    要不是看在男子衣冠楚楚，相貌堂堂，且气势不凡，不像是没事找事的人，早就把他轰出去了，哪会和他说这么多。

    因为分属江家产业，再加上近几年的辉煌发展，起缘当行在东部十三州中可谓响当当，就是整个汉龙王朝也是排的上号的商家。能在此做事的伙计，自然有着过人的阅历实力。这也难怪听到男子的怀疑，伙计会有些气愤。

    “还是叫掌柜的出来再看看吧。”男子收起破布，也不和伙计争论，只是背负双手站在那里，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难道真是什么古董宝贝我没看出来，要不要叫掌柜出来看看。可万一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东西，岂不是闹笑话。

    这边伙计正筹措时，内里门帘挑开，一名老者缓步而出，老者年逾古稀，却一头黑发，脸色红润有泽未显老态，双目有神，时而乍过精光，一看就是老练之人。

    “啊，掌柜的，您来了。”伙计一见老者马上问好。

    此人正是起缘当行掌柜，罗宗和。

    “小李，这位客人是。”一见铺前负手而立的中年男子，罗宗和眼神深邃。此人年纪轻轻，却有一种特别的气质，一眼看去犹如雾里看花，飘忽不定，很不简单。

    “这位就是罗掌柜吧，罗掌柜声名在外，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在下紫东来，久闻起缘当行及罗掌柜大名，今日来此特为鉴定一物。”还未等伙计说话，边上中年男子先已自我介绍。

    “呵呵，不敢当，承蒙家主厚爱添居起缘掌柜。些许名声也是商界好友谬赞，老朽愧不敢当啊。不知贵客是要鉴定何物，不如我们内堂细谈！”

    罗宗和一挥手拦下伙计小李要说的话，示意他去忙，然后对紫东来一辑笑道。

    “如此，麻烦罗掌柜了。灵儿，你先在这里跟这位小哥哥玩，爷爷进去跟罗掌柜谈事情！”一转身，男子对身后那位小女孩道，说完指了指边上江凤寒。

    “恩”小声的答应了一声，乖巧地松开了一直拽着的紫东来的衣服。

    深深看了一眼江凤寒，紫东来转身虽罗掌柜往内堂而去。

    “我叫紫灵，家里人都叫我灵儿，小哥哥，你呢，你叫什么？”如旷谷鹃鸣般的声音传来，江凤寒下意识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位可爱的女孩。

    却是不知何时紫灵早已窜到江凤寒面前，眼睛一直盯着江凤寒。

    “我，我叫江凤寒”这一抬头却是差点碰到鼻尖。

    自小和一群男孩子相处的江凤寒，唯一接触过的女性就是姑姑江惜瑶，哪里见过如此可爱动人的女孩，更何况彼此还如此靠近，“刷”的一下，江凤寒脸就红了，心中不住地狂跳。

    “呵呵，小寒哥哥脸红了。我叫你小寒哥哥了，你可以叫我灵儿，小寒哥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好漂亮啊”

    “额…，嗯，这是一块玉，你喜欢就送给你了”所谓一笑千娇，百媚生花，虽然紫灵还小，而且江凤寒也不知什么是千娇百媚，但就觉得她的笑容好生舒服，如飘云雾，陶醉不已，哪还管她说什么，就顺着她的意往下说了。

    “真的啊！可是不行，爷爷说过无功不受禄，不能随便要人家的东西。不过，还是谢谢小寒哥哥了。”紫灵略有丝失望，不过马上又开心笑道。

    “没事，反正我留着没用，就送给你了”虽然有些后悔，不过已经说出去的话，江凤寒真不好意思食言。

    说完，直接塞到紫灵手中。

    “啊，小哥哥，你真好，这样，等下我叫爷爷也给你一样东西好了，我爷爷可厉害了。”美丽的东西对于女孩子有着天生的吸引力。虽然几经推搡，不过还是收下了，看的出来，是真的喜欢。

    “咳咳┉┉，不用了。对了，你家是哪里的？到这里来干什么？”

    “小寒哥哥，你感冒了吗？我爷爷会医术，等下让他给你看看啊！我家在很远的地方，像爷爷那么厉害，也是赶了好久的路才到这里的，听爷爷说，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眼见江凤寒一边咳嗽，紫灵赶紧说道。

    “没事，这是我刚生下来就落下的病根，吃了很多药都没好，也不麻烦你爷爷了！　你们在找什么啊？我回去叫我爷爷帮你找，我爷爷可是这里最厉害的呢。啊，对了，你爷爷怎么那么年轻啊，看起来还没我二叔大？”听了紫灵的话，不知怎么江凤寒心里很想帮她。

    “我也不知道爷爷在找什么，他只是说对我们家很重要的，其实我爷爷今年都快八十多岁了，只是修炼有成，才可以容颜不老的，听爷爷说，老祖宗比他还年轻，你知道老祖宗多少岁？”调皮地对江凤寒眨了下眼问道。

    愣愣的摇摇头。

    “呵呵，五百岁，老祖宗活了五百岁了。厉害吧”紫灵昂着头自豪地说道。

    “五百岁，那不成老妖怪了？”愣愣地江凤寒说道。

    “呸　呸　呸，那是老祖宗，不能对老祖宗不敬的　。”紫灵略带怒意说道。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活五百多岁，还那么年轻，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江凤寒震惊道。

    “嘻嘻，那是，只要你勤加修行，将来也可以活五百多岁。以后我也要成为像老祖宗那样的人”轻轻一笑，紫灵面带憧憬。

    “小寒哥哥，等爷爷找到东西之后，我让他教你，我们一起修行，一定可以像爷爷那么厉害，像老祖宗一样活得久久的，好不好。”

    小女孩的心单纯无邪，只记着眼前这个小男孩对自己的好，希望他可以跟自己一样活得更好。

    却是不知她这般似玩笑般的话，无形无觉中影响了什么，命运自此变得愈加不可捉摸。

    “嗯，我一定会变得很厉害，成为一个强大的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受任何的顾忌跟约束。”江凤寒眼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小寒哥哥，我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能跟别人说噢。听爷爷讲，老祖宗上面还有更老的祖宗，都可能活了上千年呢。”凑近江凤寒，紫灵有些神秘的说道。

    “啊，那岂不是成神仙了。”江凤寒更加震惊。

    “呵呵，是啊，据说都不用吃东西睡觉的，更没有生老病死。”

    这边两个孩子笑闹，里面中年男子紫东来跟掌柜罗宗和相对而坐。

    拂去送茶的下人后，罗宗和当先开口。

    “看贵客气宇轩昂甚是不凡，想必身出名门，听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不知从哪里来，到我当行又想鉴定何物？

    “呵呵，罗掌柜过奖了，在下打东边而来，少年时曾在天苍山学艺，仗着一身粗浅功夫，带孙女紫灵游山玩水。行至此地，恰好有一祖传之物一直不明其甚，故此前来相询。不知罗掌柜是否可识。”

    说着紫东来又拿出那块破布，递给罗宗和。

    上前一步接过，罗宗和皱着眉头左右翻看，不停来回踱步。

    良久，转过头来，罗宗和道：“不瞒客官，这只是一块年代比较久远的残布，并无特殊之处。不过，出门靠朋友，如果客官缺银两的话，老朽做主，可将其暂时抵押于此，等方便时赎回，不知意下如何？”

    “呵呵，多谢罗掌柜好意，只是此乃家传之物，无论他价值何许，紫某万不敢典当变卖。既然如此，紫某不好再打扰，就此告辞。”说完，紫东来便起身告辞。

    “实在惭愧，未能帮上什么忙，贵客既然要走，老朽也不便多留，后会有期。”微一作辑，罗掌柜道。

    回首一礼，紫东来转头而去。

    看着紫东来转首的背影，罗宗和眼神清亮。

    转身进得内堂深处，自一隐秘之处，拿出一本破旧的古书，看样子有些年代了，仔细翻看着！

    出得内堂，紫东来径直走向正在和江凤寒笑闹的紫灵：“灵儿，我们该走了。”

    “嗯，知道了，爷爷。爷爷你看，　小寒哥哥送给我这么好看的东西耶。”跑到紫东来身边，紫灵雀跃道。

    深深看了一眼紫灵手中的古玉，紫东来没有说话。

    缓步来到江凤寒面前，蹲下身盯着江凤寒道：“我孙女不能白拿你东西。恩┉这样，这柄小剑就送给你防身。名唤凌霜，是我多年前无意中所得，剑体轻盈，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说着，就见紫东来变戏法似的，手中就多出一把尺来长的小剑，剑柄上刻有一异兽，张牙舞爪，剑刃包裹于一段黑色剑鞘内，平添几分神秘。

    “虽然比不得你送我孙女的玄玉贵重，但它却更有价值！”紫东来的话让江凤寒十分疑惑，感觉这把小剑似乎对自己很重要。

    “福祸交兮，命生随缘，少年人，若是有缘，八年后，我自来送你一场造化，望你好自为之！”

    顿了一下，紫东来又道：

    “近日还是多呆在家中为妙！”

    说完，转身拉着紫灵就走了，留下一脸迷茫的江凤寒。

    “小寒哥哥，以后灵儿会再来找你的！”转过头，紫灵对着江凤寒做一鬼脸。

    江凤寒也是摇摇手表示再见。

    玉玄天，定奇缘；神鸟现，天命变。

    宿命奇缘，缘起缘灭。

    江凤寒自然不知道，这次偶然的邂逅使他今后的命运发生了极大改变。

    夜里，江凤寒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相师地里仙的卜算，紫东来临走时的告诫，都让他心中有种毛毛的感觉，似乎真有大祸临头，只是到底指的什么，江凤寒想得头都大了也毫无头绪。

    霍地坐起身来，拿出紫东来送的那柄小剑，又想起了那个粉雕玉琢的紫灵，对于这个才见面不久就分开的小妹妹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想念，懵懵懂懂之间似乎有些东西在滋生。

    凌霜，剑入其名，薄如秋水，刃如银霜，在月光下微微透着光，剑锋寒光内敛。

    江凤寒正把玩着凌霜，眼角瞥过窗外，就见一只麻雀自眼前飞过。

    只是不像普通的麻雀那般，这只麻雀是墨绿色，若不是借助烛光，还真的很难看清。

    正当江凤寒想将这只不常见的麻雀抓住时，恍惚一下，这只麻雀就飞上树梢，扑腾两下，眨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这是什么鸟，飞得好快，这么黑，它就不怕撞到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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