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初相遇室中说心伤，首调兵殿内言苦累

    tue feb 10 20:27:17 cst 2015

    闻南顾看毕大喜道：此天以营州与我也。不知移剌参领有何妙计教我。

    移剌兆启道：今天与此信与我等，依我之见，不如我等就将这平梦关守军吴主伐邓迫的偏军继续演下去，借着这封信传于营州，闻邓迫为吴营州之故州牧，因弟邓旭取燕地谋自立故，贬为敦山郡守。所以，我们何不以邓迫谋反营州诸郡守多与和谋邀吴营州忠臣良将共诛之。使营州诸吴将互相征伐，这样我们可以用最少的兵力取下整个营州。到时候尽以郑人为军佐将校，昭告天下为大郑皇朝复国，自然可以牵制征逆一部分军力，减轻汗国的压力。

    闻南顾想了想，说道：此计决不可行。你这么做，等于是把所有的营州吴将推到对立面了，到时候，纵然他们不想和我们死战，也会和我们死战了。

    移剌兆启问道：为什么？我们又不是说整个营州八郡都是谋逆之人，只说一部分。然后假传吴皇之命，命其自相残杀。这样势必会使吴在营州的驻军减少。

    你说一部分，那几郡？一郡两郡，不是卡河，赫贤二郡，掀不起什么大浪，三郡四郡，恐怕剩余那三郡会以王师先征有功而后三郡进之意说我。况且，我们有一个重大的缺点，没有吴人所谓的圣旨。别说我们是假冒的，纵然是真的，这种突袭一州州治剿杀叛逆的军队，很少有圣旨的。就算是真的，吴主一旨圣喻，说我们不是，安营州诸郡郡守之心，然后遣一使纠七郡兵马征剿我等，我等进不能得功，退不能割麦，无功则我等进营州不值，无麦则我等退草原无生。若依你计，才是取死之道。

    移剌兆启一惊，忙问道：那依贝勒之见，当如何？

    闻南顾观看地图许久，问道：我等进驻营州，有郡中人远遁么？

    移剌兆启想了想，说道：这个，不清楚。虽然我们的军队在进驻城内时已封闭四门。可，因为你我的郑人不杀不欺不辱的军令，我进这郡守府时听兄弟们说，有几个郑人，因为是商人，逃的快。我军未能关城门时就走了。

    闻南顾长长的叹了口气，遗憾说道：看来，我们进驻敦山郡的消息已经走漏了。突然，眼中精光一闪，急问道：移剌参领，三郡进城时是不是也是赵人服饰，平梦关盔甲？

    移剌兆启猛然想到一计，应道：未曾束长辫着汗国甲胄，我托阿三军尽做吴人行装。

    闻南顾大喜道：此真天假郑人之手与我营州啊！突然看见移剌兆启也是一脸喜色。笑道：看来移剌参领亦有妙计在心中啊！不如你我就你我心中之计书一人名如何？

    移剌兆启亦笑道：自不叫九安答专美于前。

    二人各于手上写二字。只见闻南顾是一邓旭，移剌兆启是一邓迫。二人相顾大笑。

    闻南顾笑道：移剌参领恐南顾专美于前，那请大羽毅为我解之。

    移剌兆启道：既然我等不能假吴主之除叛逆之命，则我等何不就做此叛逆，如何？依我之见，郑人商人必以我等入驻敦山郡告于他人，然我军以平梦关守军身份入驻敦山郡，则郑人所知者，不过吴人内乱尔。我等何不以邓迫从属身份据敦山郡响应邓旭呢？假吴皇无道，擅杀大臣，屠杀郡民，我等以邓迫从属之名，感邓迫善待之恩，知遇之情，告于天下。我等不惧生死，只欲杀吴皇以报邓迫明公之仇，如何？我料贝勒之计，与我相同，不过贝勒想要的，似乎更多啊！

    闻南顾哈哈大笑，冷声道：那是自然。吴人侵我国家，觊觎我土，辱我同胞，杀我亲人。区区吴一郡之百姓，我不能解恨矣。我等如此做，最终目的，就是占领营州，最次也要搅乱吴国河北四镇的部署。那样，势必会给那所谓的征逆大军带来麻烦。不过，这一次，我们或许有一个意外的收获呢！我等假吴主之名杀邓迫，又假邓迫之名叛吴国，这样，邓旭就是想在积蓄些时日也不能了。我们如此做，就是要给邓旭逼反。

    好，就这么办。

    闻南顾面带歉意说道：不过移剌参领，你就不能出面了，而且，但是复姓的托阿将领，都不能出现。

    你是说？移剌兆启问道。

    闻南顾笑道：别忘记，你可是杀害邓迫明公的吴主爪牙啊！况且，我听说邓迫此人素有仁义之名，吴河北四镇诸多豪杰多有受其恩惠者，我等高树为邓迫报仇之旗，必多从者。

    移剌兆启笑道：我倒是没关系，况且，我不出面，那我和我那一参领精兵，就做你最后的底牌吧。不过，邓旭此人，贝勒对他了解么？可别是一个绣花枕头啊！那我们可就帮了吴主一个大忙啊！

    闻南顾笑道：人，我没有见过，简历，我也不知道。可是，就凭他将三万之军三战逐梁军二十万。至今燕主犹称臣于旭，从这里看，这个人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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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中惨叫声还在响起。闻南顾看着室中那个双手被缚的女子，闻南顾不由苦笑。解开绳子，说道：今夜你就在床上睡吧。怎么？还想出去？恐怕，你就真的难保性命了。一看这女子的装束，哦！你是郑人。说罢，坐于室中的那个椅子上，掏出地图，就开始想军队下一步的发展。

    那女子看着这个满脸疲惫的男子，低声问了一句：为什么？

    闻南顾看着那个女子，不由笑了，说道：我算了算，这个城内大约有二十万人，郑人大约有十二万，很出乎我的预料，没想到吴人会允许一个这么大的郑人聚居地，当然，吴人只有八万。其中应该是，，，，想了想：大致每个将士应该能摊到三个左右女子，对了，你问我为什么？不肯要了你是么？这只是我对我的夫人一个承诺罢了。我记得，当初我与她定情时，她问我，今生今世，我会爱几个女人？我笑着告诉她：如果你允许，我今生，只爱你一人。说着说着，眼中顿时一片向往。

    城中因屠杀而带来的惨叫声不时传来，那女子颇为不忍。问道：我想，一个肯如此重视承诺的人，心中未必会如何残忍。你为什么能忍下心来，做一个旁观者，看着这场屠杀继续呢？

    闻南顾笑道：我不是旁观者，我是下命令的人，甚至，我同样是执行的人。我可以怜悯，却不能阻止。

    那女子想了想，耳旁惨叫声依旧传来，心中不忍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到底经历过什么？可是，这八万吴国百姓有什么错？你们去杀那些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在你们的眼睛，神情里看不到半分的不忍怜悯。只有，，，只有，，，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只有快意。难道，你们都是魔鬼么？

    闻南顾目光仿佛能穿过时空，看到广军城下那一幕幕，惨笑道：经历过什么？你知道么？城内这几千勇士，在一个月前，他们还只是孩子，还在陪着父亲打猎欢笑，可谁怜悯他们了？就站在离战场几里地路程，他们，亲眼看见生养自己的城市被吴国人占领，生身父亲被吴国人杀害，他们手里握着汗国统一制式的钢刀，因为我，因为军令，不敢动。只能去愤怒，去哭。那种无奈，那种痛苦，你能知道么？

    那女子目光一亮，突然间问道：不光他们吧。还有你。因为，你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你同样在痛苦，同样的愤怒，甚至，同样在无奈。

    闻南顾大笑道：对，有我，手中弯刀猛然拔出，冷声问道：你到底是谁？普通人可没这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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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国兴京城汗王宫观星殿，代格烈眺望南方。注视良久。身后褚重贺说道：大哥，看来三哥这一次命绝了。你难道就一点都不伤心么？纵然你不念往日结义的情分，可，三哥怎么也是汗国五大擎天柱之一啊！你身为汗王，难道就一点都不伤心么？

    代格烈大笑道：生在素真这个民族，是我们的骄傲，可活在现在这个被人欺凌的时代，就是我们的不幸了。现在的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都有自己的责任，现在的素真，只有每个人的力量都全部发挥，才能让吴国那个噬人的巨兽忌惮。闻昭浑，那个痴情了一生的男人，为了属于自己的那份责任，亲手逼死了自己发誓只爱她同样一辈子对她好的妻子。我不知道你不知道，当时他是如何忍受那份噬心痛苦，我不知道，你更不知道，这二十年，他是如何忍受心中无人陪伴的孤寂。他像仇人一样对待他的儿子，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爱。或许，当一个人失去了对生命的渴望，而逝去的才是他心中最希望的。那一刻，死亡才是他唯一的归宿。知道么？四弟，据闻昭鸿说，当三弟听到自己的使命已经到了尽头，该去死亡护卫民族时，三弟的目光中竟然不是失望的光芒，而是希冀。三弟他是死了，可是，他却得到了他所希望的。我们不应该伤心，而是应该为他高兴。

    或许吧。褚重贺呢喃道。

    代格烈大笑道：该逝去的，我已经为他祝福了。现在，我们该履行我们的使命了。

    兴京汗王宫聪政殿。代格烈一声长笑，惊动胤国的绝死令出现了。

    夫前吴人趁我天灾将虎狼之师二十万犯境，杀我国民，残我土地，戮我将士，我南平十万百姓死战数月，方得逐之出境。我念国中百姓无食，恐久战伤我百姓。遣使于吴，请以和议。

    吴主百般刁难，我皆受之。得和议。

    今不过一岁，见我南平男儿师出草原，复大兵来犯。

    我问之，我素真仅南平一道男儿乎？何南平豪杰方师出草原，便举军来犯。杀我狼主，诛我军士。我等兴京，北安，西间，东烈一京三道避南平之后久矣。我曾问人言，南平军佐何一人双俸，何铠甲精良？今南平狼主战死，所属亦亡尽，此素真之痛，当举汗国共哀之。然亦素真男儿之福也。今建功立业当在此时也，扬名立腕机不可失也。

    今传汗国最高战争令：凡年满十六者，（正常是十八）皆可参军。参军即可与南平军铠甲一副，制式钢刀一柄。战死家属免三年赋，铠甲钢刀由家属供之。杀一吴军士卒者赏牛一，羊三，所得缴获不充公。杀敌五十者，封牛录（六十人长）世袭。

    兴京聪政殿一道道命令传了下去。

    褚重贺，带一万军士去迈俎，助哥氏守住西间道，

    东果何赫利，富察同庚你二人带三万人屯守广景，记得死守。

    对了，东烈道武营谁屯守呢？

    东烈狼主派遣弟弟阿海然，儿子阿户景，大将觉罗福昌客，带领整个东烈的素真兵三万，屯守武营。

    那胤齐边境呢？听说吴国可是用一个宗室公主跟齐国结亲了，本钱够大的。

    是东烈狼主统领的依赫三军。

    哦！对了，告诉代会阳，代运阳，哈拉乌阿泰，扈伦济铎招兵的进度快些，兵力不够。

    扎。

    代格烈靠着座椅上，苦笑道：看来，三弟为我多守了二十年的边疆，我真的应该感谢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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