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霸气侧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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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jan 14 23:03:00 cst 2015
俗话说,艺高人胆大,艺小胆也小。
幕北看到了从前那个在战乱中忍饥挨饿,每日每夜无不被死神挟迫的自已。同样的胆小,同样的怕死,同样的对现状,对未来充满着恐惧。同样的自私,同样的见死不救。
瞬间奔出了数十丈,依旧脚不稍停,如一只轻快的飞兔,在林中狼狈的,不顾一却的,愧疚的,热血沸腾的逃命。
一声惨烈的娇呼直穿云宵,激得林鸟蹿渡。也束住了幕北的双腿,纠住了他的心。
扶在一棵碗口粗的麻栎树旁,他剧烈的喘着,可怜而胆颤地喘着。
他可以想见谢珂的危险。他也清楚那些人寻上终南山的目地。从前,终南山除了鸟兽虫鱼,便只有他一个活人。因为,谁都知道终南山上栖着一只杀人狂魔,只因法力高超,因此无人敢迈入半步。如今,正是这报仇之士千载难逢的良机。
幕北,他很害怕。怕失去了生命。
然而,他是一个不一般的杀手,很多人都这么说。
即便他怕死,怕很多东西,却也对很多东西不感到害怕。
就像眼前,他并不害怕谢珂会马上死在敌人手中。
如若你认为他就是个胆小鬼,可耻的胆小鬼,怕死鬼,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
他若不逃,谢珂定会受到牵连,死得更快。
这样一来,你会这么说,你会说尚不知道敌人的状况,而且,谢珂不也是一名杀手吗,能暂补幕北的空缺,想来实力定当不俗。有如此的高手在身侧,他幕北还逃得个不亦乐乎,不是怕死,是什么。
你这样说,不无道理。
可是,我要说的是,作为一个杀手的幕北,他的所想作为。
对于尚未摸清楚实力的敌人,就冒然犯险,这是杀手第一大忌。六界之中,几乎每个杀手都知晓,因此,幕北亦不例外。
同时,做为一个杀手,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能否保持高度的冷静,这是杀手素质高低的一个分水岭。
就在他面对小茅屋前的火把颤栗的时候,他冷静的思绪便飞快地告诉他,“顶级高手仇人,在诛仙台上已照过面,不会乘此时机寻上终南山。那么,仇人的实力必定在一流以及之下。如若仇人是一流高手,必定会先杀了我,再因牵累而杀死谢珂;如若仇人是二流高手,会先和谢珂拼斗,合力必能杀掉谢珂,然后将自己折磨至死;如若是三流角色,必定会将百丈崖围个水泄不通,再徐图试探,直至崖上粮尽水绝,他们再以我为质,以其卑劣的手段控制谢珂,待受尽他们张狂且令人呕血的折磨和羞凌后,再被杀死。”
所以,幕北选择了逃。
只是逃有太多重含义,很容易让人误会成胆小怕死。
然而,幕北的逃却是冷静而睿智的。
也就在他面对小茅屋前的火把颤栗的时候,他冷静的思绪同一时间飞快地告诉着他,“若是一流高手,两人同逃跑,因我无法术,势必被擒,我一人独逃之后,因无术法,难被察觉,敌人只会挟迫逼问谢珂,有一半的可能,不会下杀手,此时,我大约有一夜的时间想出对敌之策;若是二流高手,两人同逃,谢珂首先会被围攻,久攻之下,势必被擒杀,若自已独逃,同样因无术法,可迷惑麻痹令敌人疏算,敌人同样会挟问谢珂,或伤或残,亦有少数机会,不会对她下杀手,此时,我也有一夜的时间想出制敌之策;若是三流高手,两人同逃,敌暗我明,被围堵暗算之下,是逃无可逃。若我一人乘敌人未发觉之时,独自先逃,敌人会杀了谢珂以泄愤……
所以,幕北选择了逃。
虽然,他很害怕前来寻仇的是三流角色。
只是,已无可奈何。杀手,无时无刻不在赌。别人赌钱财,杀手们赌性命。
作为一个绝顶的杀手,幕北唯一的准则,那便是尽可能将制敌与自救的可能性宣扬到最大功效。
他逃得毫无悬念。
在麻烁树下歇息一阵,回复了心跳后。延着原路,直至百丈崖旁隐秘的丛林中。
他的眼瞳紧张的收缩着,那是一滩血渍,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这世上,命运的轨迹总是忽上忽下,从来不得安生。仿佛这是老天爷在玩的一个平衡游戏。
幕北相信自已正处在命运的低谷,老天爷让她见到了她最不想见到,也最怕见到的一幕。
谢珂的右膀子被斫离了身子,她就那样奄奄一息地,静静地蜷缩在血泊中,自已的身子漫出的心汇聚成的血泊中。
幕北的拳头紧崩着,指骨几欲寸寸崩折。他全身的血脉贲张着,似要鼓破皮肉,向外喷溅。
“臭婆娘,快说,你将有名氏藏到了何处。再不说,我便砍了你的脑袋。”说时,那左脸一道疤痕的狞脸汉子向谢珂的腰间踹了一脚。谢珂瑟抖着身子,猛烈的咳喷出两口鲜血。
“住手!”仿若晴天一个霹雳。
众人只觉耳膜隐隐刺透,皆唬得六神无主,抱刀严神戒备,步步趋退。
丛林中走出一个人,瘦削的面孔,玄黑的袍衣。一眸精光,凛冽而酷寒,仿佛三冬的重露繁霜,凉到了众人心底。
“你,你就是杀,杀,杀手,杀手,杀手狂,狂魔,有,有,有名氏!”那刀疤颤抖着,一柄厚背宽刃的鬼头大刀在怀里跳跃着。
幕北每进一步,众人便后趋两步。
“你,你不是法力尽失麽,怎么,怎么还敢出来,你,你唬人的吧,你!”那刀疤结着舌。
“是自已动手还是……”幕北极冷极静的说着,仿佛一缕风刀。
“哐当”一声,刀疤怀中的鬼头大刀跳到了地上。他唬得一头磕在地上,如捣蒜,“爷爷,饶命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猪油蒙混了王八心,竟到太岁爷爷头上动土,请爷爷饶命啊。”众大汉齐齐慌了神,腿肚子一软,皆扒了下去,“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嗯?”幕北右掌微抬,眸里一股精芒爆射。
众人爬在地上,早有几个胆小的,唬得身子一直,向后一仰,便晕死了过去。
刀疤被慑得心力交瘁,额上豆汗如滚,身子一颤一抽的,终于闭目咬牙,“不劳动手,我自已来。”
幕北就那样静静的,微微弯腰,拾起了那柄鬼头大刀。
刀疤的右掌比于印堂穴,身子剧烈的颤抽着,以至于一只右臂,颤颤不已。
这世上,有很多种死法,有一种人,是被活活吓死的。曾经,幕北有三次没有亮幡,仅亮出自己的名字“有名氏”,便将对手解决了。只是,那三个对手是二流偏上,即将步入一流行列的高手。
这世上,一流角色的修为必定高于二流,但是,往往在胆色方面,一流角色反倒不如后者。
刀疤,充其量也只能算个修真三流角色,因此,他不会被吓死的。
所以,幕北拾起了刀,扬了起来,斜斜一斫。
一溜血光溅天。一名被唬得只剩下半条命的大汉躺下了。
刀疤也倒了,这一刀不是砍他的,却比砍在他身上更真实,因此,他晕死了过去。
“哐当”一声,鬼头刀被扔在地上,“走吧。”幕北轻轻淡淡的一句,像是一道赦命的符。
众人激动得又是抹泪的,又是磕头的,惊惊慌慌,颤颤跌跌地扛着晕死过去的大汉,颤悠悠地离开。
幕北驻立在原地。他的掌心是一捧汗,一捧虚汗。
刚刚的一幕,比九死一生还要九死一生。他徜徉在绝望的边缘,悬着一颗心在赌。终于,他赌赢了,即便他已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凡夫,却赢了一群修真三流角色。
这些果来自于往日的因。
他的嘴角微微上翘,翘起苦涩的味道和酸涩的泪。
一阵山风徐来。只这么轻轻一推。
他如山的身子,便被轻易的推倒了。
身子重重地扑了下去,扑在了那一汪血泊中。
他的眼,正对着谢珂的双眸。
那双因疼痛和虚弱而噙着泪的双眸,迅速将痛传染给了幕北。
她极力而微弱的牵扯着嘴角,欣慰而激赏的,弱弱地赞赏着,“他们都怕你,怕你。”
幕北伸出手去,却发觉整具身子有些不任使控,他惊骇着这一切,莫名的颤栗着。
一汪泪,自谢珂的眼眸里,倾了出来。“你消耗太大了。不要动,需要恢复。”
幕北依旧极力移动着右臂,一点一点的挪移,好慢好慢。
谢珂的眼眸里,旧的泪淌泄而出,新的泪又盈盈欲出。“你要做些什么?”
终于,幕北碰触到了她的脸,兴奋得喘了好一阵,才缓缓启开眼睑,捂着她脸蛋上的泪,“我怕见到你哭的样子。”
她安祥的阖目,微微舒拧着眉,以脸蛋摩挲着幕北的指腹。
山风一阵阵拂过,夜的香,混合着血色,是如此凄迷。
\"你是一个一流高手,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怎么被一群三流角色……\"
她的眼眸弥上了浓浓的骇惧。
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阴恻恻地说,“她的胳膊,是被我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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