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最狠的伤害

    fri sep 19 21:39:26 cst 2014

    顾望欢曾在她大学时的日记里写道，

    “最狠的伤害，不是直白的告诉那个人，我不爱你，甚至不是告诉她，有另一个人存在，

    而是，你偶尔的一点温柔，和无休无止的沉默。”

    那是，季然对待她的方式。

    顾望欢是他的调剂品，可有可无；可顾望欢却把他，定位成了生活必须品。

    顾望欢理解不了，也不愿意去理解，为什么人和人之间，不能清楚说明白？

    为什么要用沉默，去给遐想的空间和余地？

    她那时想，决绝一点，或者勇敢一点，都更好些。

    顾望欢没有理由改变季然，她只能改变她自己。

    在她心里的一个角落里，她希望变成他理想的样子，那个愿望令她觉得不齿。

    陷入爱情里的女人都很盲目，在一些外人一眼就看出来的温柔陷阱里，找些继续沉沦的理由。

    也许是因为习惯了，所以抗拒着改变。

    另一方面，顾望欢又做的很决绝。

    她能狠下心肠，对约她吃饭的大学男孩不眨眼的说，

    “我当你朋友，也只是朋友。我对你不是那种感觉。”

    她连句对不起都不说，因为爱和不爱，都不需要道歉。

    顾望欢在她大学的前三年，每年元旦前后都会表白一次，然后喝醉一次。

    她用一整年，积攒起足够的爱和勇气，去告诉季然，其实他一直都在她心里。

    季然总是沉默。磨不过了，就说其实我们这样不是很好。

    然后季然总又温吞的持续着和她的联系。

    他可以很久都不回她的邮件，又突然在一个清晨的五点，酒醒的时分，发短信来找她聊天。

    可事实上，她对他和他的生活，并不了解，从没了解过。

    等待季然回复的日子，总是度日如年的几天，附带着节日的气氛，同学的挑唆，放纵的期望。

    结果就是找人出去喝酒，不全醉，但是醉到足够给放纵一个理由。

    顾望欢记得，醒来的清晨，总是头痛欲裂，心感到格外孤独。

    酒精会消散，可问题不会，伤心不会，爱情不会。

    就这样，一直到顾望欢大三那一年的夏天。

    顾望欢是有些歪脑筋的，她不费吹灰之力的，就破解了季然邮箱的密码。

    到有一天，她在他的邮箱里，看到一个女人清秀的照片。

    那是她的简历，季然把这份简历发给了他的很多朋友，他在试图为她找一份工作。

    他在邮件里写道，“这是我女朋友……”

    那天傍晚，顾望欢捧着一杯茶，站在宿舍走廊的尽头。

    她的头脑，有些放空。她觉得那么可笑。

    那一晚，她删掉了，存在她手机里的，和季然的所有短信。

    她的手指抚过电话号码薄里他的名字，她想按下删除键，却又犹豫着难下决心。

    那一晚，天空上有星光闪烁，那一晚，顾望欢的眼泪落在一杯清茶里，茶泛起了苦味。

    从那以后，她绝口不再提季然的名字。

    在顾望欢永无止境的梦里，在爱与不爱间，又有了第三种状态。

    赫连懿迟，在她将要16岁的时候，把公子琰容放进了她的心里。

    她对琰容是谁这个问题，一直很模糊。至少不像她对宋临，嬉笑玩闹，俨然胜似兄妹。

    以穆家和东篱这样的排场，琰容有过些女人，这是她可以想见得到的。

    她也知道红袖，红袖似乎不同于其他的女人，琰容对她很在意。

    当琰容说她有急难的时候，懿迟没有多问，她给了她的懂得，她从来都是沉得住气的女子；

    她甚至不问红袖的急难是什么，她想，无论什么，等这件事过去，她要和琰容安静坐下谈谈，她要让他知道，她的想法。

    而在一天晚饭的饭桌上，琰容对他说，

    “你不是一直要见红袖吗？一会就能见着了。”

    赫连懿迟好奇也惊讶，她对红袖这个被琰容看重的知己朋友一直是好奇的，而惊讶，在于琰容，他还从来没有带女人回过东篱，这意味了什么，她拿不准。她忍不住询问，

    “她在东篱？”

    “是。”穆琰容答的肯定，“她刚失去家人，心情和精神都不好。我请她还修养一段时日。”

    “那―请她节哀才是。”懿迟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她的语气里甚至是关切的。

    琰容打量着她，珍珠色的衣裙，绸缎的腰饰打着自然好看的结。

    长发散落下来，乌黑的，寥寥几摄，拿了白玉的簪子挽起。

    她浅淡妆饰的脸上，在一抹惊讶过后，又回复了往日的宁静。

    她的反应和神情，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琰容的心里，有一丝微微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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