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曾经

    thu feb 05 17:09:05 cst 2015

    青云镇，一座风景秀丽的小镇，这镇子看似平凡，但却十里八乡十分出名，因为这里出过仙人，在平民眼中，能飞天遁地的仙人，是一生的目标，可却难以触及。

    在镇子里，有一棵千年老树，茂盛无比，有人说这是青云镇幸运的象征，正是因为它，青云才蒸蒸日上。此刻，有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年静静地靠在那如虬龙一般的树干上，呆呆地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大哥，你在看什么！”忽然，一道清亮的声音从树的另外一面传出，一名青丝披肩的可爱少女何时已然来到，俏丽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这丫头。”身后那突然传出的声音吓了少年一大跳，然而知晓来人是谁，他也只能无奈地笑骂一声。

    少女凑到近前，水灵的大眼睛望着前方少年，问道：“你，刚刚在想什么事情啊，想得这么入迷。”

    少年迟疑了一下，目光飘离，望向那蔚蓝的天空，缓缓说道：“月儿，你记不记得村中老人说过的故事,我们所在的大地叫洪荒，而有两个叫蛮荒的族群，他们入侵到我们的大陆，烧杀抢掠，无所不作。”

    “可是，这不是那些仙人们的事吗，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月儿，你还记不记得前天来的那些人。”

    “记得啊，我听爷爷说他们是来招收弟子的。”月儿说道，突然，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叶大哥，难道你被选中了？”

    “他们说我在修炼一途上很有潜质，而且按他们说的，蛮荒的战争快要打到我们来了，我怕了，我怕守护不住这片土地。”叶景望着上方那好似要遮天的碧叶，“月儿，我想去外面的世界，我想看一下外面的天空，还有，我要拥有守护你，守护这片净土的力量。”

    月儿闻言，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原本欢悦的神色顿时消失一空。

    “可是，你答应过我...”少女的呢喃中带着委屈。

    “月儿，记住，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有危险，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会回来守护着你，就算是我倒下，也不会让人伤害你。”望着眼前的少女，叶景扶住她的肩膀，少年的语气坚定而决绝，

    说罢，少年转身准备离去，走了几步，他忍不住回头再次看来一眼那树下的少女，“月儿，等我！”，眼中挣扎只持续了一瞬，他便转身离去，因为他怕自己会不舍得这一切。

    隔天，这名少年随着那些收徒的人离开了青云镇，加入了修炼的世界中，也加入了这场乱世。

    从此，那名叫月儿的少女就一直待在青云，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直到那一天，黑雾笼罩了天空，无数的黑影降临，在刀光血影和那接连不断的惨叫声中，净土化为了地狱，望着熟悉的镇民倒在血泊之中，甚至连自己的爷爷也为了救自己被杀了，她绝望了，当面前出现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时，她放弃抵抗，静静地等待死亡，然而就在刀锋即将刺入自己身体的时候。

    她听到了，听到了噗呲一声，可却没有丝毫疼痛感传来，当睁开眼时，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因为那不是刺在自己身上，而是身前那一道白衣胜雪的身影，只此刻那白衣身上出现了一道血花。

    时间使得当初那有些稚嫩的少年变得更加高大挺拔，也更加成熟了，不在有着当初的散漫，而是那逼人的英气。

    他在当时的境界称之为圣境，知晓魔族的动向，知晓她有危险，他从帝域一路疾驰，为了她，他燃烧寿元，将来来袭的七位蛮荒圣境强者全部击杀，哪怕之中有一名巅峰圣者，为了保护她，他留下了终生难以痊愈的暗伤，哪怕后来到了巅峰也没有痊愈。可他，依旧微笑，依旧温和，如同春日的暖阳一般。那天，少女随着少年走出了青云，从此，世间多了两位帝者，一名大帝，叫帝景，一名女帝，叫帝月。

    万载岁月过去，再次听到这句话，不同的场景，但却相似的一幕，帝月此刻眼中泪水流淌。

    “父帝！”

    “父帝！”

    帝像前方的麻衣青年和那浑身脏兮兮的老乞丐同时喊道，神色激动。而其他人也被这惊呼声惊醒，蛮皇女帝此刻的神情阴晴不定，隐隐有着什么在酝酿着，而她身旁的荒帝此刻神色凝重，望着天空中那道白衣身影，如同一头要暴起的蛰龙一般。

    下方帝域的群众见到这一幕全都跪伏下去，不断地膜拜着这道身影。那些赶往帝域的各族强者在这一刻都到来了，但全部人都呆呆地望着天空的那道身影。

    “大哥！”

    “景！”

    “叶帝。”

    ......

    即便下方有所躁动，天空上的帝景好像没有察觉到一般。他转身望向帝月，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这次不同于以往，没迷雾笼罩，他眸中好似有着星河幻灭，可却充满了温柔，面孔俊秀到让女子都要为之嫉妒，一身白衣胜雪，英姿无双。

    此时，帝月被一朵青莲拖着，帝景向着她缓缓走去，随着他的走动，天空落花纷纷，步步生莲。

    “你，真的回来了吗？”帝月的声音带着颤抖，好似想触摸他，可又怕这一切终究是虚幻的。

    帝景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这动作使得帝月心中一颤，两行泪水不自觉滑落。

    “这只是我的一道真灵投影，只是为了守护你，我，应该已经与蛮皇荒帝同归于尽了。”帝景的声音依旧温和，可在场的人却都是沉默，人族众人的内心在这一刻感到失落落的，而蛮荒二族的内心中则好似一块大石落地了一般。的确，在场的人再次凝视一看，他的身影的确有些虚幻。

    “真灵，原来如此。”帝月喃喃道。

    一切好似又回到了万年前决战前夕的是夜晚，帝景将这柄铭刻着三生的剑交于她的时候，脸上的疲惫与苍白，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她。

    帝景来到帝月近前，单手将之搂住，轻抚着她的青丝。

    “月儿，这只是我的真灵投影，无法存在太长时间，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在我消散前，一定帮你铲平一切的危险。”

    一道温和的元气包裹住帝月，她忽然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直至陷入黑暗，帝景单手一挥，无数的元气涌动间，将他与帝月包裹，帝月坐下青莲缓缓收拢，将她护在里面，而帝景的身体在这一刻则是缓缓凝实。

    帝域中，一座祠堂装扮的大殿，殿内的供奉着一块黑乎乎的物体，万载过去了，它已然如同一块顽石一般，一动不动地趟在这。而此刻随着外边元气的汹涌，以及那隐隐传来的熟悉，一丝丝金光好似觉醒般在黑状物上流转，越来越多，黑色物体沉睡万古，终于缓缓地颤动起来，隐隐有着轻吟传出。

    而帝域之上，气氛随着帝景说出自己只是一道真灵而再次凝重起来，可却没人动手，毕竟当年的那一战影响太大了。就在帝景周身元气将他的身影充实之际，一道金色长虹伴随着阵阵的破风声从帝宫群中直射而出，在他手中化为一柄金色的长戟，戟上金芒吞吐，十分慑人。

    有人认出那道金光，略带惊恐地喊道：“竟然是帝戟，不是于当年的那一战中毁了吗？”这是陪帝景征战一生的帝兵，所饮的鲜血实在令人惊惧。

    “好了，接下来，应该解决这一切了。”帝景转身，目光如刀，直指星罗二帝，手中的长戟吞吐着金芒。

    “帝景，你就算再强，现在也不过一道真灵，难道我俩还怕你不成。”星罗二帝虽然内心还是有些忐忑，但毕竟眼前只是一道真灵，倒是不再和刚刚一样畏手畏脚的。

    “蛮荒果然是虎狼，永远养不肥，既然来了，那么就都留下吧。”

    荒帝此刻精气神凝聚于帝景之身，语气冷漠道：“哼，帝景，我承认你很强，哪怕是我父也是被你所败，可是，不说你现在是一道残灵，就算是真身还在，也不见得能把我们都留下。”即便嘴上这么说，他也不可能就这么一点防备都没有。而一旁的蛮皇也是警惕地望着他。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和一切当然不可能，可，这里是帝域。”

    帝景的身形一闪，顿时来到了帝像上方。下方叶千秋和叶知秋激动地喊着“父帝”，那老乞丐，也就是叶千秋，此刻已然变成了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与刚刚对比，反而显得有些怪异。可他们的呼唤却没有得到答应。

    “帝玄，万法玄天！”

    “帝炘，焚天九世！”

    “帝萧，一曲萧逝！”

    “帝辰，辰星光寂！”

    “帝宵，源古今宵！”

    “帝极，诸天无极！”

    “帝古，一睡万古！”

    “帝浩，古今匆匆！”

    “帝景，一念花开！”

    帝景的声音响彻整个帝域，所有人都震撼地望着这一幕，因为帝景所念的九个人名正是人族自古以来至强的九帝，而天地在这一刻暗了下来，紧接着又被金光弥漫。

    九道身影如同仙王临世一般，随着金光的闪现出现帝域的上空，无论是洪荒还是玄黄，在这一刻全都呆呆地望着这一幕，而在那九道身影的下方，帝像在剧烈的颤抖中崩溃，一个门户不知何时悄然成型，化为一黑洞，疯狂地撕扯着四周的天地法则，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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