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习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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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feb 13 14:18:54 cst 2015
叶觞者,好酒,日饮百坛而不醉。常自言: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不醉而歌,其律动人,余韵绕梁。后觞从久涧入蜀山派,学成,以剑术名扬天下。觞曰:平生所好,歌为首,饮酒次之,其后为剑。世人遂称:三绝剑客。
---《豪侠传》
应该说我是幸运的,在这个纷乱的时代遇到师父。学剑愈久,写日记成了我的习惯。也许是记录这段穿越之旅,也许是回忆我美好的过往。可是在回忆里回忆,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而我在这条路上,渐行渐远。 ---《回忆录,叶觞》
是那个道士救了他。武林高手是一个只存在于影视中的存在,而现在叶觞实实在在的见到了,还有那神乎其神的一剑。这时叶觞才正式打量起这个其貌不扬的道士,一身道袍沾满尘土但还算整洁,随身悬挂着一个酒葫芦时不时的就喝上几口,整个人却显得很从容。但是到现在叶觞都不明白他的剑在哪里?
出了城二人一言不发,叶觞径自跟着道士,道士也不理他,一路北上。倒是偶尔轻抚几下红马,喝口酒念念有词,便再无言语。直到当日傍晚,两人一马终于找到了一处荒弃的破庙之处过夜,燃起火堆。叶觞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道士扔给他一张炊饼,自己自顾自的又喝起酒来。
第二天起来道士起身就走,叶觞和小红马很有默契的跟在后面。如今倒是真正体会到了四海为家的感觉了。每一个安静的夜,看小红马睡在自己身旁,无忧无虑。叶觞总是忍不住想起曾经的那些岁月。就这样一连几天二人也不言语,只是达成了默契般的同行。
又是这样一个夜晚,道士喝着喝着就醉了然后开始念念有词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道士满怀醉意的唱起词来,双眼朦胧,仿佛有无尽心事般,显得孤独而苍凉。见他这幅样子,叶觞略感不忍,同时又感慨到自己的遭遇,叹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听完他说这句,道士愣了一下,紧接着双目透出精光,漠然的吟了一遍出自叶觞之口的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千古名句。
“举杯浇愁愁更愁,妙句,来喝酒。”说着把酒葫芦往叶觞手边一递。
叶觞心想,一天了总算说了句话,要不然还真以为他是哑巴。叶觞本也是好酒之人,便不客气接过葫芦对着嘴灌了几口。“凛冽甘醇,入喉微甜,果然是好酒。”葫芦里装的就不像这世那样多的杂质,反而比后世的一些名酒也不逞多让。
“你这小子有点意思,难怪赤宵神驹刚一出世就认你为主。”
“赤宵?小红马的名字吗?”
“这马本是赤骥一脉,随周武王伐纣之后,放牧于夸父山,得日月之精髓,食“龙刍”草而孕,世所罕见。“
“原来它的祖先叫赤骥,这赤宵的名字倒也贴切。不过他认我为主是为什么,难道因为我那一段广告词?“
“什么广告词?”道士不明所以,继续道:“这赤宵神驹,得天地精华,寻常人终生难得见其一面,武林中人更是梦寐以求。”
“这是为何。”
“神驹必有神血,虽然有夸大之词,但赤骥一脉之血确实可使人饮之经脉通畅,一年之力可抵十年之功。”
道士这一番说辞,听的叶觞一头雾水。
见叶觞满脸茫然,道士继续道:“如今天下四分五裂,武林中更是风起云涌。晋国南渡之后,五胡割据中原,胡人彪悍,与武林中人倒也相安无事。一些江北门派见汉人式微中原沦陷,便有的固守山门以求自保。有的趁机起事自成一国譬如后燕慕容氏。有些门派甚至为虎作伥与胡人沆瀣一气妄图称霸武林。而江北的一些门派有的安于现状,有的联合起来匡扶汉人天下。而赤宵这个时候出现,先不说它有什么征兆,单就它身上的血就可以平添几个数十年功力的高手。这无论是哪个门派或是国家都梦寐以求的。”
听到这里叶觞哪还不明白道士的意思,若是放在后世自己1米8几的大个,加上经常练习散打,还有法律的保护倒也没什么。可是真正见识到了这个时代的残酷,以及道士那神乎其神的武功才觉得自己的弱小与无力。
叶觞道:“既然如此,这赤宵便跟着前辈吧,我保护不了它。”
道士见他既不贪婪倒也坦诚,若有所思了一阵,摇摇头叹道“可惜,可惜。”然后对着叶觞道:“你可愿随我习剑?”
听他说完,也上吃了一惊。每个男孩都会有一个武侠梦,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光阴已经把人们的梦想淡出现实。如今这样一个机会就摆在眼前,叶觞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叶觞就在道士的督导之下开始砍柴。没错,就是砍柴。
“臭小子,别偷懒。十根木桩切面不够整齐今天就没饭吃,没觉睡,没酒喝。”
“可是师父,你不是应该给我一些剑谱什么的来练习吗。砍柴的话我不用学已经会了。”
“是吗?”说着,道士一剑划过,看似不经意间木桩戛然而断。叶觞拿起半截断木仔细的观察着,切面像镜子般平坦光滑。甚至比现代的机器切割还要平滑。
“什么时候你能把木头切成这样,才配练我的剑谱。”
道士这一番话,更激起叶觞的好胜之心,提着剑开始了砍木头的一天。
就这样两人带着赤宵一路北上,经过大小城镇就把叶觞练功劈得整整齐齐的木柴卖掉换成一壶壶的美酒,日子过的倒也自在。
过了半个月,叶觞进步倒也飞快,虽然不能如道士般一剑断木。但切口的工整程度已平滑如玉。当他再次找道士索要剑谱的时候,得到的依然是一把剑和一段圆木。
“这次你要刺穿这根木头。”
“可是师父,我又不是啄木鸟。木头又不会动,如果我的对手是人,可不会白白站在那里等我刺。”
道士依旧不答话,又是一剑,圆木出现一道极细的口子,剑刃刚好插进去,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什么时候你能刺成这样,我教你习剑。”
如果只是刺穿圆木,倒是简单有个半天也就做到了。但是把创口做到和剑身大小一致那就要做到每一剑都刺到一个点上。这无疑比单纯的砍柴要难得多。
又过了三个月叶觞总算是达到了道士的要求,创口和剑身完全吻合。通过这几个月的练习叶觞发现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渐渐的感觉自己握剑的手越来越稳,而道士也兑现之前说过的话开始教叶觞剑法。但是……
“小子,去上街打两壶酒来,晚上开始习剑。”
“可是师父,习剑跟喝酒有什么关系,而且干吗要在晚上?”
“叫你去你就去,哪来的那么多可是。”
没办法拗不过道士,叶觞背起这两天砍好的木柴,朝镇上走去。
过了淮水即是北方,不同于南朝,北地尚武之风浓烈,走在大街上总是有三三两两的侠士装扮走在大街上。叶觞找了一处不算偏僻人也不多的地方把木柴往地上一摊,抱起吉他自弹自唱起来。不一会人们纷纷被音乐之声吸引过来木柴卖了不少,叶觞不禁心中感叹自己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在古代的大街上卖唱还是以木头般的廉价。
“这位小哥,你身边的马怎么卖?”
叶觞放下手中的吉他,抬头循声看去,一位年轻贵妇携一位白衣少女正站在他面前。贵妇一袭紫衣,手握长剑虽然言语客气但还是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威严。而身旁的白衣少女不由得让叶觞看的呆了一下,远在后世整容技术发达,人们根据喜好可以刻画出堪称完美的黄金比例,叶觞也算是见过不少美女。但眼前这位女子真可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整个人透着一份淡雅,肤若凝脂,般般入画,仿佛天仙般的人儿。
注意到叶觞的目光,女子反而微微一笑,并无言语。叶觞也注意到自己的失礼,赶忙低头心不在焉的回复着:“卖柴,不卖马。”
“小兄弟,我看你也不是凡人,既然不要钱,那这样好不好,我这里有把宝剑出自蜀山剑冢,名唤碧波。与你交换如何。”
旁边白衣少女听到妇人要用碧波交换赤宵的时候脸上吃了一惊,拉了拉妇人的衣袖小声道:“师父,碧波乃当世名剑,况且还是我们蜀山的九剑之一,贸然换一匹马恐有不妥。”
“剑再锋利也是死物,何况为师早已离开蜀山创立了断情阁,你就是本阁的开山大弟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以后不要再以蜀山弟子自居。这红马出自赤骥一脉,实乃灵兽,舍一死物换取与灵兽相处一世何乐而不为。且看这卖柴的小子并非伯乐,只怕此良驹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里之间。否则为师又何苦夺人所爱呢。”
见二人低头耳语像是在商量什么,可能是现代人的心里作祟每次看到别人对这自己窃窃私语都感觉不是什么好事。于是生硬的回道:
“剑我自己有,不换。”
“你…”贵妇面带愠色,冷眼望向叶觞。
叶觞知道这个人应该是个高手,自己如何敌得过,况且在白衣少女面前也要保持些风度才好。发现对方并没有强买强卖的意思,也没有难为他只是在那里僵持着,眼看木柴卖的差不多了,叶觞把剩下的捆起来直接送给了旁边卖菜的老伯,便去酒家买酒。
忙了一天,回到道士那里已是黄昏。二人饮酒饮到半醉,道士开始对叶觞道:“你有没有感觉到喝酒在半醉半醒之间,意识反而比清醒时还要清晰。”
叶觞一想确实如此,点了点头。
“那好,我用木剑砍你,你找破绽反击,三个月内能碰到我就算入门了。”
“可是师父,你不教我练剑法吗?”
“我只是教你练剑,不教剑法。”道士淡淡的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有酒的时候二人就喝得大醉道士便教叶觞练剑,说是练剑但实际上跟挨打差不多。每次叶觞看到道士一剑刺过来开始是无从招架身上被刺得青一块紫一块,后来慢慢发现一些破绽试着反击,但总是慢一拍被道士提前一剑刺倒在地。
没有酒的时候呢,道士削了个木人来给叶觞练剑。
“还是三个月时间,我要求木人的样子不准有变化,但是要比现在小三寸。”
叶觞听了险些跌倒,这比挨打还要难,样子没有变化,但是比例小三寸,那就是要丝毫不差的用剑刺到木人的每一个部位。
时光穿梭,日子虽然单调辛苦但也别有风趣,叶觞也不记得自己到底砍断过多少根木头,也不记得自己刺穿过多少木头,身上的伤好了又坏,坏了又好。师徒二人偶尔也会闲聊一些武林八卦。
“师父,你知道有门功夫叫九阴真经吗。”看过那么多武侠小说,叶觞终于可以印证下那些传说究竟是世人想象出来的还是真的确有其事。
“没有。”
“那你知道独孤九剑吗。”
“没有”
“小李飞刀呢?”
“………”
“降龙十八掌呢?”
“这个倒是有所耳闻,是丐帮绝学。但没有见过,据说威力惊人,越往后修习越难,连当今丐帮帮主也没有学全完整的十八掌。”
原来真的有丐帮啊有机会真得去见识见识,叶觞心想。
就这样二人一路北上到了兖州。兖州属于汉赵国土范围,汉赵开国皇帝刘渊,匈奴首领冒顿单于之后,本姓挛鞮。因汉高祖刘邦下嫁公主给冒顿单于和亲而改姓刘,南匈奴单于扶于罗之孙,左贤王刘豹之子。八王之乱时,诸王互相攻伐,刘渊趁朝廷内乱在并州自立,称汉王,建国为汉,后改名为赵,故称汉赵。来到这里叶觞总算是看到了古代北方的大城市的富丽堂皇了。与建邺城不同,建邺城毕竟属于南朝,文气重了些显得更加委婉,而这里的天气更加爽朗,到了街上小贩的吆喝声,街坊邻里的争吵声也不像江南水乡般温柔。叶觞反而更习惯这里的风土人情,就像前世自己的故乡,让他实实在在的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存在。
在兖州逗留了两天之后,师徒两人不得不面对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盘缠。
“师父,木头都卖光了,酒也喝光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五谷杂粮本就穿喉而过,饱食是一天,饥饿又是一天,不可执迷于本心。”每到这个时候道士就用这副说辞搪塞叶觞,意思就是老子功力深厚一天两天不吃饭饿不到,想吃你自己想办法。
“那酒呢,师父?”叶觞坏笑道。
这个倒是抓住了道士的命门,听到叶觞说酒,道士馋虫马上被勾了上来。
“你以前怎么生活的?”
“我?唱歌啊。”
“对呀,那你继续在街上卖唱。”
“不干,师父你怎么说也是一派宗师总不能让徒弟卖唱来换酒喝吧。”说道门派叶觞好像从来没有听道士说过自己是什么门派的,问道:“对了师父,我拜师这么久,咱们是属于哪个门派。”
听到叶觞问门派的事,道士闪过一丝黯然随即消散,道:“这个你日后自然知道,走现在就去唱歌,师父不会唱,可以给你捧场啊。”
被道士强行拉到街上,摆好场地开腔清唱,却只是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路人在看,多数也是看看就走。叶觞心里感到奇怪,不应该啊,按照往常虽不能说是人山人海,好歹也得有个人声鼎沸的。不由得拉住一个路人问道:“这位小哥,请问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街上这么冷清。”
被叶觞拉住的那人似乎是去赶着什么事,不耐烦的道:“苍澜庄正在举办擂台呢,有一技之长的人都可以去报名,去了就有酒宴款待,优胜者还奖黄金千两。”
那人说完话一溜烟就跑的没影了,叶觞赶快上前道:“师父,酒来了。”说着,把擂台的事跟道士讲了一遍。
道士却不以为然道:“苍澜庄莫家,百年来总是这一套。一直想着揽尽天下贤才以求治国安天下,然而这个天下已经不是再需要治理的天下了。这天下真正需要的是血性英雄,以暴制暴,以杀止杀方能以风卷残云之势驱除胡虏匡扶正室。”
叶觞自然是不关心政事的,东晋也好,汉赵也罢,即使是慕容氏当这天下的家也与他这过客无关。虽然如今的人都以汉人为正统,来自21世纪的他见过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和胡人的后世各种少数民族做同学早就没有了种族之见。漠然跟着道士向苍澜庄擂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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