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群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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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feb 13 14:44:56 cst 2015
苍澜庄,三国奇人司马徽所创。历经百年而不衰。求天下之贤才以治天下。汉赵五年,于兖州设擂举贤任能。一时间文人雅士,奇淫巧匠,江湖奇侠风靡而至。时值剑圣久涧携弟子叶觞途径兖州恰逢其会。初时,觞不为人所识。后以青花为题,进而作曲,曲出,满座皆惊。苍澜庄主莫然曰:“昔日大贤嵇康,慷慨赴死,海内之士,莫不痛之。其曲《广陵散》已绝于世,然今日闻青花一曲,纵然先贤已逝,广陵难现,生平无憾。 ---《豪侠传》
一些事我们从来都不提,只是微笑,任由他在生命里进进出出。这是我第二次看见颜舞,自由如我,悲伤与骄傲并存,却没能在爱情的漩涡里全身而退。若干年前的我,也像现在这样扮演着过客,这多少人的途中,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只是这任性的爱情,前奏是忧伤,让人望而却步,不敢言喻。 ---《回忆录,叶觞》
叶觞跟随道士循着人们的脚步一直来到苍澜庄擂台的所在地,名唤湖心亭。所谓湖心亭顾名思义就是四周为湖,湖内有岛,岛上建水上楼阁,由此而得名。早在前朝就有文人题词:“波涌湖光远,山催水色深。”由此风景如画可见一斑。
到了湖心亭早已人山人海,但大多数人都集中在外围,都是些百姓和落魄文人。但苍澜庄确实想的周到,在外围也搭了凉棚,提供茶饮。叶觞和道士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喝了口茶道:“师父,咱们可不是来这喝茶的,您倒是上去露一手,赢他一千几百两金子,也让徒弟沾沾光。”
“好啊,跟我来。”
叶觞并没有料到道士答应的这么爽快,愣了一下,跟着道士到了台前。但是再一转头发现周围没有了道士的影子,接着背后一股力道传来,生生的把叶觞推到了台上。侍婢见有人上台来,一路小跑迎了上来道:“公子好。”
“姑娘好。”叶觞尴尬的笑了笑。
“敢问公子是有请柬?”
叶觞摇了摇头。
“那想必公子有才艺在身喽。”
叶觞再次摇摇头。
“即如此公子肯定是武林中人啦,敢问公子出自何门何派。”
“呃,这个,我还不知道。”
说完这句话叶觞明显发现周围的气氛有些紧张,侍婢的脸色也渐渐的冷了下来。旁边的几个护卫样子的人慢慢也开始围了上来。正当叶觞绞尽脑汁想办法脱身的时候,台上传来一声“徒弟”,总算把他从这尴尬的处境中解脱了出来。
原来是道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靠近正中的席位上,显然那个座位是为贵宾准备的。侍婢见叶觞是贵宾席上客人的徒弟,作了一揖便下去了。
“师父,你怎么背着我跑到这来喝酒了。”说完,拎起道士桌前的酒壶往嘴里灌。
“不得无礼,没看到在座的都是前辈吗?”
这是叶觞才注意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果然有的身着官服显得位高权重,有人一身儒服与四周谈笑风生,即使是这些人的子弟也都在台上英气逼人。和这些人相比叶觞确实显得有些寒酸。倒是师父身边坐着的一个衣衫褴褛的和尚引起了叶觞的关注,因为三人同样都是衣不得体。而且这个和尚时不时的还与道士对饮。
见道士训斥了叶觞一句,但并无责怪之意,和尚满脸笑道:“久涧兄,什么时候也开始中规中矩了。老酒鬼教出来一个小酒鬼,这不是正好吗。”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跟着道士学剑这么久,叶觞第一次知道了道士的名字,叫久涧。
“哈哈,师父,原来你的名字叫久涧啊,有酒有剑,不愧是师父,名如其人。”
“你不是也一样,叶觞,叶觞,叶子做酒杯,也是个酒鬼。”道士没好气道。
三人有说有笑,满是一派不羁的样子,周围的人却不以为杵,但也互不影响。叶觞从他们略带嘲讽的语气和漠视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周围的那些人显然与自己这边三人不是一类人,这也是叶觞来到这个世界上唯一获得的一点算不上能力的能力,对周围人的言语和态度特别的敏感。
“师父,旁边都是些什么人啊。你跟这位大师有为什么和他们坐在一起。”
久涧并未答话,反而是旁边的和尚开始对叶觞讲:“你现在看台中的那个青衣文士就是苍澜庄主莫然,他右手边坐着的就是他妹妹,号称武学奇才但是却不会分毫武功。”
“武学奇才不会武功?”叶觞好奇的看去,只见那武学奇才,一袭蓝裙,连蒙面的丝巾都是蓝色的,像极了一只蓝色的精灵。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黑色瀑布般的秀发垂直而下,一双闪亮的眼睛始终吸引着别人的目光,再配合如雪的肌肤,给人一种柔美之感。
“是啊,精通百家武学,她自己却分毫不会。”和尚继续说道。
“那坐在师父右手边的紫衣老道是谁呀?跟师父同属道门,怎么惜字如金。”
“真武剑崖掌门,寂水道长。号称天南第一剑,七年前败在你师父剑下。”
“啊,天南第一剑,听名头就很吓人,居然输给了我师父。”叶觞开始觉得道士越来越神秘了,从来不提自己的门派,却连一派掌门都败在他手下。
“大师,那对面那些穿官服的是什么人?当官的也来擂台比试?”
“呵呵,当然不是。穿青袍的是东晋司空王导,此人弟子过万,虽然任东晋司空,但汉赵,鲜卑,甚至辽东官员中都有不少他的弟子,称之桃李满天下也不为过。”和尚顿了顿继续道:“年纪最大的那位长者,也是当世大儒,博通古今,潜渊先生。据说苍澜庄主早年也曾求学于他。”
听到这里叶觞顿时觉得这样一个擂台,以及台上这些大有来头的人物,事实绝对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并非一个简单的切磋式擂台,而是另有深意。
和尚看出叶觞的思索,笑道:“小兄弟也看出来了,台上这些人哪个都是名动天下的人物,姑且不论刚才说的那几人,你且看那位银袍金甲的年轻将军就是辽东世子慕容儁,和他谈话的是汉赵大将石虎。对面坐着的那些武林中人有梵月谷的臻先生,水晶宫明午大长老,墨家非攻城主古余风以及断情阁主云霓。”说道断情阁主的时候,和尚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久涧,继续道:“当今天下大乱,各方势力互相争斗,而战争的关键就在于哪一方能大量的招揽到人才。所以,名义上这里是个工匠、文人、豪侠们切磋的地方,但俨然已经成了各方势力争夺栋梁之材的战场。”
和尚话音刚落,那名青衣文士向这里走来。直接向久涧和和尚分别施了一礼,道:“剑圣前辈和三戒大师都是江湖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世外高人,今日竟然同时出现在这湖心亭,是在让晚辈受宠若惊。”
苍澜庄主的恭敬和言语倒着实让叶觞吃了一惊,这一不小心自己竟然跟武林中的两位大人物搭上了边,还做了其中一个的徒弟。
久涧并无言语,只是点了点头,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三戒大师毕竟师出佛门,合十道:“贫僧与久涧兄偶然在此相逢,恰逢其会便在这里小酌几杯,叨扰庄主了。”
“大师说的哪里话,大师佛法高深天下谁人不知,就连东晋皇帝想请大师都见不到面。而剑圣前辈更是舍妹最崇拜的豪侠。还请二位前辈在庄里多住些时日,好让晚辈聆听教诲。”
说完,莫然转向叶觞,道:“这位兄台是?”
“这位是久涧兄的高徒,叶觞。”还没待叶觞答话,三戒和尚便替他答道。
“原来是叶兄,听闻剑圣前辈从不收徒,叶兄能拜入他老人家名下,实在是羡煞旁人。看来江湖中又一个新星要横空出世了。”
“莫庄主过奖了。”
“叶兄这么叫可生分了,切莫庄主庄主的称呼着,道声莫兄,我就心满意足了。”
叶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莫然要如此的巴结自己,虽说久涧看来在江湖上名气极大,但自己只是他的徒弟,而且几乎不会武功。伸手不打笑脸人,叶觞只好硬着头皮道了一声“莫兄”。
“哈哈哈,这就对了,走,叶兄去台上走走。那里可有不少像你这样的后起之秀,大家彼此熟悉一下,对你日后行走江湖有好处。”
语罢莫然便要拉着叶觞向擂台走去。
叶觞看向久涧,久涧却自顾饮酒并不理他。反而是三戒大师,笑着点了点头。
无奈跟着莫然走了过去。
“江兄,柳兄,快过来。我来为你们引荐一下,剑圣久涧前辈的弟子。”
一听是久涧的徒弟,倒是有三两人过来与叶觞寒暄,大部分人都呆在原地未动。叶觞这才知道剑圣名号虽响亮,可是在武林中人缘似乎并不好。都说文人相轻,看来这练武之人也差不多。
武台的另一边,断情阁主云霓听闻是久涧的徒弟,环视四周终于看到在一旁和三戒和尚谈笑风生的久涧。
“这不是鼎鼎大名的剑圣吗,还记得在剑冢有人说剑宗一脉自他而绝。怎么今天收了个徒弟,还大大方方的带到这湖心亭来?是来扬威的吧。”
“云师妹,好久不见。”
“剑圣真是健忘,我云霓自是断情阁的人,怎么会是你师妹。”
见他并不答话,云霓继续道:“舞儿,去台上领教下剑圣的高徒。”说完,一名白衣少女从云霓身后款款而来。
出人意料的是名唤舞儿的少女并没有上台,而是走到久涧面前施了一礼,道:“颜舞见过二师伯,师父性情刚烈还请师伯海涵。况且颜舞也听师父讲了一些往事,现在看来那些前尘都是误会,早就应该冰释。”
久涧点了点头。
三戒大师道:“颜施主妙语珠玑,所谓莫问前尘往事,只求今生无悔。久涧兄,云施主,当年剑冢一役并没有是非对错之分。只是善因结了一个不太善的缘。如今云施主开山立派,久涧兄远走他乡,清怀真人在蜀山闭门不出。根本说不清谁过的更好,何不放弃执念,向前看。”
见他二人不说话,三戒大师对颜舞道:“颜施主,久涧兄的高徒就在那边,尊师叫你去和他认识下那你便去吧。我们三个老友多年未见也该叙叙旧了。”
叶觞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文台那里,正饶有兴致的把玩着一块玉质貔貅。听到脚步声感觉有人过来了,回头便看见颜舞。
“呃,小姐,我的马不卖。”也许是紧张过头了,竟然无厘头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噗”颜舞也认出叶觞就是当日不肯把马卖给师父的那个小子,被他这句话逗乐了。
双方结识了之后,俩人对卖马之事再也只字未提,只是欣赏字画,品些美酒,围观那些南北才子吟诗作赋.
“都是些世家子弟,做出的辞藻也都是骈词丽句,无趣的很。叶师兄,咱们去武台那边,我介绍一位奇女子给你认识。”
叶觞答了句“哦”就跟着颜舞又去了武台。
“莫小姐,王大哥,你们都在啊。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还没等颜舞说完他口中的王大哥就道:“剑圣的徒弟,刚才见过了。”
叶觞打量了眼前这两个人,莫小姐亭亭玉立,艳丽动人。尤其是她的眼神,总是以一种洞察的目光观察着别人,尤其是叶觞,让人感觉很不舒服。而那位王大哥满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神态,右手一把折扇,腰间还携着一柄宝剑。一副文武双全的派头。
听说叶觞是剑圣的徒弟,那莫小姐一副吃惊的表情,随即道:“苍澜庄莫小仙,见过叶公子。小仙对剑圣前辈敬仰已久,名师出高徒,叶公子果然风采照人。”
叶觞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客套话,先不说眼前的王大哥,就是台上任意一位公子也比他衣着得体举止文雅。只好道了句:“过奖。”
他们寒暄的功夫,那王公子与颜舞早已攀谈上。
“王大哥,文台去了吗。别只顾着切磋武功呀,去文台打压一下那些纨绔子弟的嚣张气焰。”
“对呀,王公子文武全才。只来比武,不展文采,好生令人遗憾。”刚才莫然介绍给叶觞的那位江兄一脸笑意走了过来。
江兄本名江东流,是梵月谷的二代弟子。而那位王公子本名王啸尘,是东晋豪门大户,文学修养自不必提,他从小习武,更是真武剑崖首席大弟子。二人本是至交好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王公子喜欢颜舞,他的意思就是鼓动王公子在颜舞面前展示其文武之才。
此时文台众人正在一旁欣赏一位叫文世飞的才子作画,看见王公子一伙人走过来,脸上略有不快。这也难怪,他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寒门子弟,对王公子这些豪门世族一直把持的官职土地早就不满。
“好一幅湖心秋月图,难怪人们都说文兄你是南北寒门士子的领袖。”
“画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呢,纸上的江山是连着的,但纸外呢?人终是不能活在画中。”
“文兄的画还没有题字,江兄不如我们就以此向各位才子讨教一番如何。”
寒门士子见王啸尘咄咄逼人,纷纷不甘示弱,要上前与其比试一下。文世飞见双方都摩拳擦掌准备在自己这幅画上做文章,也不好出言阻止,但心生一计,道:“那好,既然王公子有兴趣,我等自然奉陪。不过锦绣文章就不必了,诸位题词以字少者为优胜,至于评判,在座的哪位都是文采飞扬的才子,好坏众人自是能看得出来。”
话音刚落,王公子便道:“其实刚一看到这幅画在下就想到了两个字,风月,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没想到王公子的答案如此之快,风月二字确实把整幅画的精髓描述了出来,字数又精简在两个字。见众人默认了,王公子道:“画上有酒香,想必文兄研磨所用的是酒水,只闻其香就知道是好酒。”
文世飞见这场比试还没开始就已经输了,顿时心灰意冷,道:“王公子猜的没错,是在下自酿的七里香,可惜可惜,如此好酒竟输给了风月二字。”文世飞故意把寒门士子输给王啸尘说成了自己的酒输给了风月二字,也算是委婉。说完,便要把整坛酒倒进湖水里。
叶觞在就闻到了酒香,见文世飞要把这好酒倒掉,暗自叹了句可惜,急忙喝止道:“且慢。”
“这位公子有何指教?”
“如此美酒倒掉岂不是可惜,是不是只要答出比风月更好的就把酒给在下一饮。”
王啸尘本已胜券在握,见叶觞突然跳了出来,心中略有不快。而文世飞见叶觞的打扮料想也是和自己这边一样的寒门子弟,心想或许可以争个面子回来,道:“如今这七里香只剩三坛,如果公子真的能答出来,在下就把其余两坛全送给公子。”
叶觞一听心里乐开了花,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我答,虫二。”
众人一听“虫二”都是一头雾水,明显和风月不是一个档次,都认为叶觞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小厮。
江东流出言讥讽道:“哈哈,虫二。不如改成二虫,各位觉得哪两个是虫呢?”
说完便把目光看向叶觞和文世飞。
文世飞低头思索了一阵,过了一会提起剩下的两坛酒,道:“公子,你赢了,这两坛酒给你了。”
王啸尘这时候也明白过来,轻念道:“虫二,虫二。哈哈哈,好一个虫二。”
众人仍是不解,莫小仙却也领悟了出来,在纸上写下四个字:風、月、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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