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杀人不过如此

    fri feb 13 18:14:53 cst 2015

    太阳很快西斜，徐沐阳和明山做完了准备，两人换好衣服趴在两侧的山崖之上，远处遥遥传来歌声，徐沐阳和明山都知道那是秋凤城中流行多年的民歌，听声音就是城中和自己作对的赵屠户。

    赵屠户原名叫做赵铁山，就是这秋凤城中人，秋凤城所在这片土地并不和平，每隔十几二十年就会发生战争，就在十五年前的战争中，赵铁山参加城中原城主的军队，但是因为原城主军队力量不够强大，被如今献国国主打败，秋凤城归于献国，而赵屠户的父母在战乱中双双被杀，又因为自己是降兵，没借故被杀已是万幸，怎敢还在军队里任职，便在这秋凤城中开了一家肉铺维持生计。

    远远地赵屠户的身影被夕阳拉的老长，拎着一根不知从哪里砍的树枝赶着猪慢慢走来，徐沐阳看着越来越近的赵屠户，手里不禁冒出汗水，侧着头看了一眼明山，发现明山也正看着自己。

    “扔”徐沐阳一声令下，山上像拳头大，甚至有的像人头大小的石头从崖上滚下，第一块正好滚在了赵屠户的前面一米的位置冲进了猪群中，吓得六头猪惊恐万分嘶叫这往前冲，赵屠户急忙叫喊着同时手中挥舞着树枝，企图控制时空的猪群，可是猪可听不懂人话，未受惊吓时尚可控制，一旦发狂却六亲不认的往前猛冲了过去。

    仍过了石头，徐沐阳和明山拎着从山上刚刚才做好的木棒从后面绕了过去，走了不远就看到路上的荆棘藤中有一头猪在挣扎，其他的五头猪在荆棘藤外不住的喘着粗气不断走动，企图找出一条路而逃出生天，而赵屠户毕竟是当过兵的人，没有急着找出路，拿着背在后背手腕粗细一米多长的铁棒盯着刚刚出现的黑衣人，眼睛还不住的往山包上瞄，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

    “二位大侠不知为何而来，若是为财，我这还有几分积蓄，可否放我离去？”说完便从怀里拿出钱袋向前一扔，钱袋落在两伙人中间，翻滚中掉落出几块碎银子，赵屠户眼睛还盯着两位黑衣人不敢放松片刻。

    谁知两人却分毫不为之所动，其中一人猛地一拎手中的木棒，朝着赵屠户冲了过来，另一个也不甘示弱地冲了过来，先前一人当然是徐沐阳，他手中的棒子两手抬到身后冲着赵屠户的脑袋砸下，赵屠户用铁棒斜着一挡，卸去砸下的力量，身体顺着力量的方向倒去，谁想到躲过了徐沐阳的当头一棒，却没躲过明山直直的一个横扫，棒子砸在赵屠户的腰间，但是赵屠户的身体当时为倾斜的，未受多大的伤害，仅仅是隐隐作痛罢了。

    赵屠户当过兵，受过正规训练，虽然多年未上阵，但是身体却是正值壮年，又多年杀生，怎能咽下这一口气，当下用手中的铁棒朝着明山的胸口狠狠的捅了过去，明山一看不好，急忙的身子一斜，但因冲的太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赵屠户的铁棒狠狠的杵在明山的左胳膊上，徐沐阳倒也没闲着，一击不中，左脚顺势往赵屠户脚下一踢，这下正值赵屠户身子不稳，“扑通”一声趴倒在地上，明山也被带着倒在了地上。

    赵屠户刚一倒地不管身边的棒子就地一滚，滚到明山的身边，左手一把抓住明山的脖子，右手一手握拳，狠狠的打在明山的鼻子上，明山也趁机抱住赵屠户的身子，此时一根木棒落在赵屠户的脑袋上，却是徐沐阳打的，赵屠户脑袋一晕，明山趁机从赵屠户的身子下滚了出来，身子刚一翻滚就见红彤彤的血从明山鼻子中像不要钱似的流了出来。

    赵屠户仅仅是一个瞬间就缓了过来，迅速起身，像是蛮牛一般的向徐沐阳冲了过来，但毕竟是大脑刚刚受到重击，刚冲出一步，便双腿服软的扑倒在地，倒地前还一把拉住徐沐阳的衣服，连带着徐沐阳也被拉倒，这时手中的棒子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反倒有点碍手碍脚。徐沐阳手一松，让棒子落在地上，自己双手握拳不断的砸在赵屠户的脑袋上，赵屠户也没闲着，肩膀上骑着徐沐阳，只能用右手不断的一拳一拳打在徐沐阳肚子上，打的徐沐阳张口吐出中午还没消化的食物，身体像是虾米一样的蜷缩在一起。

    赵屠户一时凶威正盛完全占据了上风，却忘了自己是一个人但对方是两人，此时明山正捡起路边的碎石头狠狠的砸在正在爬起来的赵屠户后脑上，赵屠户虽是壮年，但人的脑袋也是重中之重，短时间内两次遭受重击，也确实是达到了极限，赵屠户也明白自己受伤颇重，顺势踉跄两步倒在一旁，还不忘顺手捡起掉落在旁边的铁棒。

    明山倒也没有继续打下去，他瘫坐在地上伸手拉起地上蜷缩着的徐沐阳，徐沐阳努力的清了清口中的污秽物，两眼定睛一看，发现赵屠户已经抱着铁棒慢慢的退后到了路边的山崖下，脑袋上已经流血，缓缓地流过脸颊滴落在衣服上。

    “徐……不，不知何处得罪了二位大侠，如果是钱财不够，我还可以回城中给二位取，若是来教训我的，我已知错，求二位放我一马，来日定当重谢。”赵屠户一句话说的不卑不亢，说完也没有放下手中的铁棒，反而上下的掂量掂量，两眼不离徐沐阳和明山，意思是说就算还要打，我也不怕你们两个。

    此时明山鼻子上的血迹也慢慢止住，徐沐阳朝着明山点了点头，明山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捡起身边的木棒，也不管还在滴血的鼻子，慢慢的往赵屠户那边走去，徐沐阳同时也捡起木棒，但是同时另一只手却反背在身后。

    这时明山已和赵屠户交上手，但赵屠户真是凶威不减，明山一直是在挡着赵屠户的攻击，一点也找不到攻击的机会，赵屠户一棒逼退明山，这时徐沐阳正好冲了过来，还是最初的一招，两手抬在脑后，狠狠的当头一棒砸下，赵屠户这时却未再躲，用手一抓打来的木棒，顺势向身后一拉，然后一个大脚就踢在徐沐阳的肚子上。徐沐阳也是没想到赵屠户能这样做，被赵屠户一脚踢在身上，身体倒飞着撞在山体上。

    赵屠户看也没看徐沐阳，向前一步举棒便打在了明山的肩膀上，打的明山站立不稳，就当赵屠户准备再给明山一脚，结束这场打斗时，身后腰间突然一凉，回头一看，一把大刀斜插在自己腰间，刀尖已经破前面的肚皮而出，慢慢的滴着暗红色的血。只见刚才倒在山崖边的徐沐阳两手紧握一把大刀，那把刀若是自己没看错就是这秋凤城中官兵用的官刀啊，难道是自己得罪哪位官老爷，官老爷想让自己死吗。

    这时赵屠户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用力转身挥动手中的铁棒，狠狠地打在徐沐阳的脖子上，同时口中喊道：“谁想让我死，我就让谁给我陪葬。”顿时看着徐沐阳斜着飞了出去，卧在路上不知死活，而赵屠户刚才的举动让他肚子上的伤口一下子急剧扩大，肠子混着血水从肚子中滑落，染得路上一片血红，口中明显进的气少而出的气多。

    明山在地上躺了一会，身体逐渐的恢复，慢慢的站起来缓缓走到徐沐阳身前。徐沐阳也真是抗打，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有昏迷，此时正在用力的用手撑着身体，企图坐起来，徐沐阳看到明山走过来，开口问道：“身体怎么样，还扛得住吗？”话一出口徐沐阳就感觉自己声音出了问题，听起来完全不对。

    明山活动了一遍说道：“只是这一条胳膊怕是得养一两个月了，还死不了。”说完顺手一指徐沐阳的耳朵，徐沐阳用手一摸发现手上有新鲜的血迹，怕是耳朵被打坏了，但是还能听到声音，说明只是外伤，算不得什么大事。

    两人坐在地上看着赵屠户的尸体倒在路中央，对着看了一眼，然后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在两人心中油然而现，这赵屠户还真是凶悍，两个人都打不过他一个，若不是昨天晚上从高队长那里借的刀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说不定现在倒在路中央慢慢变凉的尸体就是自己了。

    两人躺在路上，看着一点点慢慢爬上山头的月亮，心中不免一阵阵后怕。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音怕是有十几个人，到了近处就听脚步声逐渐加快，像是跑着过来的，徐沐阳挣扎着站起来从赵屠户尸体上拔出刀，明山也捡起了身边的木棒，四只眼睛紧紧盯着传来声音的方向，到近处一看是黑虎会的兄弟们，领头的正是那天身着破衣的小乞丐黑虎。

    两人再也支持不住越来越重的身体，只一个恍惚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但是徐沐阳还是在睡梦中朦胧地听到了街上老郎中的声音，随后就睡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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