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寻找无双——第八章 将心化作妖魔

    sat feb 14 03:26:33 cst 2015

    7【寻找无双】

    正如爷爷所说，天下之大，我找到她的机会小之又小。

    但是，如若让她来找我呢。

    只要我向她证明，世人都不敌于我，她，自然会回来。

    只要击败司马长风，我便可以达成所愿。

    我现在需要一把剑，一把天下无双的剑。

    还有一招无敌的剑法。

    我回到铸剑山庄，这里已没有当年的盛景，到处是残垣断壁，那些被火烧过的地方如今已长满青草。

    找到后山山腹中的铸剑池，这是曾经天下最滚烫的地方――烘炉。可现在池中的铁水已然冷却，手放在上面，感受到的是刺骨的冰冷。

    我将内力灌注于肺腑，从手掌推出，我抚摸的那个大铁块被一击震裂，一道红蓝交织的光从裂隙中散射出来。

    这便是当日父亲扔进烘炉的“我”吧。

    我用掌力震开铁块，两柄剑相依躺在烘炉底部。

    一白一赤。

    白者水寒，水寒三尺，触之即死；赤者炽天，灼热之剑气足以将天际点燃。

    我选择了冰冷的水寒剑，我相信用它那极薄的剑刃杀人，对方不会留下任何伤口。

    碰触到水寒那个瞬间，整个人如同浸透在冰湖之中，冷到了心底。

    水寒一离开，炽天立刻大放灼光，剑刃越发通红，周围的铁块被红光照到马上融成铁水。

    要是这水寒剑没有在我手中，我想我也会和那些铁块一个下场吧。

    欣赏着手中水寒，剑身白色透着一点冰蓝，表面凹凸不平，犹如是寒冰琢刻的一样。

    我相信它绝对是我生平仅见，我现在已经可以想象出会有几数人在它的寒光下化作白骨。

    微微一笑，随后便转身开始练剑。

    身后的炽天已被金红铁水和近乎白色的矮小火焰淹没。

    烘炉重新燃烧起来。

    我要将剑法练得和以前一样，而且要更加快，更狠。

    我要成为天下第一。

    能够让她感受到安全的天下第一。

    而我要练的只有一招――拔剑。

    一剑斩杀，剑出鞘即染血，这才是世上最高明的剑法，

    一年以后，我确信我的剑已经很快了。然后我便离开铸剑山庄，去往‘天下第一庄’。

    可不想，等我到达那里之时，见到是满庄的白绫，门僮告诉我，司马长风死了，就在昨日，因病暴毙。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陆续来到庄上祭奠司马长风，门僮问我是否进去祭拜。

    我没有回答，转身离开。

    正当我在打算接下来怎么办时，我感觉到前方一股剑气向我袭来。

    我拔剑，他倒下了。

    眼睛睁得很大，我的剑划过他的喉咙，没有留下丝毫伤口。

    我看清来人的面貌，很陌生，但是我认出了他手中的剑。

    “龙渊”。

    它虽然不能与水寒相提并论，但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这人应该就是剑家的剑尘吧。

    我突然想到，如若我把江湖上的所有武功高强的人都杀死，他们就应该会立我为天下第一了吧。

    或者，我漫无目地的杀人，直至杀到她肯出来劝诫我为止。

    这天下除了赋予我仇恨和痛苦以外，从未给予给我其余的任何东西。

    但她，却给了我除仇恨与痛苦以外的所有。

    因此，为了她，颠覆了这天下，又有何不可。

    我看向手上的水寒，绝世无双的剑身散发着冰冷的寒光。

    8【将心化作妖魔】

    我在去九龙庄的路上就想到了一个人，他定能帮我完成我的夙愿。

    三月之后，我达到酆都。

    这里还是那样死静，真是一个避世的好去处，我终于知道鬼医为何会在这里隐世了。

    走到药王谷前，鬼医在一块石头上打坐。我走过去，他闭着眼说了一声：“你还是来了。”

    我答道：“你不是在等我吗？”

    他睁开眼：“我是在等你，可是我宁愿你不来。”

    “你为何知道我会来此？”

    他起身回答：“看的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这千百年来，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走下石头说，“跟我来吧。”

    我跟着他走进药王谷，这里伸手不见五指，我凭着脚步声跟在他后面。渐渐的前面出现了蓝光。

    他走到木屋前，说道：“你以后每日就在这花丛中休息，运功，待到你的内功达到能护住心脉程度，我再助你打通经脉。”

    “现在不行吗？”

    鬼医回答：“要打通经脉，需将一股庞大的内力灌注于你的体内，随后将其催动，强行将经脉上的打开，贯通穴道。如果你不能将自己的心脉护住，它便会被这股内力震碎。”

    我问道：“这些花有何特别之处？”

    他说：“这些花的养料是人的尸骨。”

    “外面的那些？”

    “不是，外边那些尸骨养出来的花是红色。这些花下面的，是那些武功高强之人和痴情之人的。”

    “那这里有多少具？”

    “数不清了，上一代鬼医离开时，这里的花就已经开了数千年了。”

    “那你在这里多少年了？”

    他看着这些花，缓缓回答：“已经忘了，应该是三百年吧。自从她死后，我就再也没有数过年月，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花叫什么？”

    “曼珠沙华。”

    “有何什么特别？”

    他回答：“此花代表离别。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有花无叶，有叶无花。花叶生生相错，永不能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我叹道：“好凄凉！”

    “是啊！”

    在这花中调息果然神奇，半年之后，我的内功就已经有了一定火候，他说是时候了。

    我盘坐在花丛中，他将我背上的几处大穴封住。随后一掌打在我的天灵盖上，一股浑厚的力量从上灌进了我的身体。

    接着他将手掌往上提，强大的吸力也将我提了起来，站起之后他用力将一掌打在我的背上，我背上被他封住的几个穴位瞬间被刚才注入身体的内力冲开，顿时感觉全身舒畅了许多。

    他缓缓将内力沉入气海，对我说：“今日先将你督脉几处大穴贯通，其余的明天再来。”

    一月之后，我的任脉、督脉、冲脉及其余五脉加手少阳、足太阴十二正经里的共计三百六十五处穴道均已贯通。

    鬼医说：“经脉已经打通，内息你也可通在花中运功增强，但练要武还是要看你自己的资质如何。”

    他递给我一本书，里面标注了人体内的各处穴位、经络，还有调息法门，运功诀窍等等。

    他说：“这便是达摩老祖悟创出的内功武学至宝《易筋经》，这上面标明了人身上的一千余处穴位和全身每一条大小经脉。学武以内力为基础，然后将武功心法和身法结合在一起形成招数。这本书便是教会你如何运气，你定要牢记在心。待你能随意运用内力之时，我再教你武功。”

    半年之后，我已经达到了他的要求。

    鬼医问我要学习哪一类武功时，我回答“剑法”。

    从那日之后鬼医不但教我剑法，还时常趁我松懈偷袭我背后或者头顶。他说不是每个对手都会在你准备好以后才和你交手，以后能伤到你的，只剩下那些喜欢攻击你弱点和偷袭你的人。

    就这样又在药王谷中修炼两年，我的功力突飞猛涨，他说现在已经很难有人能撑过我三十招了。

    此后我便向他告辞，出药王谷之前鬼医从花丛中挖出一把剑，说道：“这是我多年前用的，就送于你吧。”

    我问道：“这是…？”

    “墨渊。”

    我看着这把剑，它全身墨黑，最奇怪的是剑刃似乎已经被故意磨平。

    “无刃之剑，有何用？”

    “剑只是一个标志，他告诉别人，同时也提醒着你，你是一个剑客。其实要杀人，手中也大可不必有剑，只需胸口有一颗杀人的心，就足够了。”顿了一下，他接着说，“接过这把剑，你的后半生就再也没有平凡二字，你可想清楚了？”

    “嗯！”

    “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如果非要用杀戮来了结这段仇怨，那么――由我来；如果必须要有人为这场杀戮付出代价，那么――由我来；如果需要付出的代价是生命，那么――”接过他手中的剑，“――由我来！”

    离开药王谷之时，我想起最后一件事：“如若他请你救我，请务必回绝。”

    他没有回答。

    如今江湖之上现在都在议论一个手持寒冰剑的剑客，传闻被他所杀的人，身上没有丝毫伤口。

    他十六年前本该与当今武功最强的司马长风比武的，结果不知为何，在约定的那天他没有到场，此后便背着一个姑娘浪迹江湖。直到两年前，他手持一把犹如冰块雕琢而成的剑，想要再与司马长风比武。

    可就在他找到司马长风的前一天，司马长风突然暴毙。

    因病身亡。

    此后这个天下第一的位置便空了出来，而他要杀掉所有武功高强之人，以此向天下人证明，他便是今后的天下第一。

    可事与愿违，人们只当他又变回了那个杀人魔头，无人愿意承认他是天下第一。

    这人，除了他，还会有谁？

    在这两年他已杀了数百位江湖名人，将整个武林闹得沸沸扬扬。

    一年前武林各大掌门还聚在华山商讨要如何对付他，可最终去没有一人回来了。

    我要杀人，比他杀的更多，更狠，我要成为一个比他更加疯狂的魔头，最后死在他的手中，这样便可让所有人认可他是天下第一了。

    能成就一个英雄的，并非是那些教导他的恩人。

    而是那些被他所杀的恶魔。

    只有这样，才能将他心中的利刃永远封藏在剑鞘之中。

    我换上一袭黑衣，然后用手中的剑割破了自己双眼。

    因为我怕，我怕会看到那些人临死时的情景，而心软放下手中的剑。

    自那以后，每个遇到我的人都死了，无论是江湖中人还是平民百姓，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儿。

    我的心已化作妖魔，为他而成魔。

    仅三个月时间，我就杀了两千一百五十二人。

    可能是有人偷看到了我杀人，或者是有些人没死透，我的样貌流传了出去。

    那些江湖人士给我取了一个我还算满意的名字。

    “瞎眼剑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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