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乌金——第八章 临近

    sat feb 14 18:27:47 cst 2015

    【乌金】

    金家来人了，经过一年多的调查，失踪了不下百人，终于可以肯定夺取黑铁的贼人，就是苏州城西的镜湖水匪混江龙一伙人。

    混江龙以百年前擅长水下功夫的梁山好汉‘混江龙’李俊而自喻，不过他们却非有李俊的豪情侠义，自仗着熟悉几门高深武功胡作非为。烧杀抢掠他们无所不敢，无所不做。

    剑家之前的欧阳家，花间派都被这伙人打劫过。不过虽然很多人厌恶他们，却没有一个门派愿意站出来除害，因为这些匪类和风宿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不值一提的程度。

    我骑着名为‘绝尘’的千里良驹不出一日便到了镜湖，原本的‘镜湖三百里’现已干涸，留下的只有许多小湖泊。在水匪的寨子前，娄娄叫嚷着问我是谁。

    一个手持双斧的人走出来，看似身形消瘦无力，却浑身散发着一股红色煞气。

    我与他交手，他的武功很诡异，两把斧头也很锋利，速度奇快。

    不过经过百招的比试，还是我胜了。

    我问那人：“黑铁重剑现在何处？”

    “司马长风那里。”

    “可是天下第一人司马长风？”我凝眼问道。

    他深深的笑了一下：“正是。”很难看的笑脸。

    “司马长风会与你们为伍？以为我这么好骗么？”

    “他看中了这把剑，但他自然知道剑家定不会将这种东西拿出来，以免影响他们家族的名气。而司马长风也为了保全自己名声，就出了大价，让我给他夺来。”

    我收起剑跨上绝尘，前往天下第一庄。

    混江龙的话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也肯定问不出其他的东西了，这一点我非常肯定。

    所以去司马长风那里看看又有何不可。

    司马长风，十三年前武圣独孤败天死于风宿之手，“天下第一”位置空缺，司马家的司马长风以绝妙的剑术技压群雄，夺得天下第一之位，至今无人撼动。

    不过他虽然有武林第一人之称，也有精妙的武功，但他并非是至强，因为武学达到一定境界的人都不会在乎这些没用的名号。就如同被所有人都尊为“天下霸者.无双武圣”的独孤败天一样，他后半生浪迹天涯，只为能遇一对手而已。

    所以，我并不畏惧他，我相信我有这个实力。

    天下第一庄，气势磅礴，连门口的两尊石狮都剑意凛然。

    我趁夜色跃进庄内，这里很大，和金三两的金山银海庄差不多，我拦住一个年轻的下人，用客人的身份向他打听到司马长风的住处。

    推门进去，房间内很压抑。

    一位须发黑白相间的老者在十步之外蒲团上打坐运功，身后的剑架上呈放着一柄黑色的剑，那正是我要找的。

    房中的气息忽然躁动，司马长风起身的瞬间两指已直指我面门击出，而此时他运功时的残影还留在蒲团那里。

    好高明的轻功。

    同时，我的手已经放在问天的剑柄上，他瞬间又退到木架旁握住黑铁。

    司马长风的确不简单，但可惜的是――我赢了。

    问天从他的胸口划过，挥舞之间，原本附着在剑上的血，一丝未留的被甩离了剑身。

    我拖着半残的身体逃出重围。马匹跑的很快，叫喊声顷刻间便被甩离耳根，最后的意识是耳边的马蹄声和呼啸风声。

    房外传来有节奏的打铁声，空气里弥漫着一丝灼热的气息。我受伤的地方已经被包扎好。

    “为何要救我？”

    “没了你，就没人能帮我杀人了。”

    千寂告诉我，江湖上已经传遍了司马长风暴毙的消息，因病而亡。

    我拿出黑铁，那把剑并非和传言中的一样纯黑，剑在阳光下反射着略带一缕紫色的光，重量也和传言中的有一定差距。仅有六十余斤，不过这也非同小可了，毕竟能将数十斤的铁锻打得如此的精巧，那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我端详着这把剑，轻声念道黑铁重剑。

    “这不是黑铁。”

    “不是？”我皱眉看她。

    “这把剑的确出于我手，但它只与黑铁很像而已，此剑通体由紫金所造，名曰‘乌金’。”

    “乌金…千两黄金难炼出一两紫金，能拿出这么多的人，恐怕只有他了吧。”

    “没错。”她停下动作看着我，“金三两。”

    8【临近】

    他被一匹马驮了回来，身上满是剑伤。

    我请人帮他医治，大夫说这都是皮外伤，只是有点失血过多，修养几个月就好了。

    这些剑伤是乌金所致，金三两一年半以前请我打造的一把剑，就在他来的前两个月。

    他回来后的第二天，城中就传出了司马长风暴毙的消息。

    因病而亡。

    应该是他动的手吧。

    能杀那四人也就算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能胜过司马长风，这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居然会对一个男人产生了兴趣，二十多年以来，这是第一次。

    真是觉得有点好笑，没想到我还会对铸剑以外的人事感兴趣。

    是我变了？还是这才是本来的我？

    这不得而知。

    正午时分，金府的管家来这里请他去金山银海庄赴宴，我也被一同叫了过去。虽然他们每次都叫过我，不过以前都被我回绝了，这次我去，是想听金三两解释这乌金的事。

    到金山银海庄后，金三两连忙赶出来迎接我们，说道：“二位快请进，千寂大师竟然会光临寒舍，实在是让这里蓬荜生辉呀！”

    “金庄主哪里话，若这是寒舍，那我小小的铁匠铺岂不成山间野洞了。”我回道。

    “非也非也，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我这房子虽大，但若是没有像两位这样的高人到访，也不过是砖瓦砌成的避风之所而已。”

    “金庄主言重了，那邀我们来有何要事？”他问金三两。

    金三两回道：“我府中的下人在苏州城中听闻颜公子受了伤，所以特备治伤奇药‘玉龙髓’和各种药材送于颜公子疗伤。”

    “谢过金庄主好意了，不过在下自小不喜药草，所以那些珍贵的药材就免了。另外，物归原主。”

    他示意，我拿出白布包裹的乌金递给他，金管家双手接住，没有做出任何吃力的表情。

    看来这管家也不简单。

    管家打开白布，说道：“老爷，这是乌金。”

    “乌金？”

    金三两狐疑的看了一下那把剑。

    我身旁的他说道：“此剑是我从镜湖混江龙手中夺过来的，可否是金庄主想要的那柄。”

    金三两道：“这……我该如何说呢，颜公子可还记得我曾说过，我亲家那边是武学世家。”

    “记得。”

    “正是如此，所以我买黑铁同时也请千寂大师打造了一把与黑铁相仿的乌金重剑，这本是想与我儿手中黑铁配对，他们成亲前我就派人送到了亲家那边，但因为我这边黑铁被劫一直没有寻回，所以成婚之时也没让他们把乌金拿出来，只是没想到，这竟也被那伙贼人夺了过去。”

    “乌金被夺，金庄主亲家那边难道没有透露出半点消息？”我质问他。

    “这……这我也不清楚，他们的确没有通知我啊。”

    “罢了，估计是那边不想把信物被夺这种丑事传扬出去，故才隐瞒至今。现在既然乌金被追了回来，那再把黑铁寻回就好了。”他说道。

    “颜公子此言甚是，但不需再劳烦颜公子去找什么黑铁了，婚礼已过，此物寻回又有何意义。颜公子竞为它身受重伤，我心中有愧呀！”金三两说道。

    我回他：“那也就是说没什么事了。”

    金三两连忙赔礼：“千寂大师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说此剑对我儿的婚礼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了，并非说此神兵不好。”

    “我知道，我并非那种容易计较的人。只是，我有点累，想回去了。”

    “那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望恕罪。小人已摆好美酒佳肴，千寂大师用过饭再走吧。”

    我转身欲走，金三两原地一愣，想来拦住我，他拦住金三两鞠礼说道：“我内人平常口味淡雅，不喜荤食，还望金庄主见谅。”

    随后他们又客套起来，金三两还说专为我做一些平淡菜式，不过我对别人做的菜提不起胃口，所以就没理他，径直向门口走去。

    铁匠铺门外拴着一匹骏马，身形比一般马强壮很多。毛发火红如烈焰，眼神炯炯有神闪烁灼光。

    龙血驹，‘神鬼探’陆谦的坐骑。

    走进院里，果然是他。

    陆谦告诉我，凶手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他正要去确认，中途刚好路过这里来告诉我一声。

    终于――等到了。

    下午他从金家回来，我告诉他修养好身体，他拔剑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了。

    只是我想让他好好静养，那些人也不愿意。

    一些江湖名人，刺客，或者土匪，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间小小的铁铺，似乎是受谁指使，因为他们的目的只有他。

    不过毕竟他杀了司马长风，被司马家发动关系追杀也是很正常的事，只是这样也太烦了。城外的那个拖尸人都说累了。

    我也没办法，他也不让我插手，说要是我动手估计拖尸人会更累，一气之下把尸体扔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这房子里被拖着出去的尸体越来越多，而一个不知姓名的书生模样的杀人魔头开始传开，‘夺命书生’这个名号也渐渐被江湖人士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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