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危机

    sun feb 15 19:10:33 cst 2015

    五分钟前――

    “看到了吗？”房间内的一袭黑衣的男子站在窗台前，拿着望远镜问道。这是一个金发男子，嘴中说着一口流利的英式英文。

    “嘶~~~呲~~~~~　看到了，那个女人出来了。”连接空气导管的对讲机传出人声，“还要继续跟踪她吗？”

    “不用了，她利用完了。”男子提了提望远镜，镜中一个红色的招牌，上方写着“东原书店”四个醒目的大字，一名清秀的女子从书店内走出，转身走出了小巷。

    “都记得计划吗？”男子对着对讲机说道。

    “记得・・・嘶~~~记得・・・・・・”对讲机内相继传出声音。

    “a组引爆炸药后，向内突击。b组在楼顶安置狙击点，除我们的人以外任何从那个书店内逃出来的人一律射杀，c组协助b组，把守住每个通道出口，无论是谁先杀再说，找到东西最重要。十分钟内解决战斗。”男子还是不放心，所以将计划又说了一遍。“校准时间，五分钟后开始。”

    男子放下望远镜，搓了搓手掌，说道：“它沉睡多少年了，是时候该在我的手中醒来了。”他此时兴奋无比，就像他的妻子刚刚生下了一名婴儿，完全属于他的。。。。

    梁原打开电视机，屏幕上闪现出四块分屏监控。这台电视机梁原买回来就没打算用它看什么无聊的综艺节目和枯燥的电视剧，而是用来装监控的，店里一共就这四个摄像头，监视着店中角角落落。

    光靠张伯一个人肯定是看不过来的，而且这老头还死喜欢看报纸，一天要把上海每张日刊报看完了才舒服，还时不时体验一下周刊和月刊。梁原一直想不通报纸有什么好看的，店里因为他看报纸的事丢过不少东西，梁原也跟他说过不少次，可每次他都发誓说改掉这个毛病，结果还是老样子，久而久之梁原也就懒得管这个老顽固了，相反他还需要他。张伯他老伴死的早，但膝下儿孙满堂，可谓死而无憾。这附近住有他一个尚未成年的孙子，每天他的孙子都会给给他送来两份饭菜，一份是他的，另一份则是梁原的。为此梁原店收入都会分他一半。慢慢的，梁原干脆放手不管，店内事务都交由他打理，交完每月的水电费，付完张伯的工资手上还有富足，就存着以备不时之需。如果哪天张伯因为急性高血压梗死在店里，梁原还傻了吧唧在地下室里说为啥张伯还不送饭。

    梁原父母死后，就留下了这个书店，这个书店是梁原唯一的经济来源，梁原只能靠书店活着，另外还有政府发的一些抚恤金。因为店内屡次丢失物品，梁原对张伯没有办法，难道让他看报纸的时候在报纸上挖个小洞吗?梁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割着心头肉的买了四个监控摄像头――那些都是钱啊。

    店里和往常一样，没有几个人。于是他就从床头柜拿出几套衣服换上,里里外外换个干净。他总在这个时间段锻炼身体。天花板上还有一个双杠，当初林玲来的时候她一直没注意到，天花板在当年建造的时候使用的是钢筋混泥土，双杠在那个时候被完全钉死在混泥土中，一辆面包车挂在上面说不定才能把双杠带天花板完全拔下来。梁原不可能一年四季都坐在这个室内不动，总要做点运动，不然脂肪堆积起来，林玲来见他的时候没准是个胖子。

    一名金发男子走进书店，手提一个公文包，一身西装，张伯难得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因为自他进书店工作以来从未有洋人来过书店。

    他将公文包放在收银台下方，从书柜上左看右看挑出一本书，回身放在收银台上，是一本厚厚的《古文观止》。张伯看了看书，又看了看这个男子，心说你个外国人到中国来装十三也不是你这么装的，你先读一行字来让我看看。

    他从包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票子，递给张伯，一口流利的中文说道：“不用找了。”旋即拿起书出了店门。

    也许买书只是送人而已，张伯心说。

    张伯猛然想起来，对着刚出店门的男子叫到：“等等！先生，你的包还在这！　你的包！”，男子好像没听见一样，径直走了

    他起身，准备把公文包送出去，嘴上嘀咕道：“现在的年轻人啊。。。。。”

    突然，只听公文包内‘滴滴’两声，旋即，公文包散发出耀眼的金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的声音席卷整个区域，小巷内不少窗户因为爆炸的冲击波在此时瞬间破碎，浩浩荡荡。

    梁原瞬间从天花板掉下来，冲击波使他趴到了地上，双耳之中一片轰鸣之声。地下室一片狼藉，化学仪器散落一地，许多化学液体就着容器洒落在地，幸好都不是什么有毒物质。天花板上，墙壁上湛白的墙漆被震的掉落下来，掉在地板的角角落落。

    “该死！怎么回事！”梁原抬头朝电视机上看去，还好电视机没什么问题，只是屏幕的一角裂开。1、2、4号摄像头监控区域一片雪花点，估计早已被炸成线路板了，谢天谢地唯有3号摄像头监控区域正常，该死的是屏幕裂开的一角就在3号监控区域，所以只能勉勉强强看清店内的情况，3号摄像头正好与店门相对，可以说除了收银台外无死角,可屏幕裂开的缝隙遮掩了整个监控70%的区域。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光线暗了下来，比平时更加模糊不清，这让梁原一阵头痛。

    此时店内烟雾缭绕，完全看不清是何情况，太多纸张在天空舞蹈着，挡住了监控的视线。忽然，烟雾中似乎有光源在窜动着，似乎有人进了店，只能隐隐看见烟雾中似乎有着人型轮廓一样的东西，他们也在摸索着前进。

    梁原站起身，眼中死死盯着电视屏，一、二、三，他在心中默数，一共三道光线来回摆动着，应该是有三个人进来了，不管他们是谁，反正不是来买书的。

    摄像头看清了第一个人，他站在烟雾中，双手某件东西，那件东西前方射出来一道森白的光线，照到了摄像头上，屏幕上出现一片光晕，他似乎发现了摄像头的存在，左手抬起那件东西的前端，只见一道金光一闪，随即3号监控区域呈现出一片雪花点。

    在那道金光的一瞬，同时听见楼顶上一声巨响传来。梁原恍然大悟，那是枪！虽然他有一点军事常识的，但此时他却听不出来是何种型号的枪。他们哪来的枪？这是他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要知道在中国这个法治国家枪械是明令禁止在民间出现的，除非在某些黑市上购买，同时还需要人脉。但梁原没时间想这个了，他知道他们来多半是为了那块晶体，他父母就是因此死，他可不能步他们的后尘。

    梁原飞快地冲到墙角，挖出铝制铁盒，放入上衣口袋，没准还能用它挡子弹。又赶紧跑到酒柜前，从抽屉里找出一个钢卡式甩棍，总比什么武器都没有的要好。

    他似乎听见了有人下楼的声音，慢慢闭上双眼，脑海中飞快的思考――

    ・・・・・・根据三个人的装备来看，应该没带什么破门炸弹，所以他们最终会选择踢门而入，由于通道内空间狭小，只有能容下一个人通行，所以破门而入的第一个人要直接撂倒，第二个人会向我开枪，第三个人会在楼梯口守着以防不测，所以不会和两个人跟下来，那就好办了。

    破门后，甩棍重击第一个人的手掌，将他手中的步枪击飞，在剧烈疼痛下手掌会短时间失去知觉，左臂控住他的右臂，甩棍再次重击头部，造成短时间眩晕，此时第二个人情急之下会向我开枪，以第一个人为掩体，挡住子弹，由第二个人之手解决掉第一个人后顺手拔出第一个人的手枪，开保险后开枪打死第二个人，至于第三个人，直接手枪解决・・・・・・

    一切未来情形在梁原的脑海中仅用数秒就演示完成，他从小就这么干，打赢过不少架。他睁开双眼，将甩棍甩出棍头，慢慢站到了金属门左侧，那里是敌人的盲区，破门的敌人不会看到他旁边会有人，梁原住在在这个房间十多年了，甚至对这里的细菌都了如指掌，又何止是盲区问题呢。

    不出所料，随着咣的一声，金属门从墙壁中弹出来，足足飞出一米才落地。一名防弹装的光头男子从中慢慢走出来，举枪警惕望着室内的一切，可惜他还处于盲区之内。

    梁原一个突身闪到光头身旁，抓着甩棍猛力重击抓枪的右手，光头措不及防，随着钢与骨的对撞，光头手中枪械掉飞落在地，他也痛苦的发出一声惨叫，估计是光头的手被打骨折了。梁原侧身一转，躲到了光头面前。第二个人刚从楼梯上走下来，看到这一幕，举枪冲着梁原怒吼，但此时梁原早已躲到光头身前，第二个人嘴中每口都彪着英语问候，但他不能开枪，一开枪他的同伴也随之死亡。

    梁原右手握住光头左手踝关节，捏的他痛苦无比，于是左手出拳反击，梁原比他更快，右脚猛力踢中光头腹部，防弹衣都能挡住子弹，梁原这一脚可谓杯水车薪，只将他震得后退，梁原没指望这一脚能够将他踢成什么样，只要躲过这一拳就行。

    在光头后退的一瞬，梁原突然猛力跳起，右手中的甩棍高举过头顶，狠狠地向朝光头头部劈下，霎时，光头头盖骨炸裂开来，**四溅，这一次他连惨叫都没发出，直接假死了过去。第二个人没料到他会这么干，他在这种枪械威胁下，以为梁原他会一直躲在光头身前，劫持光头，直到双方僵持下去。

    第二个人顿时表情扭曲起来，扣动了扳机，火光照亮了整个房间，怒吼声中夹杂着枪声，子弹一颗一颗送进了光头的背部防弹衣里，他以为光头死了，所以干脆直接开枪，希望射出去的子弹穿过光头尸体直接杀了梁原。

    梁原将头埋进光头的胸口，左手顺手拔出绑在光头腿部的手枪，打开保险，枪口穿过光头的腋下，果断地扣下板机，两枪爆头。第二个人脸部上呈现出两个清晰且漆黑的弹孔，从中迸流出大量鲜血，染红了地板和墙壁。

    第三个人他听见了枪声，正在急速下楼救援，可惜楼梯通道内台阶高度相差太大了，梁原先看到了他的左脚，直接抬手一枪击穿了他的左脚踝，他失去知觉下也同时失去平衡，从楼梯上滚落到梁原面前，最后梁原一颗子弹送进了他的喉咙，反手又朝光头脑袋开了一枪，光头彻底死亡。

    战斗结束，从开始到结束只有5秒。

    梁原不怕杀人，对方既然敢杀他，他也敢杀别人，他倒是不怕警察来，这属于正当自卫，合情合理。他们敢在中国境内使用枪械，就说明他们处理的了善后，因此梁原做什么事，都由他们给梁原擦屁股。

    梁原低头看了看地上三个尸体，都长着一张洋人脸，笑了笑，估计幕后主使是英国人。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找上门来了。

    数不清的黄色弹壳浸在血水中，墙上、地上、天花板上都是乌黑的弹孔。梁原曾在18岁时，通过一些关系进了军队里，在部队中训练了两年，也难怪玩枪玩得这么得心应手。

    梁原手中的枪是一把纯粹的沙鹰，他在5秒钟的时间内连续发射5发子弹，后坐力足以麻木手掌，但对于此时而言这都是小事。三个人的步枪大体呈白色，其余一些部分则是蓝色，梁原一眼就认出来这是3d打印枪械，该死的他居然没有想到还有这招，从形态结构来看应该是aug突击步枪。三个人的副武器倒都是正常，估计也是黑市买的。这个光头应该是这个小队的头儿，三个人只有他一个带的是沙漠之鹰，其余两个则是usp。沙漠之鹰的威力足以一枪掀翻颅骨，但到这缩水了不少，看来从黑市买来的也不是什么好货。

    这三个人耳朵上都挂着连接空气导管的对讲机，说明这次行动是有计划的，而且不止他们三个，外面可能会有更多人守着他。梁原蹲下身，从一个人耳朵上把无线电摘下来，戴到了自己的耳朵上，梁原一边听着无线电，一边退出手枪弹夹，换上子弹，“滋~~~嘶~~~a组请回话，a组。”梁原听得懂英文，虽然他高中还没读完，但有时候学历并不代表学识，这是标准的英式发音。

    他们毁了他的家，张伯也死了，他岂能不气、不怒？可现在却不是找他们算账的时候，我自己都自身难保，又何谈报复。忽然心底里一切的愤怒与委屈涌上心头，父母死在异国他乡，死的时候还被人拿刀挖出深入在体内的弹头，犹如侮辱一只动物般，他自己却无能为力，唯有心痛后哭泣。――他到底还是没有把所有实情告诉林玲。今天也许是凶手的人送上门来，他又怎能放过。

    梁原收拾好一切，拿着白色步枪，对着对讲机用英语说道：“a组全军覆没，先生们~~呲~~~~我首先向你们问个好，好荣幸跟你们这帮畜生为敌，嘶~~~”梁原从通道楼梯口走出来，面无表情地看向一片炼狱般的书店，“你们平了我的家，杀了我的父母，还炸死了一名无辜的老人・・・・・・甚至毁了我的一生。嘶~~~~~”嘶哑作响的无线电磁场干扰随着梁原那听不出是何种情绪的声音不断轰鸣着，此时没有人说话，仿佛根本没有人在听一般，徒手干掉三个耍枪的人，这足以令所有人感到震撼和恐惧。“我不敢保证今天就让你们死去，但我发誓，你们一定会死――无――全――尸。呲~~~~~~”

    梁原关闭了对讲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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