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调查

    sun feb 15 19:21:19 cst 2015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到室内的地板上，空气中的灰尘舞动在阳光下，各自寻匿着自己的归宿，窗外枝繁叶茂梧桐树随风摇摆，光影层层交替在每片树枝和树叶上，宛如青春期的少女，亭亭玉立。

    房间内的空调开着，发出呼呼的声音梁原睁开双眼，掀开了盖着的毯子，他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脑袋，站起身略微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经过一晚的休息他感觉身体上的每个细胞又充满了活力。

    他打开了房门，径直下楼去，来到了客厅。

    “梁原啊，”雷景龙早就在客厅吃着早饭了，见到梁原下楼，立马说道：“早。”

    “早。”梁原看到了雷景龙，回敬道。

    “昨天你问我帮忙的事，我帮你查了一下。”雷景龙边说着，边吃下一块抹了花生酱的面包。

    “怎么样？”梁原找到一个椅子坐下，问道。

    “嗯・・・・・・”他似乎吃噎到了，抓起桌子上的热牛奶喝了一口，说道：“黑市那边还没消息，但是海关方面早上已经有人送来了记录表。”说完，雷景龙把身边的一本厚厚的复印件递给梁原，他接着说道：“这最多能查到近三个月的货物流通记录。”

    “谢谢你了。”梁原举了举手中的复印件。

    “先吃饭吧。”雷景龙说道。

    “好。”梁原人带椅子一起挪到餐桌旁。他将复印件放在桌子上，打开了记录表，一边抓起桌子上的面包沾了两下花生酱，一边一行一行仔细的查询着。他忽然一愣，抬起头看着雷景龙说道：“查到了！”他起身拿着复印件递给雷景龙，上面有一行字写着本斯利公司在两个月前从美国进购了三台3d打印机，看起来是一家中大型外企。

    “你认得这家企业的老总吗？”梁原手指按在记录表上面的一行字问道。

    “不认得。”雷景龙看了之后，摇了摇头，说道。

    “不认得就好，就怕你认得。”梁原咬了一口满是花生酱的面包，说道。

    “你什么意思？”雷景龙此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掀翻他们老家。”梁原笑了笑，说道，“你知道我不是这种忍气吞声的人。”梁原这么做一是要查出他父母的死因，二是报仇――为了他的父母和张伯。那帮英国佬多半和父母的死亡有关，他等了十二年，此时决不能放过。

    “别冲动，你会被全国通缉的。”雷景龙提醒道。

    “我无所谓――因为我的人生已经毁了。为何不让它最后再燃烧一把？”梁原脸色暗淡下来，开始默默的吃着早餐。

    雷景龙也沉默了，他发现自从高中梁原辍学后，他们俩已经在成长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咚咚咚・・・・・・咚咚咚・・・・・・

    忽然一阵阵敲门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我去看看。”雷景龙率先打破了寂静，说道。于是从椅子上起身，朝客厅走去，他先看了看猫眼，有了昨天梁原的事情，他不能再放松警惕了。门口站着一名清秀的女子，似乎在焦急着等待着。

    雷景龙诧异的开了门，大声说道：“嗨！林玲，你怎么来了。”他这么做是为了提醒梁原。

    梁原听见了雷景龙的声音，立即起身，躲到了门后。

    “梁原在哪？！”只听林玲大声说道。

    “我不是跟你说了梁原不在这吗。”雷景龙说道。

    “雷景龙！你不擅长说谎！我知道梁原在你家！”林玲蹙紧秀眉，狠狠盯着雷景龙。

    “他・・・・・・他真不在我家。”雷景龙被她的眼神盯着怕了，随即看向自己的脚掌，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帮你找吗・・・・・・”

    林玲她懒得跟他扯了，直接往他家里冲，雷景龙拦也拦不住，抓哪里都都不好，只能任由她冲进去。

    “梁原！梁原！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林玲的声音回荡在整栋房子里“你躲着我算什么男人！”

    梁原自认躲不过去，心说这女人真烦，整个一红颜祸水。他慢慢的从餐厅门后走出来，与林玲目光相撞。

    林玲看见梁原的一刹那，感觉眼前顿时天花乱缀，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冲到梁原身前紧紧抱住了他，“不是我！呜・・・・呜・・・・呜，我不认识他们。”林玲娇躯渐渐跪坐在地上，梁原为了不使她动作尴尬，一并跪坐下来。

    他双手抚摸着林玲的脑袋，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

    良久，林玲放开了梁原，她的面色羞红到耳根，她注意到雷景龙还在一旁，不敢再做什么失态的样子。

    雷景龙此时正坐在窗边眺望着，他感觉他的存在就像一个电灯泡。他都不知道该干什么来打破这份尴尬，所以干脆什么都不做，跟一个傻子一样望向窗外，这是他能为梁原这个兄弟做出的唯一的事。

    雷景龙其实透过窗户玻璃的反光一直观察着他们俩，见他们俩站起身，他回身率先说道：“嗯？！完事了？”

    梁原擦了擦鼻子，又挠了两下脑袋，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林玲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雷景龙心里怵了一下，他觉得还是不说话的好・・・・・・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林玲坐在沙发上，问梁原道。

    “走一步看一步呗，还能打算怎么办。”梁原回答道，他说说相信林玲，实际心中还是有些顾虑。

    雷景龙听出了梁原的话中话，一直沉默着，他不能多嘴，多嘴了反而会破坏梁原的计划。

    “我问你。”梁原开始反问道。“你最近有没有被什么人跟踪？”

    “被人跟踪？”林玲听皱起眉头，而后又摇了摇头，回答道：“应该没有，有的话我应该会察觉。”女性的直觉有时候准的很，如果发生这种事她不会不知道。

    “哪你最近又跟什么陌生人联系过吗？尤其是外国人？”梁原紧接着问道，他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她再次摇摇头，说道：“没有，但如果说外国人，倒是有一个，他是我大学同学，死缠着我不放。”林玲看起来很厌恶提起他。

    梁原打了个响指，接着对着林玲说道：“我要那个外国人全部信息，你能查出来吗？我非常需要你的帮助。”梁原一边说边抓住了林玲的手，他太激动了，一觉起来就能拿到这么多消息他不激动才怪。

    “他把自己的信息写到了微信上，随随便便就能查到。”林玲一边说着，一边从包中掏出手机对着屏幕操作了几下。如果那个外国人晓得林玲来看他了，估计几个月睡不着觉。一盏茶的功夫，林玲说道：“查到了。”他将手机递给梁原。

    梁原接过手机，看了几下，立马说道：“他是匈牙利人？”

    “对。”林玲回答道。

    “也许是障眼法。”梁原随口说道。

    “不。不是。”她强调着重复了两边话。“他匈牙利语说的十分的好，而且还喜欢吃大蒜。”

    “你听过他说英文吗？”梁原不能放过任何细节。

    “听过，还没中文说的好。”林玲撇了撇嘴角，回答道。

    梁原摇摇头，把手机还给林玲。

    “那群袭击你的人是外国人？”雷景龙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道，根据梁原刚才说话的来看，十有**错不了“还是讲英语的。”

    “没错。”梁原说道。

    “一群外国人怎么会跑到中国来袭击你？他们不知道这是个法治国家吗？更何况有那么多国家使用英语。”雷景龙问道。

    “八成是英国人。”林玲抬起眼帘，面色复杂地看向梁原。

    “不是八成，是绝对・・・・・・”梁原幽幽的说道。

    “还有一件事我要问你。”梁原将头转向林玲。“你的博士学位怎么拿到的。”

    林玲一愣，结结巴巴的说道：“为・・・为了将来的工作・・・才弄到的・・・”

    此话一出，连雷景龙都惊讶了，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林玲。

    梁原则淡然一笑，说道：“这是好事啊，说明我们都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天真了。”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前方，梧桐树在阳光下肆意摇摆，“也不再有小时候那颗跳动的心了。”最后一句话声音小的只有他自己听见

    此时，一声电话声响起，雷景龙从裤口袋中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他走到餐厅和电话里的人简短的交流了几句就挂断了。立刻他就面带笑容走会客厅，说道：“伙计们，你猜我得到了什么消息？”

    看向窗外的梁原转过身，一脸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表情看着雷景龙。

    “今天双喜临门。”他冲着梁原点了点头“黑市上有消息了・・・・・・”

    上海，浦东新区。

    本斯利公司总部大楼。

    十五楼一间房间内。

    “尤尔，皮尔斯他们的尸体已经运回去了。”一名长脸男子对着一名看向窗外的金发男子说道。这名男子赫然就是和梁原交过手的那名外国男子。“嗯，给他们亲人一点钱，怎么解释不需要我说，你自己去办吧。”尤尔挥了挥手，说道，他此时脸上贴上了一块创口贴。这张并不俊秀的脸庞动了动，接着说道：“听说刚才吴找我？”

    “是。”长脸男子回答道“他现在就在外面。”

    “叫他进来。”尤尔半坐在沙发上，勾了勾手指。他身后一群英国人在互相交谈着。

    不久，一名中年肥胖戴眼镜的大叔走了进来，他急急忙忙走到尤尔身边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说道：“克罗夫先生，你要求的事我已经帮你做到了，麻烦你把我的妻子和儿子还给我，拜托你了。”他越来越激动，“我帮你把善后处理的天衣无缝。”他跪到尤尔双脚前，如果他这种行为被发到网上去，全上海人都会一人一口吐沫淹死他。“我求求你，他们是我唯一的希望。”

    尤尔依旧面无表情望向窗外，缓缓开口道：“你们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做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是我最佩服中国人的一句话，而你的行为――”尤尔突然站起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举到空中，眼中冷漠的盯着他的脸庞。尤尔比他高，直接使他与自己平视。吴姓男子因为无法呼吸，脸庞涨的通红，眼睛早已跌落在地上。他慢慢说道：“让我恶心。”说完，他就将中年大叔放下，吴姓男子剧烈的喘气着，这使他脸庞的稍稍平复了一些，但他不敢动，因为尤尔双手还按在他的双肩上。

    尤尔见他如此狼狈，稍微笑了笑，旋即将他衣领整理好，又低身将他的眼睛捡起来，给他亲自带上，说道：“我不会说谎，可现在还不到该放的时候。”尤尔慢慢靠在沙发上“因为你对我还有用。”尤尔接着看向窗外，对着吴姓男子甩了甩手掌，接着说道：“走吧・・・别让我请你走。”

    吴姓男子转过身，战战兢兢的离开了。

    尤尔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同伴们说道：“兄弟们！”人们静下来，他说话的时候谁都不能插嘴，这是经验之谈“我们盯梢了3个月。结果却无功而返。还断送了几个兄弟。”他眼神扫过每个人的脸，接着说道“不过我们不能再忏悔过去，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如果是个人抄了你的家，你能做什么？你会做什么？我想是个人都明白该怎么做。”

    “亚希伯恩！”他突然说道，就像一个老师点学生名字一样，“我希望你就像你的名字一样能给我们带来喜讯。”

    被称为亚希伯恩的男子思考片刻，说道：“也许我们应该站在梁的立场上思考。”梁只是他们一个简称，他们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从他父母那里晓得他随父姓梁。

    尤尔在人群前方踱步“接着说。”

    “我们应该想，他会干什么，他应该干什么，而我们要是他又会干什么。”

    “对。”尤尔大声赞同道“我猜我要是他我就会去查查我们的枪支来源，这是他唯一能入手的地方，同时也是地方政府的盲区。”

    尤尔滔滔不绝的说道：“当初他拿走了亚尔曼的沙漠之鹰。还有他也看到了我们的突击步枪是3d打印机打出来的玩意。你们说他会从那里查？”

    一名头型圆润的人随口说道：“海关和黑市。”

    尤尔点了点头，“现在，就等他自己送上门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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