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全能店小二（下）

    tue jan 27 03:04:23 cst 2015

    凌夜为何会拥有如此变态的菜刀刀法？这也与他的师父有关。老痞/子送凌夜到客栈厨房做帮工，其实也是居心不良，由于他自己懒得做饭，因此希望把自己徒弟培养成一个厨子，如此既不需要自己动手，又可以天天享受美食。

    此外，老痞子本身懒惰成性，偏偏嘴巴又挑剔得不行。从前年幼的凌夜，辛辛苦苦做出来得饭菜，却总是被他贬斥得一文不值。当时天真无邪的小凌夜，还以为是自己笨，做出来的饭菜太难吃，小凌夜于羞愧之余，便开始潜心钻研厨艺之道。

    或者是因为老痞/子整天在他耳边叨逼，说他做得饭菜难吃的功劳，给他造成的巨大压力，激发了他的潜力，又或者是凌夜真有成为厨师的天赋。经过数年的研究与磨炼之后，凌夜的一手厨艺，竟也已炉火纯青，纵然是比起那些浸淫此道多年的老师傅，凌夜也毫不逊色！

    到了近两年，即便挑剔如老痞子，也无法对凌夜的手艺挑刺了。总而言之，在老痞/子的压榨下，凌夜虽然经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可是到了最后，他也算练成了一门很不错的手艺。而在厨艺当中，作为基本功的切菜，他自然也已炉火纯青。

    “小夜，看你小小年纪，哪来如此精湛的刀技！”徐岚琴最终还是无法忍耐好奇，禁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莫非你是出自于厨师世家，自幼便开始修习厨艺？看来我让你当店小二，完全就是屈才，你应该来做咱们客栈的主厨！”

    “掌柜的，你让我来当主厨，该不会是想着省一些工钱吧？”凌夜一边生火，一边笑眯眯的问道：“要我来当主厨，当然没有问题，不过我要涨工钱！”

    徐岚琴尴尬的笑了笑，老实说，她的确有那种想法。她心中郁闷不已，这个新招的小二哥，明明只有十五岁，可是为什么对于人情世故，会如此的老成？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转移话题道：“小夜，涨工钱也行，不过我先要看看，你做出的菜肴，是不是也和你的刀功一样出色。”

    “我做的菜肴味道如何，你很快就会知道！”凌夜嘴角扬了扬，脸上浮起自信的笑容。接下来，他略微展示了一下手艺，一把铲子使得行云流水，铁锅中的食材上下翻飞，在保证味道的同时，又尽量加快了炒菜的速度，很快就完成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在一旁观看的徐岚琴，嘴巴张的越来越大，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之色。凌夜炒菜之时所展现的精妙手法，着实是令人叹为观止，换一句话来讲，这已经不仅仅是炒菜，同时更是一场教人赏心悦目的精彩表演！

    如此精妙的炒菜手法，烹制出来的又岂会是寻常的菜肴？看着一碟碟颜色鲜艳，卖相极佳的菜肴，嗅着它们传来的香味，徐岚琴的肚子突然发出了一阵咕咕声，她这才发现，自己只顾着看，居然都忘记了去尝一尝，她拿起一双筷子：“小夜，我能尝一尝么？”

    “当然可以了，再说我貌似也没不让你尝。”凌夜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虽然他看起来毫不在意，但是言语之间所透出来的强大自信，却表明他对自己的厨艺充满了信心。哪怕你的嘴巴再刁，你能刁得过老痞/子么？

    徐岚琴用筷子夹起一块炒肉片，也顾不得烫嘴，急匆匆的咀嚼起来。在此期间，徐掌柜脸上的表情，经历了极为丰富的变化，先是一脸震惊，然后是满面陶醉，接着脸上又带着一丝微笑，继而又露出几分感伤，最后则是充满了回味之色。

    “掌柜的，请问我的手艺怎么样？”凌夜厨艺真正有所成就之后，老痞/子再也不肯放他外出去做厨房帮工，理由是一旦凌夜去客栈酒家做帮工，等到用餐之时，他便吃不上凌夜所烹制的菜肴了。也就是说，凌夜练成手艺之后，他所烹制的菜肴，基本上就只有老痞/子尝过，并且作出评价。严格来说，除了凌夜和老痞/子之外，徐岚琴是第一个品尝到凌夜手艺之人，虽然她的表情早已把她出卖，可是凌夜还是很想听一听，她本人亲口说出来的称赞。

    “小夜，掌柜姐姐能不能问你一件事情？”徐岚琴果断的又夹起几块肉片，迅速咀嚼了几下，然后囫囵吞下，吃完后感觉仍然不满足，又不断的夹起其余的菜碟当中的食物，把口中塞得满满的，同时含糊不清的说道：“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我怎地就是妖孽了？”凌夜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徐岚琴，同时伸出手，拦住了后者的筷子，看着徐岚琴的势头，若是不拦着点，这位姑奶奶很可能会把菜肴统统吃光，“我说掌柜大姐，你在这么吃下去，待会儿拿什么端给那几位客官？”

    “你才不过十五岁而已，要不是妖孽，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好的厨艺？”徐岚琴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各式菜肴，这才心有不甘的放下筷子，气恼的说道：“小夜，你瞒姐姐瞒的好苦，明明有这么好的厨艺，居然藏着掖着不让我知道，自己却只做一个店小二！”

    “我哪里有藏着掖着？掌柜的，你可要讲道理！”凌夜也是服了，明明就是这位姑奶奶，一开始就指派他当店小二，到了这会儿，反倒怪在他头上了！而且平日的一日三餐，徐岚琴也是交给宝伯来做，他本根没机会一展身手。

    “算了，这事我们暂且不去管它，等下有空再谈。”徐岚琴把手往前一推，然后端起一个托盘，一面把菜碟放入托盘内，一面一脸严肃的说道：“我先把饭菜送到客官们的房中，要是晾久了的话，变凉了可就不好了。”

    “好吧，难得掌柜你这么积极，上菜的工作就由你来。”凌夜颇为欣慰，这个奇葩掌柜，竟然能够想到这一点，还把客官摆在首位，总算是还有点掌柜的样子。既然掌柜主动请缨，他也没理由阻拦。

    得到凌夜的允诺，徐岚琴似乎相当的高兴，她双手托着托盘，急匆匆的跑出厨房，给客栈住客送菜去了。

    徐岚琴送完饭菜之后，回到客栈的大堂，一眼便看见，凌夜坐在一张桌子边上，面对着摊在桌面的纸张，正在奋笔疾书。她心中顿时大感好奇，于是便凑过去，站到凌夜身后问道：“小夜，你在写什么东西？”

    “你不是让我做客栈的主厨么，我正在想菜式。”凌夜蘸了一下墨汁，沉吟片刻之后，在纸上写下了一个菜名。写完菜名之后，他回头瞧了徐岚琴一眼，登时皱着眉头说道：“掌柜，我还想你为什么如此积极，原来是想趁机偷吃！”

    徐岚琴怔了怔，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边的油渍，神色慌张的说道：“小夜，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对了，你这个菜单，字写得很好看！哈哈，我终于明白了，你是一个读书人！你是不是打算通过干活攒钱，攒够钱之后，去参加科举考试？”

    面对徐掌柜这般蹩脚的转移话题技巧，凌夜感到又好气又好笑：“掌柜，你只管放心，我并没有那个打算。我既然领受你的工钱，就会尽力让咱们客栈生意变好。我想过了，咱们客栈有许多地方需要改进，比如在大堂与厢房挂些字画，再弄些盆栽……”

    “可是你说的字画，还有那些盆栽，可都是要花银子的！”一想到要花银子，徐掌柜便没来由的一阵肉疼。

    “掌柜的，这不用你费心。”凌夜写着菜单，头也不回的说道：“在字画方面，我有些心得，至于盆栽什么的，我也略懂一二，无论是字画还是盆栽，我都能帮你弄。”

    徐岚琴有些傻眼了：“厨艺、字画、盆栽……小夜，你会的东西怎地这么多？”

    “我会的，可不止这些。”凌夜没有察觉到，徐岚琴表情的变化，依旧自顾自的说道：“我还会烧制陶器，不如等过一段时间，我去建个窑房，好烧制一批新的碗碟，专供咱们客栈使用。我们现在用的碗碟，有许多已经破了。自己烧制的话，应该可以省下许多银子。说到这，我觉得我们可以做一些，咱们客栈的伙计的统一制服，看起来既醒目，又非常有派头。咱们客栈所需的制服，我也可以负责缝制。除此之外，我还想写一些文书，是专门介绍万隆客栈的，把它们贴到外头去，这样路过的武林中人，看到之后肯定会有人前来！”

    “你……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徐岚琴已经惊得合不拢嘴，她傻傻的看着凌夜：“小夜，你既然会这么多东西，而且在经营之道方面，又这么有想法，我看这万隆客栈的掌柜，还是让你来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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