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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浪静风平人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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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n feb 01 23:57:06 cst 2015

    炎日当空,街上行人屈指,地面也似有一缕热气蒸腾。

    夏日是一个生机盎然的季节,唯有人们躲在自己的几尺破屋不愿出来,错过了这一道道动人之景。

    且看这小桥流水人家,溪边并排杨柳堤岸,水中双鸳又戏水,更有钟股管弦声踏岸而来。如此景象岂不醉人?

    可懂得欣赏这些的人并不多,而李闲正是这少有人中的一位。 此时他正在和另一个懂得欣赏这些的人在一起享受这美景带来的欢乐。

    二人坐在一艘木船,一艘这条城里最差的船。它无蓬遮阳,按理说不会有人在这么热的天来坐这条船的。

    他们俩坐在这破船已游走了这条湖不下三遍。

    若换作是凉爽的一天,那船夫的表情就会是另一个模样了。如今,船夫脸上满是不愿。说来也是,谁会愿意在这么热的天气里做一个不赚钱的买卖?

    他望着那快要蒸发掉的碧蓝的天,心里想到:哎,再忍忍吧,家里的老婆孩子都靠这点钱了!

    他也无心听这两个人说什么,只顾着滑自己的船,希望快点结束这次走了千百遍的路程。好回家守在老婆孩子身边,想到这里他脸上挂起一抹微笑,觉得这点苦算不了什么。

    而李闲也无心顾及这船夫在干什么,他只是笑着,因为他遇上了一个有趣的人。他从未觉得一个人会称得上有趣,但是他现在却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他手里有一个风车,是小孩子们玩的那种纸风车。微风拂过,那风车便缓缓转起来,只是神奇的是这风车转动时会让旁人觉得那风其实是由它的转速而生的。

    他对面是一个和尚,一个有趣的人。从上船开始他都在和自己谈论关于为人处事的道理。天底下没有一个人会和李闲来谈论这些,在他们眼里那就是去送死!

    那僧人纪比他大了不少。李闲也有三十岁了,看这僧人大概已入知命了。他一袭破袈裟,让人感到毫无得道高僧之范,反让人觉得此人是乞丐乔装。

    那僧人双手合十道:“施主对所有人都是以笑待之?”

    李闲笑到:“在下可无大师兼爱之风,面对所有人都那么的客气。至少我不会对一个不会欣赏这一切美丽的人以笑待之。”

    那僧人笑道 “老衲也并非对所有人都由心的恭敬,这只因我出家人必修之行。”

    李闲道:“呵呵,你们出家人说是看破红尘,可却又被这么多规矩所困扰,岂不自相矛盾?”

    那僧人道:“施主明见,老衲惭愧。”

    李闲将手里的风车举高,朝向太阳说到:“大师最喜欢这里的什么?”

    僧人听到这话随即看向那正努力划船,流出豆大汗珠的船夫缓缓说到:“贫僧最喜这勤勤恳恳,齐家持业的船夫那一颗良心。”停顿片刻,又道:“不知施主所喜何物?”

    “我只喜欢这天上的太阳,我喜欢它,从生下来就喜欢。可是一到了夏天,人们就开始躲着它。我真弄不明白。”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竟有些惆怅。

    “贫僧赐教!”那僧人说到。

    “我又没有说什么,你赐教什么?”李闲笑了笑,把玩着手里的风车说到。他觉得这人真是有趣极了。比他手里的风车更有趣。

    “施主在不经意间已流露出了那一片真诚。而就是此举已点破了贫僧的疑问,贫僧会试着到达施主身心合一的境界,享受这众生。”那样子,满是诚恳。

    李闲道:“哎,你们这些人阿,就是把事情想得太麻烦了。”

    “施主说的是。”那僧人道。

    “哎,跟你说话真的太麻烦了。大师介不介意在这里喝酒呢?”李闲说到。

    “施主请便。”这句话还未说完,李闲手里已经多了一个酒瓶子。他看都没看一眼就往嘴里灌了一通,就像是一头牛喝水一样。喝完便将酒瓶向船夫抛了出去。那酒瓶径直飞向船夫,稳稳当当的听在了船夫的脚下。

    船夫看了酒瓶,愣了一下,随即望向二人笑嘻嘻的说了一句:“谢谢,谢谢二位了。”

    就在船夫将船蒿放在一边,弯腰捡起酒瓶的同时,那酒瓶竟“彭”的一声破了开来,撒出了里面的液体。可那酒撒在了船板上竟“嘶,嘶”的响个不停。

    这酒里有毒!

    就在这时,这艘船上又多了三个人。三个人身着同样的衣服,却显得各不相同。因为他们本就一高,一矮,一胖。高的那个就像船夫用的竹篙一般,矮的那个就如七八岁孩童一般,明显是个侏儒。而胖的那个就像是一个皮球一样。让人看起来就想笑出来。

    可是很少有人在他们的面前笑出声来。因为他们都畏惧这三个人手里的那三把剑,江湖上说这三个人的剑已经快到了出人入化的境界。

    可是今天,有人笑了,而且笑的很大声。

    这人正是李闲。

    那胖子看见怒到:“哼,李闲狗贼,你还敢笑的出口?都快死到临头了。”

    李闲问到:,死?那是什么东西?”

    那高个子的说到:“哼,是什么东西,你很快就会尝到的!”

    李闲说到:“好啊,那我就等等看了。”说完就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了下来,像是等待受死,只是脸上没有一点畏惧之色。

    那僧人看了这一切,嘴角竟有一抹微笑。

    看似深不可测。

    李闲睁开眼睛时已入黄昏,夕阳撒在这江面上就如整座失了火的城。

    李闲伸了个懒腰看着在旁边打坐的和尚说到:“大师,其他人呢?”

    “走了。”那僧人缓缓睁开眼睛说到。

    “哦。”李闲道。

    李闲站起来望向天边,似是想起了很多往事。

    曾经在这一片江上,夕阳晒得她脸颊通红,她总是靠着他的肩膀与他一起欣赏这将要消失的太阳。她和他贪婪的索取着阳光,享受周围的一切,似与对方融为一体,又似彼此互不相通,各自天涯。

    此时那僧人也站起身来到了李闲的旁边,看着天边的火红。

    太阳落下的同时, 一轮明月徐徐升起,在这幽蓝的夜空中增添了一副光彩,撩人眼球。

    他们二人就这么站着,似能保持到海枯石烂。

    许久,这一座城都似已入静态。就连那天上的云也停止了四处漂浮,静止那一刻。

    “施主没有要问贫僧的?”终于,那僧人开口说到。

    李闲说到:“那我就请教大师问与不问有何区别?”

    那僧人说到:“万事万物皆有其因果报应,今天这一庄事相必也是天意吧。施主难道就不想知道其缘由嘛?”

    李闲笑道:“其果已尽在咫尺,而至于其因相必我也不必了。”

    “此事本与我无关,可贫僧还是心里有许不适。”那僧人为难的说到。

    李闲看着那僧人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哦?”那僧人疑惑的问道。

    “你心里惭愧是觉得你放走了我的仇人,日后有机会必会卷土而来再来杀我,是不是?”

    “阿弥陀佛,施主果真神人也,贫僧愧之。”

    “呵呵,谈不算神与不神。”李闲看着和尚的模样,不禁笑着说到。

    “施主谦逊了。”

    “而让大师您更加觉得对不起我的是,你在我的酒里下了毒。”李闲依然笑着说到。

    “没错,施主莫怪,那只因……”说到这里那僧人已羞愧的面红耳赤,无法说下去了。与这夕阳下的一江春水倒有一拼。

    “呵呵,您下毒那只因为手里有解药。而大师的原意则是为了救那三个人。”

    不知何时李闲手里又多了一个风车,李闲正仔细的大量着他。

    听到这里那僧人又说到:“施主说的是。贫僧可以保证从他们手里救下施主却不敢保证可以从施主手里救下他们。所以,贫僧才出此下策。而这样一来,我却让那三人再有机可乘。实在是罪过,罪过!”

    “大师多虑了。半日前拿不走我的命,那么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取走了。”说这话时,李闲手里的风车竟转了起来。

    风车本就是为了转着玩的,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夜里根本无风,那风车竟自觉的转了开来。懂点功夫的人就会发现,此时李闲的身旁已形成了一股杀气,而那风车转动也不过是他将内力释放的结果而已。

    看到这些,那僧人也并未感到奇怪。

    “贫僧只是还有一事不明,还请施主如实道来。”那僧人已恢复了一些,语气平缓的说到。

    “你是要问我和那三个人有何冤仇吧。其实,这些我不想很任何人说,因为我始终觉得这都是浪费自己的口舌。不过,今天我却可以告诉你。”李闲舒了一口气继续说到:“其实是江湖人抬举我,将'大盗'这个名号封给我。无论有谁做了一个坏事,就都推赖给我,让我仇家满天下。今天这三个人本也是英雄,可是我莫名其妙的睡了他们的夫人。虽然这三个人长得不怎么样,可传闻他们夫人倒挺漂亮的,只可惜,她们的芳容我也从未见过。”

    “阿弥陀佛,原来如此。可施主何不向那三人解释呢?”那僧人道。

    “有些事,越说越糊涂,还不如诚恳的接受,顺其自然。”他看着手里的风车,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大师你还不知道这风车还能杀人吧。那么多条案子都必须有它才能够做出来呢。”说到这里,他竟笑着,像是很自豪。

    李闲又说道:“大师你看这月亮美吗?”

    那僧人说道:“恐怕这夜里的月亮再美对施主来讲依旧比不上白天的阳光。”

    “呵呵,当然。最舒服的事就是晒在阳光下,感受周遭的一切。”

    “贫僧认为施主只是依赖于它,而并非真正的喜欢阳光。”

    “哦?此话怎讲?”李闲似是有点意外这僧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僧人弯腰拾起一根木屑投入江里,然后说道:“施主就如这木屑已到了被逼无奈的境地,如今只有依赖那水的力量继续毫无目的的漂泊。而并非是与这江水有不舍之情。”

    李闲看着水里的那木屑,嘴角挂起一丝微笑说道:“大师说的极是,只是大师太小看我李闲了。天底下还没有一个人可以把我逼到只有一条路走。而太阳真的只是我喜欢的,这一点没有人会懂得的。”

    “阿弥陀佛,施主可真称得上是一个君子。”

    “不敢。我李闲只是一个江湖浪子而已,无牵无挂,四海为家。”

    说这话时,李闲握风车的手又收紧了一分。

    就在这时一个人背着一口大缸径直走向他们。由于那口大缸比那人大了不少,所以很难看清来人模样。

    而这人每走一步地上就会留下深深地脚印,让行人叹为观止,无不为其让开一条道来。

    “施主的朋友来了?”那僧人问道。

    “没有。我从未见过这个人。”李闲说道。

    忽然那人在离二人三米开外之地停下脚步,双臂一挑,那装满了酒水的大缸便从其背后飞出,就在那酒缸落地之时那人双脚向左右分开,双手稳稳抓住缸口大喝一声道“停!”那酒缸竟顿时停在了半空中,毫无动静,而他整个人也都深陷地底寸许,尘土飞扬。这一过程中却无一滴酒水5溅出。

    “好功夫!”李闲赞叹到。

    待尘土安静了下来,才看清这人的模样。大汉长得很普通,他手里若有一把菜刀活脱就是一个杀猪卖肉的屠夫。可天底下所有的屠夫加起来也未必比他厉害。

    因为他的那个眼神绝不是用来杀猪的眼神,那是一种能够杀人的眼神。他若是屠夫,那他宰的必定是个人。

    “阿弥陀佛,敢问施主这是要做什么?”

    “喝酒。”那人答到,这人说话的声音倒没想象中那么粗犷。

    说完,那人就将大缸踢向李闲二人,而此时在岸边看热闹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那么一口大缸就被他这么轻而易举的踢开,刚才还有人说他是个牛,他分明就是一头熊嘛。

    酒缸就在离那僧人一尺之远时,那僧人便右手一掌打在了酒缸上,“彭”的一声那酒缸竟然停止了前进。

    此时那僧人又恢复了双手合十状说到:“阿弥陀佛,施主神力惊人,老僧佩服,只可惜施主的功夫还欠些火候。”

    那人听到这话也并不气愤的说到:“在下前来并非要讨教功夫,只是想请两位喝了这酒。”

    此时李闲说到 “这是我最爱喝的竹叶青。是不是?”

    “没错,人家都说你李闲是'酒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阿。”那人看着李闲说到。

    “呵呵,过奖,过奖。都是江湖上的人们看得起,其实我什么都不懂,只懂得喝而已。”

    “那就足够了,不是嘛?”来人说到。

    “可是,我喝酒从不让别人请我。这是我的原则。”李闲说到。

    “可这酒你非喝不可。”那人又道。

    “此话怎讲?”李闲问道。

    “因为你现在很需要喝酒。”

    “的确。”

    , “而且这是你最爱喝的酒。”

    “没错,这么说来我非喝不可?”李闲道。

    “非喝不可!”那人坚定的说到。

    李闲看着那大汉说到:“不过这酒虽然诱人可里面泡了一个死人那也就不值得我喝了。”

    这语气平淡的无奇却给人一种森森杀意,却又让人无处可逃。这句话说的并不大声可也不小,足够让道旁所有看热闹的人清楚的听到。听到这话,片刻间所有人都不见了。笑话,谁还敢留在这里,这三个人随便一个一抬手便可取了他们的性命,还留在这里看他们打架,除了傻子谁还能这样做?

    “那你知道这里面泡着的人可是谁?

    ”那大汉问道。

    李闲笑到:“这个人长什么模样我都没见过怎么可能猜出来他到底是谁。阁下真是有趣。”

    “这酒既然是竹叶青,里面泡着的当然也是个'竹叶青'了。”

    李闲把玩着风车的手停了下来。

    “阁下说的可是那个赏金杀手'竹叶青'朱莽嘛?”

    “没错,正是此人!”

    这朱莽是何许人也,十七岁开始行走江湖,因其身手敏捷,行事缜密在二十岁时就加入了震天镖局,还当了三把手的位置。这可是许多人想也想不敢想的事情。二十岁,这时的人们都在做什么?还不都是一些靠父母的小孩子。可他却在二十岁时完成了一些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做的事!就在他人生顺风顺雨的时候他遇见了她。她是威远镖局的三女儿,白晓晓。这白晓晓生的也却是美丽,武林中一等一的大美女。无论是谁见了她一眼就会想再见她第二眼。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却必须行走江湖,做一些男人做的事情。白晓晓在遇见朱莽之前不知道男欢女爱,她每天都跟这么多男人在一起从未觉得过男人有什么好。就这样,她就觉得天底下不会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使她多留意几眼。可自从遇见了朱莽,她就开始每天都在想着他。那时,她才觉得一个男人原来可以如此优秀。可震天镖局和威远镖局作为江湖上最有名的两个镖局自然在生意或者其他方面有许多冲突,他们两家的恩怨或许已有百年之久了。就这样因两大镖局的仇恨两人不能走在一起,最终白晓晓抑郁而终,朱莽也从三把手的位置下来继续了自己的江湖浪子的生活。只是习惯了锦衣玉食的他对如此潦倒的生活有了许多愤恨,从此江湖上就多了一个让江湖人闻风丧胆的第一杀手。他想杀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可是他却忘了想杀他的天底下也不在少数。

    李闲啃着自己的拇指,每每他遇见一件难以处理的事情他就会这样。显然,李闲对朱莽的死有很多疑问。

    李闲问道:“是谁杀了他?”

    那大汉笑到:“杀他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李闲看了看那人,然后望向旁边的和尚说到:“大师你说是何人?”

    那僧人说到:“阿弥陀佛,李施主心中已有了答案,何必再问和尚我呢。”

    “大师的武功果然高强,这朱莽竟也不是您的对手。”李闲说道。

    “施主说笑了。相必我和尚接不下施主三十招。”

    “可像大师这样的高手,我李闲却闻所未闻,真是个怪事!”李闲看着那僧人,脸上看不出任何情感,好像只是随便一说。

    “贫僧法号'无生',多年行走异域这怪不得施主了。”

    .“哦,原来如此。看来这泡着死人的酒我也非喝不可?”

    “没错,施主身上的毒必须由这酒水方可解性。”

    “你们毒了我又救我,到底要做什么?”李闲问道。

    “施主喝了这酒水便知道了。”无生和尚说到。

    李闲说到:“那好吧。”此时那大汉已将朱莽的尸体从酒里拉了出来。他说到:“请!”

    李闲径直走向那酒缸面前,右手在缸腰往下三寸的位置轻轻一拍,那酒缸便向他那一边倾斜,倒出了里面的酒水。李闲左手一运力他手里的风车便转动了起来。李闲将其放在缸口底下,那本要落地的酒水竟都灌进了他的嘴里。相必这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人能够这样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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