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观音庙四结义

    fri jan 09 16:12:15 cst 2015

    在唐德宗时期,在富春县,有一个书院叫做“兴良书院”,是一个丝绸商人和盐商合伙创办的书院,当时的夫子是一个穷秀才,名叫邵世杰。今天正好他在讲课,下面的门生,三五成群,这边在斗蟋蟀,那边在摇色子(骰盅里面用布包着牛皮声音小),还有一边在下棋的,只有前面那几个门生在听夫子讲课。夫子念完《中庸》,接着是每天的习惯(最后半个时辰要讲故事),今天正好说三国时刘备、关羽和张飞的桃园三结义。

    放学后,门生赵武和张少祥两人同村比较要好,一起回去。赵武家四间茅屋,父母是做种水稻和砍柴为生的,家里养了几头牛,上学时他带着小牛去上学,拴在学院后院的梨树上,回家就骑小牛回家。张少祥家也是三间茅屋,父母是靠种水稻和种菜为生的,家里着几头毛驴,放学就骑着毛驴回家。两个孩子当时只有十岁。

    当时经历了安史之乱,宦官和节度使权势很大,贪官污吏也十分猖獗,还有些贪官污吏想方设法敛财,真是民不聊生。他们祖上留下些土地和田产,生活还好,有钱可以在书院读书。这天他们回家,路上有几个大些的没有钱读书的大孩子,那些孩子拦住去路说:“把你们的牛和驴留下,不肯的话就打死你们。”赵武的父亲曾经当兵打过仗,喜欢没事就在院子里五枪弄棒,在父亲的影响下他的胆子也大,说:“小蟊贼,就你这两下还敢打劫,看我捉你去见官.”说完跳下牛,那五个孩子一起扑来,跟赵武打作一团。

    接着赵武和张少祥被他们围着打,后面突然有人拿木棍冲过来,把那五个小孩打跑了。原来是神猴曾浩(他父亲善于偷盗,他也学会了爬树、钻墙洞、爬墙,特别灵敏,夫子看了说他神猴,于是就有了这么个绰号)和蒋勤(富春蒋大夫蒋保达的儿子)。接着四人回家放下书本和笔,(栓好驴、牛)拿来干净的衣服,跑到河边去游泳。张少祥说:“今天多亏你们帮我们打跑那几个流氓,我去偷个西瓜犒劳你们。”灵猴说:“且慢,偷东西你猴哥最在行了,我去。”蒋勤看着他们说:“我们偷别人家的东西不太好吧!”赵武对他说:“没事,他种这么多,少了一两个也无妨,况且烂都要烂掉。”神猴左顾右盼的看看没有人看到,迅速跑过去摘了一个,看看周围环境,提着瓜藤快速走了过来。

    赵武从衣服里拿出一把匕首,说:“父亲当兵回来的时候,从街市上买了两把匕首,说这把等我长大些再给我,我偷偷拿出来用,用坏了以后再买好了。”一个老翁喝醉酒了倒在河边草地上睡着了,张少祥看到拿着酒葫芦对他们说:“我们都这么好的朋友,不如学刘备桃园三结义怎么样?”蒋勤很高兴地说:”好,我也正合我意“。他们拿着老翁的酒,捉了几条鱼,两只青蛙,一只麻雀,一只老鼠,跑到山坡上的观音庙里。

    曾浩从庙里拿来几个盘子、碗和四根香。张少祥先把鱼和青蛙这些祭品放在盘子里,把香放在香案烛台上的蜡烛上点燃,每人分了一根香,四人跪下拜了三拜,张少祥说道:”菩萨啊菩萨,我们兄弟四人第一次结拜”,“小孩子没东西孝敬您就将就着吃吧”.赵武说:“今天我们兄弟四人结拜,虽然同年生,但是要保佑长命百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曾浩说:“菩萨保佑我们以后要考中科举做大官”。蒋勤听到责怪道:“灵猴你在说些什么哪,你是在结拜还是祈祷啊?”灵猴急忙说:“菩萨我刚才说错了一句,当我没说吧。”

    四人把香插到香炉里,接着把酒喝完。结拜完后,赵武说:“我们去山沟里摸螃蟹吧。”蒋勤说:“好,一起去。”他们在山沟摸螃蟹,看到太阳快下山再回家。

    第二天放学,赵武和张少祥像以前一样一起回家。“赵武,今天去钓鱼吗?”张少祥转过身问他,他想了下没别的事说:“好吧,去,先回去拿钓鱼竿和蚯蚓,老地方见”。二人回去挖了蚯蚓,拿了钓鱼竿,骑上各自的牛、驴来到河边。

    当时河边有一个老丈,立着马步,钓鱼竿插在石头堆里的竹筒里。赵武和张少祥各自在河边钓鱼,赵武看他立马步觉得奇怪,便走过去问他:“老丈,你为什么这样站着?”老丈说:“我在练武功”。赵武看了许久,于是问:“可以收我为徒吗?”老丈说:“什么?教你?给我五十两银子,我就教你学武功。”赵武说:“请问你住在什么地方,过几天我借到银子好找你?”老丈笑着说:“我住在桂花村西,我叫郑飞虎。”　1　赵武从小听祖父讲江湖上的故事,一直都想学武功,特别崇拜赵云,一直想做一位将军。接着,他回去跟张少祥说了此事,张少祥安慰说:“要这么多钱,真是一个难题,慢慢想办法吧!”天色渐暗,他们各钓了三斤多的鱼回家。

    张少祥回到家里,看到父母被官兵打了一阵,官兵骂道:“我们出生入死去打战为了保护你们,拿你们这点钱怎么了,再嚣张把你田地都没收了,把你家房子都烧了”.这是当时神策军,边境的有些军队虽然会掠夺百姓还不会跑到这边来。经过安史之乱后,节度使的权势日益增大,社会比较混乱。皇帝的禁军也四处活动,派出来查探造反势力。

    张少祥看到这一幕既害怕又愤怒,心想:等我长大了要把他们都杀掉。等神策军都走了,张少祥过去问:“父亲母亲,你们受伤没有?”他母亲说:“没有,他们要的是银子,一点小伤擦点药就会好的。”

    第二天,张少祥的父母去县衙告状,县令说朝廷的事不好办,县令是个厚道的人,也应酬到了几万两银子,从私房钱拿出一百两银子叫他们先拿去用,看他面子上这事就算了。他们看到了县令这样仁慈,也只好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夫子讲《论语》见了一个时辰,接着叫所有的门生到外面做五禽戏锻炼身体,那些门生心不在焉的,结果有得装狗,有得装猫,有的装公鸡叫,有的装牛。夫子的妻子在旁边看到哈哈大笑,夫子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夫子讲课的时候,木匠的儿子周正松说起百杉林闹鬼的事,盐商之子刘思成说:“我从来不相信,今我们都去看看,有种的都带上弹弓、弓箭和木棍捉鬼。”刘思成由于家庭环境好有些肆无忌惮,养成了胆大的习惯。五十多个门生,四十多个都说决定要去。

    放学后,他们举起火把,快速跑到百杉林,东张西望什么都没看到,曾浩笑着说:”那些大人真胆小,八层是听到鸟叫,看到天鹅,看错了就说给别人听吓到别人了。“还没说完,突然从草丛中跳出一个白衣披头散发的女子,跑了过来,尖叫吓得人魂不附体。那些门生惊慌失措跑得摔倒,刘思成吓得尿湿了裤子。慌得动不了。张少祥,马上一弹弓打去,那个女人停下来说:”痛,是谁敢打我,我是何仙姑“。赵武说:”妖怪还不投降,哪吒在此。”那女人疯疯癫癫的,摸着头发,接着跪下哭着说:“哪吒饶命。”

    蒋勤回头看到跑了又回来,曾浩也回来,只剩下他们五个人。张少祥说:”她不是鬼,谁去叫里正过来看看”.刘思成说我去,过了一会儿里正带了两个人过来,把这女人绑着拉了回去。看着她说:“你为什么要扮鬼吓人?”曾浩说:“她是个疯子,听不懂你说什么。”

    一个村夫上前仔细看了,说:"好像是西山村陈二郎的女儿”,大家看着他,他接着说:“我妻子是西山村人,我在那边看过,听说她以前很美,很多都喜欢她,她偏偏要嫁给一个英俊的穷小子,她父亲不答应但是女儿倔强没办法,就出钱给那穷小子在杭州卖布,现在那小子有钱了,到处拈花惹草,还因为一点小矛盾把她修了,把她赶出了家门,她回家后想不开跳河自杀,尸体都找不到,没想到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第二天,陈二郎知道,连忙赶车过来。又到富春县买了一些吃的东西送到书院,说:“你们小小年纪胆子就这么大,幸亏你们我才能父女团圆,我买些东西酬谢你们。”下面的门生非常高兴,刘思成说:“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陈二郎跟夫子寒暄了几句就走了。蒋勤跑了出来说:“陈二郎,你女儿得了失心疯,我父亲蒋保达说不定可以医治他,以前也把三个这样的医治好了,我父亲虽然开个小药铺名气也不大,但是很多人来看病都被他治好了.”陈二郎说:“明日我就先带小女去你父亲那里诊治,不知在什么地方?”蒋勤高兴说:”县城东面康益药铺”。

    放学回家的时候,赵武到家看到他父亲躺在床上,好像受了重伤。赵武问:“父亲,你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他父亲缓缓地说:“你别问,你还小。”他没有再问,出去各草喂牛,她母亲洗衣服刚回来。他到外面散步,听到村里人说他父亲挑柴去县城里卖,碰了一下郑员外的公子,结果和他们打了起来,他们八个人,围着他拳打脚踢。

    赵武走到张少祥玩,两个坐在门外的木长板凳上,赵武说他父亲被打的事,张少祥说:“我父母也被神策军打了,被抢走了一百多两银子,如果我们学武功、考到科举做了官,家人就不会轻易被人欺负,我们可以把那些坏人抓起来杀了。”赵武说:“你别痴心妄想了,以前安禄山都可以打到长安自己做皇帝,坏人太多了怎么跟他们斗?”张少祥说:”我要努力读书,像李白那样有才,像诸葛亮一样做丞相,像王猛那样,像房玄龄那样。“赵武说:”那么我要像韩信一样,像赵子龙一样,像王翦一样。”张少祥笑着说:“想不到你把夫子故事的人物都记着。”赵武看着他说:“你别小看我,那些诗啊书啊我听到就头晕,讲故事我倒是很喜欢听,都记着,我三岁就学写字,你五岁才学。”张少祥说:“对了,你比较适合练武功,我们没银子不如找大哥四弟说说,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

    又过了一天,他们四个聚在一起,商量怎么找银子。曾浩说:“那个方财神我特别憎恨他,不如晚上去他家把他们家的钱都偷出来。”他们三人本不想去,为了学武功也顾不上其它。曾浩的母亲改嫁了,他父亲是个惯偷,专门在县城偷窃,他就跟爷爷奶奶过,家里放着一本书《偷术》,他也看得八分懂。方财神本名方才盛,喜欢放高利贷,时常增加田租,干了不少坏事,很多人都在憎恨他,因他钱多就讽刺他叫他财神。

    当晚,蒋勤拿弹弓在外接应,赵武拿着梯子在围墙内的树后把风,曾浩进去偷盗,张少祥在门外旁边提示,有人来就学猫叫(想办法不被抓到,手拿弹弓、石灰等埋伏在树后)。曾浩进门,当晚方财神去娇玉楼和朋友嫖妓没有回来,家里几个妻妾在厅堂赌钱,奴仆都在一边观看,两个手下在院子巡视一遍又坐一阵子。

    曾浩开锁进门,打开箱子,看看没有东西,趁着月光在衣柜里找到一个暗格,把里面的银子全拿了,又到床底下摸到一个机关,打开一看又有把锁,打开门里面放着一万多两银子,还有些珠宝几箱铜钱。他于是脱下衣服包了些黄金和银子抬着躬着身体,把暗格的钱放回暗格。然后把里面所有的锁锁上,开房门锁上。

    突然一声狗叫,只见一只大狗跑了过来,张少祥一弹弓正好把它打倒不能动弹。巡视的人问旁边的人说:“你听到狗叫没有?”“听到了,叫一声没事,说不定是看到鸟或者老鼠。”他们快速爬出了围墙,把钱用酒坛装着,埋在了观音庙后的一颗樟树下,拿出二十两黄金和一些铜钱。方财神回家后看看钱,暗格里的看了不少,床底下看看了也差不多,接着出去叫夫人过来,然后搂着睡了。

    第二天他们到桂花村西找赵飞虎,给他二十两黄金,五个都说要学武功。赵飞虎说:”我原本是常州司马,师出少林,刚开始是千牛卫,由于被中郎将看出武功好向吏部推荐,一年后做了常州司马,代宗皇帝本想任我为都督,因为没有巴结朝廷中的官僚结果被人陷害,又误杀了人,因为有人相助做了一年牢后来就退出官场,这做大官要十分精明,做小官要有靠山,我不喜欢巴结人,大难不死留在乡野衣食无忧已经很幸福,本来不想教你们,看你们好不容易弄到二十两黄金,很有诚意和决心就教你们了,不怕困难这点很像我。其它也不多问了,钱我收下不再退还,以后你们自己来学,不过你们到外面去千万不要说我是你们的师傅。”他们一齐跪下说:“徒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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