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误成喜事

    tue jan 20 11:05:39 cst 2015

    第二天,李诵吩咐范良把张少祥四人叫来,说:“范良你在长安城给他们四个买一座院落,再到库房拿四万两白银。”张少祥等人谢过之后,李诵又叫奴婢玉枝带他们去东市玩。玉枝身穿高腰襦裙,挽着垂挂髻,身材娇小,眉清目秀,樱桃小嘴。曾浩看呆了,情不自禁地说:“殿下的婢女也像仙女一样。”蒋勤拉了一下他说:“走了,花痴。”

    太子回到书房,王伾就说:“殿下,跟那几个乡野村夫太亲近恐怕会染上不好的的习性。”李诵说:“太宗皇帝不也是和这样的布衣平民一起么,汉王刘邦不也这样么,以后说这样的话想好了再说。”王丕说:“是,殿下。”接着,李诵坐下说:“王伾,把围墙拿来,看看今天能不能赢你。”

    赵武他们坐着马车出来,蒋勤问玉枝:“姑娘是哪里人?”她回答说:“越州、”曾浩问:“你姓什么?”她说:“我原叫韩芳芳,家里穷被卖到京城,被太子看到了就买到东宫,给我起了个名字叫玉枝。”

    下了马车,玉枝带他们逛街,街上有人表演胸口碎大石,有人表演武艺,到处都是卖东西的,有大食人,有东瀛人,有波斯人,有天竺人,也有突厥人。走着,有人偷东西被追;有人围着斗鸡斗鹅;有人卖身葬父;有坐在地上乞讨的乞丐;有醉汉走路摇摇摆摆;有王孙公子摇着折扇;有人赌钱输了拉孩子去抵押;有人在街上打架;有人抬着轿子办喜事;等等,看得他们既累又又高兴,眼花缭乱有点头晕。

    突然从背后转出一帮人来,街上的人纷纷走开。张少祥感觉不对,立刻转过身来,说:“你们是什么人?”那人拔出赤焰神剑:“我是赤焰郎君的大弟子方少杰,来替师父报仇来的,杀!”后面的人个个手摇流星锤。

    蒋勤没带兵器拿来一根竹竿,曾浩只有五个飞镖到旁边抢来一根马鞭。赵武拔出刀,张少祥拔出剑。顿时,两边杀得天昏地暗。张少祥挥舞着流锋剑,跟方少杰打了许久,不分胜负。蒋勤对五个甩流星锤的打手,渐渐难以支持,向后退。赵武耍着幻光刀,跟七个甩流星锤的打着,砍断他们的流星锤绳子,他们又拔出刀来。

    有一人用的是铁链连着的蒺藜球,颇难对付。曾浩站在玉枝的身边,看到情形,取出一把飞镖,先帮蒋勤从背后打伤一个流星杀手,又帮赵武打伤一个流星杀手。方少杰看情况不妙,从衣袋里抓一把石灰泼来,张少祥连忙转身跳开。流星杀手都跑掉了,中了飞镖的也没死。赵武他们知道,在京城打架没死人官府也不爱管,如果死了人有理也说不清。围观的人很多,他们迅速走进小巷离开了。

    他们来到一家铁匠铺,曾浩看到老板,问:“我想做一百枝飞镖,多少钱一支啊。”老板说拿出纸笔问:“你想要什么样的镖,先画出来。”他画了像个像柳叶大小的柳叶镖,柄上可以缠绳子,镖身有个图案。他指着图说:“就这个。要锻打的。”;老板笑着说:”十两银子,过两天再来拿吧。”

    黄昏,他们回到东宫,军士进去通报,范良出来说:“我现在带你们去你们的家,殿下说把玉枝赐给你们,先让你们在长安玩十天,十天之后,你们去左右内率府任职。”　1　他们四个高兴得跳了起来。张少祥问玉枝:“姑娘你愿意去那边吗?”玉枝说:“自从太子买下我,我就已经是太子的奴婢了,主子叫我去哪我就去哪、”曾浩听了,高兴得不得了。

    张少祥来到他们的院落中,前庭两边种了一些树和花,中间是一座楼,前后四间两层楼房,走入前厅,可以从侧门来到后院,有一口水井,有几棵果树,后面是中间是柴房,东边是厨房,西边是茅房。

    方少杰回去找屠碎堂堂主周峰,恳求说:“请周堂主帮我报仇。”周峰说:“亏你还有脸说,我们毒蛇帮的脸都被你们师徒俩丢尽,也不知帮主是怎么回事,居然把你师傅这样无能的人选作堂主。”方少杰说:“我师父当年是朱泚的心腹爱将,武艺高强,最近是生了一种病才大不如从前。”方少杰看了一下他,接着说:“你以为他们乡野村夫没什么本领,我看就是有十个你也不是他们对手。”周峰说:“好,赌一万两白银,敢不敢。”方少杰暗笑道:“赌就赌,你打败他们我给你一万两。”

    次日,赵武他们到巳时,走出大门锁上了门,又去东市玩。张少祥对玉枝说:“玉枝,以后我们就兄妹相称,叫我做三哥.”蒋勤说:”说叫我大哥.”曾浩说:“叫我四哥。”玉枝笑着说:“我以前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现在都无法联络了,现在有了四个哥哥,不再是一个孤独的人了。”

    他们四个听了,也很想回家。他们四个似乎把她当作妹妹了,给她买漂亮的衣服,首饰,还卖她爱吃的东西。玉枝也给他们选好看的衣服,圆领袍啊,长衫啊。一直玩到午时,把东西放到家里。

    不一会儿,他们又出来在凤凰酒楼吃饭。饭店里什么人都有,有官差,有商人,有公子,有江湖中人。曾浩突然说:“我想回去报个平安,我的身手好,速度快,回去七天就赶回来。”张少祥问:“什么时候去?”曾浩说:“事不宜迟,就现在吧!”张少祥说:“你穿一件斗篷回去,别让那些仇家认出来.我写了信你帮我交给我父亲。”赵武叫小二拿纸笔,迅速写了信。曾浩说:”恩,各位兄弟,告辞。”蒋勤也写了信托他带。他拿了信转身就走了。赵武怪道:“怎么让他这么快就走,明天不行吗?”蒋勤说:“二弟性子急如果是你也会这样,曾浩是个聪明人,他自己有分寸,早点去免得任职的时候赶不回来。”

    曾浩买了一匹马,每天睡三个时辰,飞奔回去,三日多到了富春县,回去只跟家人说有贵人相助要在京城做了官,曾浩爷爷奶奶不信。曾浩连忙出去给赵武他们的家人送去了信。在家只睡了一个晚上,给家人两百两银子,就连忙赶回长安。

    次日,赵武在院子里练武,练累了就睡觉;蒋勤去买柜台、药柜、瓷药瓶等,又采购些药、医书和银针等必备之物,找了一个大夫帮他做事;张少祥,看一个时辰的书,练半个时辰的功夫。

    第三日,三人又来东市玩,玉枝要洗衣服就没有来。他们有说有笑地走到庆宫外的河边,看到有个老人在钓鱼,钓起了一条大鱼。老人身边站着一个仆人。他们四个也走过去看,突然从后面走出一帮人来,他们踩着地砖有些响声。

    张少祥感觉到后面有一帮过来,赵武也听到了,转过身去瞧。这带头的正是毒蛇帮屠碎堂堂主,人称斩龙神周峰,他原本是专门杀猪宰牛的大屠户,练得一身好武艺,是金州的一个恶霸,因为杀了人被通缉,专用一把长柄大刀,逃难中投靠毒蛇帮,帮主为了扩大势力就分一部分属下给他让他做了堂主。他后面跟着的人都拿环首刀。周峰大喝一声,说:“你这几个兔崽子,今天我要把你们都砍作两截。”蒋勤、张少祥都拔出剑,赵武也拔出刀。

    周峰挥刀砍来,千钧一发,赵武和张少祥被打退,不慎把钓鱼的老人撞到河里。那仆人正骂赵武,周峰又一刀把那仆人砍死。张少祥看对方来势汹汹,觉得不是对手,说:“快跑,他实在太厉害了。”三人各自分三路跑开,周峰追着赵武不放。

    赵武跑了几条街,把他甩开了还一直跑,跳上了一个擂台,正要下去被人用细长的木棍挡了回来。他愤怒地说:“你们是什么人,今天死也要血战到底。”原来,这里是刑部尚书为嫁女儿设的比武招亲擂台,上面坐着刑部尚书陈贤志、尚书夫人和他的两个儿子和女儿。

    一个身高六尺的彪形大汉,浓眉大眼,手持霸王枪,身穿铠甲,凶神恶煞,有三十多岁。看情形这里是打了很久的擂台,大家看到这个面目狰狞的人都不敢上台。台上的小姐也不喜欢他,看到赵武来既高兴,又担心被那个大汉打败。大汉是从三品的金吾卫将军许勇军,身经百战,力大无穷。

    那将军拱手行礼,挥枪杀来,赵武躲开,一个旋风踢把他踢得扑倒在地。台下的人不禁拍手叫好,认识许勇军的都说赵武初生牛犊不怕虎。那将军手一撑,立即起身,说:“好小子,你是哪里的将军?”赵武冷笑说:“普通百姓。”两人又开始打,接连打了一百多回合不分胜负。

    这时,张少祥和蒋勤正找过来,看到这情形,张少祥说:“赵武哥,一定要打败他,我们都支持你。”蒋勤说:“短兵器打长兵器要靠近一点,尽量不要跟他拼力。”赵武听到,幻光刀在太阳的照射下变化莫测,许勇军招架不住,被一脚踢下台。

    这时,周峰看到,正要上台,张少祥从旁边一个大婶篮子里拿来一个萝卜,像周峰脸上砸过去。周峰闪躲不及还是被砸到耳朵。大婶生气地说:“你怎么拿我的萝卜扔人啊。”周峰大怒,跳起来踩着观望者们的头过去,张少祥他们连忙跑开,那一块地方的人蜂拥地跑开来。

    当时,尚书的家丁们要赵武回去,蒋勤两人甩甩手叫他走,这时他也累得精疲力尽,就这样被带进陈府。周峰的属下来的只剩两个,周峰一刀挥来,张少祥挡住他的刀尖。蒋勤蹲下转身,一剑刺向他的腹部。周峰立刻躲开,但是还是被刺了一点,血慢慢流出。周峰怒道:“好小子,敢暗算老子.”张少祥和蒋勤前后夹击,张少祥用刀鞘挡住大刀被扫倒在地,蒋勤却在周峰背上砍了一刀,周峰下属看到这情形也不敢上前。周峰看了,只好扑入人群逃跑了。蒋勤带张少祥到药铺里,敷上了药。

    赵武要出去又被拦了回来,家丁们说:“你赢了擂台暂时不能出去。”接着尚书过来把他带到前厅,问他:“贤婿是哪里人?”赵武低着头说:“杭州富春人。”尚书点头笑了笑,接着又问:“来京师做什么啊?”赵武说:“一次偶然的机会和太子成为了朋友,过几天到内率府任仓曹。”

    尚书哈哈大笑说:“官虽然小了点,不过还年轻,方才金吾卫从三品的将军都被你打败了,看来你是大将之才。”赵武十分惊讶,问:“什么,那个人居然是金吾卫的将军。”尚书说:“京城人才倍出的地方,做官的未必是有才干的,有才干的也未必能为朝廷尽心竭力,此时某人是无敌的,日后又会败给别人。”

    说着,愣了片刻,接着问:“你现在住哪?”赵武想了一下,说:“升平坊。”接着,尚书派人送他回去。他回去后,张少祥他们还没回来,范良已经在院子里等候。范良说:“太子殿下说你们初来长安,叫我过来看看你们有何需要。”赵武说:“没什么需要,只是今天打赢了擂台莫名其妙地被尚书大人请到府里,说什么过两日办喜事之类,居然有这样新奇的事。”范良笑着说:“是喜事啊。”门外有人说道:“范公公,今日安好。”范良转身一看,原来是张少祥。张少祥笑着说:“公公里面请。”坐到里面前厅,这时玉枝正在厨房洗菜,听到有人叫,连忙过来倒了茶,然后退了回去。

    范良回去禀报太子,说了刑部尚书招赵武为婿的事。太子哈哈大笑:”真是我的福将,初到长安就有了这样的好事。到时我亲自过去为他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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