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途经竹山县

    wed feb 04 20:13:26 cst 2015

    赵武他们刚回到峡州城外,孔美就从城楼上下来对他们说:“你们去缉捕山贼为什么不叫我去?”赵武说:“你以为是好玩啊,搞不好会丧命的,快回去。”孔美听了,只好站着一边让他们先走。

    张少祥派人清点官兵和民兵,剩下两千六百多人,死了八百多人。等司仓和司兵把死亡官兵和民兵抬回来,那些家属都到城外认尸,哭天喊地。

    张少祥派人清点山贼银两,共有三千七百五十六万两,还有其它金银珠宝等无数。于是,派人给死亡官兵、民兵家属每家发二百两银子。又派人给那些被掳掠的女子每人二十两银子。其它银两由刺史派官军上交朝廷。又派人把青谷山机关全部破坏,把洞口封起来,把那些山贼建在外面的寨全部拆除。

    过了五天,所有事务安排妥当,张少祥和赵武收拾启程回京。孔美过来看到问:“你们这是去哪?”张少祥说:“当然是回京了。”孔美鼻子一酸,突然哭了起来。

    张少祥看到有些不忍,过来说:“你哭什么啊?”孔美哭着说:“我父亲和母亲都死了,一个人无依无靠的,还不如死了算了。”张少祥说:“如果你不介意,就随我们一道去京城,我们虽然没有很多银子,但是养你一顿时间还不是问题。”

    孔美破涕为笑说:“你说了不许反悔。”张少祥说:“我堂堂监察御史,怎么会骗你呢?”孔美连忙收拾东西。赵武从程刺史那边过来,看到说:“你要带她走?”张少祥说:“她也怪可怜的,就暂时让她跟我们以兄妹相称,等日后她有了去处自然会走,如果让她漂泊万一出了什么事也不好。”

    赵武想了想说:“多她一个也不多。”又对孔美说:“你不怕我们两个大男人有非分之想吗?”孔美说:“你们是京城的大官,人又长得英俊,不知有多少女子想要嫁你们这样的人,我从这些日子看出你们是正人君子,是真正的大英雄。”

    赵武和张少祥面面相觑,被她说得不知如何回答,于是带着她到了公堂前。这时,程刺史过来说:“二位大人,我已经叫管家备了马车,就在衙门外面,吃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张少祥说:“有劳程刺史费心。”程刺史说:“哪里,若不是你们二位过来帮我铲除那些山贼,恐怕我现在已经被关进大牢了,请!”

    张少祥和赵武来到马车旁拱手说:“程刺史请留步,后会有期。”程刺史也拱手说:“三位慢走,后会有期。”

    赵武问:“二弟,这次回去从哪里过?”张少祥说:“从峡州北面返回,绕过归州,直往京师。”

    快到竹山县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一个丫鬟打扮的人站在很高的悬崖上。赵武连忙勒住马。张少祥闭着眼睛靠着,马车一停,于是问:“二哥,出什么事了。”赵武说:“前面有一个女子想自尽。”张少祥拉开窗,孔美也过来看,孔美说:“你们快去救她啊。”赵武连忙下马过去,他俩也从马车出来。

    只见那丫鬟哭得很伤心,赵武说:“千万不要跳啊,想开点,有什么困难我们会帮你的。”那女子哭着说:“你们走吧,你们帮不了的。”于是从悬崖上跳了下来,赵武一踏岩石,飞身过去把她抱了起来。”

    丫鬟就趴在他的肩膀上大哭起来。赵武说:“你不要怕,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游击将军给你做主。”丫鬟哭了一阵子,接着说:“父亲赌钱把钱都输光了,把我卖给了五十多岁的江员外做丫鬟,自从到江家后,每日被他**。”接着又是一阵大哭。

    此时,一个穿短打的年轻人过来,拉着她的手说:“刘芳,你怎么这么傻呢?无论如何我会拼命挣钱为你赎身,如果你死了我该怎么办。”赵武看她要起来,于是放开她。她转过身走了几步,说:“姜实,我已经是不清白之身了,就让我去死吧,你再找一个好的做妻子。”

    说着,正要向石头上撞过去,姜实连忙拉住他,说:“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对你的爱始终如一,矢志不渝,一百两我已经凑够八十两了,你不要离我而去,不要让我孤独终老,为了你再苦再累都无所谓,我这辈子只想和你在一起。”

    刘芳听了,又一阵大哭,姜实把她抱在怀里。孔美看了,也哭了起来,说:“你们为什么不去衙门报官,就这样让那老畜生糟蹋她。”姜实说:“你有所不知,现在几乎没有好官了,上次有一个丫鬟也像我们这样,县令收了贿赂,于是判她诬告,她反而被打了几十杖,接着那个丫鬟就自杀了。“

    赵武十分愤怒,说:“你们马上带我去对质,如果所说是实情,我替你们做主。”

    到了江家,仆人进去通报,江员外出来就说:“好你个贱人,死到哪里去了。”说完就一巴掌打来,赵武把他手抓住一脚从门口踢到庭院中。”

    江员外趴了一会儿,起来到里面拿出刀来,跑过来要砍赵武,骂道:“你这个找死的贼人,老夫今天就要你的命。”赵武抓住他的刀,一下把他的手扭伤了。

    江员外仍要拿刀砍,赵武火冒三丈,把他一刀杀了。仆人吓得直哆嗦,赵武说:“你马上去衙门报官。”

    接着,县尉过来,叫衙役把赵武绑了,赵武把衙役都摔在地上,说:“你们这些狗崽子也敢抓我,我跟你们到衙门去说。”赵武到了公堂,县尉在县令耳边说了几句,县令就说:“来人,把这个刁民拉出去打。”孔美说:“哪有这样不讲理的官。”

    县令又拍醒木说:“你给我闭嘴。”衙役来拉赵武,赵武两脚踢飞衙役,上前就是给县令两个耳光,拿出官牒骂道:“你这个混账的狗官,瞪大眼睛看看,皇帝亲自派来的人你也敢动。”

    县令吓得连忙到下面,跪下说:“不知将军驾到,下官无知冒犯了将军,请恕将军罪。”张少祥说:“今天你贴出告示,叫所有民众过来告状,如果做得不好,根据《唐律》贪十五匹布就绞死,你贪得的财务也不止吧。”

    县令听了磕头求饶说:“求将军宽宏大量,饶下官一命。”张少祥说:“如果你能把不该得的财物用来救济穷苦百姓,并认真把所有案子查清,就饶了你。”县令连声称是,跪在地上不敢动。赵武走出门,回头说:“明天我来旁听。”

    第二天,赵武、张少祥和孔美都坐在旁边看县令审理案件。那些员外说给县令的财务,县令就撒谎说:“你们交给我的银子刺史知道了,叫我都拿出来帮你们行善积德。”不管是有钱的员外,还是市井流氓,一律处理得妥妥当当。

    又一日,姜实的弟弟过来来请赵武他们到他家去,说姜实要跟刘芳成亲。于是他们三个驾着马车到了他家,到里面找了位置坐下。张少祥说:“当今世上谁能做得像姜实这样,爱情超越了一切,让我想起范蠡和施夷光。”赵武说:“你这么一说,我又想起了惠姝,如果惠姝还在该多好。”说着,想起他以前的事。

    孔美问:“惠姝是谁?”张少祥说:“二哥的妻子。”孔美又说“赵大哥还真是个痴情郎。”张少祥说:“二哥虽然勇猛,但是很重情义。”

    这时,刘芳的父母亲都到了,刘芳的父亲跪下说:“我不是人,芳芳,是我害了你,我没有人性啊,以后我再也不赌了,你不信把我手剁了吧。刚才被你叔公骂了几句,我才醒悟。”刘芳连忙拉起父亲说:“父亲,快起来,只要你不再去赌就好。”姜实和刘芳拜了天地,过来敬了赵武他们一杯,接着就离开了。

    七日后,赵武要走,县令连忙来送,一直送到城外五里。县令跪下说:”是将军给我重新做人的机会,将军请受我一拜。”赵武过来扶,说:“县令起来,人非圣贤,谁能无过,没想到你也挺有才能的,这么多案件六天就处理好了。”县令说:“惭愧啊,十年寒窗苦读,竟然抵御不住诱惑,使自己利欲熏心、越陷越深。”

    张少祥说:“为官要时刻记住清、勤、谨三个字,不能为个人欲念而变得贪婪和腐败,使许多人受到伤害。”县令说:“下官明白,日后一点竭尽所能做好分内的事。”　赵武拱手说:“后会有期。”县令和县丞、县尉也拱手告别,一直站着,看着他们离开方才回去。

    三人一直往前走,直到长安,来到升平坊家中。赵武下马车敲门,玉枝出来开门,见到赵武高兴地说:“二哥,你们可回来了,快进来。”张少祥他们下了马车,把马牵到院内。张少祥看到丫鬟小红,对她说:“小红啊,给你这位新姐姐收拾一个干净的房间让她住下。”小红说:“我马上就去。”

    当晚,曾浩先回来,看到孔美说:“又有一个嫂子了,想必是张三哥的妻子。”张少祥听了说:“你一回来就胡说八道,好好想想你的事吧。”曾浩说:“不用想了,过几天我和大哥就要成亲,你们也成亲,三对多热闹啊。”张少祥说:婚姻的事要看缘分,不能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曾浩笑着说:“有些人是指腹为婚的,有些是花银子买来的,有些是别人介绍的,都可以成亲,如果你们没有缘分怎么会在一起呢?怎么会把她千里迢迢带回来呢?”

    张少祥无言以对,只是说:“一个月不到,你就这么能说了,我对你都要刮目相看了。”曾浩对孔美说:“你讨厌他吗?”孔美说:“我怎么会呢?是他帮我报了仇,还一直照顾我。”曾浩说:“我看出他也是很喜欢你的,那就凑个数,一起拜堂好了。”

    孔美听了,不知如何是好,害羞走了。张少祥说:“你就喜欢乱点鸳鸯,如果你是月老,不知要死多少有情人。”曾浩说:“我要是月老,不论贫富贵贱,人人只有一个妻子,每对夫妻永远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说着说着,蒋勤回来了,看到赵武在门口练功,笑着说:“好大的一个惊喜啊,原来是你们回来了。”赵武停了下来,说:“大哥。”蒋勤接着说:“你的武功都这么厉害了还练什么,走,到里面去跟我说说你们去峡州所发生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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