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岳州庙会

    sun feb 08 21:43:29 cst 2015

    又过了几天,赵武他们来到岳州,孔美对张少祥说:“我们连日赶路骑马也很累,不如在岳州住几天再走吧。”他答道:“好,就住几天。”

    赵武听了,闻闻袖子说:“身上都有臭味,要好好洗洗,换身干净的衣服。”

    三人到岳州的如家客栈,店小二过来把马牵到后院。他们先上楼订好房间,坐了一会儿,接着下楼吃饭。

    吃完了晚饭后,赵武问店小二哪里可以洗澡。店小二指着后院的几间低矮的房屋说:“那里面可以洗,水到前面的井里打,要热水的话我去准备热水。”赵武说:“九月也不冷,将就用冷水洗好了。”

    他们三人洗完澡换上衣服,店小二的妻子就过来问:“几位客官要洗衣服吗?一人二十文钱,保证洗得干净。”赵武听了指着衣服说:“好,我们这衣服不要用棒槌打,用澡豆搓几下就行,在洗清晾上,不要扯破了。”那妇人说:“是,是,我都洗了五年的衣服了,不会扯破的。”

    三人各自回到房间里,张少祥对孔美说:“夫人,天色还早,我想到二哥房里下下棋,喝喝酒。”孔美说:“这样也好,二哥一个人也闷。”

    张少祥敲了敲门说:“二哥,是我。”赵武躺在床上听到,连忙起来开门,说:“三弟请里面坐。”孔美下楼去叫小二拿些点心和酒。

    张少祥和赵武在下象棋,赵武说:“象棋我不如你,如果有围棋你就要输给我了。”张少祥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果总是赢也不好玩。”

    孔美突然看到墙上有一首诗,念道:“<流崖州至鬼门关作>一去一万里，千知千不还。崖州何处在，生度鬼门关。”

    赵武听了也看到一首,念道:“<赠元载歌妓>雪面淡眉天上女，凤箫鸾翅欲飞去。玉山翘翠步无尘，楚腰如柳不胜春。”

    张少祥说:“这是以前宰相杨炎的诗,杨炎跟李斯、晁错差不多,是个人才,可惜不会谦逊和收敛,结果断送了性命,这诗估计是他的门生崇拜他留下的。”

    张少祥在赵武房里下棋,直到子时方才回去睡觉。晚上,客栈左边是赌坊(有人摇色子),后面是妓院(有人听乐曲),吵到他们丑时才睡去。

    第二天,快到午时,孔美起床推了推张少祥,说:“夫君,起床了。”张少祥问:“几时了。“孔美往窗外看看说:“看太阳大概是午时了。”张少祥连忙起床,孔美过去叫赵武,赵武说:“正在穿衣服,马上就来。”

    赵武起床洗好脸后,到客栈的柴房拿些草料喂马,接着跟张少祥他们在客栈吃饭。

    赵武面对着客栈的大门,看到很多人纷纷朝一个方向去。于是,赵武问店小二:“外面的人都是去哪啊。”

    小二往外瞧了瞧说:“都是去赶庙会的,今天三清观举办庙会。”

    赵武说:“二弟我们也去看看。”张少祥说:“好啊。”孔美说:“这么多人,今天那里一定很热闹。”吃完饭后,他们跟着那些人去了。

    到三清观门前,很多商贩在卖东西,有吃的、玩的、饰品,衣服、乐器等等应有尽有。前面还有人表演百戏,如胸口碎大石、喷火、斗鸡等,往前看去真是人山人海。

    一个老道士穿着道服,手里拿着拂尘,对信徒们说:“我们的正一道才是真正的道,那些什么方仙道、五斗米道、太平道、黄老道都是些邪道,只要相信崇拜我们我们的正一道,各路神仙就会保佑你们的。”

    有人问:“道长,那五斗米道跟正义道不一样吗?”老道士说:“南天师道是原原本本张陵传承下来的道,北天师道像太平道那样引导百姓起义用的,脱离了道家的本质,而且给寇谦之修改过的,你们说正统不正统。”

    突然有人在下面喊:“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是青城派的,我手里有云牙子的《修仙秘诀》,还有祖师爷的伏魔剑,你们有什么?”这人是青城派掌门人的大弟子李宝,他的师父派他来游览洞天福地,顺便寻找炼丹灵物,路过此处听了那番话十分气愤。

    老道士拿出一本《抱朴子》,说:“这还不够吗?”又拿出一把剑说:“这是龙虎玄天剑,很久以前铸剑子打制的宝剑,你们青城派还是并入我们正一道吧。”老道士是龙虎山道观的弟子张恭,多年前到岳州道观当了主持。

    李宝说:“你别痴心妄想了,你们龙虎山的道派还不是青城派的传过去的。”张恭说:“我们龙虎山的道要比你们的道好得多。”

    接着.又有道士出来说:“太平道张福在此,张恭你这个小人,不要再妖言惑众了,你还是赶紧离开这吧。”张恭说:“太平道不是被灭了吗。”张福说:“太平道只是暂时退隐了,现在借助伏羲教又壮大起来了,太平道救死扶伤,救黎民于水火之中,为天下太平而不懈努力,所以汉代张角可以召集千军万马,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老道士说:“贫道张恭失言冒犯了诸位,不知还有哪派的道友也来了。”下面有一帮人过来说:“方仙道申屠兴得在此。”接着又一般人来说:”黄老道姬念祖在此。”这些道派人数都非常少,被排挤后都隐蔽着为外界所不知。

    张福说:“既然你都认错了,我们修道之人不会计较这些小事。”说着就离开。其余的道派都在道观外,有的算命,有的画符,有的看病。

    下面的信徒中有人说:“我还以为今天要打一场。”又有人说:“修道之人果然胸怀宽广。”还有人说:“这次怎么各派都来了,到底信哪派好呢?”

    赵武说:“不都是一家,怎么出了这么多派。”张少祥说:“只有正一道才能兴盛,如果查起来还有其它派,比如佛家在吐蕃的和大唐的就不一样,西域那边还有其它派,大唐还有些方士和术士的小派,有些借正派的名义害人,蛊惑人心。”

    孔美问:“为什么张角和孙恩可以用道教领导起义啊?”张少祥说:“他们会讲道理,百姓生活艰苦就想改变生活,相信神仙精神得到寄托,一旦听信了他们的道理就会按他们的意思做。”

    这时,张恭说完一些有道家的话,接着就回到道观里。张少祥说:“我看太平道的张福是阴险恶毒的人。”赵武说:“这你都看得出来。”张少祥说:“我看太平道可能早就没有了,跟伏羲教一起的必定不是好人,我没估计错的话今晚有一场恶斗。”

    孔美问:“为什么会有一场恶斗呢?”张少祥说:“这么多教派突然跑到岳州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其中可能是一个阴谋,今晚来这里看看。”

    赵武说:“大半夜人们都要睡觉了,谁还会来,管他们干嘛。”张少祥说:“派系斗争可以不管,伏羲教的阴谋应该管。”

    到了晚上,赵武三人潜入道观在门外偷听,张恭对弟子们说:“伏羲教破坏道家清誉,我真想铲除他们,可是无能为力。”一个弟子说:“师父,徒儿先去杀了张福。”

    张恭责备道:“就你那点武功还想杀人家,他随便叫一个人就能砍死你了。”又说:“白天那些道派不知是敌是友。”一个徒弟说:“那个李宝最坏了。”

    张恭说:“龙虎宗和青城派本来是一家,我今天看到那些道士在下面鬼鬼祟祟的,所以说话激怒他们,我看李宝并不坏。”

    这时,有蚊子正在叮赵武,赵武赶开。张恭听到蚊子声说:“外面的朋友请进来吧。”赵武他们进来,张恭就请他们坐下。

    张少祥说:“我们是朝廷派来查伏羲教这件案子的,我们和你们都是想为民除害,可以联合起来。”张恭打量着他们,笑眯眯地说:“不知你们是何官职?”

    赵武拿出官牒,张恭看了,连忙施礼说:”贫道见过游击将军。”他的那些徒弟也连忙过来施礼。此时,外面一阵喧哗。

    张恭对徒弟说:“宇文直,你出去看看出什么事了。”又对另一个徒弟说:“耿青,你去把剑都拿来。”张少祥说:“可能张福打进来了。”张恭又说:“金信,你去点几个火把插在院子里。”

    赵武和张少祥也赶了出去,只见张福和申屠兴得杀进门来。张福说:“张恭,你想除掉我们,我们也想要你这个道观。”张恭愤怒地骂道:“该死的孽障,今晚看贫道怎么收拾你这些邪魔歪道。”说完拔剑便上。

    孔美看到张福变脸就说:“你们看那人的鬼脸和喷火好恐怖啊。”只见张福手拿一把金龙吃月朴刀,拿酒葫芦喝一口酒,嘴里喷火,几个道士被火喷后眼睛就看不到了,接着就被张福杀了。

    申屠兴得拿着一个锋利的铁爪,可以抓住兵器,另一只手拿一个东西可以喷出毒粉,又会发射暗器。好几个道士被申屠兴得杀死。

    那些伏羲教的喽啰也很厉害,个个青面獠牙,杀人不眨眼。赵武看了,上前把枪一扫就杀了几个喽啰,蹲下转身往上一枪又刺死一个喽啰。

    有几个扑向张少祥,张少祥拔剑一剑就砍断对方的刀,接着一剑刺死一个。然后,他叫孔美退后,连杀两个喽啰,就退回保护他的妻子。

    张恭和张福打成平手,申屠兴得在后面想暗算张恭,发暗器被张恭躲开。赵武见了赶来,踢开一个喽啰,从他一枪劈下,申屠兴得当场扑到。赵武拨开喽啰们砍来的刀,跳起横枪一转又杀了几个。

    张福看了从袋子里打出一个东西往地上一扔,一阵白烟,所有人都退开,怕是烟有毒。却见张福和剩余喽啰都不见了。

    回到厅堂,张恭说:“多谢赵将军搭救。”赵武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们若真想替天行道,不如跟我们一起去吉州铲除伏羲教。”

    张恭叫大弟子宇文直召集所有弟子,只见五十多弟子都在庭院里。张恭说:“明天我们就去吉州准备铲除伏羲教,如果如果不愿意去的,发十两银子回家去。”结果所有的弟子都说要去,喊着“铲除邪派,替天行道”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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