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萧山的过往

    wed feb 25 13:59:57 cst 2015

    “小子，合格了。”

    “合格？”听着老者的话，凌霄喘了几口气，心中虽然疑惑，不过眼神却是仍旧怒视着老者。

    不管凌霄的怒视，老者接着说道：“合格，说的就是你通过了老夫的考验了。”

    “考验，什么考验？”凌霄皱了皱眉，警惕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看到凌霄仍旧还是一副警惕的模样，眼神中的愤怒也是丝毫未减，老者这次却是没有如刚刚那般生气。

    脸上的冷漠消失了，眼神也是不再冰冷?，只是露出满意的表情，用着赞赏的眼神，笑看着凌霄。

    而虽然凌霄是在问，不过他的头脑并未停止运转，心中不断思考，再加上原本的猜测。

    只是片刻功夫，凌霄很快就猜到了一些可能，也从老者的话中明白了两个重点。

    第一，“通过考验”，也就是说，老者暂时应该不会杀自己，就目前而言，性命算是没有危险了。

    第二，老者既然说了是考验，那么相对的，肯定是有其考验的价值及目的。

    “刚刚所发生，不，应该说是从你醒来的那一刻起，全都只是一场考验。”看着凌霄毫无惊讶的表情，老者继而道：“而在考验当中，不管是你最初所表现出来的沉着与冷静，还是你刚刚抵抗威压时所显露的坚定信念，这些都是与你的年纪所不符的。”

    “然后呢？”凌霄直接问道。

    听到询问，老者看了眼正盯着自己，依旧保持着警惕的凌霄，眼中若有所思，然后道：“不过，也许正是如此，正因为你那异于常人的冷静，以及绝不放弃的坚定意志，才是你与常人所不同的地方。”

    对于老者的总结，凌霄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因为只有他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殊不知，凌霄是因为两世为人，拥有着上辈子将军生涯的经验，再加上如今连附体重生这种怪事都被他遇到了，如果仅仅因为突然来到这里而失去冷静，因为老者的恐怖威压而变得怯弱，那才真的应该叫怪了。

    并不明白其中缘由的老者，自顾自的猜测，自顾自的总结，最后他的脸色还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你的各种表现，的确是出乎了老夫的预料。”老者摇了摇头，无奈道：“以及，不想成为至强者这一点。”

    听到老者特别说出至强者这个问题，再看了眼老者那一副惋惜加无奈的复杂神情，凌霄的心中不禁活络起来。

    平白无故的，如果说老者是因为可惜人才而露出这种表情，凌霄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诚然，为了人才而感到可惜，这是人之常情，也的确有这种可能。

    不过，如果说，特意将凌霄带到精神空间里，为的仅仅只是可惜人才，那无论是发生在谁身上，绝对没人会相信。

    如果不是不知道老者的目的，凌霄倒是不介意成为至强者，毕竟那样的话，至少能够早日保护小小，不让其受到伤害。

    但是现在，在对此什么都不清楚的状况下，与知道了老者的高深莫测后，凌霄是不会随便答应或者回应什么的，免得祸从口出，得罪到老者。

    所以，凌霄并没有回答，只能回以一个郁闷的表情。

    看到凌霄这个样子，老者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转而道：“抛开你不想成为至强者这点不说，就刚刚老夫所施加的威压，以你的实力，应该明白自己是无法抵挡的才对。”

    思索了片刻，老者习惯性的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巴，紧接着道：?“虽然老夫所施加的威压并没有一次性压落，但要彻底落下，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你在明知这点的情况下，却是始终不愿放弃，拼死坚持了那么久。”看了眼凌霄，老者感慨道：“单单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你的心志之强，实在是令老夫惊叹啊。”

    对于老者的赞赏，凌霄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开心。

    毕竟，无论是谁，突然被带到自己的精神空间，在还未了解状况的情况下，又突然被奇怪的威压所碾压。

    如果不是知道了老者的实力，再加上凌霄的性格使然，换作其他人，恐怕早就将老者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个遍了。

    “前辈，您一直提起的考验，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准备的？”就像是将刚刚所发生的事都给遗忘了，凌霄一下子便恢复了常态，平淡的问道。

    相对于凌霄的平淡，老者却是正好相反，略微诧异的表情，足以表明他对凌霄的快速恢复而感到惊讶。

    其实，在明白了老者暂时不会杀死自己后，凌霄就已经冷静了下来，现在只是为了早点了解状况，才会按捺住心中的恼怒，再次去询问而已。

    诧异过后，老者微微一笑，像是看透了凌霄的想法，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并没有继续啰嗦下去，老者的眼神再次变得认真起来，与准备合起双掌时的态度相同，语气严肃道：“既然你想知道，那么，先让你看看这个吧。”

    说罢，在凌霄的疑惑中，老者那紧紧合起的双掌，开始一点点的分离开来。

    “这，这是……”凌霄震惊的合不拢嘴巴。

    只见老者的双掌中间，不断散发出一阵阵黑芒，比起围绕着手掌的黑雾更胜数倍，漆黑如墨的黑芒。

    如字面上所说，漆黑如墨的黑芒。外表看上去，这些黑芒就像是拥有着实质性的粘稠液体，可如果实际上去触摸，便会发现，这些犹如实质的液体，仅仅只是一些雾气罢了。

    而令凌霄感到震惊的，并不是这点，而是从那些黑雾之中所散发出来的气息。

    凌霄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从黑雾出现的那一刻，一股即邪恶而又诡异的气息也是随之出现，不到片刻功夫，气息便已扩散至四周。

    而随着双掌的分开，黑芒的数量也是骤然增加，就连老者那稀薄的身影也是很快消失，被后来出现的黑芒彻底掩盖，使得凌霄根本就无法看清里面的状况。

    忽然，一股苍凉与久远的气息，瞬间覆盖了整片精神空间，就连邪恶的气息也是消失了，单单是感觉，就令得凌霄的心绪激荡，心神与识海皆不平静，所有的毛发都在这一刻竖起。

    然而，这些都只是一瞬间，下一秒，那股未知的气息便已夹带着邪恶气息消失无踪。

    至于那些混浊的黑芒，早在气息出现的时候，全都停止了增加；在气息消失后也是相同，黑芒以比出现时还要更快的速度急剧减少。

    不到一会的功夫，黑芒就已经消失得七七八八，比之一开始所出现的黑雾还要稀薄。

    透过稀薄的黑雾，凌霄可以勉强的看到，所有的黑芒就似受到了某种吸引，全都被老者前方的某样东西给吸收了。

    直至黑芒彻底消失，老者的身影这才显露了出来，包括………吸收了黑芒的那本书。

    在黑芒消失的最后一刻，凌霄看到了，最后一丝黑芒，确确实实的被吸进了书里。

    再看向老者，只见他的双眼禁闭，正站在原地调整着自身呼吸。

    除此之外，则是老者的面前，本应空无一物的空间，现在却是凭空多出了一本书——一本黑色的书。

    因为黑书是竖着漂浮的，所以凌霄可以看见，它的背面虽然古朴，但却没有丝毫的岁月痕迹。

    在那之上，刻有两个异常显眼的古字，与一副副模糊不清的图纹。古字就似复活一般，刻在上面的图纹则像是一尊尊远古神灵，看得凌霄更加的匪夷所思。

    “小子，想你刚刚应该感觉到了。”

    老者的声音传了过来，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调整好状态了。

    “嗯。”

    凌霄点点头，他知道，老者所说的，应该就是刚刚那些气息。

    看到凌霄点头，老者这才接着道：“这是一本修炼奥……你可以把它当做为一本强大的武技，至于这本武技的等级，老夫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这本武技，绝对不简单。”

    在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老者的语气明显的认真了许。

    听到这些话的凌霄，虽然对于前面中断的奥什么感到疑惑，不过更多的，还是因为萧山的话而心中一惊。

    连老者这种高深莫测的强者都说不简单，那这本神秘的武技，到底又是达到了何种等级！？

    就在凌霄为此感到震撼之时，老者突然说道：“小子，你不是很想知道老夫是谁，又为什么在这吗？”

    “嗯？”凌霄愣了愣，没想到老者会突然说起这个，反应过来后连忙说道：“请前辈替晚辈解惑。”

    “嗯，那老夫现在就告诉你。”

    只是，老者在说完这句话后，却是没有了下文，而是定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凌霄想要再次开口时……

    “看来还是得从这里说起啊。”老者颇为头疼的叹了口气，扶额无奈道：“老夫名为萧山，本是恒道宗宗主，那年……为了寻找消失三年的弟弟，老夫隐藏了自身的实力以及身份，花了数月的时间，踏遍大陆各地，想要寻找弟弟的消息。”

    “可是……”老者，不，应该说是萧山，萧山摇头道：“一点消息也打听不到，无论怎么寻找，完全没有消息，而老夫又是身为恒道宗的宗主，不能一直不回去，最终老夫选择了暂返宗门……”

    “然后呢？”凌霄问道

    “然后……”语气一顿，萧山那头疼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语气也是跟着认真起来，继续道：“只是，在老夫返回宗门的途中，偶然遇见了一个悬崖山谷，一个诡异的山谷。”

    “那个山谷怎么了吗？”凌霄问道。

    看到凌霄疑惑的眼神，老者解释道：“并不是说那个山谷有多宏伟，而是老夫经过那个山谷时，感觉到了，从中泄露出来的一丝能量，一丝就连老夫也是从未见过的……神秘能量。”

    听了这些话，凌霄能够猜想得到，萧山肯定是下去查看了，而且在那之中肯定还发生了些什么。

    果然，萧山接下来的话，立刻证实了凌霄的想法。

    只见萧山沉吟了片刻，这才继续道：“当时老夫的实力也算是大陆顶端，根本就不在意会有什么危险，再加上因为好奇那股神秘的能量，老夫便纵身下谷，想要查看一番……”

    “然后呢？”凌霄再次问道。

    萧山扫了眼前方，发现凌霄虽然有在询问，但却是一副侧耳倾听的样子，并没因为自己的停顿而表露出丝毫的急切。

    看过之后，萧山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道：“在那山谷之下，老夫发现了无数的黑雾，漆黑如墨，而且因为黑雾的数量，山谷四周竟然形成了一层黑雾壁障，而那股神秘的能量又藏身于黑雾之内，为了探查清楚，老夫只好运用天地灵气，覆盖周身，强行进入了其中……”

    “然后？”凌霄继续问道。

    “嗯，当时就连老夫也是料想不到，在那黑雾之内，诡异的存在有一个村庄，一个……”萧山闭上双眼，仔细回忆道：“曾经普通的村庄。没有一个人，没有丝毫的生气，老夫走在死寂的村道上，期间也有试过呼唤，但却没有任何的回应，最终，老夫将所有的小房一一打开，彻底搜索了遍，结果却是，村庄里有着村民存在过的迹象，但整个村庄却是毫无一人，所有的村民就像是一夜之间凭空消失，瞬间蒸发了一般，全都不知所踪。”

    随着老者的话语，凌霄的心中不禁浮现出一副诡异的情景，实力强大的萧山，在进入村庄后，走在死寂的村道上，看着四周空无人迹的村庄，空有一身实力却又找不到什么踪迹，最终陷入了僵局。

    想着想着，就连凌霄也是好奇起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那个村庄才会被黑雾笼罩，居住在里面的村民们又为什么会诡异的消失不见。

    在凌霄的想象中，老者继续说道：“因为无法再发现什么，所以老夫只能根据能量的波动，追踪其源头，一路找寻，不断的前进……”老者闭上双眼道：“在不知不觉间，老夫踏进了另一片空间，一片漆黑的空间，在那里，除了虚无的黑暗，无尽的空虚，什么也没有，就像是混沌初……”

    说到这里，萧山的声音戛然而止，凌霄则是因为话语的停顿，被迫从想象中回过神来。

    疑惑的望去，只见萧山的身躯比起刚刚更加稀薄了，看起来晃晃悠悠且摇摆不定，如同一个随时都会熄灭的灯芯般。

    看到这一幕，凌霄也是顾不得想象了，连忙问道：“前辈，您这是怎么了？”

    “呵呵。”萧山淡然的笑了笑，不答反问道：“小子，老夫只是一个随时都会消失的灵魂体，这个应该有说过吧？”

    虽然是在询问，不过语气却是肯定的，而反观凌霄，在听到这话后，再看了看萧山那稀薄且摇摆不定的身形……

    难道说！

    就像是联想到什么，凌霄的脸上难得的露出震惊且又不敢置信的复杂神情。

    “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猜到了。”萧山平淡的说道。

    虽然基本已经确定，可凌霄还是在犹豫了一会后，不确定的问道：“前辈，难道说，您即将……”

    尽管凌霄的话并没有说全，不过萧山却似听懂了，他的脸上流露出几分笑意，奇道：“怎么？刚刚那么多的考验，你都脸色不改，表现得那么的沉着冷静，现在还会因为老夫的死，错了，应该说是消失，而感到惊讶吗？”

    萧山的语气平淡，就好像将要消失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另有他人一般。说起自己的消失也是一笔带过，没有任何的留恋或悲伤，有的，也只是对于凌霄的惊讶而感到好笑罢了。

    在听到萧山的笑话后，凌霄并没有丝毫恼怒，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会，才用着疑惑的语气反问道：“前辈，您刚刚的样子，明明与常人无亦，为什么现在会……”

    凌霄的问题，的确有道理，毕竟以萧山这种实力的强者，就算真的将死，也应该可以坚持一段时间才对，不可能说死就死。

    “嗯？”萧山扫了眼凌霄，笑着问道：“你认为老夫是死去？”

    “难道不是？”凌霄反问道。

    如果不是，那刚刚萧山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就在凌霄这么想着的时候，萧山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替他解答了疑惑。

    “老夫早已死去，何来再次死去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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