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铁匠铺

    fri feb 20 14:41:54 cst 2015

    去山下的交易市场对于我们现代人来说其实就是赶集，那里也是唯一的一个可以供所有部落交流的地方。一般都是哪个部落缺了什么东西，带着多余的东西下山去那里换。平常是没有人敢在那里撒野的，因为外族的人太多，怕给自己的部落惹来灭顶之灾。

    至于父亲所说的那个老铁匠的部落是据我所知唯一的一个敢在活火山边缘生活的部落。虽然那个火山已经有好几百年没有动过了，但里面滚滚的熔岩还是存在的。而且那周围的铁、铜之类的资源非常丰富，所以很擅长打造兵器。只不过食物资源什么的太过缺乏，因此才会拉着自己打造的兵器来这里换取食物。

    他们的部落叫火锤族，每个人的肩膀上都纹着红色的像是燃烧的大锤子。非常喜欢打造兵器，而且因为地势原因，他们对兵器打造的技术已经领悟到了一个非常超凡的境界。

    我父亲的那柄大剑就是用了十头羊和三枚龙牙换来的，用了几十年，没出现过任何意外情况。

    火锤族的人都是大胡子，胡子和头发、眉毛全都是红色的，只是身材有些矮小。但是非常的强壮，父亲说和火锤族的族长比扳手腕，他每次都输。所以对于这种力气强大的吓人但身高不容乐观的人，我非常亲切的称呼他们为矮人。

    矮人钟爱龙骨，他们喜欢把龙骨融入到品质好的矿物质里面以求打造更加极品的武器。听说在矮人族里面，品质最好的铁叫黑铁，通体乌黑。传言他们的祖先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以为是煤矿，丢在火中燃烧后才发现不是。用这种黑铁打造出来的兵器坚韧无比，不仅可以随意撕开龙皮。就连那些带有鳞的巨龙也会造成极其恐怖的伤害，尤其是融合了龙牙之后的武器更是所向披靡。一直都是矮人族自用，不肯外卖的绝世好兵器。

    我问过父亲他的大剑是不是也是用黑铁打造的，父亲说不是。黑铁的数量太过稀少，他当初想用十五头羊换，老铁匠都不肯。说是黑铁只留在部落里，而且只有那些技术精湛的老铁匠才有资格打造。如果父亲真想要，拿五十头羊和二百颗龙牙来换！否则门都没有。

    听到这里我只能呵呵，整个部落也就只有一千多头羊而已。虽然每年都有新的小羊羔诞生，但也有老羊死去或是被宰杀。再说就算我们族的人不吃羊，那龙灾每次还叼去了不少呢。所以父亲非常心疼这些羊，想要用龙肉代替。老铁匠说也行，但是最少也要二十头小木屋（龙）才行。因为在他们眼中，“龙来了”不是“入侵”，而是“快递”。矮人族的每个人都是强壮无比，又有神兵在手，所以非常的能打。每次呼呼丫丫的扑下来二三十头龙，都不够他们分的。上次父亲去赶集时遇到了矮人族的族长，提起新来的红龙这事。父亲还没有开口吹牛，那矮人族长就率先开口了：“那红砖头的骨头可真硬，我两斧子才砸死它。”

    听到这里父亲也就没再说他用了多长时间解决掉了龙，丢人。

    父亲用黑铁造兵器的希望算是没了，但是那个老铁匠还是为父亲量身定做了一柄非常趁手的兵器。而且因为和父亲的生意往来很多，也算是熟人，偷偷的给父亲说道：“你这剑里面，我偷偷的把黑铁造兵剩下的渣滓熔进去了。本来那些渣滓是要给我儿子和亲戚做兵器用的，看咱哥俩这关系。我把一铲子的黑铁渣滓全都放了进去。”

    听到这里父亲很是高兴，拍了拍老铁匠的肩膀：“好兄弟！下次来了请你喝酒！”

    当然这些都是以前的事，只是偶尔听父亲提起过一两次而已。

    给将要成人礼的孩子买趁手的兵器也可以说是这里的习俗之一，有的人甚至会把成人礼时的兵器用一辈子。

    父亲带着几位哥哥和同样要给孩子买兵器的人一起赶着羊踏进了猎场外的安全通道。

    这个安全通道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兴起的，问过部落的人，都说是霍克创立霍克族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每个部落的猎场之间虽然有篱笆隔开，但是篱笆与篱笆之间还是有很大的空隙存在。这些空隙就是专门供那些想下山赶集的人准备的。一般都是带头的人举白旗，每路过一个猎场就要高喊一声“下山喽~”其意是告诉外族人我们是去下山赶集的，没有侵略企图。

    赶羊下山，为了不让其他部落的人起贪心向我们发起进攻。一般都是驾着“马车”，把坐在里面的羊用车上的木屋围的严严实实的。这里说的马车其实和咱们古代的马车差不多，只不过我们这里没有马，都是人力拉的。车上大约可以装载二十多只羊，我们拉了两马车。年轻力壮的前面四个后面四个，一边拉一边推。

    等到了集市的时候，才会掀开马车上的木窗户让羊透透气。

    我们走了大约有两天的路程才终于抵达了这个交易市场，真远，说实话。

    这个交易市场很大，在一个小山坡上。本来应该是个绿树成荫的地方，可惜都被砍光了。如今人流量又非常的大，所以这辈子我是看不到这里再长树了。

    交易市场周围没有任何篱笆之类的防御措施，是完全开放的。里面有许多蹲在路边摆开小摊位卖东西的地摊，也有些长期来卖东西的会在这里建一个简陋的木屋。来这里的女人全都是蒙着面，不让别人看到。和我们一起来的女人也是，琳和米欧的脸都被捂的严严实实的。这是为了防止有外族人窥视他族女人的美色，怕起了色心把女人掳了去。

    我们赶着马车走在一个还算宽敞的马路中，周围时不时的会有几个人相互斗殴厮打在一起。原因好像是谁抢了谁的摊位，对方不爽了。

    交易市场非常的嘈杂，鸡飞狗跳的。只可惜没有货币的存在，现在这样的交易实在太麻烦了。我环顾了下四周，突然觉着要是突然有一队人开着城管车冲进来会是个什么样的景象？都是摆地摊的，如果城管来了就像狼进了羊窝一样肯定热闹非凡。

    我们来到那个门前挂着一块刻着锤子的铁匠铺前，父亲高呼了一声：“老家伙！出来喝酒！”

    里面马上就有人回应：“是老牧啊？等等，等等，这就出来。”

    里面的人招呼了一声，等他出来了以后我不免有些惊愕。他的个子确实不高，应该一米六多一些？满脸的络腮胡子，眼睛像灯笼一样。身体非常的强壮，胳膊比我的大腿还粗。

    老铁匠出来以后也不客气，接过父亲递来的酒就猛灌两口，这才注意到我们：“这些小娃是要来挑兵器的？”

    我父亲点点头：“嗯，快成人礼了。这是第一批，后面还有七八批呢。”

    老铁匠呼啦了下自己的大胡子，连连称赞：“又是一群强壮的小伙子，你们霍克族的人可真不少啊？每年都来这么多，我这小店全仰仗你们了。”

    父亲好好大笑，拍了拍老铁匠宽硕的肩膀：“这帮小兔崽子还得仰仗你的兵器活啊，村里的家伙都是木质的，没你这里的这么好用。”

    老铁匠也是哈哈大笑着，招呼我们进了屋：“几位小伙子，想挑什么样的兵器啊？咱都是熟人，羊好说。”

    整间屋子内部全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大眼望去，确实有些目不暇接。

    “我，我想要个盾。”大熊四处看了看，发现全都是进攻型的兵器，盾牌很少。

    老矮人哦了一声，表情变的有些古怪，指了指门对面的另一家解释道：“我们火锤族的人啊，擅长的领域各不相同。我擅长打造进攻型的兵器，防具啥的，你得去对面看看。”

    我父亲摆摆手，对大熊解释道：“盾牌是很重要，但是一般的盾牌都是木质的。木质盾牌咱家的老铁匠做的就很不错，没必要在这里浪费羊。”

    大熊是个傻汉，脑袋转不来圈：“那就要不一般的，要牛逼的。”

    我父亲和老铁匠相视了一眼，昂首大笑。幸好大熊的父亲没跟过来，否则肯定会觉着丢人。

    我拍了拍大熊的肩膀：“铁盾虽然能抵挡龙爪的攻击，但挡不住龙火的高温。咱们家里做的木盾虽然在对抗龙爪时稍微劣势了一些，但对付龙火可以说是非常的出色。你就别想什么牛逼的盾牌了。”

    大熊显然有些失望，老铁匠大笑着，对大熊问道：“小伙子喜欢什么样的兵器啊？兵器咱这有。”

    大熊四处看了看，一时找不到太喜欢的兵器，觉着嘴显得不太高兴。说实话，盾配矛我觉着是非常优秀的组合兵器，只可惜大熊不喜欢。如果是刀配盾的话，大熊又不喜欢单手刀的那种力道。

    我也搜寻了一圈，同样没多少喜欢的兵器。老铁匠看出了我们的失望，和父亲对视了一眼，父亲非常骄傲的说道：“我带来的这几个小娃，本事可都是数一数二的。他们小时候就整天粘在一起欺负其他的小朋友。”

    老铁匠大笑两声又左右看了看，让几个比我稍微大点的人看着店，示意大家跟他走。

    父亲也对大哥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看好羊。

    老铁匠大白天的点燃了一盏油灯，打开了锅炉旁的一个暗道率先走了下去。

    “没想到这里竟然还会有暗道。”我心里这样想着，心中刚刚升起的疑惑瞬间解开。就像电影里放映的一样，一般放在暗道里的东西都是好东西，难道是父亲以前提到过的黑铁？

    等大家都来到地下室后，老铁匠点燃了几支火把。我眼前漆黑的一片瞬间豁然开朗。

    这里和上面差不多，陈列着许多兵器，但是看造型和质地应该不难推断出在这里的都是上品。

    老铁匠把油灯挂在一旁，撸着胡须解释道：“我们火锤族啊，为了表示对祖先的尊敬，特别给兵器定了等级。寻常的都是木质武器，好点的是铁质，再好点啊叫优质兵器，再往上就是最特别的黑铁武器了。”

    老铁匠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道：“当初你爹的那柄大铁剑可以说是上等的优质武器，仅次于黑铁的武器了。”

    “这个武器大致也就分成这四个等级了。再细分一点，每个等级也有细小的划分。像你们小娃子玩的弹弓就是木质武器里的九品，没啥破坏力。能扛住龙爪攻击的盾牌一般是三品到一品之间。”

    火锤族对武器的讲究确实不一般，不仅要求了他们的材质和锻造师的技术，竟然还有详细的等级划分。

    族人用的盾牌大多都是木质武器中的五品或是三品至一品之间。这需要非常优秀的锻造师对其进行评价，一般都是让那些老态龙钟，拿不动锤子的老铁匠进行评价。

    这里的武器等级由低到高分别是木质、铁质、优质、黑铁，品级是九品到一品，各有不同。我父亲的那柄大剑就是优质等级中的一品大剑。

    对于如何增加武器的品质，除了它的锻造师技术之外最为重要的就是材料的来源。从铁质等级开始算起，如果武器里面融入了龙骨之类的可以加强兵器韧性与锋利程度的材料的话，那么它的品级也会上升。因为这些都是可以从兵器的锋利程度、耐久程度和外观分辨出来的。

    像我们在外面看到的那些兵器，如果让我大致的给个等级划分，那应该就是铁质等级七品到三品之间了。

    而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兵器，最次的都是铁质三品，最高的那个悬挂在正中的宝剑是优质的八品兵器。父亲拔出那柄宝剑晃了晃，一脸的爱不释手：“不错，不错。优质等级的宝剑就是不一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老铁匠哈哈大笑，嘲讽我父亲：“你背上背的那柄大剑可是优质一品武器，你竟然说你没见过。”

    父亲也是自嘲的笑了一声，挠着头：“除了我这柄武器以外，说实话我还真没再见过什么优质武器了。哎，老家伙。以前这里放的都是铁质的一二品兵器，咋一时间多了这么多优质的呢？”

    听到这里，那个老矮人竟然像是做贼一样跑出去四处瞧了瞧。确定安全后才悄悄的把门关上，小声的对我父亲说道：“我们在挖矿的时候啊，又发现了新的矿石――赤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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