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囚笼牢

    wed feb 25 14:11:14 cst 2015

    跟在队伍的最后头，我虽然对笼牢的好奇心从不停歇，但是如今更令我在意的还是现代人的智商到底被开发到了什么样的高度？

    回想起以前我因为改名被父亲误以为是妖精上身遭受的罪，又想起第一次参加龙战时对哥哥说的谚语，在山下交易市场和老铁匠交谈中的一些名词，再到如今说的这些话。

    事实表明，我说的谚语他们听不懂是因为这就好比西方人来到东方说他们的谚语一样让我们一时难以理解。而我说的一些名词是因为共同存在的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在意！

    而父亲为什么会对我改名这件事这么敏感？那是因为族人对文字和文学的放弃与惧怕使他们的智慧退化了！而且因为对龙和神话的未知恐惧这才导致有许多东西会被不理解！

    我以前说的那些话与我刚才所说的那些加以简单修饰的话相比有些深奥，所以父亲虽然听的懂但是也有些惧怕！

    这些种种，充分表明以前的文明确实到了一定发达的地步，可惜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为什么族人会对文学之类的东西这么排斥？他们好像是打从心地的恐惧，这像是本能，可是为什么？”我口中如此呢喃，抬眼望去。发现本来和我同行的人都和我划开了界限，不愿呆在我的方圆一米以内。

    再看向为首的那两人，也是在窃窃私语着什么，不断的回头看我。

    “他们为什么会害怕开发自己的智慧，为什么会恐惧文明？”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凝重，对于想对笼牢一探究竟的想法也是更加坚定！

    这是一个昏暗的只用油灯、蜡烛照明的地下通道。虽然宽阔，但却没有先前的那些照明植物。

    笼牢前的大门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样，是厚重的石门。另一边有千斤闸，一名猎人向下一拉石门就打开了。

    “千斤闸，原始部落？哼，我的猜测果然没错！”虽然还没有查看有关记载先前文明的书籍和踏入笼牢，但是我已经确定了我的猜测。因为像千斤闸这种东西不可能是原始人能发明出来的，绝对是先前智慧的产物！

    笼牢大门缓缓的打开，一位猎人率先走了进去，点燃了两盏油灯。

    这两盏油灯很大，被捧在两个巨大人形雕像的手中。这两个人形雕像的样子很古怪，我一时看不太轻。

    随着那两盏油灯被点燃，攀爬在石壁屋檐上的发光植物全都开了花，露出了里面可供照面的果实。

    爬满整个石壁的神奇植物在开花的同时，整个昏暗的笼牢也是豁然开朗了起来：“看来这些植物只要见到光就会开花发光，一颗照亮另一颗，像是被激活、也像是从沉睡中苏醒。”我心中这样想着。

    可当我适应了这幽幽的光明时，在听到笼牢中飞龙的躁动时，突然怔在了那里！

    这笼牢是何等的庞大？根本就像是地下村庄一般的建筑规模！

    笼牢一间挨着一间，排列有序，每一间的门面上甚至还列有阿拉伯序号！阿拉伯序号前还有一些特殊的徽印，这些徽印好像是用来区分飞龙的种类的。

    “把这淫龙放在那边的灰色花苞一里面，剩下的按顺序放。这两条红龙拉到里面去，放在那红色的火焰六里面。这几只小半屋，放那边，对，按顺序放。”那位原本和我有过几句交谈的猎人指挥着让“囚犯”进入相应的“囚牢”里面。

    我定眼望去，全都是铁造的囚笼，铁门厚重，四面用来透气的窗户很小。铁牢下有被固定住的车轱辘，好像只有把东西拿开就可以移动。笼牢的最远方有一个同样巨大的铁门，我之前也见识过一次别人的成人礼。那张大铁门就是链接笼牢和角斗场的地方，只要把铁牢的运过去。牢门正对着铁门，从另一侧就能一并打开，把饿了不知道有多少年月的龙放出来和进行成年礼的勇士角斗。

    “这些龙平常你们是怎么给它们喂食的？”我问道。

    “哎呀，八少爷。还喂食呢，这些玩意能挨饿！就连那蜂龙俩月不吃不喝都没问题，而且要不了多久成年礼的时候就该被宰了。再说了，咱人还吃不饱呢，哪有东西喂它们？”那位猎人有些不满的说道。

    我没有再理会他们，转身欲走。在看到那两个手捧油灯，半跪着的石像后又怔在了那里。

    这两个石像诈一看像人，其实不然。是两个面目狰狞，背有肉翅的恶魔。低着头、捧着碗、半跪在那一脸恐惧与屈服的样子。

    “和我前世时代的恶魔很像，他们是怎么想象出来的？为什么这里会摆放这两个不祥的东西？用来镇压同样邪恶的飞龙吗？”我心中这样想着，离开了笼牢。

    本来想去图书馆继续研究龙谱和其他相关记载的，后来想想算了。

    我心中的疑惑已经解开了，我已经非常确定在部落之前确实存在过文明了。虽然对它们的消失同样非常的好奇，但如今不是能从那几本书就能了解出来的。因为那些书我之前曾看过无数次，对于能看懂的文字不超过一千个。太少了，所以就算我再去看也不懂什么了。

    “如果想查明当初文明消失的历史真相，就只有一个办法！”我清楚想要解开这个疑惑就必须要面对什么样的困难，可是在我的内心中就是不想放弃这种想法。

    就好像不揭开这个历史真相，我就永远活在黑暗中一般。

    从山洞内走了出来，外面依然黄昏，眼看就是黑夜了。

    “古文明是怎么消失的？难道和父亲讲给我听的那个故事有关？”想起父亲长说的那个誓杀天神对抗大恶魔的故事，我突然觉着这个神话传说可能是真的，倘若如此，那这又意味着什么？

    从我出生到现在，龙袭经常发生，部落里的人早就习以为常可是我却用了好久才真正接受这个事实。

    可是当一个事实出现以后，在它的背后就会出现无数个问题，比如：“它们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它们为什么要掠食牲畜、人类？难道是因为它们的食物不够吗？它们不会自相残杀？它们从哪里来的？”

    想起小时候曾听老人讲起，后来我又从家谱中看到的那些――在我们霍克族的悠久历史中，曾出现过不止一次险些导致我族灭绝的龙灾，那些日子人只能躲着，可就算如此人口也依然被残杀到了一定的水平。那时候，人生嗟叹，族人对龙的恐惧和憎恨更加深入骨髓。

    我不知道这背后意味着什么，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龙以后想到的那个问题：“为什么族人会反抗而不是躲避？难道这是因为人和龙长久以来的对抗而造成的习惯？”

    想着想着，我突然解开了我小时候的那个问题。

    如果古文明曾出现过，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假设这文明的消失是因为龙的出现？如果真是如此，那人在文明之下肯定会找到对抗龙的办法，因此才会出现现在我所看到的那样，人和龙不停的在争斗。

    如果真是如此，那另一个问题就接踵而来：“龙是怎么出现的？它们和古文明的消失到底有什么关系？倘若我的假设成真，那么，部落里的人惧怕文明这一点要胜过惧怕龙，这又是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想做一只猪，而不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哲学家？”

    那些庞然大物的力量是人所畏惧的，在我的前世，人对龙非常的敬畏。可是在这里，人除了惧怕龙以外还有弑杀对方的本能，这种本能似是与生俱来，早在千百年前就已经深深的烙印在每一个人心中的东西一样！

    不仅如此，在龙身上的迷点也依然很多。众所周知，草木多了就会引来许多食草动物，食草动物多了就会引来食肉动物，食肉动物多了就会引来猎人。那么，关于龙袭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猎人多了，才会引来它们？“龙为什么要来？为什么又要走？以它们的实力，应该是把我们全族都灭绝了都不是问题才对。它们每一次来和每一次走，掠夺的人畜和损失的同族重量几乎都不成比例，为什么在这么长的时间内它们还没有得到教训？为什么还没有被灭绝？为什么族人不去寻找龙巢将其绞杀干净？为什么西方的龙散乱无章，为什么东方的龙配合的井然有序，为什么它们每次都在做吃力不讨好又乐此不疲的事情？它们为什么没有灭绝！为什么没有长记性！为什么不把我们杀干净？为什么它们的种类会这么多？多到让我无法理解，就好像牲畜有很多种一样是一个庞大生物群的统称？龙不应该是单一的物种吗？难道这和‘恐龙’这两个词差不多，都是对一个物种的总称？龙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和古文明的消失有什么关系！”心中思绪很乱，最后一咬牙，我做了一个非常连我自己都感到震惊的决定：“我要查明古文明消失的真相和龙袭的真正原因！”

    “你个臭小子又跑哪去了，活不干，丢下个话就不理老子了！”当我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父亲正握着棍在门口等我，气的面目圆瞪。一见到我就想过来给我个教训。

    可惜他的骂声太响，把在屋里打扫卫生的二妈惊到了。

    二妈赶紧跑过来阻拦父亲，伸手就想夺他手中的棍子。

    虽然已经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但有些事情我还是想确认一下。而且现在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沉重，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掉头就跑，而是面色严肃的抬头盯着父亲问道：“咱们霍克族是怎么成立的？在霍克族成立之前是不是曾有过发达的文明？霍克族为什么要放弃对文字的追求只让大家学习一些简单的文字还不让大家灵活运用这些文字！”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显然盖住了父亲的怒火。父亲和二妈也是愣在了那里，手里的棍子也丢了。

    文字这一点我一直都觉着很奇怪，因为这些字很像我前世的汉字，虽然有些出入但是大体相同。要知道，这么成熟的文字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存在在这样一个只懂狩猎和保护猎场的野蛮世界中的，其中肯定有着什么我所不知道的蹊跷！

    “你这孩子又在说什么傻话？”二妈赶紧跑过来在我的身上左摸右摸，生怕我又出了什么事。因为我小时候因为智慧的关系所以常说一些别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那时候大家都以为我是被什么妖怪上了身。

    父亲也是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半天才吹动着大胡子问我：“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些？”

    我担心自己说太细了会让父亲起疑，所以在心中酝酿了半天这才答道：“我很好奇，旧龙谱中记载的许多东西我们都没有真正的见过。我也问过部落里最博学的人，他告诉我说这龙谱是当初霍克带来的，不是后来写的。”

    父亲叹了口气，一脚把棍子踢开，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一样：“你小子自打出生起就跟别的娃不一样，我想你以后的追求也肯定和别人不一样，也罢。等成人礼过去了以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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