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衣人

    thu nov 10 12:11:41 cst 2011

    乌黑的天幕笼罩着四方，点点繁星点缀其上。清冷的北风肆意吹打着窗扉，发出哗哗的声响，梧桐树上飘落几片枯叶，已是深秋时节了。

    张彻关上窗户慢慢的走回床边，出神的望着满桌未动一筷的精致菜肴，院子里不时传来几声野猫的呜鸣声。

    想我堂堂的明国世子，现在却落得如此田地，还真不如一名乡野村夫，生活虽是清苦却也可以怡然自得。如今我身在青云，简直就是鸟入笼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明卫两国互相争斗百年，想必卫国人对明人早已恨之入骨了吧。哎，离家多日也不知现在父王的身体是不是还像往常那般硬朗…

    地板上传来咚、咚两声声响，打断了张彻的思绪，抬起头，地板上静静的躺着一块核桃般大小的石块，窗户的封纸上破了一个小洞。

    又一个石块飞进屋子，张彻起身站到窗角。远处屋顶上一个黑影正向这边张望，黑影一挥手又是一个石块飞过来…

    难道是找我的，张彻吹熄蜡烛跳出窗外轻轻的关好窗子，循着黑影一路追过去。

    黑衣人不紧不慢始终保持在张彻的视线之内，也不知拐过几个街口，房屋渐渐少了，数木也渐渐多了起来。

    月亮慢慢的升起来，地上也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远处只有一条白花花的小河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一个黑衣人静静的站在小河旁，也不言语，仿佛已经和万物融为一体，他听见脚步声扭过头，看着依次过来的两人点点头…

    领路的黑衣人对着老人鞠了一躬，几个起越便不见了踪影，原来找我来这里的正主，便是此人。

    “初见你时，你还是个不足一尺尚在襁褓中的婴孩，想不到今日再见你，你却早已长成堂堂八尺男儿了。”一个苍老但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

    “你是谁，找我来这里又是为何？”张彻看着老人狐疑道。

    “你是谁？是啊，我又是谁？我只是一个年过半百，有家不能回的可怜糟老头儿。年轻人，我对你并无恶意，只不过听说今天有明国故人入得城来，忍不住约来一见罢了。”老人转过身，黑色的面巾下炯炯有神的双眼盯住张彻说道。

    难道老人还认识自己不成，可自己在卫国明明连一个人都不认识啊，开口问道：“请恕小子无礼，晚辈和老人家有何渊源，还请前辈示下。”

    “嗯，像，真像。”老人家也不言语，看着张彻一个劲的点头。

    “老人家？”

    “小子，让老头我试试你功夫如何。”老人也不多说，两步就窜到身前，伸手便打。

    张彻仓促应战疲于招架，渐渐的发现老人只是试探自己的功底，心下大定，开始一招一式将自己的家传功夫使将出来，一时间也战的难解难分。

    老人右手握拳直击张彻面门，张彻赶紧双手去栏，不料正中老人下怀，老人瞅准机会左手一掌快速推出，一下将张彻推出丈远，踉跄两步差点跌倒地上。

    “哼，不打了，你怎么和你父亲似的，竟敢将家学龙虎拳学的如此的糟糕，你们对得起明国张家的列代先祖么！”老人站在一旁温怒道。

    张彻站在一边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父亲的龙虎拳深不可测，在这个老人嘴中也是这般不中用，自己…

    “不过想你父亲国事繁忙，也是疏于练习没时间教你所致。现在就由我这糟老头越庖代俎来教教你好了。小子，你可要看好了！”老人在河边摆开架势。

    “龙虎拳，第一式龙腾虎跃，第二式猛虎下山，第三式飞龙在天…第十式　亢龙无悔。”一套龙虎拳打完，老人收劲站好。

    “都看仔细了？”老人问道。

    “看仔细了。”张彻回道。

    老人点点头道：“那你再使一遍我看看。”

    “龙虎拳，第一式龙腾虎跃，第二式猛虎下山，第三式飞龙在天…第十式　亢龙无悔。”

    张彻将一套龙虎拳打完，抬起头看着老人，这龙虎拳只有明国王室直系所出才能习练，想必眼前这个黑衣老人也是自己的哪位家族前辈吧。

    “你虽身在卫国，这套龙虎拳也一定要勤加练习。彩霞那姑娘也是个聪慧贤良的女子，卫昌那家伙将她许配给你也不算辱没明国。”　老人家点点头看着张彻满是慈爱的继续说：“你那不争气的父亲竟然丢掉了凌云，着实可恨，倒是可怜了你这孩子。不过你一定要时刻忍耐，只有活下来将来才能找机会回到明国，振兴明国的重任将来还是要落在你的肩上，你可要担起来才是。”

    “请恕晚辈唐突，不知前辈是我哪位先人？”张彻抬手施礼，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记住日后你若是有难，速派人将这个送到大相国寺主持慈空大师手中，我定会设法营救。”，老人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扔过来。

    张彻右手一捞拿在手上，月光下莹白润滑的玉壁上用阳文篆刻着一个大大的福字。

    “今晚你我会面之事，切勿与任何人说起，否则必会有血光之灾。你可记得？”老人转过身边走边说，几步便到了河边，竟然踩着河面踏浪而去。

    远处几声鸡鸣传来，天已快亮。

    张彻望着老人远去的方向将玉佩小心的装入怀中。回过头，领路的那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身后。

    那黑衣人也不言语，转身飞速跑开，张彻赶紧紧紧跟上，七拐八拐后前面的黑衣人便看不见踪影了，疑惑的转过身，不远处驿站的灯笼正在晨风里摇摇晃晃。

    轻手轻脚的关上窗户，一种巨大的不安袭上心头，一柄利剑已经抵住自己的心口。

    “啊，少主，你去哪了？”黑暗里传来叶清城惊诧又略显焦急的声音。

    呼，张彻呼出一口浊气，好在是自己人，低声说道：“以后有时间我再与你细说，一宿没睡我先躺会。你先下去吧清城。”

    叶清城收剑入鞘，慢慢的退出屋去，轻手轻脚的关上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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