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苦难回忆

    sat feb 14 21:00:00 cst 2015

    真没想到我竟然能在她身体和那臂铠的压迫下睡着，不得不说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啊……只是夜里想要翻身都是件困难的事情。

    “喂，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在苏诺鬼嚎似的叫声中我挣开了双眼，带着浑身酸软的感觉我做坐了身子。

    “我说，你能不能在找个床过来啊，这样睡得我好难受啊。”我的语气有点像是在央求。

    她倒是挺开心的说：“为什么啊，开始喜欢上抱着你睡觉的感觉了，比枕头强多了。”

    “可是我不舒服啊，你那手套压得我翻身都困难啊。”

    “没关系了，睡觉不翻身是不会死的，你适应两天就会习惯的。”她一边喝着咖啡吃着面包，一边漫不经心的和我说着。

    紧接着眼神立马变得锋利起来：“还有，你要是再管她叫手套的话，信不信我分分钟打扁你。”

    “额……臂铠，臂铠……”

    “它叫……苍狼破……”苏诺腮帮里满满的塞着面包，呜呜的和我说着。真没想到如此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吃相竟是这样，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我坐到饭桌前，和她扯起闲话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好了，你可以不刷下限了，吃完再说吧。”我无奈的白了她一眼。

    苏诺端起咖啡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然后脖子一伸，一口不知道有多大的面包被她生生的咽了下去。我发誓，这是我见过吃相最丑的一个，没有之一！

    “简单地说呢，我是西城一个地下反政府组织的头目。至于工作吗……暗杀暗杀官员啊，劫一劫国库啊，嗯……基本就这样。”

    “西城？”

    “哦，对了，忘了给你说了呢。”说着她又往嘴里塞了整整一片吐司面包。

    我连伸手示意她吃完再说。

    “大灾变，整个世界的地形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据说之前世界是球型的，真难想象人是怎么站在上面而不掉下来的。但是大灾变之后，世界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向外无线伸展的平面………………”

    之后她边吃边讲，呜呜啦啦的足足讲了有十几分钟。我也只能一边吃着早餐一边云里雾里的听着。

    “我说了这么多你听懂了么？”苏诺问。

    “额……”我被问得先是一愣，“大概听懂了，不就是大陆被两条河分成东南西北四个地方，然后大陆的八个角上还各有一个神奇的地方。”

    “你得概括能力真彪悍！”苏诺满脸黑线的看着我说。“不对啊，我们刚才好像不是在讨论地理来着啊，怎么一下子说了这么多……”

    “那你问谁啊，又不是我要你说的。”

    “我们刚才讨论的话题是什么来着？”

    “我就是想跟你扯扯闲话，谁想你能给我上这老半天地理课啊。”

    “我这不是给你科普的嘛，万一你以后迷路了怎么办。”

    “就好是我知道这些就不会迷路了一样。”

    “不跟你闹。”苏诺扯开话题，“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没什么！”我连忙拍拍手上的面包渣站起身子来，“我吃饱了，我要补个觉去。”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啊，跟我一块去屋顶晒晒太阳吧。”

    我带着一百个不情愿的心情被苏诺硬生生的拽到了屋顶。躺在被太阳晒得暖哄哄的瓦片上，头顶是温和的太阳，这感觉真是挺舒服的。

    “我以后就叫你金少好了，老是喂喂喂的叫你挺不舒服的。”苏诺躺在我旁边，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睛悠悠的说。

    “为什么这么叫？”

    “这是上古时候就留下来的规矩，五灵统治大陆之后，为表示起高贵，不久决定，五灵的后裔之中，女生名灵，男生名少。之后在有了孩子后改名为帝或后。”

    “随便你啊……”

    “只是很久都没有人叫金少……”苏诺叹息道，像是很惋惜的样子。

    “不过男子汉就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逃避只会让人更加的懦弱，直面一切才是真正的强者。”苏诺鼓励着我。

    “其实我并没有想要逃避过，既然命运这样安排，我就不打算去逃避什么，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承认我的存在，那我就应该由我存在的必要。我会让世人肯定我。”

    “我相信你，只要你认定的事情必将达成，因为的你能量无可估量。”苏诺坚定的说。

    “你是说……我的那股异能嘛？”

    “嗯。”苏诺看着我点了点头。

    “可我感觉那并不是我的，它不受我控制，相反的它总是想要控制我，让我妥协于它。”

    “我看到过你暴走时候的样子，的确那种力量不可能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所拥有的。”

    “那你觉得那种力量到底是什么？”

    “我也说不准，看样子应该是一种心魔之类的东西。它有强大的力量但需要借助于你的肉体来发挥，它想要控制你，通过你的肉体来完成它的目的。”苏诺向我一点一点的分析着。

    “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我有点激动地说。

    “不管它是什么，不管它是什么目的，你都要记住，千万不要被它所控制，不要迷失自我。尽量控制你的情绪，不要给它任何可乘之机。既然它是寄附在你的肉体之上，那么你就是它的主人，你要学会控制它，驾驭它，让它为你所用。”

    “嗯。”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放心把，不管它是恶魔的诅咒，还是上天的恩赐，我的就是我的，我一定会运用好它，不会成为它的棋子的。”

    “我相信你。”苏诺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

    “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谜一样的人啊。”我岔开了话题。

    “嗯？我怎么就成谜一样的人物了。”

    “对啊，你既然可以这么年轻就成为组织的头目，那你肯定有什么了不起的能力吧。”

    “能力算不上吧，我只是做了一个应时的事情而已。西城的整个政府肮脏不堪，官官相护，奸诈卑劣的人为所欲为，使得真正善良的人们饱受欺凌，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却视而不见自顾自的逍遥快活。”苏诺咬牙切齿的说着。

    “那你一定特别厉害了，你得异能是什么？”

    “我是一名御毒师，顾名思义善于使用各种毒药。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异能了，因为这并不是天生，只是通过自己的学习而掌握的。”

    “果敢很厉害啊。这么说来，那天在酒吧里，那一群莫名其妙倒下的人是中了你的毒了吧。还有屋里那个你不允许我动的桌子上摆着的应该是你正在研制的毒药吧，怪不得以进屋子就能闻道一股草药的味道。”

    “你说的都没错，不过我可没有伤害他们啊，那药力顶多是让他们睡上一个小时，我可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苏诺说着突然脸转向我，带着坏坏的笑看着我说：“还有一样东西呢……”

    我斜过头皱起眉毛不解的看着她说：“什么东西？”

    “还有就是我给你解药啊！”苏诺眉飞色舞的说着，像是在炫耀的样子。

    “有吗？我好像不记得啊……”我努力的回想着，却丝毫没有想到她有给过我什么。

    “再仔细想想……为什么整个酒吧的人都撂倒了就你能不受影响啊，难道是你天生神力，百毒不侵吗？”

    我恍然大悟，并一脸恶心的看着苏诺说道：“你是说你的口水是解药？”

    “给你占个便宜你还一脸恶心呢，就该让你谁死过去！”苏诺没好气的对我说，“我自幼就与各种各样的毒物打交道，身体里自然存在着各种抗体，所以我的唾液可以说是解百毒的灵药。谁想到你个没良心的，救了你还反咬我一口，我算是出力不落好。”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成吗……”我无奈的安慰着苏诺。

    “这还差不多。”苏诺撇了撇嘴，一脸嫌弃的说。

    我连忙转移话题：“你胸前戴的那是什么啊？好漂亮。”

    苏诺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的那个项链，沉默了片刻，接着慢慢的摘下来，坐起身递到我的手里。

    我也坐起身，把它拿在手里仔细端摸着，它的形状并不规则，看上去应该是一个未经打磨的某种珍贵的矿石吧。它只有一节食指大小，通体晶莹剔透，看上去有点像钻石，在阳光之下发着璀璨的寒光。

    “这是我们家祖传下来的宝贝。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矿石，因为极为罕见，而且知道它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并没有一个特定的名字。你别看它这么小，但是想要把它提炼出来，需要整整几座矿山。其价值也就不言而喻了把。”

    “祖传宝物啊，这么说来你家族的历史肯定很风光把。”我说赞叹道。

    “风光？哼……”苏诺冷笑一声，“只怕我告诉你了之后你会嫌弃我的。”

    “这怎么会啊，说吧，我真的好想知道。”

    “当真？”

    “嗯！”

    “好吧，那就从头开始给你讲好了。”苏诺叹了口气，好像是很无奈的样子，“我的过去我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过，我之所以要告诉你，就是想要让你知道，你对我来说不一样。”苏诺看着我说，眼神中带着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绪。

    虽然不知道苏诺何出此言，不过我还是肯定的对她说：“你对我来说同样的不一样。”

    苏诺欣慰的笑了笑后说：“那故事就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说起吧……我原本生活在一个条件还不错的家庭里，父亲是西城的一名官员，官职不大但是特别清廉，所以也比较受百姓们的爱戴。家中还有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弟弟，他叫苏锐，活泼可爱的，特别讨人喜欢。母亲没有工作，在家里专心的照顾照顾着我和弟弟的生活。家里典型的慈母严父，父亲常常板着脸教育着我和弟弟很多为人处事的大道理，而母亲则是在一旁笑着说父亲太过着急，毕竟我们俩还这么小。”

    “你还有个弟弟啊，怎么之前没有听你说过，他现在在哪里？”我问。

    苏诺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讲着：“家里不算富裕，但一家四口也算是其乐融融。只可惜好景不长……六岁那年，西城朝廷中的一位叫做李利的高官借以过寿为由，贪污受贿，拢络钱财。各个地方小官虽说有一百个不愿意但谁也不敢说什么，只得乖乖的听命就是。但你要知道，单单凭着这些小官们自己微薄的收入怎么可能满足李利那张狮子口，那这些所谓的贺礼从何而来？还不是从出自穷苦的百姓家。各个地方官开始想尽一切办法压榨百姓们。但我的父亲没有这样做，在一向清廉的他看着这是天理不容的事情。可是在那个高官眼里，清廉就是与他为敌。”

    “可是那么多人都给了，也不差你们你家嘛。”我说。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苏诺叹口气接着说，“那个李利认为父亲的做法是**裸的向他挑衅，便给父亲下梁最后的通牒，说是如果三天之内不把寿礼送到他的府上的话就杀了父亲。”

    “后来呢？”我小心翼翼的问。

    “后来…后来父亲想要将事情上书到城主面前，希望城主可以为整个西城主持公道，惩治这个恶人。可是谁曾想书信还没有到城主面前就先被李利的爪牙给拦截了下来。之后……”苏诺停住了，没有说下去，只是低着头。

    我也沉没了……

    半天苏诺终于开口了：“你不会理解当父母死在你的面前，而你却只能躲在床下面甚至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时的感觉。你是如此的憎恨你的怯懦与弱小，可也只能憎恨。”苏诺被什么堵住了喉咙，我知道那是泪水。

    我静静的坐在苏诺的旁边，不知道该说有些什么，只是看着她。眼泪在她的眼眶中打转，但始终没能流出眼眶。

    苏诺硬生生的把眼泪咽了回去，接着说：“父亲，母亲，还有家里几个追随了父亲多年的老家丁一齐死去了，只有我和弟弟活了下来。就连房子都被烧的一干二净。我眼睁睁的看着这枚项链被李利生生的从我母亲的脖子扯去。那时我便我发誓，我会不惜一切把它拿回来，可是我才六岁，我连怎么养活我和弟弟两人都不知道……几经辗转，我和仅有四岁弟弟终于在一片贫民窟之中安了家，每天紧紧靠着乞讨为生。”

    我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女子竟然有着如此的过去，任谁也想不到吧……

    苏诺也转眼看向我，眼中竟流出了笑意，说：“你不会嫌弃我吧。”

    “我尊敬你！”这是我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声音。

    苏诺却苦笑了一声说：“一个连自己的弟弟都保护不了的人有什么好尊敬的。”苏诺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说，“当我的弟弟饿死在我的怀中的时候，我恨自己，恨自己没有能力，我想要和弟弟一同的死去，一同去找父母……你永远不会懂眼睁睁的看着至爱的人就那样慢慢的死在你得怀中的滋味。”

    我低着头喃喃地说：“我想……我懂……”我想起了死在我怒火之下的姐姐……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唯一不对的就是当我这样一个人的姐姐。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我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气。”苏诺接着说，“他，和我素不相识，我只知道他叫尼莫。那时我抱着死去的弟弟悲痛欲绝，一群嬉戏的孩子从我身边跑过，其中一个注意到了我，脚步停在我的面前。我抬头看向他，尽管蓬头垢面但却笑的那么阳光那么灿烂，一瞬间我似乎被他的乐观给动摇了。终于他开口了：‘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了你吗？别哭了给我你好东西吃。’说着他把手伸向斜挎着的背包里摸索着什么，嘴里还在嘟囔着：‘怎么就剩一个了？算了……’像是痛下了一番决心似的，把手中的馒头掰成两半分给我一半，接着自顾自的开心的吃了起来。他还说晚上带我去个好地方，有一户人家好像特别喜欢他似的，天天给他馒头吃。但是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虽然只有一面，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坚强的活到现在，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让世界知道他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的救命恩人。我想要报答他，可我连怎么样报答都不知道。”

    我把手搭在苏诺的肩膀上安慰她说：“也许，他根本不需要你报答他。就像你和我一样。”

    苏诺叹口气说：“也许把……”

    “后来呢，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变成反政府组织的头目的。”

    “我带着曾经立下的誓言我活了下来，但我没有能力，也苦于寻求力量的途径。后来的一天，我听闻贫民窟里的一个青年男子被一只大蝎子蜇了一下，三天之后便慢慢死去了。于是我开始认识到这些小小的毒虫体内所蕴含的巨大的力量，从此我开始与各种毒虫打交道，研究他们。我还趁着夜里到图书馆偷些关于药理和毒理的书。就这样一晃就过去了四年的时间，十岁那年自觉对毒理已经有了基本的掌握之后的我决定离开这里，云游四海，遍访名师。不仅是毒理，我还在不停的学习拳脚功夫。经过六年的学习与磨练，十六岁的我终于踏上复仇之路。”

    “只有你一个人？”我打断她的话。

    “嗯！起初我也没有把握，只是积怨太深我已经无法在等待了。直到我只身一人血洗李府，数十个所谓的护院高手一个接一个的倒在我的脚下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已经成功了。这枚项链也重新回到了我的手上，回到了苏家人的手中。”苏诺看着眼前的项链，语重心长地说。

    “后来呢？”我着急地问。

    “后来我回到了我之前生存的贫民窟之中，我成了那里的名人。于是我号召大家与我一起奋起反抗，黑蜘蛛联盟也就此成立了。”

    “黑蜘蛛？你们联盟的名字么？”

    “嗯……因为我在贫民窟里生活过，我能深深的体会到哪里的人们生活的苦难和心中压抑的怒火。我们以李利府上的钱财最为启动资金，靠着打劫和暗杀腐败的高管们维系着整个黑蜘蛛联盟。尽管组织到现在还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不过至少在政府的打压下起码也没有解散，这应该就算是成功吧。”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接下来我们来讨论讨论关于你的事情吧。”苏诺一扫脸上的伤感，一边慵懒的伸着懒腰一边看向我说着。

    “我？关于我什么事情？”

    “我们起码要规划一下你的将来吧。你总不能就这样天天浑浑噩噩的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光听我讲故事吧。”

    “什么意思嘛？你到底要干嘛……”

    “说白了就是我要培养你，不管你身上的是诅咒也好，祝福也罢，你都要学会运用它。”

    我看着苏诺坚定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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