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边关小城，无良少爷

    thu jan 15 11:03:57 cst 2015

    天宇城，大夏帝国极北边陲边关小城。一年中有大半年的时间是完全覆盖在冰雪中。城北七八里有片茂密的森林，称作野猪林。

    密林身处，一颗巨大的树木下，一堆微微隆起的雪堆。此时，一名十来岁的白净少年静静的藏在雪堆之下，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自雪堆中紧紧的注视着前方。

    如果不是仔细看，即使从雪堆旁边经过也不一定能发现――雪堆下竟然还有人。

    自从几个月前被那只公野猪给咬了一口，半年来，慕容天一无时无刻不在思索着如何找到那只凶猛的公野猪。

    三天前，他发现了那只野猪的粪便，根据气味及周边的痕迹，慕容天一判断――这只大家伙近几天还会在此出现。

    伏在积雪下，睫毛上覆盖着一层晶莹的冰霜，隔着雪盖在身上的獐子皮被冻的犹如铁板，磕在他后背上很不舒服。

    “沙沙――！”

    前方茂密的灌木从中传来一阵声响。

    慕容天一嗅到了那股在他脑中回荡了好几个月的熟悉气味。轻轻的将一直藏在身体下的长弓拉到了满弦。

    “吼吼――！”

    一张野猪的长嘴自灌木从中探出，发出几声沉闷的低吼。随后一直身长将近五尺，浑身好似披了一层铁甲般的大家伙慢悠悠的从灌木中走来。

    慕容天一眼神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大家伙，心想――终于等到你了。

    “咻咻！”

    伴随着两声尖啸，慕容天一一跃而起，手中握着前几天从老牛鼻子那偷偷摸出来的柴刀，卷起一大片积雪，身影犹如狂风海啸般席卷而去。

    “咄咄！”

    两枝长箭洞穿野猪那一身厚实的皮甲，入肉将近一尺，发出沉闷的穿刺声。慕容天一一声长啸，身影已至大家伙身前。

    “吼……吼……吼！”

    公野猪遭到重创，怒吼着径直向他冲撞而来，灌木上的积雪被吼声震得簌簌洒落。慕容天一抡起柴刀呼啸而下。

    “嚓！咔！”

    柴刀与野猪体表的护甲及体内骨骼的摩擦声响起。

    “噗噗――！”

    大家伙的脑袋被一刀削落三尺多远，一条血柱喷发而出，洒落在积雪上，冒着淡淡的热气，犹如点点红梅。无头身体本能的在雪地中蹦达了几下，“嘭！”的一声倒在雪地中，溅起身周一片雪花飞。

    熟练的将公野猪四条厚实的猪腿剁了下来。将身体及其中的一条猪腿埋入深雪这个天然冷藏室，打扫了周围的腥臭污物，扛着三条加起来有一百多斤的猪腿嗖嗖的朝山下城中奔去……

    “哎呀！”

    “不好了！慕容少爷来了！”

    城中街道上，一名手拿铁盆的妇女，看着街头满身血污扛着野猪腿摇晃而来的慕容天一，一声惊叫，满街的小女孩一阵风般跑得没了人影。

    一些听到喊声的街坊们从门缝中伸出头来。

    香油店的周老头趴在门缝中警惕的看着门外，对着身后的老太婆吼道：“还不赶紧把库房的门多加上几道锁！这祸害东西怎么还没被野猪吃掉？”

    “嘿嘿！”

    “我说三婶，二丫过完年满十一了吧，所谓男大三抱金……”

    “哐当！”

    一只脸盆飞了过来，砸在街道地面的石板上。慕容天一绝尘飞逃而去。

    “吆！慕容少爷，你今天这造型又玩的哪样风格？”

    “去去去！狗屁的风格，这是被野猪拱的。”

    米店朱掌柜一闪身缩回店里，躲过飞来一脚。慕容天一没有理会他的故意调侃，咧着个大嘴颠颠的朝着东街醉仙楼而去。

    醉仙楼乃天宇城算得上比较上档次的酒楼，城中居民偶尔接待重要客人或是充脸面的饭局基本都在这边。

    “小桃！少爷我来看你了！”

    慕容天一哼哧来到醉仙楼，抬头对着二楼一扇敞开的窗户喊道。

    “啪嗒！”

    窗户内伸出一双白净的小手，迅速的将窗户关的严严实实。

    “嘿！小桃，你害什么羞啊！”

    慕容天一看着紧闭的窗户，无趣的喊了一句，惺惺的进入醉仙楼。

    此刻正直午后，酒楼中也没人吃饭，酒楼老板钱掌柜原本正在柜台后面烤着火，低头打盹。

    街道中的嘈杂声将他惊醒，急忙从柜台后面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擀面杖似的木棍。

    将三条野猪腿扔在桌上，浑身是血的慕容天一一屁股坐下，翘起左脚踩在椅子上对着痴痴发愣的钱掌柜道：“赶紧准备银子！再给我多弄点吃的！”

    “就知道白吃，上回酒钱还没给我呢！”钱掌柜看着桌上的野猪腿愤愤叫道。

    “你还好意思要酒钱，上次让你给我烤的獐子腿，结果你竟然给我一条狗腿，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慕容天一撇着嘴一副慵懒的表情。

    钱掌柜老脸显得有些尴尬：“呵呵，那可能是伙计拿错了，可不是我故意要换你的。再说了，你慕容少爷家里少得了银子？干嘛抠抠索索的到处挣银子！”

    “少爷我喜欢自己挣的银子！再说了，没钱你能把小桃许配给我？”

    慕容天一眼角瞟了瞟钱掌柜不屑的说道。

    “你说你没事不会学点好，我大夏帝国以武立国，身为男人没有三拳两脚的走出去都抬不起头。还有，小桃已经许配人家了，少年可是逍遥宗的弟子。”

    钱掌柜一副说教的嘴脸，说到女儿许配了个宗派弟子，一脸的得意。

    “什么……？”

    慕容天一从椅子上站立起来：“又许配人家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两天。”

    “前两天……”

    慕容天一思索着，前两天他还在雪地里潜伏呢，道：“你刚才说什么……逍遥宗？”

    一脸不屑的看着钱掌柜，又坐回椅子上：“我还以为是剑宗呢！”

    “少扯了！上次你说小桃许了城西的镇屠夫，结果我去一问，那镇屠夫差点没尿裤子，根本没这回事。”慕容天一没有理会刚要说话的钱掌柜继续道：“赶紧给我算算，两条野猪腿多少银子？另外一只给我烤了，我带走！”

    钱掌柜看了看桌上血淋淋的野猪腿：“三两银子！”

    “嘭！”

    “三两银子？两条腿少说也有七八十斤，你当我三岁小孩！”慕容天一一拍桌子愤怒的说道。

    “最近吃野猪肉的少，根本卖不上……”

    “根本卖不上价是吧？”慕容天一打断了钱掌柜的话：“前几天我父亲在呢这边宴请朋友，一盘野猪肉你收五两银子，今天你跟我说卖不上价？”

    “最多七两。”

    “十两！”

    “……成交！”

    “外加一坛老刀酿。”

    ……

    慕容天一出了醉仙楼，不停地与那些心口不一的街坊们胡侃，心中却在嘀咕：“别以我不知道你们私下当我是‘祸害’，少爷心中的理想岂是你等可以知晓，难不成少爷我深藏不露，耍的一手好柴刀也要对你们说？肤浅！”

    街坊各家的女孩，从窗户或门缝中瞅着那道身影，扛着野猪腿，拎着老刀酿往城北而去，拍拍胸口：“祸害终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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