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可以努力来改变

    thu dec 25 10:56:35 cst 2014

    青堂――

    看见叔这么伤心难过，我心里真是不好受，就好像有一只手揪着一样。叔肯定是又想到展莫叔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又想起来了，已经得有十好几年不想了吧。

    我以为叔已经忘记了，可是……我还是太天真了，这种事情，叔怎么可能忘记！当年展莫叔伤他伤得那么深，虽然当时我还没有出世，这些都是听玄毅大哥讲来的，但是也从大哥的只言片语中听得很心酸。叔，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有些事情总要抬头往前看啊，前面至少还有我啊，展莫叔没有做到的事情，我可以做到啊！

    叔竟然留下了眼泪，这种东西，不应该只是人类这种多愁善感的生物，以及少数动物才有的吗？大哥说，自从展莫叔死后，叔就拥有了眼泪这一种东西。眼泪很复杂，也很奇特，人类流下的眼泪，有时是因为悲伤，有时又是因为快乐。听人类说，高兴时流下的眼泪是甜的，难过时流下的眼泪是苦的。叔，你流下的任何一滴泪，应该都是苦的吧……

    我站在后面，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走过去。找了个理由，告诉叔有新生的玉魂出现了，想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玄毅大哥说我不会挑时候，我只是不想再让他这么伤心而已……

    包括之后跟大哥说新生玉魂的时候，我也是过了好长时间才平静下来。不过看大哥一开始也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当时在想些什么……看叔爱得那么辛苦，我有时真想替他分担一点。不过，在叔的眼里，我也应该就只是一个常年跟在他身旁的中上等玉魂吧。叔，你真的没有仔细想过吗？我到底为什么，才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跟在你身边？然而，我爱的人，爱的却是别人，你也是一样啊，叔。多么无奈的一件事啊。这样看来，还是大哥和小止之间最好，至少，他们两个不像我和叔一样这么辛苦。虽然小止这孩子整天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好了，打住吧，不再想了，还是族里的事情比较重要一点。我现在正在赶往北方的路上，那个小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只能祈祷他不被九号图挖走。不过这件事情很难说，一个新生玉魂，有自己完整的思想，但是又没有经历过任何事情，对外界几乎一无所知。

    新出生的小动物往往会跟着第一眼见到的人走，这种现象，人类把它解释为印随效应。但玉魂到底不同于动物，九号图出现已经是确定了的，但是实在是不能判断这个小家伙到底加入了他们没有。不过，至少从现在的感应上来看，他还没有离开他的出生地。我还是快点赶过去吧。

    黎渊――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只是一个下等玉魂？无论是从本玉还是从我吸收的灵气来看，结果都不应该只是这样……

    难道，是我对自己的期望值太大了吗？难道，我本就该是一个下等玉魂吗？刚才那份激动的心情已经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失望和不解。好想有一个同类过来，帮我解答一下心中的这些疑问。为什么？真的是我判断失误了吗？

    我呆呆地坐在我的本玉旁边，这里是一个火山附近的洞，我的本玉现在还安然地躺在洞底，隐藏地很好。本玉很漂亮，黑色里面还有黄色，黄色组成了一种纹路，像是同心圆，又不是正圆形。本玉也很大，表面很光滑，只不过，上面却缺少一些光泽，看上去灰蒙蒙的。是因为这里是洞底，阳光照不过来吗？我捧起我的本玉，想把它拿到一个光线好的位置。然而我刚拿起来，身后就响起了一个声音――“想明白了没有？”声音很温柔，很好听。却还是在这么安静的一个环境里，吓了我一跳。

    我快速地转过身去，是个男人。不，是个男玉魂。一身棕褐色的衣袍，身材修长，面容清秀，甚至清秀地像个女子。尤其是一双狭长凤目，颇有几分神韵。给我的第一眼感觉――安静。安静地像是一汪水，没有半分波澜。嗯，如果把他身上的棕色衣服换成白色的，应该会如同翩翩公子一般吧，不，应该比翩翩公子更加让人赏心悦目。

    “想明白了没有？”他又问了一遍。

    “明白什么？”我回过神来。

    他好像叹了口气，然后柔声道，“别对自己失望，也别纠结于你到底是中等玉魂还是下等玉魂的问题了。你的本玉很优秀，而对于你现在……我很遗憾……你可以努力。”

    只是短短的几句话而已，我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的疑惑与失望此刻却全都化成了委屈涌了出来。

    “你是谁？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他抬起了一只手阻止我再说下去。

    “我说过了，不要再想已成定局的事情了，你可以通过努力来改变。叫我林就好。”

    “你是那个之前的指引吗？”

    他笑笑，“不是。小家伙，那个指引是我们的自然。”

    之后，我问了林很多很多问题，他都告诉了我答案。而我所在意的事情，他也一直在安慰我，告诉我说，过去的事情便不要再去介怀，想要改变，唯有努力。他说，我的本玉很优秀，非常优秀。我本不应该只是一个下等玉魂的。这样的事情，在他看来十分遗憾。我可以从他的凤目里面看出来，他说的全都是真心话。

    “就是说，我原本可以是中等玉魂的是不是？可是现在为什么是这样？你知道原因吗？”

    “至少是中等，还有可能是上等。但是原因，小家伙，人类有一句话说，世事弄人。”

    他的声音好像有一种魔力一样，或者说，他的话本身就很有亲和力，平静如水，我却从里面听到了一种安全感。林告诉了我玉魂一族的大概，以及大大小小的事物，还有一个叫做九号图的玉魂组织。从他的口中，听得出来，那个玉魂的组织很强大，很有能力。

    “小家伙，你叫什么？”

    “黎渊。”

    半晌后。

    “林？”

    “嗯？”

    “我怎样才能找到你？”

    我看到他眼中有什么情感一闪而过，不知是因为太快，还是因为太复杂，我没有看懂。

    “怎么？还有不明白的事情？”

    “不，你今天告诉我的事情太多了，我得好好想想……”

    他嘴角动了动，不知是为什么。

    “我会再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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