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的召唤

    sun feb 22 01:27:03 cst 2015

    “怎么回事？我只是被划破皮而已，还没有分清输赢吧？”年轻人傻眼了。

    “如果是生死较量的话那我往前一进最多肩膀受伤但你可是心脏直接会被我刺穿的。”吴志信胸有成竹地说。

    “知道了这就是‘一刀取’的威力么。”年轻人把佩刀放在地上跪在那里说“师傅请收我为徒。”

    “我为什么要收一个手下败将为徒呢？”吴志信饶有趣味的问。

    “因为大人百年以后肯定是我在传承您的剑道的，我为了成为剑圣会付出一切的，您如果不收我为徒以后剑圣之名就不再是您的后人所拥有了。”年轻人不卑不亢的说。

    “你身上的衣服那么破，刀却是崭新的，足以证明你的性格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吴志信说道，冲颜瑜看了一眼。

    这个年轻人叫做黄敬，今年二十二岁比颜瑜大好多，不过还得叫他师兄，下午他们一起练习劈砍一千次，晚上睡在同一个房间里了。

    农氏拿来了被子和枕头，夜间的风吹来凉飕飕的，西京人家的卧室通常是面朝内院的一面没有墙壁的，这样可以很好的观赏风景，也是为了战时好逃跑和搬运物资所遗传的传统。

    “师兄你长得挺像女人的。”黄敬恶趣味的笑着摸索着颜瑜的肌肤，露出了一口白牙。

    “如果我是女人早就一脚踹死你了。”颜瑜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说道。

    “师兄你为什么来学剑啊？”

    “一，我不是学剑，而是学刀法，二，我比你小这么多你为什么叫我师兄？”

    “这是规矩嘛，入门的早晚决定的，”黄敬躺在那叹了口气，“我来学剑是因为想要除暴安良的，我七岁的时候看到城破人亡，很多武士欺辱手无寸铁的百姓，竟像天经地义一样，那时候我就知道很多人不打不好好做人的。”

    颜瑜没有理他，装作睡着了，听着外面师父喂马的声音，和草场上的风声入眠。

    在刻苦的训练了一年以后颜瑜已经达到了高级剑客的水准，可以和剑圣吴志信连着攻防几十回合不停顿了，而黄敬对他来说已不是一合之敌，然后又学习了箭术，五十米开外射一个草人，十发之中能射中五发。

    这时候吴志信正式的把他拉进屋子里掏出一个长长的剑匣来。

    “哇，师父你要赐给颜瑜宝剑了吗？”黄敬在一旁咋咋呼呼的说，一脸羡慕。

    吴志信没理他而是平端着剑匣放在三人中间然后盘腿坐下，一脸严肃的说：“这就是当年李盛平大人平定太岳山一带所用的宝剑――国盛。”

    他打开黄铜剑匣，里面用布包裹躺着一把两面开刃的短剑，四四方方显得挺厚重，剑身闪着清辉带着一股杀人的气息。

    “唐代的时候中国盛行双手剑法，不过现在战乱用刀的人更多，因为刀更轻巧更能借势，剑逐渐成为了礼器，”吴志信讲道，“不过我想让你们俩做一个真正的古代君子懂吗？不像是现在天下这种，要么唯利是图，要么软弱可欺。”

    “真正的君子？”

    “总之你现在太小还不懂其中的奥义，不过你以后就会懂的，这把‘国盛’送给你，你要时刻记住我对你说的‘忠信仁义’四个字。”

    “谨遵师父教诲。”颜瑜今年听他说这四个字听得满耳朵都是茧子。

    “马孟传给你写信来了，”吴志信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颜瑜，“信中写的什么？”

    颜瑜打开看了一会说：“师父让我回去帮他忙呢，说是荣王已经在和江元城的京石，京像两兄弟僵持了，如果我再不回去等路上全部封死恐怕会有几年都不能回南方了。”

    “好吧，”吴志信叹了一口气，“徒弟总归是要离开的，不过你已经想好了心中的义么？”

    “什么义啊？”

    “武将总归是要遵循自己心中的方向的。”

    “我只是想做大官然后把父母接过来过好日子，之前表兄都欺负我我也想报仇的。”颜瑜老老实实说。

    “吴炳火起兵以来，天下都弥漫起一股杀气来，你的前途不可限量的，如果没有目标的话就尽量去为公平和正义，拯救苍生努力吧。”

    吴志信拍了拍颜瑜的肩膀，然后拉着黄敬在门外嘀嘀咕咕起来，留下跪在那里的颜瑜独自思考，他拔出国盛宝剑来，上面刻着一列铭文：‘左宁三年李盛平’，字的下面是繁复的花纹。

    “武将，还是剑客呢？是该要拯救，还是灭亡？他疑惑的想。

    正当他思考之际，门被推开了，黄敬站在那里高兴的说：“师兄我可以一起跟你去西锦城了。”

    颜瑜的头一下子大了起来，他这位师弟做事大大咧咧爱咋呼，总是吵吵闹闹的让人头疼，这样的人总是跟在身边难免让人反感。

    第二天吴志信特地从马厩里牵出两匹好马，都是褐色的油光发亮的肥马气质昂扬，黄敬和颜瑜跨上马背，看向似乎有话说的吴志信，他站在马厩旁边一脸欣慰的看着两个长大成人的徒弟。

    “似乎是不会辱没我名声的样子，”吴志信说，“剑圣之徒，用手中之剑去赢取天下吧！”

    岳麓城所在的太岳山在西锦城的北方，中间隔了数百里路十几座城池，实在是漫长的旅途，颜瑜带着黄敬日夜兼程的赶路，不久以后到了柏氏城这边的城外。

    柏氏城周边的道路还算平整，只是映入眼帘的依然是破旧的房屋和贫困的人民，偶尔有两三个白卒在田野中行走巡逻，这边的方位在荣王和京石两方的西边，夹在他们之间很难做人，但正因两方的争夺导致冷战，这边反而因为难民而小小的繁荣起来。

    “大爷，大爷，”颜瑜冲着一个挑着扁担叫卖苹果的老年人叫道，“这边离西锦城还有多远啊？”

    老人挑着沉重的扁担颤颤巍巍的走着，好像没听到颜瑜说话，自顾自的念叨“没人管啊，没人问，年轻人都死光了留下我一个老头子来养活孩子。。没人管啊，没人问，有钱人都跑光了剩下我一个穷人来养活孩子。。。”

    “他这是什么意思？”黄敬在马上问颜瑜。

    “听起来像是说他卖苹果来养活孙子之类的？”颜瑜跳下马来，“他挺可怜的我要帮帮他。”

    他走过去拍了一下老人的肩膀，老人慢慢的转过头来，树皮一样的脸表现出茫然的表情。

    “老爷爷您是没钱养活孙子才出来卖苹果的么？”

    “啊？啊，是，”老爷爷说，把扁担放在地上，用衣服擦了擦手，“老爷你要几斤？”

    “我全要了。”颜瑜掏出十个银饼来，一百个银饼等于一个金饼，虽然国家的银矿和金矿产量市场波动，但是这是各家族通用的贸易汇率，谁先改变就等于毁约。

    “老爷如此大恩大德小人回去一定给您念上一万遍道德经祝您福寿双全！”老汉这时候不再迟钝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激动的说。

    颜瑜扶起他好言相劝，然后把苹果用箩筐装着放在马背上，马不满的打了几个响鼻。

    就这么两个人又行进起来，这时候已经到了晚春时节，路旁的耕地都播种好了种子，路上传言说山那边的见信和土豪们终于开战，在激战了十几天以后见信源源不断的兵力开进让土豪们服软签订了所谓的‘上善城合约’，规定土豪们必须每年缴纳赋税，提供兵员，还要派亲生嫡子进入其轮当做人质，这才换来见信退兵。

    “方中有圆的家徽终于插满群山了，原来城中的和尚也会来这么一手的。”颜瑜感叹道。

    黄敬完全不感兴趣的挠了挠头笑着说：“师兄的脑子好使啊，我只需要拿起宝刀保卫你的安全就可以了。”

    颜瑜也不好意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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