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荧惑主星

    mon feb 23 15:40:40 cst 2015

    月亮刚在群山间生出，太阳还未落下，天上星辰与日月同现，五道绚丽的星光横亘东西，连接日月！

    如此奇观之下一个半大的少年傻愣愣地仰着头，张着嘴用力的吸气，像是要把天上的星星吞下去，身边还

    有一头半死不活，不时会抽搐一下的狍子……

    北山村的人早都习以为常，不管天晴下雨，愚公家的傻子都要来村头接鸟屎，这习惯是雷打不动的。

    等天黑透，村子里壮年的男人扛着锄头回来，百十户人家稀稀落落的散在北山的南面，家家燃起炊烟

    之后，墨丹青才扭扭发酸的脖子，抹了把嘴角快要流出来的口水，嘀嘀咕咕地扛起狍子往家跑。

    张翠翠照旧在愚公祖孙二人的屋里做饭，愚公就坐在门槛上望着天，不时望望村口。不过今天有些不

    对劲儿，往常天一黑墨丹青不多时就到屋了，可今天已经天黑了将近半个时辰了……

    愚公板着脸起身往村头走，若是看到墨丹青又是去掏鸟蛋，那就少不了一次皮开肉绽！

    村口不远处，墨丹青正被村儿里两个游手好闲的单身汉围着，一脸地赔笑。

    “张家二哥，大富哥，你们可不能抢我的狍子啊，这是我在山里跟野猪拼了命才夺来的啊！”墨丹青

    哭天喊地抱着狍子不放。

    “嘿！傻子开窍了，会说大话了，不说你这身板撞不过野猪，就算是你厉害。那有谁家野猪是吃狍子

    的！”张家二哥不依。

    “要我说，他就是被野猪吓傻了！”大富哥插嘴嘲笑道。

    “唉，两位哥哥真是聪明啊，我也瞒不住你们呐，这狍子啊，是吃了毒果子毒死的！我……我也就是

    捡了个便宜……”说着墨丹青似颇为不好意思，尴尬地低着头，瞥向两人的眼神却像是看白痴。

    闻言张家二哥和大富哥对视一眼，看墨丹青的眼神完全是在看傻子！

    大富哥刚要说话，张家二哥眼珠子转转，赶忙拉过他，到一边儿轻声道：“就让这傻子把这头死狍子

    带回去吃，你看那狍子口鼻带血，那果子的毒肯定极烈！嘿嘿让他们吃，要是他们都死了，那就有闲田地

    ，我们哥俩儿就不用去开荒了！要是……要是那张翠翠没死……”说到这儿张二哥脸上的奸笑掩饰不住，

    狠狠地瞪了眼墨丹青。

    墨丹青被张二哥猥琐的眼神瞪得一哆嗦，只觉得一阵恶寒……

    张家二哥以为墨丹青是怕了，更是得意，道“那我们哥俩……嘿嘿，岂不是就救了那张翠翠，让她免

    得受活寡的罪！”

    大富哥惊异地望着张家二哥，狠狠地一拍手，简直要为这妙计叫好，但平日里只是偷鸡摸狗不曾害人，心里却又怕又不忍，刚欲要言语。

    张家二哥赶忙一把捂住他的嘴。转身笑眯眯地跟墨丹青说：“马良啊，嘿嘿，这狍子怕是天上的星宿送你

    的吆！我们哥俩儿，就不要啦！”说罢故作大度地摆摆手。

    “快回去吧，让你外公外婆都尝尝，说不定吃了就能跟我大哥一样，生出星宫咯……”还没说完，张

    家二哥就被自己的话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推推攘攘地要墨丹青回去。

    墨丹青，傻呵呵地笑道：“借张家二哥的吉言！我走啦，走啦！”

    说罢，扛起狍子就跑，似乎生怕两人反悔。

    身后两人见墨丹青如此笑的更加快意。

    墨丹青眼神中带着的嘲讽和身后两人如出一辙，只是多了些愤怒和无奈。

    李大富还好说，只是个普通闲散农户，要是动手，墨丹青一个能打他三个！可那张银的哥哥张金，那

    可是这十里八村的大人物，也是村里人说的墨客……

    墨丹青一路小跑，在离家不远处见到外公正板着脸望着自己。墨丹青被吓得一哆嗦，不等外公发话便

    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清。

    说罢生怕外公又要教训自己，悄悄往外公身后望，见到没有木条才松口气，要是外公当真打他，他还

    是不敢跑，只能硬挨一顿……

    愚公听罢，粗壮的眉头微皱。墨丹青见状一缩脖子，暗道不好。

    却不想自家外公转身就走，墨丹青只好一路跟着。

    走了许久却不是回家，而是往北山的方向走去，墨丹青只觉得似乎今天外公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北山仿佛高入天阙，黑黢黢直指泛着血光的荧惑。

    “丹青，我平时如何教你的！”愚公立于北山之下，背对着墨丹青，一手指天。

    见外公这番，墨丹青心知今晚之事又犯了老人家的忌讳，无精打采地应道：

    “天有九曜，分别是太阳、太阴、太白、岁星、辰星、荧惑、镇星和罗睺、计都九星。日月主光是众

    星之主，五曜分属金、木、水、火、土，计都、罗睺乃主暗是妖魔之星与我人族不容。另外有其他众星，

    都有莫测伟力。而丹青目孕太阳，荧惑入主命盘，主杀伐，不应畏于权势，更不该对宵小之徒服软……”

    “你既然记得，为何今日如此作为！”愚公不悦道。

    墨丹青无奈，只觉得愚公这名字太符合外公，但还是老实答道：“丹青不想惹是生非，况且他们也没

    把我怎么着……”

    “丹青，这世界虽将仁义礼智，但终究是强者至上！你若有强大的力量，便是杀了那二人也无人敢说

    什么，若是没有力量，明知二人要害你你也无能为力！”愚公声音低沉，这一刻更不似寻常农户。

    “外公说的是，说的是！”墨丹青赶忙应道。但心中不以为然，那狍子分明是被自己打死的，会有什

    么问题。况且示人以弱不是更好么……

    仿佛看穿了墨丹青心中所想，愚公长叹一声，只道：“多则半月少则三天，北山便可直通山外，到时

    你便知晓外公并非愚顽。”

    墨丹青听闻可以离开，心中激动不已，至于后面的话全然没放在心上，刚欲说话，就见外公手中飞出

    一只毛笔。

    墨丹青赶忙接住。正是那只自己曾以为拥有神力的胎毛笔，此刻毛笔泛着微微红光，握在手中墨丹青

    只觉得心潮澎湃。

    “半个月！半个月！”墨丹青在心中默念，到时便可跟外公学艺了，走出大山。或许自己的医术能让

    自己飞黄腾达？或许自己外公是绝世强者能让自己一飞冲天？或者山外的世界其实就是原本的地球，这只

    是场梦？或者……

    墨丹青心中所想的太多，握在手中的胎毛笔红光更甚，与天空中的荧惑遥相呼应，渐渐变得虚幻，似

    要与融进墨丹青的手中，却有似缺少些契机。

    墨丹青揣起毛笔，扛起狍子，一路不在焉。回到家把狍子居然放进了茅房，半死的狍子被活生生淹死

    。而墨丹青连饭也不吃就躺在床上，带着傻笑……

    不多时张翠翠杀猪般的叫声，就惊的山村里家家户户的土狗乱叫。

    “山娃子！你个傻鸠鸠啊！哪个叫你把狍子丢到污缸里吆！你个傻鸠鸠啊……”

    墨丹青听得只是傻笑，心里想的全是外面的世界……

    第二日墨丹青照常跟着外公挖山。眼眶黑黑的，望向张翠翠的眼神分外怪异，自己昨夜明明把狍子放

    进了厨房，可这张翠翠却坐在他床梆子上喋喋不休地说他傻，怎么把狍子扔进了茅房！

    墨丹青觉得张翠翠是生外公的气，就对自己发邪火，蒙着被子怎么说也不起来，反正张翠翠是不曾打

    过自己的。

    小小的山村一切都与往常一样，只是村里人茶余饭后又多了些谈资。愚公家的马良傻得不轻啊，居然

    把一年的粮食都倒进了茅房……

    张银、李大富两人更是恨地压根子痒，不吃狍子就罢了，丢粮食算是什么！故意气他们没田没地靠着

    爹妈哥嫂养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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