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寻找第五寨

    sun feb 22 21:40:42 cst 2015

    逶迤崎岖的山路上，四个年轻人正在艰难行走，他们皆身带背包，乏困交织，而时近黄昏，夜色渐临。走在最前面的男子回过身来对后面的同伴发出疑问：“你们说这第五寨真的存在吗？会不会是其它四寨的老伯在骗咱们，已经走了这么久，翻了那么多山岭都没看见有人家！”身后一个戴白色鸭舌帽的女子假意取笑道：“刘朝东你是不是累得走不动了，要不要小芹扶着你走呀，你看小芹，正兴致上头，还没有一丝疲劳的神色呢？”另一名女子嗔怒：“嚯，好你个温梦兰，敢取笑我们，朝东的脚力可没你想的那么差，不像你家陈浩，现在还走在最后面呢！”那个叫温梦兰的立刻争辩道：“陈浩那是在看护咱们，以免生出意外。”“就你会护着男朋友，哼！”

    走在最后面的男子手持地图正入神地看，听见有人在说他，马上回一句：“怎么又扯到我了，你们倒是有闲工夫闹嘴，不晓得省省体力走路……哎，这地图的比例一定是画错了，咱们走了这么远，它上面画得那么短，跟前面四个寨子的比例不一致，眼下咱们已经置身于千山万岭之中，回不去四寨了，要是再找不着第五寨，今晚恐怕得喂野兽了。”这话吓得其他三人都住了嘴，赶紧跑过来察看地图。刘朝东看完无奈地叹了一声：“这上面根本就没有第五寨，所谓的第五寨不过是那个老伯在地图上作的一个标记。”小芹也一脸怅然：“地图是当地旅游区描绘的，瑶平四寨是当地著名景点，所以地图上也就只画了四个寨子，第五寨已经无人问津了。”四人甚感无奈，呆站在原地，陈浩木然望着眼前一片重峦叠嶂，中午的经历又浮现在脑海……

    刚走完四个寨子，他们一行人在当地的铺子买饮料喝，温梦兰抑制不住兴奋，叫到：“太好了，终于把寨子都走完了，已不枉此行，可以回去了。”陈浩等人也做好了要回去的准备。这时，坐在铺子里聊天的几个老伯哈哈大笑起来：“小姑娘，你们的确是把四个寨子都走完了，可是并不是把所有的寨子都走了！”看到温梦兰一脸疑惑，其中一位大伯又解释道：“其实我们瑶平并不是像旅游宣传海报上说的那样只有四个寨子，而是有五个，第五个寨子比较靠东边，叫东瑶寨。”陈浩立即追问：“既然有第五个，为什么地图上不标出来？”老伯们相互对视，僵了笑容，面色变得凝重，良久，终于开了口：“东瑶寨之所以未列入旅游景区，不仅是因为它地理位置相对偏远，与其它四寨连接不强，还有更深层的原因。我们瑶平依山傍水，百姓安居乐业，自古就是福地，东瑶寨以前和其它四寨无异，亦是圣地，可是近几十年来它突然变得很邪门，我生平见过的怪事不少，可是没有一件比得上它邪乎！”陈浩刚要说话，小芹就替他问了：“怎么个邪乎法？”老伯掏出烟来点上，吸了一口，缓缓讲道：“东瑶寨几乎年年都有人死于非命，而且死者生前皆无致命病症，死时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处致命伤，更奇怪的是，死者都是突然头痛欲裂而死，你们说是不是够邪的？总之，东瑶寨是个不祥的地方啊！”

    刘朝东笑笑，对老伯说：“我们是大学生，不迷信的，更不信这种邪，再说了，那边不是还有很多人活得好好的吗，我们既然来了这里就要把这里走遍才对得起这次旅行呀！”站在刘朝东身畔的小芹也附和着：“没错，老伯，第五寨我们一定要去，既然地图上没有标明它的具体方位，还请大伯帮我们标出来，也让我们好找些。”老伯依旧慢慢抽着烟，安坐着不动，也不说话，似乎并不想帮这个忙，其它几位老大爷也沉默不语，明显忌讳谈关于第五寨的事。陈浩看见他们没有反应，又重复要求了一次。抽着闷烟的老伯这才张嘴：“我怕我把东瑶寨的位置告诉你们，反倒是害了你们啊！几年前，有几位和你们一样年纪的旅行者就是因为偏要上第五寨，最后死在那边了，这件事这边四寨的人都知道的！”陈浩等人闻之一震，看了看其他老伯，他们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这是个事实。“他们也都是突然头痛欲裂而死吗？”小芹惊讶地问。“听说是的，死状及其痛苦，我劝你们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回去吧！这是为了你们好！”

    刘朝东上前一步，继续问：“是不是所有的旅行者去那边都会丧命？”大伯迟疑了一下：“那倒不是，以前也有平安回来的，不过那是他们好运，没碰到那邪怪的索命鬼，你们还是安分一点，不要学他们了。”“那不行，我们出来旅游，那就要不留遗憾，就算有生命危险，这东瑶寨我们也要去，您既然告诉了我们东瑶寨的事，吊了我们胃口，您就应该告诉我们东瑶寨在哪儿，希望你帮人帮到底，老伯。”刘朝东说得斩钉截铁，完全下了决心。小芹和温梦兰对这个邪门的第五寨虽然略生怯意，一方面又感到些许刺激。抽烟老伯被逼无奈，只得帮他们把东瑶寨的位置在地图上标出来……

    陈浩收起回忆，看着发黑的天，对其他人说：“再走几步路，指不定就看到人家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们又摸黑走了一段路,果然看见了不远处的丛山中冒着几处微光，刘朝东欣喜地说：“这里不仅一处人家呀，看来咱们应该是到第五寨了。”大家也都为找到这隐秘的第五寨而感到兴奋。他们很快寻到了最近的一户人家，由于院子的大门开着，四人就径直走了进去。院子宽敞干净，共有三座房屋，正对庭院大门的是主屋，内有三间房，主屋左侧是座小房，右侧则是厨房，房屋皆有新修的痕迹，可依然透着厚重的年代感。一对八旬老人正坐在屋子门前聊天，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老妇站起来喊了一声：“是顺子回来了？”老头也站起来，却惊愕地发现进来了四个人。

    陈浩走向前去：“老人家，请问这里是东瑶寨吗？”老头还在疑惑：“嗯，这里的确是东瑶寨，你们不是本地人，看样子也不是其它四个寨子的人。”陈浩笑着说：“是这样的老大爷，我们是外地来旅游的大学生，寻到这里时天已经晚了，想在您家借宿一晚。”“是游客哦！”老妇说道：“我们东瑶寨不属于旅游区，已经很久没有游客进来了，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温梦兰抢着答到：“其它寨子的老伯与我们讲的，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有这个地方呢，说实话，东瑶寨的景色比其它寨的秀丽多了，奇山异岭数不胜数，不设旅游点真是太可惜了！”老妇听完谨慎地问：“就知道东瑶寨在这里，没听到其它的了吗？”

    “您老指的是关于东瑶寨的邪乎事吗？我们当然也是听说了这个的，不过我们更愿意相信科学，不信这东西！”刘朝东说得十分干脆。老妇还要说什么，老头突然呵呵笑起来：“你们要在这里住一晚上？可以可以的，我们家房间还算多，我们二老住一间，我孙子顺子住一间，合着还有两间给你们住。对了，你们应该还没吃过晚饭吧，老婆子，咱们去厨房给客人弄点吃的。”便把老妇拉到厨房去了。

    “这对老人家这是好人，我还真觉得肚子饿了！”小芹砸砸嘴。四人已经困得不行，到里屋卸下背包，躺在竹藤椅上休息，不多一会儿便昏昏睡去。直到老头喊他们起来吃饭。这顿饭做得很丰盛，老头特意宰了只山鸡，烧一盘红烧鲤鱼，加上几样家常小菜，陈浩一伙人吃得不亦乐乎，都顾不上说话了。老夫妇在一旁看着他们吃，眼里满是慈爱。正吃着，院子走进一名年轻男子，肩上扛着锄头，一只手还提着几样建筑工具，一边走一边朝屋子里喊：“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老头闻之非常高兴，对着吃饭的人说：“是顺子，我孙子顺子回来了！”然后朝外面喊：“顺子，怎么回来这么晚，赶快放好东西进来吃饭。”“牛二哥家那道围墙真难修，我只得把它拆掉重新彻一道，工多人少，明天还得再忙一上午……”顺子放好东西，一面说一面走进屋子来，刚到门口，看见里面有几个陌生人在吃饭，突然脸色大变，急忙退了出去，同时把头深深垂下去，换了质问的语气说话：“爷爷，这些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咱们家？”老头连忙解释：“这几个是外地的游客，专门为咱们东瑶寨而来的，赶路的时机不巧，天黑了，需要在咱们家借宿一晚，咱们家也很久没来客人了，热闹一下挺好的。”

    “可是……”顺子异常愤怒：“你知道我的，他们在这里的话不会有好事……”顺子的奶奶跑了出来劝到：“顺子，就让他们在这住一晚上吧，人家赶路累了，咱就不要撵了，你要是见不得他们就赶紧回房去，奶奶等会儿把饭送到你房里。”顺子也不买奶奶的账，盛怒丝毫未减：“我当然见不得他们，他们最好也别见到我！”说完跑回厨房对面自己的屋子，关上门之前又丢下一句：“你们俩这么做是会害了他们的。”紧接着屋子里传出了摔盘子捶柜子的声音……

    “他干嘛发那么大脾气呀！”温梦兰吐吐舌头，悄声对其他人说：“看来老大爷这孙子不欢迎咱们呢，怎么办？咱们走不走？”陈浩轻声抚慰她：“现在已经走不了了，不过不必太担心，也许咱们明天多给些住宿费，那个叫顺子的就会对咱们改观了。”小芹听了也点点头，刘朝东却不这么认为：“这事肯定与钱无关，那个顺子从头到尾就没跟咱们有过任何交流，必定是忌讳咱们是外人，唯恐咱们给他们家带来不幸和灾难，你们刚刚听到他说的那句话没有，说咱们来了就没好事。”其它三人听了想想也只能是这样才解释得通。

    老妇人给孙子送完饭，随老头一同进来给陈浩四人道歉：“我家顺子性子耿直，说话冲了些，希望你们不要见怪，他爹娘去世得早，造成他性格孤僻，不过他人挺好的，又聪明，寨子里的人都喜欢他，顺子不习惯家里来客人，也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陈浩赶紧插了话：“确实是我们贸然打扰了，害您二老和顺子哥闹不和，该我们道歉才是。”温梦兰也附和着：“明天一早我们会马上离开，决不给你们添麻烦！”老头呵呵笑了：“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呀！”遂替他们安排了住的房间：刘朝东和小芹一间，陈浩和温梦兰一间。

    四人皆早已疲倦不堪，头一着床即进入了梦乡，这一觉睡得很安稳，一夜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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