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混蛋顺子

    sun feb 22 21:52:27 cst 2015

    第二天醒来，天已经大亮，太阳也爬过了山头普照大地，庭院外面鸡犬相闻，到处鸟语花香，乡间气息十足。刷完牙洗过脸，陈浩四人在院子里四处走动，呼吸新鲜空气舒展身体。温梦兰瞄了一眼顺子的屋子，房门虽然关着但是没上锁，很明显顺子还在里面没出来过。老妇在院子里给他们一干人摆了早饭，招呼他们过来吃，他们也不推辞客气，吃了起来。

    这时顺子推门走了出来，垂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仿佛一夜没睡，他从吃饭的人身边走过时招呼都不打一声。径直走向厨房端水洗脸。他爷爷奶奶正在陪客人吃饭，也喊了他一声叫他一起吃。说来也怪，顺子全然没了昨夜的愤怒情绪，对客人似乎也不反感了，很平静地走过来坐下和大伙吃饭。温梦兰这时才看清了他的脸，一个名副其实隐没在深山里的帅哥。可是这位帅哥还真如他爷爷奶奶描述的一样，孤僻冷酷得可以，只顾自个儿吃饭，不拿眼睛瞧人，权当众人是空气。陈浩看顺子的模样料想比他们年长几岁，出于礼貌便先叫了声“顺子哥！”

    顺子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装傻，并没有给陈浩回礼，依旧吃他的饭。温梦兰终于按捺不住：“你讨厌我们也得给个理由吧！”顺子奶奶慌了：“别生气，别吵架，有话慢慢说……”顺子终于停住饭碗，一字一字地说：“我说你们这些外地人，放着发达繁华的城市不去，非要来穷乡僻壤凑热闹，尤其是这里――东瑶寨，这地方邪得很，你们都还那么年轻，不要凭着妄自的热血和冲动平白送了自己的性命！”小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顶了一句：“说我们年轻，好像你很老了一样，不过是比我们大几岁!”"你……"顺子抬眼看了一下说话的人，发现小芹也正看着他，又别过脸去：“我不跟你争辩这事。”

    “啊，我的头好痛。”小芹突然双手捂着头，很痛苦的样子，刘朝东紧张起来：“怎么会这样的，刚才还好好着……”立即给小芹做头部按摩。陈浩和温梦兰也慌了，又想起来时那老伯给他们描述的中邪而死的人临死之症状：突然头痛欲裂。

    老夫妻这会儿也很害怕，急问顺子：“这位姑娘会不会有事？”顺子很镇定，若无其事地说：“没事，这种症状很正常。”刘朝东猜出了什么，愤怒地一把揪住顺子的衣领：“症状？什么症状？你到底对小芹做了什么？”一旁的温梦也十分生气：“没想到你这么卑鄙，真是枉披了一张人皮。”“要不是看在老爷爷老奶奶的份上我现在就揍了你。”陈浩也满脸怒气。顺子“哼”的一声：“她毕竟对我不敬，该受点惩罚，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吗？告诉你们也无妨，她中的是血蜂的蜂毒，这种毒能入侵脑血，不定时地引发剧烈头痛，不过你们放心，我没想过要她的命，毒性会在三天后自动消除，到那时相信你们已经离开了。”

    “就因为顶你一句话你就下毒，你简直禽兽不如！”刘朝东冲过来往顺子脸上抡了一拳，顺子当即摔倒在一旁，吐了口血水，恣意大笑起来：“哈哈哈，你错了，不仅她，你们三个也都中了蜂毒，只是还没发作而已！”顺子的爷爷奶奶赶紧将他扶起来，并一个劲地给客人们道歉，求他们放过顺子，还说顺子这么做是逼于无奈的。

    陈浩收敛了怒气，走近两位老人：“二老的盛情款待我们自然铭记，可是您的孙子品行实在是恶劣，为了将我们赶走，竟然想出下毒这等损招，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您只要叫他把解蜂毒的药拿出来，我们就不深究了，并马上离开您家，决不再打扰。”两位老人听了面露难色，看了看有点狼狈的顺子，不知如何是好。顺子早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里，可仍然丝毫不退步：“想要解药也不是不行，前提是你们马上离开东瑶寨！”温梦兰硬气回道：“你越是这么说，我们越是要在这里游玩一番，看看除了你这可耻的血蜂毒，还有什么邪事。”刘朝东圆睁双目：“真怀疑东瑶寨那些无端亡故的人是不是被你这混蛋害的。”

    顺子平静的脸上现出怒色：“瞎扯，血蜂的蜂毒根本不能致人死命。你们不走是吧，那好，我来给你们当向导，这里没人比我熟路，哪个山头奇丽哪个洞涧邪门我一清二楚，我带你们游一圈你们就马上走行不行？”“我们不需要向导，你先把解药拿来。”陈浩伸出手。

    “不不不，你们离开的时候我自会给你们解药。”顺子看都不看陈浩，陈浩的手伸得更直了：“我现在就要。”顺子后退几步：“没得谈了。”转身跑出了院子。

    陈浩转向顺子的爷爷奶奶：“您二老可知道解毒的药在什么地方吗？会不会在顺子的房间里？”老头感到很抱歉：“顺子的东西只有顺子知道放置在何处，你们若想解毒怕是只能去找他了，其实顺子真是一个好孩子，他帮寨子里做了很多好事的，给你们下毒是因为……因为……”“您不必帮他说好话，他是他，你们是你们，这一点我们还是分得很清楚的，既然如此，我们就不为难二老了，我们要走了，保重。”刘朝东说完和陈浩一起进屋拿他们的背包，小芹的头已经不痛，可以正常行走了。

    四人出了院子，顺着大路走了约一刻钟，就来到了寨子的市集，当地人辨出这是外地人，纷纷围了上来，问他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当得知他们是来游玩的大学生，大伙儿的表情又变得和顺子的爷爷奶奶一样：“这里不是旅游区呀！”一位老大娘劝道：“你们还是快回去吧！政府不把这里设成旅游区是明智的，我们东瑶寨复杂得很，不是可以随便游玩的地方。”刘朝东知道她想说什么，便抢了话：“大娘，来之前我们就听说这里很邪，且不说这是不是迷信，但是我们来都来了，至少也得大致游览一下，总不能无功而返吧。人群里有位老大爷似乎赞同了他们，讲道：“你们可以在寨子周围的山林溪流转转，那都没事，可不能往深了走，再深处就危险了。”陈浩笑笑：“大爷您给说说怎么个危险法？”老大爷也不隐瞒，将他知道的说了出来：“深山里野兽众多，邪气四处弥漫，但凡进入深山的人，大都失踪，即使能够平安出来，大多数不久之后也会无故头痛身亡或是发疯。”

    “原来是这么个邪法。”温梦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老大爷又补充到：“不，最邪的还不是这里，而是有个别人即使生平从未踏入深山也会头痛而死！”“这还真是邪门啊！刘朝东已经不知道怎么用科学来解释了，小芹牵紧了他的手，悄声问：“那，咱们还去不去深山？”刘朝东没了主意。

    陈浩接着问老大爷：“您刚说大部分出来的无故身亡发疯，是不是指还有小部分安然活着？”“是！”老大爷也并不否认：“只是活着的那些除了天顺哥，其它的都老死或是病死了，我劝你们千万别去深山，几年前有几个和你们一样年纪的旅游者……”陈浩虽然不迷信，可也不愿听到晦气的话，当即打断大爷的话：“那件事我们知道，我们听大爷的，不往深山走就是了。”

    四人便向众人辞行，临走刘朝东想起什么，回过身问：“请问你们谁知道血蜂的毒怎么解吗？”大家面面相觑，刚才那位老大爷又站出来：“你们不是本地人，没想到还知道我们这里有种蜜蜂叫血蜂，奇了。”刘朝东有意隐瞒顺子的事，怕寨子里的人联合对外，便委婉地讲道：“刚到这里时有人跟我们开了个小玩笑，给我们下蜂毒，还说三天后毒性会自动消失。”老大爷哈哈大笑：“解血蜂毒何需三天，只要发作一次毒性就没了，解药要不要都无所谓，你们不会连一次头痛都顶不住吧！没想到我们寨子里还会有人这样欺负外地人，我真想知道他是谁呢！”小芹在一旁听得咬牙切齿：这臭小子戏弄我们！便张口想说出“残害”他们的人的名字，被刘朝东一把拉住。

    四人告别了乡民们，往山里走去，东瑶寨的人一直目送他们离开，个个心中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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