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长生不老

    thu feb 26 09:22:56 cst 2015

    “你才死了呢！”顺子猜到他们要说什么，也懒得睁眼，除了嘴巴动，身上其他部位都没动。温梦兰这时候也不管顺子是不是真的重伤得要死，生气的又开始教他做人：“原来你跟乡民说话也是这种野蛮的态度啊，人家可以当你爹的都喊你哥了，你也不懂得尊重一下别人！”寨民们似乎已经习惯了顺子这种恶劣态度，并不觉得什么，笑着说：“天顺哥……辈分大，我们应该这么叫！”

    “原来你们只分辈分，不分年纪的呀！”小芹已忘了和刘朝东的不愉快，也来凑了个热闹。一个老伯犹豫地说：“若要论年纪的话……”顺子在刘朝东背上咳了一声。老伯立刻变成哑巴。顺子又在暗示：“某人的右手很快就要废掉了。”吓得温梦兰赶紧扶住陈浩先走了，他们后面几个也告别了寨民，回了顺子家。

    顺子的爷爷奶奶一看他们这样吓坏了，赶紧拿药出来给他们敷上，山里没有西药，尽是些喊不出名字的草药。陈浩敷了药后在房间休息，刘朝东的双臂之前也受蛇狼抓伤，按顺子爷爷奶奶的说法并不算严重，可是为了好快点，他也讨了些药。半死不活的顺子被抬到了他的屋子里躺着，小芹一个劲地问他爷爷奶奶顺子要多久才能恢复，爷爷奶奶竟然“没良心”地重复之前那句话：“顺子的事要问顺子！”小芹于是到顺子房里陪顺子，全然不顾刘朝东在外面如何生气。

    顺子躺着陪小芹说话，无意间又谈到了那次深山中的非礼。小芹笑着说：“难不成你现在这样了还想非礼我！”顺子也笑笑：“我当时说了一句话：‘如果你不小心被玷污了，你男朋友还会要你吗？’”小芹听了先是一怔，尔后自信地笑着说：“他敢不要我！我让他有好果子吃！”

    刘朝东一直在外面偷听，突然破门而入：“这么说你们真的有过亲密的行为？”小芹吃惊又生气地说道：“你怎么这么无耻，偷听外面讲话。”“你敢进他的房间就不应该怕我偷听，再说了，你是我女朋友，我连听的权利都没有吗？”

    “你们小两口出去慢慢吵吧！我想静静。”顺子翻了身背对他们睡去，刘朝东觉得被无视的叫骂骂了也不爽，无趣地出去了。

    按爷爷奶奶的说法陈浩需要休养半个月手伤才能好。这半个月里为了报答顺子的救命之恩，小芹和温梦兰天天帮顺子家做家务，尽心照顾顺子，还时常替爷爷奶奶去市集买菜和其它生活用品。寨子里的人便都知道这几个外地人是住在顺子家的，时不时向她们打听顺子的伤势。

    有一次小芹忍不住与乡民讲起了她们五人在深山里的经历，当然改了自己被非礼那段，大伙虽说是本地人，却几乎从未涉足深山，听得津津有味并连连称奇。

    “现在你们知道深山里没你们说的那么邪乎了吧！所谓的邪不过是野兽弄出来的！”讲完经历，小芹满足地笑着对众人说，仿佛她是东瑶寨避邪的开山鼻祖，从此以后大家都可以自由进出深山一样。可是大伙听完反倒更加心存畏惧：“蛇狼？世上竟然还有这种怪物！”“野猪会叠罗汉并且自己无故死亡，这也是邪的地方啊！”“天顺哥的血能解毒这不必说我们是相信的，但是为什么河水和鱼都会有毒呢？”“为什么天顺哥一说那天是农历十五你们就不敢原路返回了，这不正说明那天会有怪事发生吗？”“你们真遇到了几年前的旅行者的尸骸了？”

    小芹被他们东一句西一句地问都不知道怎么回到才好，最后急得大声说：“哎呀，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去深山里找答案呢，你们一伙人上去，野兽也会怕你们呀！”众人的畏惧并没有因为小芹这样说而衰减：“听了你的经历，我们料定就是一伙人进去也未必有人活着出来！”小芹又反问道：“那我们不是好好地出来了吗？而且你们看，我们都好好的没死也没发疯！”

    人群中有人说：“那不同，你们有天顺哥亲自保护，能保住命也在情理之中，我们不能每次进出深山都要求顺哥陪着呀！而且……连天顺哥都有无助的时候呢。”

    面对这群冥顽不灵的乡民，小芹简直气得无语：“你们说得顺子哥都成神了！”

    “天顺哥不是神，但一定是神派来解救我们的，天顺哥来之前的十几年，恶魔降临我们东瑶寨，年年都有好多人死于无故头痛，之后天顺哥出现，在我们这里生活了四十年，四十年间他不断冒着生命危险进入深山寻找邪事的答案，有好多次都是身负重伤出来，他最后告诉我们的结果就是一句话：“不要涉入深山，邪事太多，容易死人，原因复杂讲不明，我们知道天顺哥不会骗我们的，也就不随意进山了，这些年死的人果然相对少了。”

    小芹听完觉得是胡扯：“顺子哥恐怕还不到30岁吧，你怎么说他在这里生活了四十年呢？”大伙都呵呵的笑了：“天顺哥是上天派来保护我们的，永葆青春自然不足为奇，他又精通接骨疗伤，耕田筑房，帮寨子做了好的事的。”

    “竟然有人能永葆青春！我觉得这才是唯一邪的地方。”小芹终于承认了东瑶寨的邪，却有人责备她：“你怎么能这么说天顺哥，天顺哥也是个可怜人呐！他眼睛有毛病，不能正眼瞧人，他说那会导致他浑身难受。几年前有位姑娘对天顺哥心生爱慕，后来又遇到邪头痛死在他面前，为这件事他伤心了好久呢！”

    小芹突然也觉得顺子很可怜，有说：“如果顺子哥也喜欢那位姑娘，为什么还让她独自进深山？”一位大伯回答到：“这位姑娘并没有进山，他听从了天顺哥的话留在天顺哥身边等待她同伴归来，她的同伴就是那几个遇害的旅行者。”

    “没进山也……”小芹的大脑又开始乱了，又好奇的问他们：“这地方这么可怕，为什么你们不迁移到外地去生活？”

    老伯笑着说：“我们世代生活在这里，这里是我们的根啊！……”

    回来的路上小芹一直在想：“为什么只有顺子能自由出入深山而其他人不能？为什么他能长生不老……”

    当夜，其他人都睡下后，小芹偷偷摸进了顺子的房间，摇醒了他：“我知道你的事了……”顺子吃了一惊，内伤也突然好了一般，爬起来紧张地问：“你知道些什么了？”小芹便将当日的见闻讲了出来，后又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顺嫂的事已经过去了。”顺子道：“我是长生不老的怪物，你怕不怕！”小芹笑而不语。

    几天后，陈浩的手伤已经全好，四人觉得也不便久留在此地，尤其是刘朝东，巴不得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临走那天，东瑶寨很多乡民都来顺子家送他们，陈浩懂礼节，一一表示感谢；小芹对着手机跟家里人通了个把小时电话，不断强调就要回去了，不会一直住下去。顺子带着“伤”一直送他们到东瑶寨边界，小芹摘下自己的眼镜：“坏蛋顺，你不是喜欢眼镜吗？这眼镜算我送给你作纪念了。”顺子接过来戴上，微笑地看着他们，温梦兰不失时机地举起相机给他咔嚓拍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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