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善后

    fri feb 06 19:19:26 cst 2015

    李总管名叫李玉堂，出生在湖北蕲州的一个药商家庭。其人，可谓是命运多舛。父母就生了他一人，小时候到也倍受宠爱。可好景不长，就在他九岁那年，家中发生了变故。父亲因做生意赔本，欠下一大笔外债。债主们三番五次地上门相逼，让李玉堂的父母不堪重负、身心憔悴，不多时俩人就先后患上了重病。因无钱医治，没过半年父亲就病故了；母亲在父亲病逝这天，因受不住打击，也自杀身亡。就在当天，李玉堂一人坐在门前大哭；旁边围了许多人，在纷纷地议论着什么。王忠贤的父亲王恩慈，刚谈完生意打此经过；当看到此情形，便走了过去，想一探究竟。得知具体情况后，王恩慈对眼前的小孩产生了怜悯之心，便决定帮帮他。王恩慈叫身边的随从，雇人帮李玉堂料理完后事；又协助他将仅有的房屋变卖，还清了大部份债务；余下的债务，又作担保承担下来，并将李玉堂收为义子。

    那时，王忠贤刚过十岁。当父亲将李玉堂带回来时，他非常好奇。但，由于上面只有三个姐姐、就他一个男孩，因此，见了李玉堂的到来，还是蛮欢喜的；王忠贤的母亲本不乐意，见儿子欢喜，也就顺其自然了。

    王恩慈安排李玉堂与王忠贤一起读书、一起习武，俩人很快就像亲兄弟一般。因王忠贤大李玉堂一岁多，在家又排行老四，自然就被叫作四哥了。当他们长大成人后，王恩慈又为俩人操持婚事，先后帮他们成了家。王忠贤生有一男一女；李玉堂则生有一女。父亲年岁大了，便将生意交与王忠贤打理，李玉堂被安排当了总管；再后来，王忠贤夫母在一次探亲途中，被劫匪所害。他立志要除暴安良。

    此次解救行动，李玉堂为掩护自己身受重伤，王忠贤心中很是不安。刚回到王岗镇，王忠贤便差人到蕲州，去请能治疗毒箭伤的名医;自己则为遇难的弟兄操持丧事。虽然，匡扶正义、为民除害,总难免会有牺牲。但，面对逝去的弟兄、以及他们的亲人，心中总有难以抹去的痛。王忠贤安排人设置灵堂，对遇难的弟兄举行了隆重的祭奠；又用最好的棺木，对他们进行了厚葬；同时给其家属，发放了优厚的抚恤金。办完这些事以后，王忠贤感到身心疲惫、十分地压抑。

    他拖着倦怠的身子，刚刚回到家中。还没坐定，就有人进来报告说：从蕲州请的郎中已到了。他马上打起精神，顾不得让郎中休息，便带着他，径直向李玉堂的家中走去・・・・・・

    他们来到李玉堂的住所，一进门就直奔他的卧榻前。只见李玉堂躺在床上，面色发青、两眼紧闭。王忠贤赶紧请郎中把脉。郎中把了把脉，又看了一下伤口，对王忠贤说道：“虽然，先前的郎中已用过药，但，只能延缓毒性发作；毒素已随血液进到五脏六腑，恐有难测之忧。”王忠贤急切地问道：“难道就没办法了吗？”“已过了最佳治疗时机，我也无力回天。”郎中说罢摇摇头，不再言语。“那他还能醒否？”王忠贤追问道。“这个我可以办到，不过以后的事还需早作安排。”郎中说完，叫人拿来文房用具，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方子，又对王忠贤说道：“照此方抓药，煎好后让病人服下，一个时辰之内定能醒来；但难以长久，望好自为之，老生告辞了。”说罢，拿起药箱朝门外走去。王中贤忙差人，携银子追了出去；接着又另叫人，照方子去抓药。不一会，追郎中的人，将银子带了回来。王忠贤问其究竟，那人说道：“郎中坚决不收，并带话说：治不好的病人，他从不收钱。叫留下银子办后事。”王忠贤听言，只好作罢。

    王忠贤在房中来回走着。他一会看看躺着的李玉堂；一会又向窗外张望。大约半个时辰，佣人将煎好的中药端了进来。王忠贤连忙接过药汤碗，轻轻地放在床头；又用手，慢慢地将李玉堂的嘴扳开。然后，用瓷勺舀起药汤，放在自己嘴边吹温，再缓缓地倒入李玉堂的口中，直到药汤用尽。

    不到一个时辰，李玉堂渐渐醒了过来，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王忠贤见了，面带微笑地对他说道：“五弟，你醒了。”【在没外人的时候，王忠贤管李玉堂叫五弟。】“啊，四哥你怎来了呀。你还有那么多事要办呢，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王忠贤听后，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五弟呀，你不用担心、安心养伤，所有的事，我都安排好了。”王忠贤安慰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四哥啊，不知怎的，我感觉不太好；我要是不在了，翠翠可就拜托你了・・・・・・”李玉堂有气无力地说着。王忠贤闻言忙说道：“五弟呀，你不要乱想，你不会有事的。一切都有我呢，你放心好了。”“有四哥在，我放心、放心・・・・・・”李玉堂喃呢地说着，又昏迷过去。王忠贤连唤几声，不见回应，忙叫人去找翠翠回来・・・・・・

    翠翠名叫李小翠，是李玉堂的独生女。翠翠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她生下后，母亲就因大出血去逝了。是李玉堂一手将她抚养大，对她视如掌上明珠；如今翠翠已八岁了，正与王忠贤的两个孩子一起读私塾。

    佣人将翠翠带了进来。她一进门，见父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事先她并不知父亲的情况。现在，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她一下扑到父亲跟前哭喊着：“爸，你这是怎么了呀！快醒醒吧！！”她不停地哭喊着，在场的人都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或许是听到女儿的呼唤；或许是回光反照。李玉堂再次睁开了眼睛。他望着翠翠说道：“乖孩子，爹今后不能・・・・・・要听王伯伯的话・・・・・・”。话还没说完，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王忠贤再次忍着悲痛，为李玉堂办完了丧事。从此，他收养了翠翠，并将她视如己出、倍加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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