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过年

    wed feb 11 20:05:59 cst 2015

    数日后，陈管家带着薛紫菊和俩弟弟回到了武昌县。他们不仅随船带回布匹、药材，还有腌制的野猪肉、各种土特产和两头野猪崽。更多地是王忠贤与孩子们的一片心。薛通和与张小月十分感动，他们为自己不能前往广济深感遗憾。

    春节一天天临近，大家比往日显得更加地忙碌。薛通和的伤虽然有所好转，但，还不能下床走动。他安排陈管家，把所辖各商铺的红利，按商行的规矩分发下去；将需要打点的来往客户及县衙的礼品，都置办妥当。最后，让张小月带着银两、腌制的野猪肉和一些点心，送往**桂、艾夏荷与孩子们的住处。还要她特别强调，野猪肉与点心是王忠贤关照送的。

    天上下着大雪，如一群蝴蝶狂飞乱舞。张小月坐着一顶两人抬得轿子，正‘吱呀、吱呀’地向前走着；家里的老妈子与俩佣人，在后面拿着礼盒，紧随而行。　不多时，轿子顶上已积满了雪。街道上，也现出白茫茫一片。路上，除了她们一行，很难再见到其他人了；老妈子与随行的俩佣人，冻得有些发颤。张小月催促两个轿夫加快脚步，不要顾及颠簸。于是，轿夫一路小跑向城西奔处。穿过两条街道，再拐几个路口，来到了**桂、艾夏荷与俩孩子的住所。

    老妈子敲开门，**桂一见是张小月她们一行，一下给惊住了；一会功夫，她才缓过神来。“哎哟！这大冷的天，又下着雪，夫人怎么来了呀？快屋里请。”**桂一面招呼着、一面忙着叫艾夏荷。她们几人走过院子过道，艾夏荷与俩孩子迎了过来。“天哪，夫人您怎么来了呀！太不敢当了。”孩子们也跟着向张小月问好，张小月热情地回应着她们。

    寒暄过后，一行人来到堂屋坐下。堂屋中火盆烧得很旺，大家一下感到暖和了许多。“快过年了，我代表老薛来看看两位妹妹和孩子们。同时，也带来广济王大哥的问候；王大哥一直都很关心你们一家，这次，还专门托我带来了野猪肉与点心。”张小月满脸笑意地说道。"这叫如何是好。夫人，我们受不起呀！”“是呀、是呀，我们受得恩慧太多了，实在不敢当啊！”**桂与艾夏荷同时说道。“两位妹妹不要客气，既然我们能够相识、相聚，是一种缘份。你们笑纳好了。”张小月安慰地说道。随后，张小月又向艾夏荷与**桂了解了一些其它的情况，并谈了谈孩子的事情。得到满意的回复后，她感到十分安慰。觉着不好再打搅下去，便起身告辞。**桂与艾夏荷没有什么准备，也不便过于挽留，只好尊随客便。她们将张小月一行，送出老远、老远・・・・・・

    雪,一连下了几天，地上已积得老厚了。薛家院子中，孩子们在堆着雪人。薛通和躺在床上，隔着窗子向外张望着。他看见孩子们玩的正开心，嘴角露出了笑意。张小月来到丈夫跟前，她抚着薛通和的肩膀两人相视，会心一笑，望着孩子们玩耍，心中比孩子们还要开心。雪人刚堆完，几个小家伙又开始打起了雪仗。他们相互追逐着，打闹声、叫喊声，充满了整个院落・・・・・・

    一个佣人急匆匆地，从回廊走了过来。他来到薛通和所在的房间。跟李小月打过招呼后，向薛通和说道：“大当家的，门外有位赵先生求见。”“有请。”薛通和语气肯定地说道。那佣人听后，应了一声“是.”便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佣人手里提着水果、点心，领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薛老板、夫人，好久不见。听说薛老板意外受伤，特来探视，希望早点好起来。”年轻人进门客气地问候道。薛通和细看一眼，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次不辞而别的赵文印。“哦，是赵掌柜呀。难得你来看我，一相可好啊！”薛通和以平缓地口气说道。赵文印连忙回应：“说来话长，上次不辞而别，是因家里来人告知，大嫂暴病而亡。只好匆匆离开，报歉的很呀！”“事出有因，可以理解，还请节哀顺变。”“谢谢！事情都已过去了・・・・・・”两人寒暄完后，赵文印向薛通和讲到，自己这次随船，带来了一些汤罐、汤盆等器物。希望薛通和帮忙销售，并想买一批布匹返回。薛通和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赵文印满怀感激，高兴地辞别而去。

    薛通和感到有些疲惫，想在床上眯一会。张小月给他盖好被子，刚要离开，就听到门外薛紫菊的叫声，“爹、妈，奶奶来了。”张小月看了一眼门口的女儿，又从窗口向院旁的回廊瞧去。只见运昌、运祥俩儿子，掺扶着一位老太太向里走来，后面跟着一帮子人。张小月见此情形，马上将薛通和摇醒，对他说道：“通和，妈来了。”薛通和一听，瞌睡一下没了。跟着，张小月闪身出门，迎了上去。“妈，您来了！您老也不支会一声，我们好去接您呀。”“我还硬朗着呢，用不着去接。要过年了，我来看看几个孙子。”老夫人边走边说着。“妈，您慢点，别摔着。”薛通和在屋里冲外面喊道・・・・・・

    薛通和从小丧父，是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大。他对母亲的感情很深。生意做大以后，一直要母亲跟自己一起生活，可老夫人嫌城里生活不自在，硬是要住到乡下去。没办法，薛通和在乡下给她盖了新房，请人照顾她的起居。还时常去看看老夫人。到过节时，他还亲自去接老太太到城里住一段日子。这次因自己受伤，怕老夫人担心，就没去接。没想到，老夫人自己来了。

    老夫人一进门，看见薛通和躺在床上，马上问道：“儿呀，你这是怎么了？”“妈，没什么事，只是摔了一跤，把腰摔伤了，过些时就会好的。”薛通和安慰地说道。“都这么大人了，还毛毛糙糙地。以后，做什么事都要小心・・・・・・”老夫人开始唠叨起来。薛通和只能在一旁“嗯、嗯・・・・・・”地点头称是。

    傍晚，张小月为老夫人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当大家刚入坐，一个佣人来到张小月跟前，“夫人，有位自称是广济来的人，说是要见大当家的。”“快请他进来。”张小月话音刚落，佣人就转身走了。

    一会功夫，在佣人的带领下，一位中年男子，拿着两个包袱走了进来。佣人指着张小月说道：“这就是我家夫人。”来人见后，冲张小月点头道：“夫人您好，我是王老板派来送药的。”

    原来，自从蕲州的老郎中医治好自己的箭伤后，王忠贤常去拜望他。每次，都会带去些银两与礼品。前些日，王忠贤见春节临近，又一次去拜望了老郎中；当时，他想到了薛通和的伤病。于是，向老郎中求得治疗跌打损伤的良药。一回到家，便差人送了过来；张小月接过药，心里有说不完的感激话，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她对来人说道：“王大哥之情，真是涌泉难报。”随后，她安排他入席，进行了热情款待。

    翌日，王忠贤派来的中年人要辞别。张小月给了他一些银两。随后，又托他带些礼物给王忠贤，并附上一封薛通和的亲笔信；还专门花重金雇了一艘快船，将他送回・・・・・・

    城西，**桂、艾夏荷与俩孩子围坐在一起，正准备吃中饭。听到院子外有人敲门，艾夏荷走了过去，将门打开。一看，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赵文印。艾夏荷非常惊讶。上次突然消失、这次又突然出现，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赵文印见艾夏荷愣在那里，忙说道：“夏荷，我上次有急事，没打招呼就走了，很对不住；这次　，是专门来看你与孩子们的。”【赵文印比**富小一岁，比艾夏荷又大一岁。**富在时，他叫艾夏荷为嫂子。现在，他改口直呼小名了。】艾夏荷见了，没说什么，侧身让赵文印进了门。赵文印提着一大包礼物来到堂屋，见了**桂有点不知所措。艾夏荷介绍说：“这是孩子们的姑妈。”“哦，大姑子好”赵文印连忙叫着。**桂疑惑地看着他，艾夏荷跟着介绍道：“这是元富做生意时认识的老乡，叫赵文印。”“哦，那请坐吧。”**桂不冷不热地说道。赵文印见桌上有饭菜，不拿自己当外人地说道：“我正好还没吃饭呢。”“那就一起吃吧。”艾夏荷随口说着。赵文印端起碗，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其他人见了，也只好无奈地跟着吃了起来。

    吃完饭，赵文印将礼物交与艾夏荷。随后，他跟**桂家长里短地谈开了。他述说自己是如何命苦，与艾夏荷一样，从小是个孤儿。艾夏荷是一对老夫妇收养大；自己则是哥嫂带大。现在，虽然有点家产，可连个后人都没有。说着眼睛湿湿的，让人不免产生怜悯之心。他在艾夏荷她们家，待到傍晚才离开。

    本来，**桂对赵文印有些反感，经过这么一相处，倒有了点好的印象。或许，是同命相连的原故吧。

    转眼，已到大年初一。薛通和服用王忠贤送来的药以后，大为好转。现在，他可以下地走动了。不过，他没有嫌弃先前给他医治的郎中，同样夸赞他的医术。还特地差人，登门谢过那郎中。

    一大早，登门拜年的人接踵而至，鞭炮声连绵不断。薛通和夫妇迎来送往，忙得不亦乐乎；快到中午时，来的人少了。两位主人，准备小憩一会。就在此时，**桂、艾夏荷领着俩孩子进来了。看见薛通和站在那里，**桂、艾夏荷都投来惊奇地目光。她们满脸高兴的喊道：“哎呀，太好了，大当家的洪福齐天，可以站起来了，恭喜、恭喜！给您们全家拜年了。”“是啊，可喜可贺！”接着，两个小家伙也跟着喊拜年。薛通和与张小月高兴地回拜，并将她们请进房中。

    几人一进房里，**桂、艾夏荷一眼看见了老夫人，马上带着俩孩子到其跟前叩拜。老夫人高兴地将她们唤起，随即，给俩孩子每人一锭银子。**桂与艾夏荷连忙谢过。丁桂香与丁桂花趁大人不注意，一转眼不见了踪影。

    “来就来吧，带那么多礼物干嘛。”薛通和夫妇客气地说道。“没带啥，只是表示一下心意。”几人在一起寒暄着、闲聊着。“本来要早点来的，俩孩子赖床，没办法。”**桂跟着解释来晚的原因。“这样更好，一起吃中饭，显得热闹。”薛通和热情地说着。**桂、艾夏荷本不想过多打搅薛通和一家，听这么一说，也不好作过多推辞。

    中午，大人与小孩留在薛家吃了中饭。两家孩子重新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大人也有啦不完的家常，大家围在一起其乐融融・・・・・・

    接下来的日子，更加热闹；舞狮、踩高跷、舞龙、玩花灯，五花八门。各种活动渲染着节日气氛，把春节的氛围推向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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