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困惑

    mon feb 16 18:59:40 cst 2015

    送走了王忠贤与**桂，赵文印比往日更加忙碌，在家的时候少了许多。他要将王忠贤留下的货物处理掉，还要忙着下一趟生意。何况，丁桂花一天天长大，为她准备嫁妆是当爹的责任。

    在大哥的陶器坊，赵文印与他一番商议后，拿到了较为满意的价格，一批陶器装上了船。

    家中，艾夏荷正为赵文印准备出行的衣物与每天要吃的药丸。“夏荷，我的货物已准备妥当，明天就可以发船了。”赵文印一踏进门，就面带喜色地说道。“是吗？那希望你此行一帆风顺；路上可要多多注意身体才是。”艾夏荷一边说着、一边忙活。“要出远门了，你是不是该慰问我一下呀！”赵文印将艾夏荷一把搂住，开始亲昵起来。“大白天的别闹，桂香要下学了，当心看见。”艾夏荷忙乱中带着羞涩地说道。“没事，时间还早呢・・・・・・”说着，赵文印一下将艾夏荷按在了床上，俩人亲吻着进入甜蜜之中・・・・・・

    丁桂香一进门，看见桌子上一大堆菜肴有点奇怪。赵文印帮她拿下书荚，艾夏荷在厨房喊她洗手准备吃饭。“今天是什么日子，弄这么多好吃的。”丁桂香有点纳闷地问道。“你爸明天要出远门做生意，今天为他送行呀。”艾夏荷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哦，爸爸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啊！”丁桂香懂事地望着赵文印。“爸爸会注意的，放心吧，孩子。”赵文印摸着丁桂香的头，怜爱地说道。“快吃饭吧，孩子恐怕也饿了。”随着艾夏荷一声招呼，仨人围坐了下来。“爸、妈，你们可知私塾里今天来了谁吗？”丁桂香有点不屑地说道。“谁呀？”艾夏荷问话间有些急切，赵文印也投来了疑惑地目光。“是大伯母家的小舅子，可神气了。动不动就指手划脚，说东道西的，忒讨厌。”丁桂香一脸的不喜欢。“那不是新嫂子家的弟弟吗？才来不久就去读书，他多大呀？”艾夏荷冲着赵文印问道。“他叫詹秋实，是新嫂子家的‘秋葫芦’。比桂香大不了两岁，被惯坏了。”赵文印一脸地无奈。艾夏荷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这也太刻薄了吧！你受她家的气、难道还要桂香也受她家的气吗？”“先忍忍吧，还没那么严重。”赵文印也觉得心里添堵，只是不好发作。艾夏荷考虑到赵文印要出远门，也就没再说什么。“没事，我不理他就是。”丁桂香懂事地说着安慰的话。一家人在有点沉闷地气氛中，吃完了晚饭。

    凌晨，艾夏荷轻轻地起了床。她到厨房给赵文印下了一碗鸡蛋面，悄悄地叫醒赵文印，让他赶紧吃了面条好上路。

    借着月光，赵文印背着一个袋兜，艾夏荷帮他拿着一把油纸伞，一起向江边码头走去。

    天刚朦朦亮，赵文印上了货船。站在船头，他不停地向艾夏荷挥手告别。不一会，船开始向下游慢慢的飘移；船帆迎着东方的光亮，闪着银辉一点点远去。艾夏荷站在码头边，望着船渐渐消失在地平线那端，才挪步往回走。

    刚开门进屋，还没坐下，丁桂香从里面埋怨开了，“妈，你干嘛不叫醒我呀？我好去送送爸爸嘛。”她一付没睡醒的神态走了出来。“行了，你有一份孝心就好，白天还要读书呢。”艾夏荷欣慰地看着丁桂香。丁桂香显得有些不情愿，“我都不大想去读书了，大家都说女孩读多了书没用。”“谁说的，读了书就会有教养、会变得斯文，将来就能嫁个好人家。妈还等着享你的福呢・・・・・・”艾夏荷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妈，你都说些什么呢！真叫受不了。”说着，丁桂香难为情地跑开了・・・・・・

    一路顺风顺水，一天的航行，船靠上了武昌码头。赵文印找到薛通和接洽，将船上的陶制品卸载了一半，改装了一些铁器、铜器，与其它杂物。准备再向下游的广济驶去。出发前，薛通和请赵文印吃饭，让赵文印受宠若惊。这许多年都是薛通和在帮自己，岂有受恩还要受惠之理。薛通和向他解释，说自己有事有求与他，要他不要推诿。赵文印更是表白：能为之事，义不容辞。

    原来，往日的吴县令，前些时升迁离开了武昌县；新来的尚县令，家里有个公子叫尚昆鹏。在一次上街时，遇上了薛紫菊；他看了一眼，就被薛紫菊的容貌与气质所吸引。于是，便对薛紫菊纠缠不休，让薛通和一家十分地困惑与不安。碍于县太爷的面子，又不好强行回绝。正好，赵文印的船到来，想请他将薛紫菊带往广济，暂时回避一下；随行的还有薛运昌，让他与姐姐作个伴。了解情况后，赵文印不仅满口答应，而且，心里还非常高兴。薛运昌可是他心里未来女婿的人选呢。

    船驶离码头后，赵文印跟薛紫菊、薛运昌姐弟俩一起聊着天。他有意无意地讲了好些丁桂香的事情，姐弟俩听得也很专注。他们的思绪被带到了与丁桂香相处的美好时光，把眼下的烦心事暂且忘到了脑后・・・・・・　在广济王岗镇，王忠贤早就为赵文印准备好了一些药材与木料，只等他的船到来了。当船靠上码头时，没想到薛紫菊与薛运昌会在船上，王忠贤颇感意外。赵文印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与他，让他深感世事难料。

    王忠贤将薛紫菊与薛运昌叫到自己跟前，安慰地说道：“孩子，你们在王伯伯这住多久都成，不要担心。”“可我担心爸妈他们，不知会怎样呢。”“还有弟弟运祥还在家里，也不知如何了。”俩孩子不无担心地说着。“不会有事的，过些时我就去看他们，放心吧。”王忠贤肯定的语调，使俩姐弟心里安定了许多。

    几个小伙伴再次见面，有说不出的高兴与激动。只是薛紫菊面对王亚雄时，总是有些腼腆与不自然的感觉；王亚雄更是显得拘谨，没了以往的爽朗。这或许就是青春的萌动所至吧。

    “亚雄哥，你回来后还在学医吗？”薛紫菊轻轻咬着嘴唇，双手不停扯着衣角，面带几分羞涩地问道。王亚雄用手抓了抓头，略显紧张地看了一下薛紫菊，“是的，一面帮爹做生意、一面看些医书。”薛紫菊回看了王亚雄一眼，“那你可是怪忙的呢。”“嗨，没办法，谁叫我是家里的长子呢。”王亚雄有些无奈地样子。俩人正聊着，薛运昌看出了端倪。他马上将王亚英、李小翠带出了房间；几人出去后并没走远，而是悄悄地躲在窗旁往里观看。“要是我嫁给了县太爷的儿子，你会怎样呢？”见房里没了其他人，薛紫菊大着胆子试探地问了一句。王亚雄一听，满脸涨得通红，“那我就去把你抢回来・・・・・・”他一付十分不服气地神态往下说道：“我要与那公子哥决斗！”薛紫菊见了，嗤嗤地笑着说道：“看你那傻样，还蛮可爱的・・・・・・”满屋子的笑声，让王亚雄愣愣地站在那里，真有点傻兮兮的样子。“亚雄哥好样的、亚雄哥好样的・・・・・・”突然，窗外传来了薛运昌、王亚英与李小翠的叫声，让薛紫菊害羞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王亚雄既感到有些难为情、又不便发恼，只是假意地挥了挥拳头，想吓唬一下窗外的弟妹们。没想到，外面更加起哄起来，薛紫菊羞愧难当，起身跑了出去。见此情形，一番闹腾才告一段落。

    **桂见到薛紫菊、薛运昌姐弟俩，那个欢喜劲就别提了。饭桌上，她不停地向薛紫菊和薛运昌碗里挟菜，还不时地问长问短。特别是对薛紫菊，那个亲密劲，让王亚英、李小翠都有些忌妒。“妈，谁是您的女儿呀？”“就是嘛，一点吃的都不挟给我们。”俩人一旁吃醋起来。“好，这就给你们挟，看你们那点出席。”**桂一边说着，一边向俩人碗里连着挟菜。“这还差不多。”“嗯，味道不错。”王亚英与李小翠满意地嚷着。王亚雄端着碗，在一旁不停地摇着头，一付无奈的神情。只有王忠贤不停地向赵文印劝酒，其它的好像没看见一样・・・・・・

    赵文印的船已装载完，马上就要返航了。王忠贤跟**桂与孩子们交待了一些事情后，决定随赵文印的船去一趟武昌；临别时，赵文印也特意安慰薛紫菊、薛运昌俩人，要他们安心住下，等待事情的转机。孩子们都很懂事，与**桂一道送别了王忠贤、赵文印一行。

    船装载很多，一路行驶缓慢。将近三天，才靠上武昌码头。王忠贤下船后，按事先安排，赵文印没作停留，继续向上游艰难驶去。看着船离开岸边，一点点地远去，王忠贤才带着一名佣人，拿作行李，向武昌城里走去。没多久，就到了薛通和的家门口。

    薛通和与张小月带着薛运祥正坐在家里发愁，一个佣人走了过来对薛通和说道：“大当家的，门外有位广济的王老板求见。”薛通和一听，一下来了精神。他不等佣人再开口，起身就走向门外。那佣人也慌忙跟了上去。

    薛通和领着王忠贤进门时，张小月带着薛运祥迎了过来。几人在一起好一阵问寒问暖；王忠贤表明，自己是专门为县太爷的公子纠缠薛紫菊之事来的。于是，大家回到屋里，开始商议此事如何应对・・・・・・

    薛通和与王忠贤带着礼品和银两，前去拜访尚县令一家。尚县令一见是薛通和他们，十分地高兴；由其是县令的夫人，更是喜形于色。他拉着自己的儿子在一旁，表现得由为热情。薛通和向尚县令介绍道：“这是广济的王大侠，也是我的亲家。”停顿了一会，“我们是来给您赔不是来了。”“这是从何说起呀。”尚县令感到有些意外。“感谢令公子的抬爱，能瞧得上我家小女。只是小女早已许配与人，实在抱歉的很呐。”薛通和有条不紊地说道。接着，他让佣人将礼品与银子放在桌子上，“这是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尚县令见了，也不好再说什么，“既然如此，那就一切随缘吧，我们也不作强求。”他的话刚说完，其儿子尚鲲鹏不乐意了，“爹，那有那事，我就要他家小姐嘛。”“我们家有什么不呀！”他夫人也跟着搅和起来。尚县令一看急了，“这、这、这・・・是何道理呀？”此时，一只老鼠从房门前爬过。王忠贤拿起茶杯盖，顺手扔了过去，只听‘咣’的一声，老鼠被打翻在地。“哎呀，好身手啊！”尚县令先是一惊，接着开始夸奖。“失礼，失礼，还请包含。”王忠贤故作镇定地说道。县令夫人与其儿子见此情形，吓得顿时不敢作声了。“好说，好说，一切都好说。本县初来乍到，需要各方朋友支持，希望俩位多多捧场才是。”尚县令有点惊慌失措地表着态。“行，尚大人以后有用的着薛某与王大侠的地方，只管吩咐。”“是啊，有事只管言语。”薛通和同王忠贤俩人不失时机地说道。“那好、那好，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尚县令开始给自己找抬阶下。薛通和与王忠贤见目的达到，便起身告辞，离开了尚县令的家。

    原来，薛、王二人了解到，尚县令一家都是一些欺软怕硬的家伙。所以，就来了这么一曲戏・・・・・・

    丁桂香才下学，刚走出学堂不久。在一幢房舍的拐角处，一个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你个丫头片子，敢当着先生的面说我坏话，好大的胆子呀！”原来是大伯母家的小舅子――詹秋实。“说了又怎样？你就是个捣蛋鬼。”“看我怎样收拾你。”詹秋实要上前抓丁桂香的衣服。丁桂香从旁边一闪，跑开了。詹秋实不甘心，回身开始追赶起来。丁桂香跑的气喘吁吁，眼看就要被詹秋实追上了。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秋实，你在干什么呢？”詹秋实回头一看是赵文印，马上从旁边跑开了。丁桂香一见到赵文印，一下委屈地哭了起来。赵文印安慰她好长时间，才让她平静下来。

    原来，赵文印才下船，刚从码头往回走，便看到詹秋实欺负丁桂香，他心里着实很愤慨。

    艾夏荷看见赵文印领着丁桂香进门，满脸惊喜。“文印，此趟生意还顺利吧？”艾夏荷关切地问道。“一路还算顺畅，船在码头卸货呢；只是桂香又被詹秋实欺负，很是恼火。”赵文印一脸的气愤表情。“新嫂子家的小舅子，实在不像话，的确可恨。”艾夏荷也深感不满。赵文印沉思了片刻，“我看桂香以后，就不要去私孰读书了吧。”他带着商量的口气说道。“为什么？难道我们总要去迁就他们一家吗？”艾夏荷听了赵文印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我们再找一个先生教桂香就是嘛，何必把事情闹僵呢。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哥总还是好的吧！”赵文印既气愤又无奈的样子。艾夏荷叹了口气，“窝囊，看来只好如此了。”“我看不窝囊，只要见不着那捣蛋鬼就好。”丁桂香到是蛮看得开。

    一家人总算是达成了统一。生活又在平静中，一天天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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