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获救

    tue feb 17 20:57:30 cst 2015

    老汉熟练地驾着小帆船，借着风力、凭着水势，如飞一般向下游漂行。几个时辰过去，船已接近武昌县了。

    然而，此时应验了古人的一句话：天有不测之风云。刚才还好好的天气，一下子乌云密布，狂风四起；不到一刻功夫，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江面上风疾浪高，雨水如利器击打着船面。老汉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紧紧地把着船橹、掌握着船行的方向；艾夏荷与丁桂香母女俩，则早已躲进船仓中；船在摇晃颠簸中前行着。好在船帆早就被老汉收起，要不然，船有被掀翻的可能。

    老汉站在船尾，衣服已淋得透湿。好在是夏季，不然，非淋病了不可。几十年行船，罕见遇到这般天气，船想靠岸都难；老汉有些后悔，不该贪那五十两银子。否则，那能落到这般场景呀。

    正在寻思间，一个涌浪打来，船头突然向上翘起；跟着一道闪电，一声炸雷响起。老汉悴不及防，一个趔趄“啊”地一声，跌入江中。滚滚波涛里，只见斗笠与蓑衣漂浮了一会，转眼就没了踪影。

    船失去了人的掌控，像一只无头的苍蝇一样，在江面上乱窜。艾夏荷与丁桂香母女俩，被刚才的情形吓呆了，半天没回过神；愣了好长时间，才慢慢缓过劲来，此刻，不知如何是好；俩人惊恐中，慌乱地抱成一团，看来，一切只好听老天的安排。

    船在剧烈摇摆中，向下漂移。大约不到半个时辰，在靠近江南岸的一处地方，丁桂香看见有一个穿蓑衣、戴斗笠的汉子，正在岸边栓一只小船。于是，母女俩便高声喊“救命”。那汉子似乎听到了她们的喊声。只见他解开栓船的绳子，摘下斗笠，跳上小船拿起浆，奋力向这边追了上来。

    好一会功夫，两条船才靠近。那汉子拿起自己船上的锚钩，奋力一甩，挂在了艾夏荷与丁桂香母女俩的船上。紧接着，那汉子把绳子的一头，在自己船上系牢。随后，他拉扯着绳子，两只船渐渐靠在了一起。瞅准时机，那汉子跳上了艾夏荷母女俩所在的船；这可是个驾船的好手，没多久，两条船在他的掌控下，顺利地靠上了岸边。

    艾夏荷与丁桂香定眼看那汉子，大约四十多岁，身板相当硬朗，湿透的短褂透着健壮的肌肉；只见他利索地将两条船，牢牢地停靠在岸边；那汉子的船太小，只有芦席编的蓬盖，没有大的船仓。而且，船内已积了许多雨水，不能坐人；他站在艾夏荷与丁桂香所在的船外问话，“是什么原因，让你们落得如此遭遇呀？”“一时说不明白，外面风雨太大，你进来说话吧。”艾夏荷在里面将船仓门打开。那汉子犹豫了一会，见风雨实在太大，便有些拘谨地脱下蓑衣走了进去。“谢谢你，伯伯。”“感谢你救了我们！”母女俩用感激的目光看着他。那汉子在仓门边坐了下来，“没什么，不管谁遇见这样的事，都会出手相救的。”接着，他又问起母女俩这次遇险的原由。艾夏荷与丁桂香怕说出真像会招来麻烦。于是，慌称租船回武昌探亲，船老大不幸坠江，下落不明，所以，就出现了先前那般情形。那汉子听后颇感意外，竟会有这般事情。母女俩人见此人不像歹人，便打听起他的身世来。

    原来，那汉子叫秦正梁，是武昌县燕矶镇人，靠打渔为生。早年，其妻为搭救落水的儿子溺水而亡。他一直与儿子相依为命。艾夏荷了解了秦正梁的身世，联想到自己的遭遇，深感同情；丁桂香也产生了万般感叹。

    雨一直下着，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艾夏荷与丁桂香母女俩人，已感到饥肠噜噜。秦正梁熟悉行船人的习惯，他在船仓的隔柜里，找到了米面和盐巴。接着，又寻找到火盆与铁锅，以及其它用具。

    用铁锅接了一些雨水，开始点火烧煮。水还没烧开之前，秦正梁将船上的渔网放入江中。一会功夫，收起渔网，只见网上捕获了大大小小好几条不同类型的鱼；一番收拾后，一锅香喷喷的鱼煮面出炉了，仨人美美地享用了一顿晚餐。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在此环境下，仨人只好合衣在同一船仓内睡了一夜。

    次日，雨水依然没有停顿下来。仨人草草地用过早餐，开始商议如何摆脱眼下的困境。目前，江水湍急，帆船很难向上游行进。眼下，只好将其停靠原处，待天气好转以后，再想办法解决；如果船主有消息，好将船还与他。

    现在，艾夏荷与丁桂香带着行李坐上小船，由秦正梁用绳子拉着向上游行驶；在靠岸边的水中，秦正梁深一脚、浅一脚地拉着船，向上游艰难地前行着。歇一段、走一段，大约两个时辰，小船才好不容易到达秦正梁早些时栓船的位子。此时的秦正梁已精疲力尽，只好停了下来。艾夏荷与丁桂香感动万分，要他将船靠岸休息。看来，要想继续前行几乎不可能。母女俩决定先到秦正梁家去歇脚，待以后情况好转，再作下一步打算。

    将船停稳栓牢后，秦正梁稍作休息，便帮艾夏荷提着箱子往家的方向走去；丁桂香背着包裹与母亲艾夏荷紧随其后。看到秦正梁右肩上透着血迹，艾夏荷心里隐隐作痛；丁桂香感激的泪流满面・・・・・・

    父亲一夜未归，秦正梁的儿子秦玉刚焦急万分。他寻遍江边，既不见船、又不见人，正在屋里伤心；看到父亲带着俩个女人回来，既惊喜、又疑惑。秦正梁放下箱子，向艾夏荷与丁桂香介绍了自己的儿子；同时也给儿子介绍了母女俩。两家人在交谈中慢慢熟悉起来。

    没歇息太久，秦正梁为大家忙乎了一桌可口的饭菜。几人围坐在一起，吃着、谈着、笑着，仿佛一家人一般。饭后，秦正梁为母女俩人单独安排了房间，她们满怀感激地住了进去。

    雨水一连下了六七天，才渐渐停了下来。秦正梁决定带上儿子，去将停靠在下游的帆船驶回。这样，便于以后有个交待。艾夏荷母女俩则在家守候。可是，等父子俩人回来时，带回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帆船不知何故，已没了踪影。这里面是有玄机、还是天意，谁也难以说清。

    见天气好转，艾夏荷与丁桂香想进城去打探消息，秦正梁便决定划船为她们送行。可是，秦玉刚卖完鱼从镇子回来，带回一张官府的通缉告示。上面写着要辑拿母女二人，说她们杀死了自己的丈夫与一名亲戚。这下，艾夏荷与丁桂香心里紧张起来，她们不知如何是好；面对此番情形，秦正梁和秦玉刚父子觉得蹊跷与疑惑。母女俩只好将事情的原委，详尽地告知了他们。父子俩深表同情，希望母女俩留下来躲避风头。别无它法，艾夏荷与丁桂香只好作长住的打算。

    秦正梁的家距镇子较远。平时父子俩捕到鱼虾，除了留下少量自己食用外，都要拿到镇子上去买掉换钱。艾夏荷与丁桂香来了以后，打得鱼总要留下许多。这样以来，家里的收入减少了不少；艾夏荷拿出带来的部份银两，要交与秦正梁补贴家用。秦正梁认为自己是老爷们，受女人钱财不妥，坚决不收。无奈，艾夏荷只好作罢。她同女儿丁桂香商量，想找点事情做，好为秦正梁父子减轻一些负担。

    一大群的小鸡、小鸭被买了回来，屋后的菜地越开越大。丁桂香负责养鸡养鸭；艾夏荷负责菜地与弄饭；秦正梁与秦玉刚父子则打渔买钱换油盐。几人的日子到也规划的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村庄里的人，见秦正梁家里突然出现一老一少俩个女人，很是诧异。以为秦家从那里买回两个媳妇；看来，父子俩一夜间走了桃花运。有人问津，父子俩也不做任何解释，旁人只好识趣地走开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菜地里的菜，越种越好；小鸡、小鸭也都已长大。经过一段时间相处，艾夏荷觉得秦正梁是个不错的男人。他善良、勇敢、诚实，要不是自己丧夫不久，真的愿意嫁给他；丁桂香对秦玉刚也很有好感，他勤劳、朴实、善解人意，如果不是心里有了薛运昌，她愿意选他做丈夫。

    一直以来，父子俩与母女俩都是相敬如宾。为了亲切，大家都是叫对方的小名；如此，也好避免外人的猜疑。然而，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时间久了总会产生触动。

    这天一大早，父子俩运气不错，没费多少功夫，就打到了好几条大鱼。他们回到家吃过早饭，留下一条大鱼后，剩下的便让秦玉刚拿到镇子上去卖；好久没有看到热闹的场面了，丁桂香吵着要随去镇子上看一看。艾夏荷考虑了一下，答应了她的请求。

    秦玉刚带着丁桂香往镇子走去。丁桂香一路欢快地观赏着周围的风景，俊秀的脸庞洋溢着青春的光彩。丰韵的体态、婀娜的腰姿，看上去是那么迷人；面对如此美丽的丁桂香，秦玉刚看的傻傻的。薛桂香沿路问这问那，秦玉刚回答总是慢半拍，而且，还常常语无论次，让丁桂香感到怪怪的。平时也没见秦玉刚如此呀！她心里有点不解，或许是急于卖鱼的原故吧。丁桂香寻思着，不知不觉，镇子就在眼前了，俩人加快了脚步・・・・・・

    秦正梁赶着一群鸭子出了门，一路直奔离家不太远处的河岔口。这里芦苇丛深密，小鱼小虾肥美，螺蚌很多，是养鸭的好去处。刚到跟前，鸭子便欢快地跑向了水中；见鸭子在水中觅食，秦正梁来到一棵柳树下休息。虽然已到秋天，临近中午依然感到炎热。秦正梁身上的汉水，沿着衣服往下淌。他见四下没人，便决定到河沟里去洗个澡，顺便摸些螺蚌回家做菜用；他脱下衣服，光着身子下到水里，清凉的感觉，使他浑身爽快。他浸泡一会后，开始摸螺蚌。一阵功夫，岸边堆了许多的收获，他满意地从水中爬了上来。

    艾夏荷拿着一个蓝子，里面装着饭菜寻了过来。无意间，她看见秦正梁拿着衣服在擦拭身上的水。那光洁的肢体健壮而结实，整个身子充满了阳刚之美；艾夏荷被震撼住了，一下挪不动步子。心中的春潮开始涌动，脸上泛着红晕，整个人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吃饭吧，正梁。”她潜意识的喊了一句，连她自己都不知是怎么回事，马上低下头，羞涩的无地自容。

    秦正梁看到艾夏荷后吃惊不小，没想到是如此场面。他下意识地遮住下身，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艾夏荷。艾夏荷那羞嗒嗒的娇媚神态，一下唤醒了他沉封已久的欲望。他将艾夏荷手中的蓝子拿下，放在地上，抱起她冲进了芦苇丛中・・・・・・

    吃过中饭，俩人在柳荫下聊开了。“没想到我这般年纪，能遇上你这么个美人”秦正梁笑着，脸上充满了欢喜。“那是因你搭救了我们母女，老天安排我来到你身边的・・・・・・”艾夏荷不无感叹地说道。“是啊，要是桂香能嫁给玉刚就更了。”秦正梁感到意犹未尽，便一吐为快。艾夏荷听罢，叹言道：“可惜桂香已经许配与人了，要不然，到是蛮合适的一对。”她捋了捋头发，“你放心，玉刚的事我会放在心上，待以后有机会，我会为他找到一个好姑娘的。”“也好，一切听老天的安排吧。”说完，秦正梁在艾夏荷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丁桂香同秦玉刚卖鱼回来，把自己在镇子上见到的场景，兴奋地说与丁桂香听：“没想到，镇子不大，可像个小县城似得，什么都不缺；人也很多，大家忙着买卖东西，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好不热闹。改天，您也去看一看，可开心了。”把个艾夏荷说得云里雾里，恨不得马上要去走一趟才好。只有秦正梁与秦玉刚父子见了，在一旁偷偷发笑・・・・・・

    小村里的生活虽然清贫，到也有许多情趣。劳作、期待、憧憬的日子，在时光中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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