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回城

    wed feb 25 20:14:48 cst 2015

    送走秦正梁与艾夏荷两位长辈，薛运昌安排好药铺里的事宜，便准备同王亚雄、薛紫菊等一行人，一道进城去拜望王中贤与**桂。起先，薛运昌准备只与丁桂香前往，让秦玉刚在药铺留守；丁桂香执意要带秦玉刚进城去见识、见识，薛运昌觉着有道理，便答应一起同行。

    秦玉刚与车夫坐在马车前面，丁桂香与薛紫菊、李小翠坐在车厢里；王亚雄与王亚英兄妹俩；薛运昌与薛运祥兄弟俩；四人各骑一匹快马，先后引领着、一路奔驰，向县城而去······

    然而，速度一块，马车里的仨小姐可不愿意了。为了减轻颠簸，一行人只好放缓前行的步伐。骑马的人落在了马车的后面，这样，大家既可看到彼此、又能搭上话，还能照应到车上的人不出意外。

    行进中，一路风光虽难说是美不胜收，到也非常别致。桔园里枝繁叶茂、果实累累；稻田中禾苗茁壮、穂粒满满；湖泊、沟岔，随地可见鹅鸭嬉戏；山丘、林间，到处可闻鸟语蝉鸣。大家急切回归的心情，被这迷人的场景所感染，一下平缓了许多。然而，每个人的性情、喜好与认知不同；兴趣、感知与格调就会有差异。

    “住在田园、山野，到也别有洞天，同样不乏一种情调。”王亚英不感慨地说道。“你那么喜欢乡间，为何不找一个山野村夫嫁了，岂不心随所愿呀！”薛运祥带着几分不屑、又有几分讥讽的言语说着。他的话激起了王亚英的情绪，“山野村夫怎样！不好吗？难道就你斯文不成？！”话里透着十分地不满。李小翠看情形不对，马上圆场道：“就是，山野村夫也能出响当当的人物，许多皇帝都来自乡野呢。”“小翠说的对，运祥，你应向亚英道歉。”薛紫菊也说起了自己的弟弟。“行、行、行，我说错了还不成吗！”看情况不对，薛运祥极不情愿地认了错。可是，转眼，他又嘀咕开了：“还没嫁出去呢，就帮上王家了。”“这不是帮谁的问题，你本来就不对，知道吗？”薛运昌在一旁看不下去，冲弟弟教训了一通；此时，丁桂香却帮薛运祥鸣起了不平：“行了，运祥只是随口一说，也没其它意思，大家别难为他了。”薛运祥见有人替自己说话，再也没吭声。“好了、好了，大家不要为这事纠结了，还是谈点别的吧。”王亚雄为了避免矛盾，将大家的话题岔开了。

    “快看，那边有一群白鹭在觅食呢。”王亚英是满脸欢喜的表情。看来，原野间的种种情形，她是由衷地热爱，骨子里透着对乡土的眷恋。“还别说，那白鹭的身姿就是婀娜；飞落间，就像翩翩起舞一般。”李小翠好像被触动，一下来了雅兴，不由自主地发出感叹来。“小翠姐是不是在自诩呀！不过还是蛮形象的，体态婀娜，如当年赵飞燕哪！”薛运祥一旁又开了腔，好像不挑起点事来，他心不甘似地。“我才不是什么赵飞燕，我是我自己。”李小翠对薛运祥，发着自己的不满。“你是在犀牛望月，空感叹吧！”王亚英也跟着开始反讥了。薛运祥一听，一下急了，“你、你······你们女人厉害，我惹不起还不成吗？”他连脖子都涨红了。薛运昌见了，也冲他说了一句：“谁叫你不识趣来着，好话都说得不中听。”此刻，薛运祥一付怂头恢脸的神态，就像被斗败了的公鸡一般。薛紫菊看他那可怜的劲头，“我们家运祥虽然不太会说话，人还是蛮实诚的；而且，俊朗潇洒，算得上是一表人才。”她好一番夸赞。“是啊，运祥身边要是有一个懂他的女人，一定是个好丈夫。”王亚雄也不失时机地说着自己的看法。丁桂香用肩膀轻轻地碰了一下李小翠，“小翠姐，你看怎样？要不要撮合、撮合呀！”“俩人在一起，我看行，只有小翠管得了他。”薛紫菊也在一旁劝说道。李小翠不言语，将头侧向一边，满脸泛起红晕，双眼含着滢滢秋波。薛紫菊与丁桂香见此情形，对视了一眼，会心地笑了。

    一行人聊着、侃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县城的东门前。怕有冲撞，马车的速度更慢了；骑马的几人也都下马步行。走过吊桥、穿过高高的城门楼，来到了城中。

    秦玉刚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到县城。高大的城墙、宽敞的街道、排列有序地房舍，让他感到非常新奇。他坐在马车前头，不停地两边观望。好在打小，父亲送他读过几天私塾，街道两旁商铺上的牌匾，还基本能认全。‘鞋帽店’、‘绸缎店’、‘裁缝店’、‘理发店’···琳琳种种、应有尽有，让人看得眼花瞭乱。秦玉刚心里寻思着：原来，城里人的生活是这般模样，干什么事情还是蛮便利的呢；只是，有点拥挤，没有乡下开阔，让人感到不是很自在。要是没那高高的城垛子围着，恐怕要好很多。

    “吁···”随着车夫一声喊，秦玉刚方回过神来。原来，马车停在了一家大院子门口。“终于到家了！”薛运昌喊了一声。“一路上还是蛮快的嘛！”跟着是王亚雄说了一句。“我到是觉着太慢了，家里多好啊！”薛运祥总摆脱不了城里公子哥的秉性。只有王亚英还有点意犹未尽，“乡间的景致就是让人留念，有时间，再去走走多好！”然而，从车上下来的仨位小姐却是叫苦不迭。“嗨，这一趟使人腰痠背痛的。”“就是，腿都发麻了。”薛紫菊与李小翠先开了腔。“可不，路远了点，颠的屁股都疼了。”丁桂香脸上显着娇态，双手轻揉着自己的臀部。

    佣人们将马车与马都牵走了，行李也被拿了进去；薛运昌将秦玉刚叫到自己跟前，一行人走进院中。薛通和与张小月、王忠贤与**桂，四位长辈听到消息，早在客厅的大门口站着等候了。“爸、妈好！”“伯父、伯母好！”······一帮年轻人，争先恐后地叫开了。“好、好、好，大家平安回来就好！”“就是、就是，看到你们就高兴！”四位长辈亲切的面容上，写满了笑意。薛通和在人群中发现了秦玉刚，“来、来、来，玉刚。”秦玉刚闻言，有些拘谨地走了过去。“我来介绍一下，他就是桂香新爸爸的儿子，叫秦玉刚。”“小伙子长得不错，有股子韧劲。”王忠贤夸赞道。“是呀，后生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武之气，还真有点像他王伯伯呢！”张小月也夸奖起来。秦玉刚听了，反而感到有点难为情；站在一旁，一付手足无措地样子。而，**桂只是，“对、对、对，是有点像······”随意说了句。立刻，她把注意力放在了丁桂香身上，“桂香呀，快过来。这些日子让你们母子受苦了，老天不公啊！”一把将丁桂香拥在了怀里。张小月见了，也走了过来，“桂香，你妈还好吧？！”。丁桂香回过身，“伯母，她还好。谢谢您关心！”“看这孩子，都快成一家人了，还这么客气。”张小月笑嘻嘻地说着。“就是，以后不要那么拘谨，虽然还没过门，终归是一家人嘛。”薛通和在一旁插着话。丁桂香“嗯、嗯，”地点着头，好像领会了大人们意思的样子。“改天，叫运昌将你父母接到城里来，大家好好聚一聚。”“对、对、对，大家也好相识、相识嘛！”王忠贤随着薛通和一起说道。“本来，俩老是要来县城与您们见面的，不幸，桂香的妈将脚给崴了。”薛运昌插话道。听完，大家都很挽惜。“爸，只顾说话，我们肚子还饿着呢！”薛运祥有点埋怨地说着。薛通和看了儿子一眼，“行、行、行，酒菜早叫厨房准备好了，大家边吃、边聊吧。”他随即招呼着周围的人，往客厅里去；两张桌子并在了一起，满满一大桌子佳肴端了上来；一屋子人，按长尊顺序坐了下来。

    “今天，一家子人难得相聚在一起。首先，为团聚干了这盏酒。”薛通和举着酒盏向大家提议道。“不错，这盏酒应该干了！”王忠贤也端起酒盏附合着。几个晚辈全都站起，双手捧着酒盏一饮而尽；张小月、**桂与薛通和、王忠贤都随后饮尽了盏中的酒。酒是辣辣的，大家的心却是暖暖地。“这第二盏酒，要为桂香母子平安干了。”薛通和再次举起了酒盏。丁桂香此时眼眶红红的，闪着泪花。薛运昌抚摸着她的肩头，“别难过，应该高兴才是。”丁桂香站了起来，捧起酒碗，“我代表母亲谢谢大家！”说完，将盏中的酒一饮而尽。她显然不胜酒力，咳嗽了几声，脸一下红得像一片云霞。“好样的，有气概！”王忠贤十分欣赏地夸赞道。“行了，桂香不会喝酒，怪难为她的。”**桂一旁心疼起自己的侄女来。“桂香都喝了，我们也把盏里的酒喝完吧！”张小月跟着开口提议道。其他人没说二话，同样饮尽了盏中的酒。“王伯伯与丁伯母，已将亚雄迎娶紫菊的日子，告知了我和小月。这第三盏酒，就为祝福亚雄与紫菊干了吧！”薛通和又一次举盏提议。王忠贤豪爽地说了声：“干了！”大家丝毫没犹豫，一扬盏，大家把酒喝得一滴不剩。随后，几个年轻人开始沸腾了，大家七嘴八舌喧闹起来。

    “亚雄哥是不是与紫菊姐喝个交杯酒，酝酿一下结婚的感觉呀！”李小翠率先闹腾开了。“我看这个主意不错，很有情调。”王亚英也跟着起哄起来。王亚雄到是没有表示反对；薛紫菊却显的有些难为情，迟迟不愿端起酒盏。“都是一家人，没什么难为情的，紫菊，端起酒与亚雄喝了吧。”**桂在一旁鼓励道。薛紫菊见推诿不掉，免为其难地端起酒盏，同王亚雄干了盏中的酒。“好、好、好！”见此情形，丁桂香率先鼓起掌来。其他人也跟着拍起了巴掌。“看桂香姐的情绪多饱满呀！二哥也早点把婚事定了吧。我现在还是孤雁单飞呢！”薛运祥冲他兄长囔道。“姐姐、哥哥的事都没办完呢，那轮的上你说话呀！简直是瞎搅合。”薛通和将薛运祥的头扒了一下。薛运祥冲他父亲做了个鬼脸，“哼”显出不满的情绪。“干嘛呢！孩子只是说一下看法而以。”张小月赶忙护着小儿子。丁桂香在姑妈**桂耳边，悄悄地说了些什么。“运祥也不小了，是该有个女孩说道、说道他才对。”**桂停顿了一下，“我看，女儿小翠与他还蛮合适，要不俩人相处、相处可好！？”她看了看李小翠、又看了看薛运祥，好像，想从俩人脸上的表情看出点门道来。薛运祥倒是一脸兴奋；而，李小翠则用牙轻轻咬着下嘴唇，默不作声。“别难为孩子，让他们慢慢适应彼此吧！”王忠贤怕出现尴尬，在一旁圆场。“对、对、对，让俩人多了解、了解也好。”张小月也怕出现冷场的局面，赶忙插了一句。此时，王亚英见大家把话落偏了，“大家都在说什么呢？现在的主角，是我哥与紫菊姐好不好！”于是，围绕王亚雄与薛紫菊的婚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又开始聊开了。

    见秦玉刚在一旁不言语，“玉刚哥，你别闲着，自己吃菜呀！”王亚英一边说、一边往秦玉刚碗里挟菜。“对、对，玉刚别客气，直管吃菜。”薛通和感到有点冷落了秦玉刚，也给他碗里连着挟了许多菜。秦玉刚有点受宠若惊，“谢谢、谢谢！······”他不住地回应着。王亚英看到那老实巴佼地样子，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滋味。

    大家七嘴八舌地聊了好一阵，一桌酒宴也吃喝了近一个时辰；几个长辈退下酒席，在一旁喝着茶。闲聊了一阵后，薛通和与张小月请王忠贤、**桂到客房休息；俩人怕影响孩子们的兴致，便随着去了客房。

    剩下一帮年轻人，就有点肆无忌掸了。薛运昌对丁桂香说道：“我们敬亚雄哥与姐姐一杯吧。”“好呀！”丁桂香爽快地答应着，拿起酒盏站了起来。“干脆，我们一起来敬吧！”王亚英提议道。“这样好，一起敬！”李小翠跟着举起酒盏。薛运昌与薛紫菊随着大家一干为快，将盏中的酒喝了个底朝天。“大家随意喝吧。”王亚雄怕长此下去，薛紫菊会招架不住，便想引开注意力。薛运祥拿起酒盏，“亚英姐，你不是酒量大吗？我们来比一比如何呀！”他又开始挑事了。王亚英听了，“好啊，要来，一次三杯行吗？”她早就想杀杀薛运昌的锐气了。“行啊，谁怕谁呀！”薛运祥一付不服气的表情。可是，当第三杯下去，他就有点神志不清了。本来王亚英还要喝，王亚雄劝阻了她。见薛运祥那迷迷糊糊地样子，“行、行、行，算你厉害。”王亚英主动退让了出来。薛运祥可不知进退，他又将眼光移向了李小翠，“小翠姐，你的酒量还······不错呀！要不······我俩干一杯如何？”他已是醉意突显。李小翠见他那满面赤色，一付醉熏熏的神态，“你想干杯是吧？！看看这是几呀！”李小翠伸出右手五指，一脸的怨气。薛运祥瞪着双眼，看着眼前只是一排手影子，说不上是多少。他一派胡言道：“我看，就是······**······不离十吧。”头开始不听使唤地摇晃起来。薛紫菊见了，叫薛运昌将他掺下了酒桌，秦玉刚也上前帮忙，把薛运祥扶坐在一张椅子上。

    李小翠不知从哪里端来了一盆凉水，将里面的帕子拧干后，把帕子敷子薛运祥的额头上。好一会，薛运祥打起了鼾，嘴中絮叨着：“小翠姐，我······我真的······喜欢你呀······”李小翠听了，端起水盆，不好意思地走开了。“没想到，这家伙还蛮痴情呢！”王亚英感叹道。“他呀，就是一付玩世不恭的外表；其实，他还是蛮脆弱的。”薛紫菊有点心疼起自己的弟弟来。“他俩啊，有戏。没见小翠姐那焦急的样子吗？”“对、对、对，小翠人漂亮、又善良，运祥福气不浅哪！”丁桂香与薛运昌也跟着说开了。王亚雄见薛运祥睡得不是地方，他蹲下说道：“把运祥放到我背上吧，带他去房间床上睡要好些。”秦玉刚将薛运祥的双手搭在自己肩上，抢先把他背了起来，在薛紫菊指引下，去了薛运祥的房间。王亚雄站起身，“这家伙反应还蛮快的呢！”秦玉刚的举动，让他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在城里相聚，年轻人的交流多了，也更了解了彼此，情感在加深，甘甜的滋味浸入他们心里；生活在为他们勾勒出美好的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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