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眷属

    wed feb 25 20:22:53 cst 2015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出嫁的日子就要来临了。薛紫菊站在窗台，心潮涌动。这熟悉的家庭、这记录着成长得环境，与自己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远了。再也难以体味当下的生活，想回来，可就没那么方便了。

    想到父母、想到弟弟们，还有在乡下的奶奶，往事历历在目；一段段过往，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亲人们在身边的日子，是那样的幸福。回味着这一切，使薛紫菊黯然泪伤。

    张小月拿着一件红底的花裙褂走了进来，“紫菊，在发什么愣呢？快把这件裙褂试穿一下，让妈看看合不合身。”薛紫菊一惊，赶忙用手将眼泪擦拭干净。她回过身，满脸笑容地对张小月说道：“妈，看您急得那样，日子还早呢！”“傻丫头，穿一下，不合适好拿去改呀！”张小月冲女儿说道。“行啊，那就穿着试一下。”薛紫菊从母亲张小月那里接过裙褂。张小月赶忙将房门栓牢，又将窗户掩上。薛紫菊将身上的丝绸短褂脱下；而后，又将长裤也蜕下。她仅戴着胸兜，穿着内裤，整个身段表露无疑。只见她四肢匀称、皮肤光洁，乳丰臀满。好一付美妙身材。“看我女儿多漂亮的身姿呀！嫁给谁，都是他的福气。”张小月看着自己的女儿，发着感慨。“妈，看您瞎说什么呢！”薛紫菊有点难为情，赶忙将裙褂套在自己身上。大小松紧都很合适，将薛紫菊的身材，展现地洽到好处。“这个裁缝的手艺的确不错！赶明日，我也去做一件。”张小月一边看着女儿，一边夸赞道。“妈，您是应该去做一件，也好让我爸好好欣赏一下您的身姿。”薛紫菊像是开玩笑般地逗起她母亲张小月来。“死丫头，你妈都老了，还敢拿着开心呀！”张小月用指头，点了一下薛紫菊的额头。“真的，您的身材确实不错，蛮有吸引力的呀！”薛紫菊想让她妈开心愈快一些。“鬼丫头，再瞎说，看我不打你屁股。”张小月说着，举起手掌，一付要打人的样子。“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成吗？！”薛紫菊装着躲闪，右手捂着嘴，“嘻、嘻······”“哈、哈······哈······”母女俩的笑声，在屋子里回荡······

    薛通和在书房随意地翻着书，张小月带着薛紫菊走了进来，“通和，你看看紫菊这身裙褂做得如何？”她刚进门就嚷开了。“爸，您看一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薛紫菊抬起手，来回转着身子。薛通和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了一眼女儿薛紫菊，“嗯，确实不错！像要出嫁的妆扮。”他停顿了一下，“该办的嫁妆都置齐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哎呀，还有几天了，不知运昌会不会忘记紫菊出嫁的日子啊！”张小月在一旁惊呼起来。薛通和闻言，“运昌办事严谨，照说不会忘记；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运祥去提醒一下也好。”“我看行。”张小月似乎心里宽慰了许多。······

    燕矶镇，康乐大药房内看病、开药的人，进进出出，很是忙碌。秦玉刚已学会了许多药名、药理知识，现在，可以单独捡药、包药了。他刚送走了一位配药的客人，正准备为下一位顾客服务；一匹马跑到门口停了下来，秦玉刚定眼一看，那马上的人好熟悉；是薛运祥，一下从马上跳了下来。秦玉刚停下手上的活计，赶忙迎了上去。“玉刚哥，你好啊！忙着呢？我哥运昌在吗？”薛运祥先开了口。“哦，你好运祥！你哥在里面呢。”秦运刚连忙回应着。薛运祥听完，径直朝账房走去。那知，他刚将门推开，看见薛运昌正抱着丁桂香在亲吻，一下愣住了。薛运昌看见了他，马上松开了丁桂香，“怎么连门都不敲呀！？”“我······我也不知是这样呀！”薛运祥吱吱唔唔，想为自己辩解。此时，丁桂香满脸通红，“你来了······运祥，随便坐吧。”她显得非常尴尬。

    薛运祥定了定神，将这次来地目的，告知了薛运昌与丁桂香。薛运昌安排弟弟吃过饭，要他返回，说自己处理完一些事情，过两天就回去。薛运祥乘着天色还明朗，跨马扬鞭离开了。·······

    薛运昌和丁桂香、秦玉刚，请上秦正梁与艾夏荷，驾着两辆马车，往县城驶去。

    薛运昌与丁桂香坐的马车在前面行驶；秦正梁与艾夏荷坐的马车在后面行驶。而，秦玉刚聪明地选择，坐在了后面马车的车夫旁。两驾车不紧不慢，悠悠地向前行驶着。

    “运昌哥，紫菊姐马上就要做新娘了，那感觉一定很幸福，好羡慕啊！”丁桂香在车上发着感慨。薛运昌看了一眼，见丁桂香俊秀的脸上，透着迷人地光彩。他诡异地笑了一下，“俏妹子，是不是也想当新娘呀！要不，我现在把你娶了可好！”说着，一把将丁桂香抱入怀中，张着嘴，要亲吻她的样子。丁桂香忸昵地躲闪着，“才不愿意呢！我要你风风光光地把我娶回家。”“傻妹子，我是逗你呢！当然是要气气派派地将你迎进门了。”薛运昌说完，将嘴压上了丁桂香的嘴，俩人忘我地亲昵起来。

    行驶了一个多时辰，两辆马车离县城很近了。头辆车上，艾夏荷提醒秦正梁道：“正梁啊，薛家是大户人家，到时，说话要小心点，不要闹出茬子，让人笑话。”“嗯，我懂。到时，我少言语就是，你放心吧！”秦正梁一本正经地说着。艾夏荷听后，会心地一笑。稍后，“以后，要是见了桂香的姑妈，我会找机会提一提玉刚结亲的事，希望能有些眉目。”艾夏荷的话刚一说完，秦正梁非常高兴“太好了，还是你这个当妈的想得周到。”随即，在艾夏荷脸上猛亲了一口。“你干嘛呢！也不看个地方。”艾夏荷对秦正梁刚才的举动，发着怪怨。“啊，我一高兴就没在意场合。”秦正梁用手挠着脑袋，有点难为情。艾夏荷看他那憨像，“行了，你这憨牛。”说完，将头靠在了秦正梁的肩头。

    又行驶了一阵，终于到了薛家大院门口。薛运昌同丁桂香先下车，来到后面迎接秦正梁与艾夏荷，秦玉刚也跟在了一旁。一番问候完了以后，一行五人刚要朝大门走去，秦正梁一下停住了脚，那样子好像想起了什么，调头要去拿行李。薛运昌见了，“老爸，您不用管行李，会有人拿的。”将秦正梁喊了回来。秦正梁没享受过如此待遇，感到不太适应。他有点不知所措地，跟着大家进了院子。

    薛通和与张小月带着薛紫菊、薛运祥迎了出来。老远，张小月就看见人群中，有一个皮肤黝黑，身板壮实，年龄与自己相仿的汉子。“这位就是桂香的新爸爸秦正梁吧！？”她指着那汉子，望着艾夏荷说道。“正是，老实巴交地，可是个好人啊！”艾夏荷肯定地说着。“哎呀，只是听通和说过，今天得以一见，果然是个不错的汉子；欢迎你的到来，快里面请！”“是啊，今天是个难得相聚的日子，要好好喝上几杯。”薛通和情绪激动地说道。秦正梁没见过如此气派的房舍和眼下的阵式，他有点惶恐，语气有些紊乱地说道：“哦，好，谢谢！我酒力不行，喝不了多少。”薛运昌见了，“老爸，你紧张干什么！这就跟到家了一样啊！”“是嘛、就跟自己家一样。”张小月见儿子说完，也跟着强调了一遍。“啊，是、是、是······”“对、对，就像家里一样。”秦正梁同艾夏荷一起回应着。薛紫菊与薛运祥上前打过招呼，大家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客厅。几个大人在上位坐着，拉起家常；晚辈们则围在角落里闲聊了起来。

    “紫菊姐，你越来越光彩照人了呀！当心还没嫁出去，就让别人抢去了呢！”丁桂香想活跃一下气氛，语气中显着几分风趣的味道。“看你说的，我有那么迷人吗？只怕你才会被人抢去，长得那么妩媚，运昌可要看好了。”薛紫菊也不甘示弱，话语里带着几分调侃。薛运祥听了，“有你们这么相互夸赞的吗？！”他的话让人感到一股酸劲。“是啊，怎么能比我们家的帅哥呢？只可惜，心上人还没听到呼唤，要不，那会在这瞎搅合呀！”薛紫菊略显讥讽地说道。“就是，自己不努力，想在这里发怨气吧！”丁桂香也找补了一句。“算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薛运祥起身走开了。

    薛运昌见薛运祥离开，“姐，我跟你说点正经事。你嫁过去以后，找机会与亚雄哥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玉刚哥安排在他家药房里。在方便的时候好让亚雄哥多教一教玉刚哥，这样，玉刚哥在医药方面会提高的快些。”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姐姐。薛紫菊看了一眼秦玉刚，“嗯，我看行。玉刚人老实，但，反应还是蛮快的；亚雄对他印象不错，一定会教他的。”薛运昌听了，“那就拜托姐了，我替玉刚哥谢谢你！”“玉刚哥，还不谢谢紫菊姐。”丁桂香提醒着。秦玉刚一下反应过来，“以后，还请紫菊姐多关照，我一定努力将医药学好。”“看你们都说到那里去了，一家人干嘛那样客气呀！”薛紫菊停顿了一下，“再说了，玉刚去广济，王家人肯定会欢迎的。由其是亚英，更是会高兴了。”此话一出，秦玉刚听了，在那里愣愣地，不知所云。薛运昌与丁桂香俩人，到是心领神会地笑了。

    “你们在笑什么呢？怎么没看见运祥的人呀！”张小月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妈，您就知道关心运祥，他那么大的人了，还能跑到那里去呀！”薛紫菊望着张小月，语气中表达着不满。“看你这丫头，你妈那里就没关心你们呀！？没见着运祥我才问的嘛。”“妈，您就别为他操心了，运祥在耍小性子呢，过一会就会回来的。”薛运昌一边解释、一边安慰着。“他为什么耍小性子呀？是你们欺负他了吧？”张小月带着几分责怪地口气问道。丁桂香刚要开口解释，薛运祥一下出现在大家面前，“妈，别听他们瞎说，我那有耍什么小性子呀！只不过出去溜达了一下。”张小月看到薛运祥那玩世不恭的样子，“都老大不小了，还那么玩皮，看你以后怎样找媳妇！”她好像是训斥，脸上却带着笑容。薛运祥则冲着她做了个鬼脸，一付蛮不在乎地样子。

    “小月，在孩子们那里聊什么呢？不是去安排厨房的事吗？”薛通和在一边催促起来。“对、对、对，我差点忘了，这就去。”张小月一边应答着，一边用手指了指几个后生，摇着头有点无可奈何地样子，向门外走去。

    吃过饭，薛通和与张小月领着秦正梁、艾夏荷俩人，粗略地看了一下为薛紫菊准备的嫁妆。秦正梁被满目的各种物件给震撼了，有点目瞪口呆；艾夏荷则感慨不以，十分汗颜地说道：“亲家，往后，我与正梁可没那么大能耐，准备如此丰富的嫁妆啊！”“夏荷，你的情况大家都知晓，就不要说那些丧气话了。”“我们是一家人，才带你们来看一看的，不要误会呀！”薛通和与张小月看气氛有点不对，怕产生误会，连忙作出解释。“没有，我只是感叹自己命运多舛，对不住桂香啊！”艾夏荷发着叹息。张小月听罢，“夏荷，你就不要多想了，将来桂香嫁到我们家做媳妇，是不会亏待她的，你就放心吧。”“我刚才说的话，有点不太合时宜，还请俩位亲家多包涵。”艾夏荷感到自己有点失态，连忙赔着不是。“看你，又来了，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呀！”“就是，干嘛哪么见外呀！······”薛通和、张小月一旁开导着。“行、行、行，我就不多言语了，等下，想让运昌、桂香还有玉刚，陪正梁和我到城里转一转、看一下，不知可好？”艾夏荷话题一转，征询倆位亲家的意见。薛通和与张小月听了，异口同声地表示赞同，“正梁是第一次到县城里来，去走一走、看一看，非常好！”。

    如此，也算是秦家五口人，在武昌县城内外闲逛起来。他们一行人，穿过喧闹的集市，由南往东开始游历起来。

    官柳堤，柳树成荫。摇曳的枝条，婆裟多姿，如嫚妙的少女，展示着自己的风彩；洋澜湖，渔帆片片，与山色倒影在湖面，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如一幅展开的画卷；南门塔，高高耸立。青砖架构，琉璃边檐，浑厚地外观，仿佛像一位巨人，向过往的人们，讲诉着古城苍桑的历史；凤凰台，古朴大气，铜铸的凤凰形态，栩栩如生。那像要展翅翱翔的姿式，如同把人带入传说中的仙境一般······

    大半天时光，大家谈笑风声，眼前的美丽画面，让人留连忘返；由其是秦正梁与秦玉刚父子俩，更是欣喜万分，没想到来县城一览，是如此别有洞天，让人眼界大开。

    当街市上，许多商铺都挂起了门灯，一行人，才意犹未尽地回到了薛家大院。

    ······

    鞭炮齐鸣，响彻云霄。王亚雄带着迎亲的队伍，出现在薛家大院门口。

    薛家的佣人将大门栓的牢牢地。丁桂香、薛运昌、薛运祥、秦玉刚把持着大门，几人不停地叫喊着：“要想把门开呀！红包快拿来呀！······”“要把新娘抬呀，红包送进来呀！······”外面的人，不停地向院子里扔着铜钱与碎银；院子里，不认是谁，都可去抢拾扔进来的钱财。闹腾了好一阵，院门才被打开。王亚雄带着一帮小伙子，蜂涌而入。在司仪的安排下，一行人被带入了酒席。

    薛家院内、屋里，到处摆满了酒桌，初略估算，不下几十桌。此番，来道贺的人，有商界名流；有来往客户；有官吏、乡绅；以及亲朋好友。就连那县令尚大人，也在贵宾席就坐。好一派热闹气氛······

    酒宴散后，道贺的嘉宾大都离去。留下一些亲朋好友，欢送新娘。

    抬嫁妆的人群来回穿梭，一趟趟搬运着。绸缎、棉被，金银、细软，以及各类日常用的物件，应有尽有、应接不暇。让观看者，感叹、羡慕不异。

    王亚雄叩拜完薛通和与张小月以后，由薛通和来到薛紫菊的闺房门前，司仪差伴娘，将一根红彩带交与薛通和，而后，薛通和牵着彩带，引领着薛紫菊走出闺房；薛紫菊戴着盖头，后面跟着伴娘与丫环等，在薛通和的牵引下，迈着缓缓地步子，来到前厅。

    王亚雄已等候多时，薛通和将红彩带交与他手上；王亚雄继续引领着新娘薛紫菊走出大门，直到送进花轿。

    王亚雄跨上一匹带着大红花的骏马，司仪高喊一声：“起轿。”顿时，一阵鞭炮响起，在王亚雄的引领下，一大队车马，在乐声中，浩浩荡荡地向北面码头驶去。如此壮观的场面，让围观的人叹为观止。

    薛家大门外，一行人在门口，目送着迎亲的队伍远去。【薛紫菊的奶奶年岁已高，行动不便，留在乡间，没有前来】薛通和眼眶红红的；张小月早已泪流满面。艾夏荷与秦正梁陪在他们身边，也不知如何去安慰；薛运昌、丁桂香、薛运祥与秦玉刚，本来还兴高彩烈的，见几个长辈的神情，一下安静了下来。喜与忧伴着大家站立良久、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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