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改变

    sat feb 28 19:17:03 cst 2015

    上次没走成，这次是真的要走了。离开前，王亚雄相邀杨秋芳见了一面。“师妹，我就要离开武昌，回广济去了。今天，是专门来向你辞行的。”他满怀深情地望着杨秋芳。“我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希望你与紫菊姐生活在一起，幸福美满。”杨秋芳清澈地眼神里，充满着真诚。“谢谢！”王亚雄有些哽咽，“我也真心地祝福你！希望早日找到自己的归宿，有一个美好的将来。”杨秋芳见王亚雄有些激动，“好了，不说这些了。”稍作停顿，“连县令大人都吓跑了，你那刺客一定扮得不错吧！？”她把话题有意岔开了。听罢，王亚雄会心一笑，“你那报案人也一定演得十分逼真，不然，哪能叫县令大人深信不疑呀！”俩人相视了一会，“嘻、嘻・・・・・・”“哈、哈、哈・・・・・・”他们开怀大笑起来・・・・・・

    码头上，王亚雄与薛紫菊，带着王亚英、李小翠着实要离开了。薛家里的每个人都是依依不舍，眼里饱含着惜别的泪水。

    “紫菊，回去后，一定要保重身体！别动了胎气，也好让肚子里的宝宝健健康康地啊！”张小月眼睛湿润着，不停地叮嘱女儿。“紫菊呀！路上当心点，别着凉了啊！”薛通和也满怀关切地提醒道。“我知道了，爸妈，你们也有多加注重身体呀！”薛紫菊眼里闪着滢滢的泪花，神情里饱含着眷念与难舍。王亚雄在向拿行李的佣人交待几句后，从旁边走了过来。他扶住薛紫菊的肩头，“爸妈，放心吧！紫菊有我呢。你俩老多保重吧！”说完，他携着薛紫菊慢慢转身，准备朝船上走去。刚跨两步，看见了薛运祥，“运祥，爸妈就靠你多费心了，可别让俩老为你操心啊！”“我知道，你和我姐多保重吧！”薛运祥一边应答着、一边将眼睛往李小翠那里看。“亲爸、亲娘，你们多保重！我以后再来看你们。”“俩位老人家多保重！待有时间，我一定来看你们。”王亚英、李小翠也过来向薛通和与张小月辞别。“好、好、好，欢迎你们常来！”“是啊、是啊，有时间常来！”薛通和、张小月热情地回应着。

    王亚雄与薛紫菊带着王亚英、李小翠上到了船上。“小翠，过些时，我一定去看你・・・・・・”薛运祥按耐不住地喊了起来。“知道了，你没事多看些书，像玉刚哥那样，多长进、长进・・・・・・啊！”声音传得老远、老远・・・・・・

    回到家中，薛运祥格外认真地看起书来。这次姐姐薛紫菊的遭遇，让他触动很大，深感仕途的重要。时下朝政，如果没有功名，不能求得一官半职，要想出人头地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更不要说主张正义，崇尚礼仪，弘扬道德了。

    薛运昌、薛运祥都参加过乡试，比他们父亲强，都过关中了举人。只是对官场没什么兴趣，便没再去京城参加会试。

    眼下，薛运祥陡然开始追寻仕途，薛通和与张小月都有些意外，难以理解。可薛运祥执意要朝这方面努力，薛通和也没过于阻拦。商行的事物，他尽量自己担当，以便让薛运祥有足够时间温习书本。

    薛运祥平时看似漫不经心，可真要下起功夫来，倒是有那么一股子狠劲。他除了吃饭、睡觉、大小解，其它时间，都泡在了书里。

    这天，他到书铺买了一大摞书，抱着刚要出门。一个身着马褂的年轻人，带着一个跟班，走了进来。由于迎面相对，薛运祥手里的书被那年轻人撞了一地。一看撞了人，那年轻人一面弯腰帮着拾书，一边向薛运祥赔着不是。“实在对不起，让你受惊了。”年轻人态度十分地诚恳。本来薛运祥还想训斥两句，见对方那样谦卑，便没了脾气。“啊！没事，我也没注意。”他脸上含着笑容。“没想到，你也喜欢看书呀！一下买这么多！”年轻人见薛运祥模样挺斯文，又与自己年龄相仿，便产生了好感。“是啊！我想多读些书，以后好考取功名呐！”薛运祥十分直白地回应着。“哦，那好呀！没想到我们还有共同志向啊！”听罢薛运祥的话，年轻人一下来了兴趣。“是吗？那真是幸会了呀！”薛运祥也跟着有些激动。

    “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年轻人的跟班说话了。原本，那跟班还要说话，被年轻人拦下了，“啊，对不住！我忘记介绍了；我姓曹，叫曹仁泽，是本县的县令。初来乍到，还请海涵。”此话一出，薛运祥吃惊不小，“哎呀！小人真是有眼无珠啊！不知是县令大人在此，多有冒犯，还请恕罪！”“那有什么冒犯之说，相公还没介绍自己姓氏名谁呢？！”曹县令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啊，小生姓薛，叫运祥，是本县的一位商人子弟。还请多多关照！”薛运祥连忙回应着。“今日偶然相遇，本县觉着与你有缘，想请你去茶楼叙谈、叙谈，不知是否愿意赏光啊！？”曹县令热情地发出了邀请。“成啊！只要县令大人不嫌弃，小生乐于奉陪。”薛运祥也没推诿。“那好，有请！”“请！・・・・・・”俩人带着那随从，向茶楼走去・・・・・・

    一番畅谈，曹县令与薛运祥很是投机。俩人谈古论今，高谈阔论。一连几壶茶喝完，还觉着未尽兴似得。只到吃午饭的当口，薛运祥请曹县令小酌了几杯，俩人才依依不舍地辞别。

    带着一身酒气，薛运祥神情激奋地回到家中。刚踏进大门，就碰见了薛运昌，“运祥，你这是怎么了，弄得一身酒气。是和谁在一起呀！？”“哦，是二哥呀！你怎么回来了？我那准嫂子也来了吧！？这得庆贺、庆贺！咱们晚上再喝个痛快，可别忘记了啊！”薛运祥好像喝得有点多，说话的神态有点不太清醒的感觉。“运祥，你还没回答我问你的话呢！”薛运昌看着弟弟追问道。“呃，你知道我今天是和谁喝酒吗?是本县刚上任的曹县令，我们可投缘了。”薛运祥一脸得意的神态。薛运昌一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没喝醉吧！？那县令才上任，就与你一起喝酒，你好大的面子呀！”薛运祥见哥哥不相信，有些急了，“我可没吹牛，今天到书铺去买书，无意间碰上的；就这样，我们便相识了，还一起喝了酒。”“是这样啊！你可是长进不小哇！”薛运昌很是惊叹。

    “是谁长进不小呀？”俩人说话间，薛通和带着张小月与丁桂香走了过来。薛氏兄弟见了，赶忙迎了上去。“爸妈，我和运　祥在闲谈呢！”“是啊！好久不见，随便聊聊罢了。”“是吗？那赶快去吃饭吧！”“就是，只顾聊天，连饭都忘吃了。”薛通和与张小月开始催促起来。“饭都乘好了，赶紧一起去吃吧！”丁桂香也在一边招呼着。薛运祥虽然已吃过，但，在此情形下，他怕扫了大家的兴，便随着一道向饭厅走去。

    薛运祥草草地吃了几口饭，便抱着一摞书，回自己房间去了。

    薛运祥是回县城进药材的。当听说姐姐与母亲的遭遇后，很是愤愤不平。好在母亲与姐姐都安然无恙，否则，后果就太可怕了。眼下，弟弟薛运祥要追求仕途，他表示全力支持。

    来到薛运祥的房间，“运祥，我想好了，你只管安心读书，明天，我就带着桂香回燕矶，叫她协助玉刚将那里的药铺管理好。随即，我就回到城里来，帮助父亲管理家里的生意。”薛运昌坦诚地说着自己的想法。“好是好，只怕我那未来的嫂子不乐意呀！”薛运祥说着自己的担心。“没事，先不说那么多。我们要成亲，也要等到一年以后；我常常去看看她便是，相信她会理解的。”薛运昌非常肯定地说道。“那以后，家里的事可就让哥多费心了啊！”“看你，说那里话，谁叫我们是兄弟呢！？”兄弟俩深情地相望着，片刻，他们爽朗地大笑起来・・・・・・

    从此，薛运祥一心刻苦读书，将其它的事情都置于脑后，学识在不断地长进；薛运祥则不停地忙碌着家里的生意，在父亲薛通和的协助下，商行比原先有了更大的起色；码头的吞吐量长了几成，商铺也增加了好几间。就连张小月，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间。她对家中的日常事物，管理的更加上心；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打理的十分周到，让家里人省心不少。薛家呈现出一派繁荣兴旺地景象。

    又一天中午，薛通和、薛运昌父子俩刚忙完商行里的事情，正赶回家中吃午饭。刚走到自家院门前，一个身着绸缎马褂的年轻后生，带着一个穿着马甲的汉子走了过来，“对不住先生！敢问，此处可是薛运祥公子的宅邸？”他望着走在前面的薛通和问道。闻言，薛通和有些诧异，他定眼看了看眼前俩人。只见，当前的年轻人面像英俊，眉宇间有一股轩昂的气息；跟着的汉子，面色黝黑，眼神深邃、机敏。他左手抱着几本书；右手提着一包点心类的东西。腰间还挂着一把腰刀，看似一名护卫。“此处正是薛宅，不知二位先生有何贵干哪！？”薛通和有些疑惑。“别误会，我们是来造访薛运祥公子的。”年轻后生态度谦卑，一脸和气。薛运昌好像看出点端倪，“先生虽然未曾蒙面，身上却显着一股贵气，您可是本县新到任的曹县令大人？”“正是曹大人在此！”那挂刀跟随的汉子，上前回应道。“哎呀！原来是县令大人到访，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呀！”薛通和赶忙上前双手作揖，赔着不是。“您是・・・”“这是家父，也是薛运祥的父亲。”见曹县令犯疑，薛运昌立即上前解释着。“哦，原来是薛老板，失敬、失敬！”曹县令连忙回应道。“不敢、不敢！欢迎曹大人莅临寒舍，里面请、里面请！”“有请，有请！我这就去告诉弟弟。”薛通和与薛运昌热情招呼着。曹县令带着那随从，跟着薛家父子俩踏入薛宅大院。

    来到厅堂，曹县令的随从将手里的点心、和书籍放到案几上，便退了下去。薛通和招呼曹县令坐在上位，令家里丫环沏茶。

    端起茶杯，曹县令刚呷了一口，薛运昌领着薛运祥匆匆地走了进来。“曹大人亲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呀！”薛运祥进门望着曹县令急声呼道。“运祥老弟，别来无恙啊！上次得见，很是投缘。我这次是专程到贵府造访呀！”曹县令一脸的豪气。“本应是晚生前往拜访讨教的，只怕会打搅大人办理公务，因而，没敢蹬门啊！”薛运祥满脸的愧疚。“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我此次来，专门带了几本书籍，希望对你以后会考有所帮助。”曹县令一边说着、一边案几上的书籍交与薛运祥。“曹大人如此厚爱，晚生受宠若惊啦！”薛运祥欢喜地接过书籍。“曹大人对犬子这般抬爱，薛某感激不尽哪！”薛通和在一旁十分激动地说道。曹县令闻言，“薛老板不必客气，别无他意，我只是希望贵公子以后能高中皇榜，那样，本县也有光彩呀！”随即，“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在大厅里回荡。

    张小月闻讯，也来到厅堂中。“民女拜见县令大人！”她侧身弯腰作揖。曹县令有些犯疑地望了一眼薛通和，不知来人是谁。“这是贱内，姓张名小月。”薛通和赶忙介绍道。“哦，是府上贤内呀！免礼、免礼！”曹县令也连忙回应着。“家中已准备好了薄宴，还请大人赏光品尝。”张小月望着曹县令客气地招呼道。听罢，曹县令有些惶恐，“这・・・・・・这般客气，如何是好啊！”“我和俩位犬子还想敬大人几杯呢！大人可一定要赏光啊！”“就是，就是！大人一定要赏光呀！”“上次还没喝尽兴呢！这次一定要好好地喝上几杯才行。”薛通和与薛运昌、薛运祥不停地邀请着。“行、行、行，恭敬不如从命，我去便是！”见难以推诿，曹县令爽快地答应了。

    一番推杯换盏，酒过三荀。曹县令感到已经非常尽兴了，因下午还有公事，他叫上随从准备辞行。刚站起身，要往外走，只见一个佣人手里拎着一个礼盒，领着一位女子走了过来。

    “干妈、干爹，家里来客人了呀！”杨秋芳一进门，就看到屋里有陌生人。“哎呀！是闺女来了呀！还没吃饭吧？赶紧到厨房，叫人再弄几个菜来。”张小月欢喜地招呼着。“快、快来，先坐下！”薛通和也高兴地喊着。“这位是・・・・・・？”曹县令满脸疑问。听后，薛通和连忙介绍道：“这是我家干闺女。”他一边回应、一边对杨秋芳喊道：“秋芳，你过来，快来拜见本县的县令――曹大人。”闻言，杨秋芳反应很快地走了过来，“有眼不识泰山，小女子给大人请安！”她一边说、一边侧身弯腰作揖。曹县令定神看了一眼杨秋芳，忽地感到眼前一亮，这姑娘是那般触动人心，使得满身热血沸腾；在这之前，他可是没对别的女人有此感觉呀！连他自己都感到难以理解。

    “免・・・・・・礼・・・・・・免礼！”曹县令有些慌乱地回应着，显得有点失态。随即，他向薛家人逐个辞行，带着随从离去；薛家父子将曹县令一直送出大门外，并专门为他准备了轿子。一番寒暄后，看着曹县令上轿与随从远去，父子仨人这才折返。

    “干妈，您别支会厨房忙活了，我在家已吃过了；今天是来看看您与干爹的。”杨秋芳朝张小月述说着。“是这样啊！那好，跟干妈到厅堂去絮叨、絮叨。”说着，张小月拉上杨秋芳就往饭厅外走去。

    厅堂里，娘俩刚坐定，薛通和带着薛运昌、薛运祥走了进来。“秋芳，听运祥说，曹县令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他好像对你很是衷情啊！不知你可有感觉呀！？”薛通和刚跨进厅堂门，就迫不急待地冲杨秋芳嘟嚷开了。“是啊！曹大人看秋芳的眼神就是不一样呢！”“对呀！我看这是天大的好事啊！”薛运昌与薛运祥也在一旁附和着。“干爹，你们都说些什么呢！”杨秋芳听了几人的言语，不好意思地用一只手挡着红晕的脸，一付害羞地神态。“看看、看看！把秋芳说得都难为情了，真是的！”张小月责怪着自己的丈夫与两个儿子。“好、好、好，我就不多说了；秋芳也老大不小了，还是要斟酌、斟酌才是呀！”薛通和情真意切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也是，闺女，你是应该考虑、考虑了！”张小月望着杨秋芳深情地说道。“干妈・・・・・・”杨秋芳摇着张小月的身子，看上去，既害羞、又难为情。“这事应交给运祥去办，他比较方便。”薛运昌看了一眼杨秋芳、又看着薛运祥。“行、行、行，这事我来搓合。”薛运祥十分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寒暄几句后，与杨秋芳打过招呼，薛运祥便离开回自己房里看书去了；薛通和与薛运昌陪坐了一会，也言语了一声，两　人就去忙生意了。厅堂里除了丫环，只剩下张小月与杨秋芳娘俩。

    “秋芳呀！机缘来了是一定要把握的啊！曹县令人长得不错，年龄与你也相仿，多好的事嘛！”张小月不甘心，对杨秋芳耐心地劝解着。“干妈，您说的我都懂；可是，人家是官府的人，只怕看不上我这一介平民女子啊！”杨秋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张小月听罢，“这个你别担心，只要你没意见，我看此事十有**能成。”她脸上笑着，神情里透着自信。

    生活在不经意间延伸着、改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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