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pyBook > 蒲公英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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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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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间的事儿就是这么扑朔迷离有时候你明明看着前面是一条明晃晃的道儿可走过去才知道那不过一条溢满污水的壕沟。远的不说就说今儿个的宴席吧鲍福准备的是何等的丰盛而坐陪的两位高朋又是何等的荣耀如果将鲍福临阵逃避的事儿抛开不谈那这场宴会真可谓十全十美了。可是昭阗却没有那样乐观不仅不乐观还落得一天的不高兴为什么会这样呢?在昭阗看来在这场宴席上自己无论是多么的风光多么的被村里人羡慕其结果还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好事儿被人家占了好运被人家抢了人情让人家落了到头来自己什么也没得到。这种念头像火苗一样从他迎来客人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燃烧不仅没有因为后来的酒足饭饱而熄灭反而愈烧愈旺。

    学校又恢复了几天前的老样子。

    零乱的办公室里除了几个年轻的教室正围拢着老爷子说笑外其余的同事们多半在各自的位置上打瞌睡。阴暗的墙角里汪清贤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扶着大腿像念咒似的在养神。

    年轻的教师们一看昭阗进来立即像一群偷食的麻雀一样惊得四处逃散。昭阗早就告诫过他们别有事儿没事儿地都跟老爷子胡咧咧他说话太不着边际惹出笑话来大家都不好看。可这群年轻人就是不听一背了昭阗的面就寻老爷子穷开心。

    看到同事们一个个离他而去老汉感到一阵阵孤独。他忽然现有一只苍蝇正在办公桌上蠕动他两手用力一合“啪”地一声苍蝇被关在手掌心里。

    打瞌睡的教师们纷纷睁开眼睛一齐朝声源方向望去很快他们又合上眼睛。

    老汉小心翼翼地分开两掌意欲观察一下那苍蝇的生存状况。谁知那苍蝇看到一丝缝隙迅飞了出来。不过它经过一惊一撞毕竟大伤元气还没等飞高就从空中跌落下来。这下可喜坏了老汉。他把它摁住然后掐掉它的翅膀看着它在桌上爬。还没等它爬上几步他再次把它摁住又掐掉它一条腿然后让它继续爬。就这样循环往复直至苍蝇动弹不得他才足幸而止。

    这一幕全被昭阗看在眼里昭阗恶心透了。

    这老爷子也真是的刚来的时候多么老实的一个人啊!你问他什么他都不愿意多说仅仅过了一个多月才到县上开了一次会回来以后情况就大变样了……话也多了见识也长了。可他究竟都学了些什么玩意儿?说出来真怕您笑掉大牙。再好的话只要到了他老人家口里非走样不可。不妨举两个例子。

    一般说来乡下人进一次城不容易。西成老汉只是年轻闯关东时从城边上走过几次几十年了他何曾知道县城又变成了啥模样!他从城里开会回来同事们自然要问他在街上都看见过哪些稀罕事儿你猜他怎么回答?他说:“别提啦白天开会夜里看电影哪有机会到街上逛悠?不瞒大家说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在喷雾器(扩音器)上讲话你别说那又粗又长的鸟玩意儿还真管用就是小声吹一口气也跟放屁一样响;夜里一气弄他娘的两三场真过瘾!有《海霞》《女理师》还有《五朵金花》……”又有人问他吃的咋样他回答:“我一直都弄不明白那东西明明叫香糖(香肠)为啥吃起来是咸的?”

    一天公社教育组的一位年青女同志到学校检查指导工作。老汉在说话中得知女同志的父亲曾是他的一位老相好。女同志一听说面前的这位老人是自己父亲的故交时激动之下连叫了好几声“伯父”;老汉被她的真情深深打动回想从前的往事他激动不已地说:“没想到呀几年不见你都长成这么大的姑娘了。想当年你光腚的时候我倒是抱过你几回哩!”

    昭阗做梦也没想到一辈子沉默寡言的老父亲一旦讲起话来竟然流都流不住。有几次他在同事跟前羞得无地自容还有几次他竟然跑回家里蒙头大哭起来。谁都无法解释(.2.)清楚这老头子为什么一天比一天变得古怪起来?自从打县里开会回来谁的意见他都听不进去。昭阗经常在心里怨恨他不会讲话你就少搀和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卖了。但怨恨也只能埋藏在自己心里对谁都不能讲。他也曾狠下心来让老爷子退出学校可是老爷子一听这意思气得又摔盘子又打碗闹得鸡狗都不得安宁。昭阗还想着让孩子们绊绊他的手脚谁知这个法子根本不灵。眼见得这些天来他比谁到校都早比谁归来得都迟。回想先前的一番苦心昭阗仿佛被一只苍蝇卡在了喉咙里。

    下午的安排是召开毕业生离校入队动员大会全校师生都要参加。按照会议议程贫管代表做动员讲话是其中的一项重要内容。昭阗昨天就向校长提议最好将这项内容改由他人完成。校长说这是上头的意思每个学校都是这样安排的会后还要将会议纪要报送上级。昭阗的意见未被采纳。从下午一进校门起昭阗的脑子里就是一片混乱这是老爷子第一次在全体师生大会上讲话无法想象又会闹出多大的笑话。

    各班按照预先划分的区域分别坐好大会很快就开始了。

    大会的议程是:校长做动员报告、教师代表言、毕业班班主任言、毕业生代表言、在校生代表言、大队负责人讲话最后才是贫管代表讲话。因为今天会议的内容比较多所以持续的时间也相对较长。等到会议进行到最后时同学们早已听得不耐烦了。然而大家一看到老汉那张饱经风霜的脸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主席台上时也着实新鲜了一阵子因为大家毕竟还没有当面聆听过他老人家的敦敦教诲!

    其实老汉早就憋不住了他的心里早已汇集了万语千言只等上台以后来他个一卸无余了。可是当他真正走到主席台时满肚子的话连一句也到不出来了。他挖空心思地想啊想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急得满脸通红。他看见一位同学正在摆弄一个小巧的玩具忽然想到了话题他说:“有的同学该咋着的他不咋着不该咋着的他倒咋着起来了不该咋着的你咋着就行了?该咋着的你为啥不咋着?”恰这时一片梧桐叶落在了他的头上那情景就像头**黄色军帽的日本山田小队长在对老百姓训话一样。

    师生们本来想听他讲出个子丑寅卯来哪怕听他讲几句笑话都可以可是听了半天到底没听出什么名堂来再一看他这副滑稽像不由得哄堂大笑起来。

    这下他又急了:“你们笑个俅?有啥话不能当面讲吗?要不请你站到台上讲讲看!你讲不出来了吧?有些人就是这样他有话又不对我说你不对我说我咋会知道?你得给我说出来我才能知道啊!你不对我说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啊。”

    他依然没有制止住下面的笑声后来校长亲自为他维持了一下秩序众人才停止了笑。

    直到这时他才忽然记起了校长让他上台来干什么。哼你们这群废物不是笑话我是个大老粗吗?那好老子这就给你们露一手看你们今后还敢小看我不?想到这些他的心里一阵阵激动他努力控制住这种激动的情绪一字一板地讲道:“七年级的同学们你们马上就要毕业了马上就要参加农业生产劳动了在你们上路之前我要送给你们几句话请你们一定要记住。你们这些人哪有三个特**哪三个特**呢?第一你们都是青年人。第二你们都很年轻。第三你们的社会经验很少……”

    他觉得这“三个特**”总结得相当有水平于是便不厌其烦地重复起来。然而他何曾意识到台下早已乱成了一窝蜂。

    庆幸的是今天学冰没有跟着捣乱非但没有跟着捣乱而且比任何时候都学得规矩。要是搁在往日会场进入到这种局面他会调弄得周围的每一位同学都不得安宁。今天他却不能。饶不能却招来周围同学的相继调弄。这个说:“学冰一定要牢记你爷爷传授的‘三个特**’。”那个说:“学冰以后再有话要直接跟你爷爷去说不然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刚举起拳头要对一个弱小的同学施行报复旁边的一位同学却阻止道:“你爷爷刚说过‘该咋着的你不咋着不该咋着的你倒咋着起来了。’这样不行啊!”周围的同学一阵大笑。

    学冰被他们闹得满脑子轰轰直响他再也呆不下去了借上厕所之机翻墙逃走了。

    出了校园他只觉得孤零零的不知道到哪里去玩才好。他正耷拉着眼皮索然无趣地在人家的房檐下踯躅脑门忽然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碰了一下生疼生疼的。他睁眼一看原来是一个木杈。一气之下他把木杈踢到了大路上。咦木杈不是用桑树做的吗?桑树上不是长桑葚吗?于是一个绝妙的主意油然而生:邻村的桑葚不是正好熟透了吗?何不趁这机会摘些来慢慢品尝?省得人多了碍手碍脚地又不好下手。主意已定他决定马上去摘但转念一想桑树林离这儿少说也有七八里路这一去一回非得过了下半夜不可。再说啦晚上又没有月亮还要路过柏树林。不行不行为了几颗桑葚值得那么担惊受怕吗?还是再想**儿别的事儿干干罢。他想来想去到底想不出别的什么事儿来满脑子全被那紫红的桑葚占住了口水也止不住地往外流。他远远地望见有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正朝这边赶于是灵机一动:何不借三叔的自行车一用?就说到大姑家走一趟。对就这么办。

    他鬼鬼祟祟地来到三叔的家门口所幸的是自行车就停在门口。啊哈真是天助我也!他胡乱地叫了一阵子“三叔”不见里面有回应。他来不及多想骑上自行车就走。

    他本来应该顺着胡同直往南走可是刚爬上自行车就远远看见昭珙正垂头丧气地朝对面走来。这死老头子天天就爱哭丧着脸就像死了八个爹似的跟他说话他总是爱答理不答理的让人觉得寒碜。不理他只装着没看见!又一想不行倘若他问我现在为什么不在学校里念书我怎么回答?到那时岂不又惹出别的麻烦?还是躲一下为好。想到这里他赶快从车上跳下来就像避瘟神一样回身便走。

    他本想从公路上绕到西面的大路再往南走没想到刚从胡同口转过弯的时候被背后的一辆自行车迅过。你牛什么呀?你不就是骑着一辆破自行车吗?还没有老子的新呢!一眼望去那骑自行车的少年似乎跟自己的年龄差不多。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在想这是在自己的家门就胆敢有人跟我较真儿要是换了别的地方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耍我哩!这样的气也能忍受的话那以后还怎么做人?莫说在外面做不得人就是在村子里连这最小的孩子王也没法再当下去啊!他越想越窝囊不行给他**儿颜色瞧瞧让他以后再打这里过的时候骑慢一**儿。想到这里他二话不说蹬起自行车就往前追。

    那少年忽然觉得后面有人在追赶他先想到的就是村里的孩子在跟他过不去了。可是他并没有得罪过谁呀!没得罪过人家并不意味着人家不敢得罪你。紧张的局面不容许他多想他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拼命往前赶呀赶他的脑子里再没工夫想别的只记得大人们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好汉不吃眼前亏。”后者一直都在穷追不舍他有几次都急得差**儿哭了。

    读者不知当地有个坏风俗每年的清明以后孩子们脱去棉衣极易聚拢在一起跟邻村的孩子打坷拉仗。这种风俗屡禁不止代代相传。大人们在管教孩子的当儿有时也会回忆起他们顽皮时候的花花事儿甚至津津乐道。孩子们听了当然不仅不引以为戒反而变本加厉。于是这便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每年都会有一些孩子因此受伤。至于芦花村的孩子们就更加了不得了他们仗着孩子群中有相当多的人是练武的因此跟所有周边村的孩子都干过仗他们的“硬骨头”精神在远近是出了名的。

    学冰本来想着过那少年然后给他几句难听的也就算了没想到这家伙还真的较上劲儿啦。学冰一急那牛性子又上来了他早把准备要做的事儿忘到九霄云外了。现在他的心目中只有一种愿望:就是追到天边儿也得把你小子给追上。

    就这样两人各有各的心事儿一个在追一个在赶都不肯让对方获胜。这两个孩子毕竟年龄相当体格接近尽管走了那么长的路程但始终保持着相同的距离。

    转眼到了水仙庵。那少年本是投亲戚去的路途也熟到了前面的三岔路口一个旋风似的急拐弯儿竟然改道了;那学冰只知道往前赶路却不曾防备对方有这一手。等那少年转过弯去很远他才反应过来。等他准备刹车时一个意外的情况生了。

    原来有两个七八岁的孩子正在路边玩耍看到一辆飞快的自行车朝这边驶来情急之中不知躲避说时迟那时快自行车从他们身边匆匆飞过其中一个被擦破了头皮顿时鲜血直流另一个吓得呆站在路上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附近的大人们纷纷围拢过来有的张罗着把孩子往医院里送有的迅抢过自行车。学冰被人们围得水泄不通。他何曾见过这种阵势?早吓懵了。他也不知道人们都在问他什么他只是反复重复着一句话:“我不是故意的。”

    其中一位上了年纪的说:“既然他还是个孩子咱就不要太难为他咱只问清楚他是哪村的父亲叫啥就行了。”

    果然一位三十多岁的人上前便问:“这孩子你不要害怕我们是不会打你的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们你是哪个村的?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学冰还是重复着那句话:“我不是故意的。”

    “大家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哪个村的?”

    这回他好像听懂了他指着来时的方向:“芦花村。”

    “芦花村?芦花村离这里有二三十里路呢你来这里干什么?是不是走亲戚?”

    “是走亲戚。到我姑妈家去。”

    “你姑妈在哪个村?你姑父他叫什么名字?”

    “她在东庄村我不知道姑父叫什么名字。”

    “这孩子你准是在说谎吧?东庄村在东面呢比你们的村庄还要往东你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了?”

    “我也不知道。”说完他便耷拉下头去任凭人家问什么他再也不说话了。

    这时围观的人又开始议论起来了:“敢是吓坏了吧?”“也许是罢。”“慢慢地问罢千万别再出现其他意外不然的话人家的大人来了就更不好办了。”

    问话的人又换了一个他好像是一位教师听得出他说话的口气比刚才的那位温和得多:“这位小同学你不要太紧张了大家都不会为难你刚才的那位小弟弟被撞并不全怪你另外他只是擦破了一**皮很快就会好的。不过这件事儿既然让你给碰上了你就得告诉大家一下你自个儿的情况你说对不对?”

    学冰听了情绪果然好转了许多他轻轻地**了**头。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至少咱们可以交个朋友吧!”

    “我叫鲍学冰。”

    “你的父亲呢?”

    学冰刚要回答忽听一位妇女“儿”一声“肉”一声地哭嚎着朝这边走来他吓得嘴唇直打哆嗦脑子里一片空白。

    外层的人经过好长时间的劝阻那妇女才停止了哭嚎现在她被人领着去医院了。

    学冰看着面前的这位老师心想我的父亲什么时候像这位老师一样和蔼过?他忽然感觉到一种更大的威胁已经向他逼近。

    老师仍然在期待着他的回答。

    他不能先告诉老师他的父亲叫什么名字他如果告诉了父亲肯定会马上赶来那样父亲会把他打死的但是不回答又不行怎么办?他愣了好半天忽然说道:“我有个叔叔你们一准认识他他叫鲍福。”

    果然人群中响起回应:“啊鲍福?原来他是鲍福的侄子。”“鲍福?知道这个人。”

    老师又问:“大家还是想知道你父亲是谁?”

    再问学冰反正不说话了。

    没辙大家只好商量着先把孩子安顿下来然后央人到芦花村先去找鲍福随后再去通知孩子的家长。

    他们找到鲍福时鲍福也刚刚回到家里。听了对方的来意鲍福招呼客人先坐着喝茶自己便去昭阗家里敲门去了两次都不见里面有动静他回来向客人做了解释(.2.)并安慰他们:“请放心我跟他家邻居多年他爸爸是教师还是很通情达理的事情一定能够妥善处理。”客人完全看得出鲍福的一片诚意于是提出先走。鲍福也不便挽留答应随后就到。

    鲍福终于在学校里找到了昭阗。那时老汉仍然在孜孜不倦地阐述着他的“三个特**”。下面的人有的在睡觉有的在看书有的在说话。鲍福没有接受过高层教育也没有倾听老爷子讲话的前文他无法想象“为什么说你们都是年青人?”“为什么说你们都很年轻?”“为什么说你们的经验都很少?”……这样的问题也需要阐述。

    昭阗听到这个消息时无疑心头又挨了一顿闷棍。自从父亲上台讲话他就开始睡觉现在他都不知道睡到什么时间了他把鲍福带到一个背静处朦胧着双眼问:“你没有搞错吧?小冰正在这里开校会他怎么会跑到水仙庵呢?他就是飞也飞不过去啊!”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可人家说得一**儿都不差。要不你过去看看小冰在不在?”

    昭阗跑过去瞬间又跑回来。这次他的脸色跟刚才大不一样。他惊慌失措地说:“咱得赶快去。”

    昭阗得马上借一辆自行车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他的三弟过去一问才知道他们也已经找过好长一阵子了现在急得不得了。鲍福觉得情况紧急马上提议:“要不我先去把小冰领回来反正我那边的熟人多孩子还小怕一时想不开再生意外。”昭阗道:“要不要再叫个人跟你一块去?”“这又不是打架去那么多人干吗?”昭阗便不再说什么。

    昭阗又到别处跑了一阵子依然一无所得。没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叫开了平朴环的门。这娘们儿好自在啊!大麦天还躺在屋里睡大觉也不睁开眼睛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不知道昨儿晚儿又让谁包夜了?

    “叫什么叫?没看到我在睡觉吗?”平朴环揉着惺忪的眼睛走出来一看是昭阗立即转怒为笑“是二哥呀!今儿个怎么有雅兴了?大白天的也不怕被人瞧见?”

    “二哥今天不陪你了想向你借一样东西。”

    “说什么借不借的?干吗那么小气?咱俩谁跟谁呀!凡是我有的你尽管拿就是了。”

    “不是别的东西我想骑一下你的自行车你不会拒绝吧?”

    “咳我还以为是什么玩意儿呢!骑车呀?人都让你给骑上了还在乎它吗?骑走罢!”

    昭阗看着她一脸妩媚的样子心里痒痒得慌要是搁在平时他非爬上去泄个痛快不可可是今天不能啊。他不敢再罗嗦下去了否则的话他真的就走不了啦。

    告别平朴环他想再回到家里交代一下然后上路。现在他的脑子里乱得很他越想越糊涂(.2.)眨眼工夫小冰怎么会跑到水仙庵去了呢?再说了那里连一家亲戚都没有他到那里去干什么?但愿这件事儿是谣传否则事情可就闹大了。

    他回到家里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心里又多了一份烦恼难道老娘们也失踪了?大麦天的又不下地干活不好好地呆在家里还跑什么呀?亏你长得这副模样要是稍微平头正脸的还不知道会疯到哪里去呢。

    他来不及多想只得急着上路。可是刚爬上自行车却现前面乱纷纷的只见一位年轻媳妇慌慌张张地跑来:“二叔不好了打起来啦。”

    “别紧张玉兰你慢慢地说。”昭阗急忙跳下车来搭讪道。

    “二叔你去看罢打起来啦。”那媳妇红着脸说。

    “谁跟谁打起来了?”昭阗急着问。

    “俺二婶跟那边的孙寡妇打起来啦。”那媳妇说完头也不抬地就走了。

    我说哪在孙寡妇的大门口聚集着那么多的人干什么?原来是这两个贱人在争斗看来阵势还不小啊!这娘们尽给我添乱你说各过各的日子她又没招你惹你你老跟她过不去干什么?我早就料到了两人迟早会有一场争斗但没有料到会生在今天。但无论怎么说我不能在这种场面上出现否则的话一边是老婆一边是情人我应该向着谁?帮着谁?我就是一碗水端平她们也只会说我倒向另一边呀!再说了让街坊看了也不体面哪。

    想到这里他一咬牙不管她们!让她们打去好了我眼不见心不烦无论谁打过谁都与我无关等她们打累了自然会松手的。

    于是他调回头去想躲过前面的是非之地。这时又有一个小伙子跑来传信:“二哥快去吧打得好惨哪再迟了二嫂子就要吃大亏了。”

    “谁爱管谁管这事儿别找我我还有要紧事儿呢。”说着就要走。

    小伙子上前抓住他的车把:“二哥你不能走你一定得管。”

    昭阗想跟他急但一看小伙子比自己更急似乎还有难言之隐他只好回过头来一步一步地朝事地走去。

    奇怪的是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少现在只剩下三两个人了。这群人太不可思议了要是往常一听说谁家打架不看到人家打得头破血流被送进医院他们是不会散场的。今儿怎么了?这么早就结束了?这不是太可惜了吗?他正在纳闷却现剩下的那两三个人也随之溜走了。现在胡同的正当中只有黄脸婆一个人胡乱地躺在地上。

    难道她死了?真的要大祸临头了?

    一刹时他吓得脸都黄了腿脚更是动不得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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