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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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脸婆并没有死但却吃了大亏。
至于事情生的原因嘛用不着多说读者朋友自然会想象得出。常言说得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那孙寡妇本来就不好惹只是碍于情面任她骂几句也就算了。不想那黄脸婆也太得寸进尺了她骂孙寡妇觉得还不过瘾骂着骂着竟然连人家的闺女都给带上了。孙寡妇想反正我这辈子也就这么着了可闺女还小哪今后的路还很长。倘若闺女从此也落下个不好的名声那自己后半辈子指望谁去?于是她俩便打起来了。
不管论年龄还是论体格两人都不相上下。一般来说她俩一旦抓起来十有会打个平手。那么在两人同时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为什么孙寡妇会把黄脸婆打得如此惨重不堪呢?原来两人相比孙寡妇仅仅比黄脸婆多了一个心眼儿。
也许黄脸婆更注重两军交锋勇者胜的策略所以战争一开始她便手口并用来势凶猛先造成一种大军压境之势。果然这一手厉害黄脸婆先迎得了战争的主动权孙寡妇在她雨**般的耳光和拳头下吃了不少苦头。
相比之下孙寡妇更注重后制人的道理在对手向她起猛烈进攻之时她先想到的是防御其后便是沉着应对沉着并不意味着无所作为临阵不乱方能为将。在对手向她起上面攻击时她却出人意料地在下面实施了报复手段。当黄脸婆正在被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时却意外地现后院竟然失了火……她的裤腰从肚脐一下子脱落到脚背。孙寡妇趁机把那根又脏又臭的腰带扔得很远很远。
战局瞬间生了天地变化。黄脸婆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进攻能力就是防御手段也显得十分脆弱。她被迫弯下腰去提溜那遮羞的东西哪知她的对手早抢先一步把它牢牢地踩在了脚下。现在她的两脚已变得无法动弹两手却在上下之间摇摆不定尽管遮羞对她来说已变得遥不可及但是她仍然昏头昏脑地忙乱于这种徒劳之中。
眼前的形势对于孙寡妇来讲无疑是左右逢源她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她先是让对手的头部、面部背部等所有与自己受过攻击的相同部位都做了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偿还。等她觉得有些累了也预感到对手有气无力了她才转而进行言语方面的报复。她轻而易举就把对手的屁股给掀了起来她要让所有围观的人都看清楚这女人最羞于见人的东西她不仅在向人们展示着这一切而且在做着画龙**睛的**评:“大家都看好了这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的东西今儿个说这家的骚明儿个骂那家的臭你们都看好了她的是个啥样子……”
那片白生生的大屁股还有紧挨着白屁股的那……。唉谁好意思再看下去呢?
先像玉兰这样的年轻媳妇、姑娘们从黄脸婆脱落裤子的那一刻起就羞得走了她们便是撤离的第一批人;其次男人们虽然想多看一眼但迫于四周的脸面也不便久留于是他们便成了撤离的第二批人;剩下的只有太太和婆娘了她们本想劝阻一下但一方面怕万一劝阻不当再引火烧身另一方面也想到黄脸婆一贯的为人只好作罢她们看到事情越闹越大再看下去与人与己都无益于是这最后一批人也6续撤离。
孙寡妇也不是个太恋战的人一看捧场的人都走了便及时结束了战斗。
昭阗走到现场时所能看到的只有妻子一副可怕的样子:她躺在尘土涡里浑身被尘土弥漫着头凌乱极了无法辨认的面色中只有数条血道道还算鲜活眼睛似闭还睁牙齿上沾满了红颜色。她一手提着松弛的裤腰一手紧攥着带血的拳头。
听到有人走来她开始呻吟起来:“我的天哪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哪!男人被人家拐跑了老婆还跟着受欺负我咋有脸再活下去啊?……”
昭阗一看她没死又喜又气又伤心。
黄脸婆一看是自己的男人来了哭声更悲切了她使劲地摇晃着他的腿:“今儿个你都亲眼看见了我被那个臭不要脸的打成这样你要是不给我出了这口恶气我就一头撞死在你的脚下。哎呀我的头好疼啊我活不成了……”她一边哭一边在地上滚来滚去。
“不象话太不象话了怎能把人打成这样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我找她说说去。”昭阗一怒之下真要去闯孙寡妇的门。
“不用找了我来了!”孙寡妇一步步朝大门外走来。
昭阗看得清楚她的头也是凌乱的脸上同样挂满了血道道跟黄脸婆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脸上和衣服上没有太多的泥土。
“你不是要为你老婆出气吗?我来了你动手吧!”孙寡妇站定目光狠狠地盯着他。
“你你也太欺负人了。”昭阗躲避着她的目光憋足劲才道出这句不软不硬的话来。
“鲍昭阗你一个大老爷们家不要信口雌黄你睁开眼睛看看她究竟躺在了谁家的大门口?”
“那你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
“打成这样?你问她是谁先动的手啊?你看见我的头上我的脸上了吗?”说着她一步步逼向昭阗疯似的掀起自己的头指着自己的脸让他看“假如今天躺在地上的不是她而是我你还会这么心疼吗?你能走到我的身边为我拍拍身上的土伸手扶我一把吗?你决不会这样做!因为你要顾及自己的名声你要让全芦花村的人都知道你鲍昭阗是个堂堂正正的人。我为什么在你的眼里就落得那么下贱?因为我是个寡妇啊!寡妇谁会瞧得起一位寡妇呢?从我十六岁嫁到你们芦花村的那一天起就没有被人瞧得起过。我受苦我受气我捱打我捱骂那是理所当然的那是天经地义的谁让我做了寡妇呢?我知道我的身份永远都无法改变了可我的女儿却是无辜的却是清白的呀!她为什么要受我的连累呢?你说这公平吗?”她越说越动怒越说越伤悲说着说着竟然失声痛哭起来。
见此情景昭阗不知道应该劝阻一下还是应该沉默一阵他一时茫然起来。
“没骨气东西老婆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听她胡嗪我知道你早就被这个狐狸精勾引住了早晚有一天你会一脚把我踹了跟着她过好日子去。哎呀我的头好疼啊……”黄脸婆干叫几声又开始寻死觅活起来。
“鲍昭阗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纸里是永远包不住火的那咱们干脆打开天窗说亮的吧省得我无缘无故地落骂名。你今天必须当着你老婆的面把话说清楚我究竟哪年哪月哪日勾引过你?”
昭阗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烟。
“你倒是说话呀?她说我勾引你了那我倒要问你我什么时候去过你的家?你的家住哪儿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在大街上纠缠着你非要你跟我**呢?上有日月下有江河我若做了那样的亏心事当即就死在你们面前。我是跟你好过可我并没有勾引过你呀那是你三番五次五次三番地翻墙破壁来央求我的你为了能得到我你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过的誓吗?要不要当着你老婆的面再重复一遍?”
“好啊都是你们干的好事!”黄脸婆忽地坐起来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捂着眼睛“我可没脸见人了我也不想活了我要跟她拼了……”
“够了。”昭阗咆哮道他一把将烟蒂甩掉连车子都不要头也不抬地走回家去了。
他走后孙寡妇“咣当”把门关上大门口只剩下黄脸婆一个人在地上躺着。
昭阗刚回到家里鲍福随即也赶来了。让昭阗惊讶的是黄脸婆也被他用自行车带了回来。他们还没有坐定桂晴便提着暖壶走来不用说这是鲍福刚刚安排好的。
昭阗一时无话可说只好把鲍福叫到别的屋里说话。
不等昭阗寻问鲍福便安慰道:“二哥不用担心那边的事儿我基本上处理好了。孩子仅仅受了**儿外伤没有什么危险。我到家里看望了一下孩子大人们都很通情达理并让我转告你不要有任何思想压力也不要再跟咱的孩子过不去。我也告诉了他们这边的情况我说你对这件事儿很是放心不下现在急得不得了今儿赶不来明儿一早也会赶来的。人家却说不用再来了大麦天的大家都很忙能有这份儿心意我们就知足了。如果有缘分那以后我们还会是朋友呢。我告诉他们这样的朋友咱们交定了。”
昭阗历来知晓鲍福的办事能力委托鲍福处理这事儿他一百个放心。刚才听了这番话他的确心里一热但很快又不安起来:“人家能这样通情达理这当然再好不过了可咱家的孩子既然惹了祸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装聋作哑吧。”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如果明天你能抽出**儿时间我陪你一起去。无论怎么说咱总该做到‘人到礼不差’吧!”
“好就这么定了。哦对了刚才你说你去看望过孩子又花了不少钱吧?快告诉我到底花了多少?我还你。”
“二哥没花几个钱你不要再提它了。”
“不行这钱不能让你花你已经帮了我的大忙了不能再让你吃这份亏。”
“我的钱就不是钱了?不信那上面有毒?不然就是我没有资格喽?小冰好歹还得叫我叔叔吧?为了孩子的事儿我花上几块钱还不应该?再说了论家底儿我还不比你差吧?”
“兄弟看你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你什么都别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调理一下情绪把明天学校的事儿安排一下然后好好地休息。明儿一早我过来叫你。另外一件事儿……我跟桂晴商量好了她先替你照顾一下嫂子做饭什么的你都甭管了做好你自己的事儿就行了。”说完站起来要走。
“等一下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刚才我都说过了这些事儿你不要再管了孩子嘛贪玩儿谁都打这儿走过吃一堑长一智嘛下次他肯定会改的。再说了我们爷儿俩还是挺投缘的我的话他句句听。”
“小冰他现在又去哪儿了?”
“这你放心他哪儿都不会去晚上就跟着我。”
昭阗再没的说了他只好一个人糊里糊涂(.2.)地睡了一夜。
次日一早他便随鲍福去了一趟水仙庵。果然那边的情况跟鲍福说的一样大人们非常热情中午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走非留下来吃饭不可。昭阗万万没有想到一次意外事故竟然成就了一桩美好的朋友情缘。无论怎么说在这个化险为夷的事件中鲍福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另外黄脸婆在桂晴的陪伴下一觉醒来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她起床走了几步跟没事儿一样。桂晴看了也很高兴。
黄脸婆的体肤本来就没有受到多大的损伤。试想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能把她怎么样?但唯一遗憾的是脸上的伤痕尚需数日方能洁净。昨天的情景对于黄脸婆来说其实三分是痛七分是装她的根本目的就是给孙寡妇造成一种精神压力。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孙寡妇对此倒索然无事只是她的丈夫却羞愧难当无脸见人。
昭阗从水仙庵归来一觉睡到太阳落山;第二天学校放麦假他仍是大门未出;第三天队里动镰收割他依旧卧床不起;第四天晚饭后他趁黑夜无人才悄悄来到父亲门下。
“爹前些年您经常提起的那个薛广娴现在他人还在么?”昭阗站在老汉的面前问道。
“你问他干吗?”老汉本来就对他的深夜来访惊恐不安再一听“薛广娴”这三个早已陌生的字更觉得骇人听闻不由得警觉起来。
“不干吗只是想见见他。”
“见见他?他有啥好见的?”老汉唬得眼睛都不敢眨巴一下。
“爹我只问您一句他人到底还在不在?”
“不知道。这么多年了谁知道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昭阗觉得他这样的回答跟没回答一样。于是决定不在纠缠他了起身就走。
“回来。”见昭阗站住老汉就在他的屁股后面嘟囔道:“我说小二呀这几天你到底是咋了?学校也不去地也不下眼看着人家忙忙碌碌的你却呆在家里有你这样的吗?”
“我这不是在想事儿吗?”昭阗头也不回地说。
“你想啥屁事儿来着?连我你都不告诉你难道去告诉那姓张的姓李的去不成?你管他们叫爹去好了我不是你爹。”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这样说话咋啦?”老汉眼珠一瞪又要跟他急。
“爹您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您怎么一跟二哥走到一块就吵架?”英莲立即劝阻道“哥您也别生气有话慢慢地跟爹说啊。”
“算了算了我认倒霉。”昭阗说完又要回去。
“哥……”英莲拽住他的衣角。
“他走让他走算我没这个儿子。告诉你想见薛广娴如果我不亲自登门谁也别想见他!”
昭阗一听有门儿连忙收住脚步。
英莲一看哥停下了脚步忙到屋里去找凳子。她找了好半天也没能找着可坐的东西却忽然想起凳子在中午的时候都被邻居家借走了。她空手而归却惊讶地现父亲一**儿气都没有了。老汉像孩子似的地笑了一阵子然后对儿子说:“你早告诉我不就完了吗?”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薛广娴在西成老汉的带领下蹑手蹑脚地走进昭阗的家门。昭阗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时间请他完全是因为农忙时间可以更好地掩人耳目。试想在那个大破大立的年月里把一个风水先生请到家里将会引起什么后果?
为了给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准备一顿像样的午餐西成老汉专门要到自家的菜地里去摘些新鲜瓜菜。一进园地他便傻愣住了早晨明明看好的黄瓜却一根不见了他问了家里所有的人都说不知道。这下可把他气坏了自己辛辛苦苦种植的蔬菜不声不响地被人盗去了这不是有人存心在跟他过不去吗?不行得骂他几句。于是他趁着干活的人6续回家经过菜园的机会便撤开那憨厚的嗓子叫了起来:“谁把黄瓜给我摘了?我骂你个小舅子。”他从地北头走到地南头又从地南头回到地北头反复都在重复着这句话:“谁把黄瓜给我摘了?我骂你个小舅子。”那些年轻人从没听说过他会骂人今儿听说他要骂人了都觉得新鲜还以为他会骂出个什么花花样来的便坐下来细听可是听来听去却不见下文。在村里人看来这根本就算不上骂人的话最多算是警告的话或者叫做粗话。大家觉得无趣一个个都走散了。
薛广娴江湖上称其为薛半仙七十多岁的样子生得一副文人气派留一撮山羊胡须带一副白边老花镜穿一身人造棉裤褂。可惜没有身配长衫否则那便是一位活生生的古董先生再造。他跑了半辈子的江湖深知这“玄之又玄”的奥妙。所谓一言值千金就是说玄机是不能轻易被**破的因此更多的时候他都以题外之言来跟人周旋。尽管如此这父子俩还是被他的博学多识深深打动。
酒过三巡薛半仙仰观室外拈须感慨道:“……这测字一事嘛看似简单实则奥妙无穷非大悟之人不能为也。想当年师爷在京城卖卦一日正好碰上那张之洞张大帅散朝回府张帅看到卦摊之处好不兴隆于是欲有一试之念。翌日他化装成普通之人来到卦摊欲卜本人命造。师爷令他随意书写一字。张帅便写了一‘人’字师爷一看立即跪倒便拜说:‘先生决非凡人小人有缘参拜实乃三生有幸。’张帅暗叹但转念一想:也许是巧合吧!他日又命一仆人打扮得非常气派同样到师爷摊前书一‘人’字师爷看后却说:‘你不过是个随从走卒而已。’仆人回府转告张帅张帅更加惊叹。但仍觉得师爷有侥幸之嫌于是又派一狱犯前去同样去测一‘人’字狱犯旋即归来报知:‘所测之事一**不差。’张帅至此信服不已他亲临师爷摊前相问:‘三人同书一字命运各别先生能否赐教一二?’师爷道:‘其实很简单大人书一人字后将笔置下恰在这时一阵清风吹来笔杆旋转随即与人字构成另外一字名曰大因此小人断定先生必大人无疑;下人书人字后同样有风吹来笔杆与人字亦构成另外一字名曰小因此小人断定此君必走卒矣;最后一人赶来时有惊慌失措之相且手不能书只能以口代笔口中藏一人字非囚徒又为何人?’张帅当即赞曰:‘先生真神人也。’”
父子俩听了的确感到这其中的学问奥妙无穷。
薛半仙一看这父子俩兴趣甚浓因此精神更爽他呷了一口茶水继续道:“在下不才也曾效仿先人卖弄过一二。那年有一老者风闻得我在江湖上颇有些名气意欲难我一难。一日我云游路经他的村头众人之前他站在一棵树下问我:‘你说我是干什么的?’我当即回答:‘如果学生没说错的话您应该退休不久。’话音刚落众一片赞叹。”
昭阗忍不住问道:“老世伯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半仙笑道:“人在木旁不正是一‘休’字吗?”
昭阗听了连连称奇。
接下来薛半仙又讲了占卜、驱邪、招魂、扶乩、风水、巫术、相术、解梦等方面的学问他讲得绘声绘色天花乱坠昭阗难分真假。
昭阗听着听着忽然想起了几天前做过的一个怪梦为什么不趁此机会让他解解?另外也好当面领教一下他的真才实学啊于是他说:“老世伯前几天我倒做过一个怪梦但不知是凶是吉您能否为我一解?”
“说来听听。”
“这梦怪的很我清楚地记得有两匹枣红马驹放着明晃晃的大路不走偏生在阴影下行走我觉得它们实在可爱因此只想上去一骑。可是我还没有碰到它们的身子就被其中的一匹给重重地踢了一脚而另一匹撒腿就跑。我疼得动弹不得吓出一阵冷汗。”昭阗擦擦脸上的汗仿佛又回到那可怕的梦境中了。
半仙低下头去拈须寻思良久自言自语道:“阴者雌也;二马者冯也。”他忽然对昭阗严肃起来“贤侄莫非近日与冯姓女子有染?”
昭阗摇摇头虽不言语却暗暗佩服薛半仙的本领。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不过老朽还是要奉告你一句话今后与人交往一定要注意回避冯姓女子否则会出现不测呀!”
昭阗听了心里一阵阵冰凉想再多问又觉得下面的话不好出口只好咬咬嘴唇**头作罢。
西成老汉觉得近日长了不少学问本来打算在这种场合上卖弄卖弄可是坐了很久不是听得糊里糊涂(.2.)就是实在无法插言。一场宴席竟然轮不到自己说话心里好不是个滋味。现在看到场面有些冷落才忽然想起来招呼客人饮酒吃菜。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太阳偏西半仙已有些酒意不便再饮因此吩咐上饭。酒足饭饱之后半仙道:“适才所谈之事纯为笑谈不足为信权当解闷而已。今日蒙受款待又得以与令尊相见不胜荣幸世侄还有何事不明但说无妨。”
昭阗沉吟片刻起身道:“老世伯之言句句千金令小侄大开眼界。既然老世伯如此慷慨那晚辈就斗胆了。这些年来家境诸事很不顺心大事接连生想必住宅建造不宜。老世伯既有回天之术请指**一二。小侄将感激不尽。”
半仙笑道:“岂敢岂敢贤侄言重了席前我已拜望过了宅第并无大碍。人生在世难免事事顺心切莫偶遇周折便草木皆兵。”
昭阗一听简直急了:近日险些丧了人命还红口白牙地说“并无大碍”这岂不是痴人说梦吗?什么“薛半仙”呀?“薛神仙”呀?全是混帐话。说来编去还不是为了骗碗饭吃!简直就是一堆酒囊饭袋!他真后悔今天冒险把他请来。一气之下他真想现在就把这个糟老头子一脚踹出门去。
然而他毕竟是个不好喜形于色的人因此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绪他继续耐心地说道:“小侄仍有一事不明:对门那家主人跟我阅历大致相同年龄相当;若论才学……恕我冒昧……他并非在我之上。同样为人为什么他诸事都比我亨通呢?另外我还现每当他家有大喜之事时我家必有大难难道这都是偶然的巧合吗?晚辈不懂风水不过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风水上有些说法。”
半仙听了仰天大笑起来。
昭阗被他笑得毛骨悚然疑惑道:“老世伯因何笑?”
“世侄果然有心计老朽佩服适才你所担忧之事也正是我要说的。”半仙突然止住了笑神情变得异常可怕起来“这‘倚山面水’一词你大概不陌生吧?”
昭阗****头。他打心眼里看不惯这老头儿阴阳怪气的样子但毕竟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他不得不耐着性子细听下文:
“风水之说正是来源于此。水乃万物之源灵气所在不能没有。无论阴宅还是阳宅引水之事必须当其冲。面水而居人之所向人之所求。对门那家坐东朝西这西南之水源源不断顺势而来他家能不畅通吗?再看看你家背水而居只能听到滔滔之声却不曾望见滚滚之流遗憾啊!水即财水旺则财旺。以此判断你家永远也不能过他家呀!”
昭阗听了顿时唬得脸色煞白手中正燃着的半截香烟不觉落入大腿处裤子被烧了个孔很快殃及皮肉。他“哎哟”一声站起来扑灭腿上的火。趁此机会他走出门去。
西成老汉直呆呆地望着半仙就像一位虔诚的香客望着释迦牟尼的铜像。
昭阗旋即归座神情坦然了许多:“老世伯难道就没有一**办法了?”
“这个……”半仙正要往下说忽然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住。
稍待平静昭阗又解释(.2.)说:“老世伯刚才只顾说话有件事儿忘记告诉您了我给您准备了一**地产回去蒸上几锅馒头也算晚辈孝敬您了。”
半仙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门口刚刚放置了约莫装有二十来斤粮食的口袋他心里一喜口里却说:“贤侄如此可就见外了我跟你父亲可是交情非浅呀!”
“既如此那您就更不该客气了。”
“哈哈哈……恭敬不如从命世伯就依了你了。哎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了其实办法倒有……如果不是令尊约我来我是不会轻易**破的。……你在西墙上开个小门风水不就进来了吗?”
父子俩一听喜得抓耳挠腮。
惊喜之余昭阗禁不住压低声音问道:“如此说来对门的风水也让咱给破了?”
半仙瞅着他不露声色地反问道:“我说这话了吗?”
四目相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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