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契约的代价

    sat feb 28 22:27:19 cst 2015

    “我说老怪物，你说咱们就这样打劫？你确定我不会被打死？”曹宇走在五光十色的大道上，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抱怨。

    “桀桀，你刚才不看到了，我可以借助你的身体使用一小部分能量，除了星主外你还能怕谁？”脑海中传来席南天特有的沙哑声音，曹宇撇撇嘴。

    那老怪物介绍了自己一番后，曹宇知道他叫席南天，因为神格已认主，所以经过曹宇形式上的同意，席南天继续呆在神格中，起初曹宇对席南天的提议有些怀疑，可在他附在自己身上，轻松把一块石头捏的粉碎后，曹宇几乎已经相信了他的话，不过曹宇心中分得明白，既然各自有事相求，而且还要立什么听起来挺恐怖的血誓，曹宇自认为不亏欠他什么，一口一个老怪物叫着，席南天倒也不介意。

    “老怪物，之前你直接这样做不就好了，省下多少麻烦。”

    席南天声音里带着股戏谑，传音道：“你这小子这么多疑，要是我开始这样做，你身体忽然不受自己控制，你还能相信我么？”

    曹宇沉吟片刻，缓缓摇头，手伸进裤兜里，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可非要戴上这个吗？”

    “桀桀，现在哪能弄到好头套，先用床单将就一下，下次就能换个好行头了，再说，扮相真那么重要吗？”

    曹宇不置可否，嘴唇张了张，有些不甘心道：“既然如此，那直接打劫拍卖行多好，非要费劲周折先去抢钱再去拍卖行消费，何必这么麻烦。”

    打劫这件事，曹宇本身并没有反感，曹宇冷淡的态度还让席南天有点吃惊，他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席南天的提议，当时席南天说了一句话，“你小子很有钱途。”不过在打劫的对象上他们有分歧，曹宇主张直接打劫拍卖行，拿走需要的东西，席南天主张挑富人下手，先要钱再去买东西，无奈真正的打手还是席南天，所以曹宇只能无力的口头抗议。

    “世人成为德行的东西，不过是我们激情形成的一个影子，我们给它起了一个合适的名称，以便可以心安理得为所欲为，桀桀，老子就喜欢这句话。”

    “这和刚才的话题有什么关系？”曹宇听的一头雾水，席南天忽然呛出这么一句突兀的话，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桀桀，有感而发。”席南天没有去解释。

    曹宇不去理会乱发感慨的席南天，沿着大道走了一会后，脑海中忽然传来席南天的声音。

    “停，就在这里了。”

    曹宇抬起头，那是一片令自己炫目神迷的光芒，天空不是划过流光，那是可以再高空飞翔的高级悬浮车飞过留下的轨迹，光芒是由一片巨大的屏幕发出的，播放的画面是一个衣着暴漏的妖艳女子正绕着一根钢管扭动丰满的臀部，再往上是凸出来的一大块平台，很多流光闪动停在了平台上，屏幕下面是占几百平米的霓虹灯，上面写着字，曹宇认不得。

    下面的广场也停满了车辆，虽然人来人来颇为繁华热闹，倒是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不过曹宇却皱起了眉头。

    “老怪物，你没搞错吧，就在这里打劫，你不是想让我死就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吧。”

    “桀桀，要的就是震慑，这样下次咱们去打劫就轻松多了，你也不用担心，今晚我可用些能量，虚弱几日就是了，反正也没多久了。”席南天的声音传来。

    “没多久是什么意思？”曹宇眉头一拧，冷冷问道。

    “桀桀，小家伙年纪不大倒真是多疑，没多久就是我活不了多久了。”沉寂了片刻，席南天淡淡的声音传来，“我要真想对你图谋不轨，也不用这么费劲，所以你放心好了，之所以让你立血誓也是这个原因，桀桀，我都苟延残喘近千年了，要不是你让神格认主，即便是我沉睡状态不过几十年我的灵魂也会溃散，桀桀，十一阶毒药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曹宇一怔，虽然还有些冷意，但以缓和了很多，“对不起，实在是今晚发生了太多我不敢相信的事情，你能看出来，我从来不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从我放下尊严在垃圾堆捡别人吃剩下的食物，扔掉的破鞋烂衣服时，我就明白，人人都是自私的，除非有利可图，否则没谁会看你可怜非亲非故的去帮助你，否则…”

    他吸口气，缓缓道：“我那俩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也不会死了…”

    抬头看看被霓虹灯浸染的夜色，喃喃道：“我要为自己的承诺付出怎样的代价？”

    一阵沉默后，席南天的声音传来。

    “我..我也说不准…孤独，流浪，逃亡，或许会付出生命…”

    曹宇轻笑一声，不知为何，听到席南天的话，他反而轻松了许多，他沉默片刻，忽的问道：

    “老怪物，你说在这之前，我能让家人过上好生活吗？”

    这次席南天的声音没有迟疑的传来。

    “能，他们这一辈子都会因….你这个决定享尽荣华富贵，如果你没那么倒霉的话，在你死前你起码可以让你的家族在这个星球称霸千年。”

    “好，我答应了。”曹宇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吧。”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曹宇立刻就问席南天的打算。

    席南天怪笑道：“桀桀，飞上去呗，从下面进去的人都是有些小钱罢了，有钱的人都在上面。”

    “飞？”

    “废话，不然你这穿着能进去吗？还不赶紧到个人少的地方。”席南天顿了顿，改口道：“算了，反正也会被拍到，小子，把头套戴上，咱们就大摇大摆的上去。”

    曹宇连忙从裤兜里拿出用废弃床单简单剪出俩个窟窿眼的头套，包裹住脸，又在后面打个结绑住。

    “奶奶个腿，怎么没注意把嘴的位置留出来。”曹宇咕哝一句，“老怪物，你说你还能活多久？”

    “半个多月吧，运气好点的话能撑个20多天。”

    “嘿嘿，那还好，到时候我会给你烧纸的，放心。”

    “桀桀，你小子还真绝情，不错不错。”席南天不但没有生气，语气中还带着一股愉悦，“做好心理准备，我准备上去了。”

    一股无形地气流拖住曹宇的双脚，上升了小段距离后度陡然加快，呼呼作响的烈风差点把曹宇的头套吹下来，虽然是在上升，但曹宇却感觉自己有种急速下坠的错觉，惊惶间不禁低低惊呼一声。

    悠扬舒缓的音乐飘来，曹宇渐渐缓过神，发现自己已站在平台上了，平台比在下面看要宽阔多了，不远处是停车的地方，前方四个五彩喷泉交错掩映，炫目迷离的色彩交汇闪映却不带火热的焦躁，给人一种祥和安静地感觉。沿着喷泉，错落布置了很多水晶一样透明的桌椅，折射着喷泉和灯光的色彩。

    很多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穿行其中，或举杯交谈，或优雅跳舞，曹宇注意到他们手中握着的高脚玻璃杯都显得那么精致，里面晃动的各色液体都看起来玲珑晶透，让他忍不住想喝一口。

    这种地方，他从来都没来过，或许是人比较多，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即便是有人看到了，目光也随即离开，毫不在意。

    下面的火热喧嚣和此处的安静别致形成鲜明的对比，曹宇羡慕的打量一番后，问道：

    “老怪物，这回该怎么办？”

    “桀桀，看你发挥了。”

    曹宇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全身充满爆炸一般的力量，好像一用力就轻易可以把一头野兽撕裂一般，不，是他感觉自己跺跺脚就能把这座楼给踩碎，不过曹宇却怔住了。

    “今晚打劫的不是你吗…怎么要让我自己动手？”

    席南天带着戏谑的声音传来，“这是让你好好感受下力量的运用，桀桀，我现在虽然只剩下以前力量的百分之一不到，可好得也接近一百万能量单位，你实力达到星主也不是一蹴而就，老子让你提前体验一下这种力量说起来你应该感谢我。”

    曹宇眼皮往上一翻，道：“那你总该给我说怎么办吧。”

    “看你发挥。”席南天言简意赅，曹宇再怎么说话他都不再回应。

    “奶奶个腿…”曹宇看着周围人来人往，不禁有些头大。

    “这位先生，您好，请出示一下您的邀请函。”

    正在曹宇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位穿着红色礼服的侍者走来，目光警惕。

    曹宇无言以对，片刻，说道：“你们这哪里说话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侍者一怔，但很快回复过来，显示出他过硬的职业素养，虽然没有得到曹宇的回答，但他依然礼貌的说道：“大厅前面有扩音设备，不过，还请您出示一下邀请函，稍后我会带您过去。”

    曹宇耸耸肩，淡淡道：“我没有邀请函。”

    “没有的话我只能请您出去了。”侍者使了个眼色，一旁钻出来俩个黑衣大汉，一左一右的站在曹宇身后。

    “嘿嘿，我不能出去，还没要到钱呢。”曹宇嘴角浮现一抹微笑，看看左右俩个大汉，对着侍者认真说道：“你请不出去我的。”

    “先生，请我告诉您，他们都是八层斗者。”侍者脸上带着讥笑，道：“我会让他们下手轻点，对于您这样毫无见识的家伙，他们总是不留情面，一会还请您及时到医院救治。”

    侍者毫不遮掩的嘲讽，心里对眼前这个穿着很土打扮怪异的家伙说不出的厌恶，听声音感觉年纪不大，像这样的年轻人混到这里攀交富贵人家的小姐他见多了，只是从来见过这么自大的家伙。

    俩名大汉闻言，面无表情的架住曹宇，用力往上一拔，怔住了，相互对视一眼，再次用力，曹宇还是动也不动，他们看向侍者，神色惊诧。

    “嘿嘿，说了你请不出去我的。”在侍者震骇的目光下，曹宇耸耸肩膀，也不见用力，俩个大汉就被轻易甩了出去，稀里哗啦砸毁了好几张桌子。

    “你…你…”侍者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周围传来很多的惊呼声，倒是没乱成一团，很多人只当是哪家的公子打架闹事，摆出了一副看热闹的心态，兴冲冲地瞧着那俩名大汉尴尬的从碎桌子中艰难的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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